就爲了南國的安定,不是神棍也得將自己弄成神棍。
羨魚嘆了口氣,眼看着時間不早了,便道:“不行,我去問問他。”
“娘!”靜姝拉着她,又不知說什麼好。
“還有事?”
“沒有!”她搖頭。
心裡亂得很,總覺得想抓什麼東西,可就是抓不住。
“那你去吧。”她說。
羨魚嘆道:“對了,我今日來,是想問你,你覺得黎彥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靜姝好奇問。
“我和你爹的意思,黎家勢大,你不如娶了黎彥,他可以幫助到你。黎家我們也放心。”
靜姝噗嗤笑道:“我又不能想娶誰就娶誰,娘你操這心做什麼?”
羨魚四下看了看,周圍沒人,她便低聲的對她說:“你傻呀,明知道供奉什麼巫神就是個騙局,幹嘛還要聽神棍的話?傻孩子,你喜歡誰跟娘說就行,我找鳳餚去。”
靜姝瞪大了眼睛說:“母親是想讓鳳餚說謊?”
“嗯,不行?”
“不行,他不會同意的。娘,你忘了,巫祝不可以說話。從他師父死後,他正式成爲巫祝後就不能再說謊了。”
羨魚白了她一眼說:“佛家言,出家人不打誑語,你看有幾個人不騙吃騙喝的和尚?那佛祖的金身,都是和尚們用三寸不爛之舌騙來的。傻孩子,兩個都傻,我去給他說說。”
靜姝:“……”
“哎,你就說黎彥行不行吧?”
靜姝想了想道:“不管是從才能考慮,還是身份,表弟都挺好的。”
羨魚笑了起來道:“這麼說來,你是同意了。”
靜姝哭笑不得,“餚是不會說謊的。”
這可不一定。
羨魚信心滿滿的離開,心道:這些年來,他能讓你不祭祀,就能讓你不去找什麼有緣人。
……
羨魚是夜裡去了神宮,知道來的是她,宮裡那些蠱蟲都被收了起來,她可以提着油燈直接進入神殿。
神宮裡沒有日夜,已經是半夜了,鳳餚還是沒有休息,而是躺在蒲團上,仰頭看着星空。
“鳳餚!”羨魚叫了一聲,才提着裙襬過去。
神像依舊,莊嚴肅穆。
她走到神像前,先對其恭敬的拜了拜,這才轉過了身,看向鳳餚。
他沒有起來,眼神都沒有挪開過。
羨魚擡頭看了看,神像頂上的星空,是這座宮殿中唯一能看到外面的地方。
它就像一個牢籠的開窗,給囚禁在這裡的犯人,一口喘息的通風口。
對她來說,這樣的星空着實沒什麼特別的,或許,在鳳餚的眼中,其中藏着山川大海。
鳳餚,我來找你說些正事。
鳳餚輕輕蠕動着喉嚨,聲音聽起來,甚至有些沙啞。
“郡主,您坐下說吧。”
羨魚微微一愣,深吸一口氣,坐在了旁邊。
“鳳餚,我來是想同你說,我們要走了。”
鳳餚仍舊看着天空,輕聲道:“路上小心,一路平安。”
羨魚苦笑不已,這孩子,比以前更冷了。
他原本有機會跳出這個牢籠,可當年,小小年紀的他,卻選擇回來。
甚至都沒跟他們商量,自己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