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林肯定的點了點頭，又笑道：“我瞧着大表弟從假山後跑出來，一路鬼鬼祟祟的樣子，還腳步發虛，不知是那橋面路滑，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呢？”
說完，他似笑非笑的看向牀上躺着的五姨家大表弟。
大表弟頂着個包，那臉色別提多精彩了。
他又不是傻逼，看莫小林這神色，就曉得自己與表妹在假山後的事被他知道了。
搞不好自己摔一跤就是他使的絆子。
媽噠，太過分了。
老子就愛打野戰，礙着你了？居然下這麼狠的手。
可偏偏爲了表妹的閨譽，他只能吃個啞巴虧。
大表弟的臉色難看得快哭出來，卻還是忍着眼淚道：“娘，大姨，應該是貓絆了我。那石橋上結了冰，實在滑，我就注意腳下了，沒注意到有東西向我衝過來絆倒我，你們就別爲難大舅了。”
不明所以的大舅一陣感嘆，還是外甥懂事。
這老大初二的審訊下人，傳出去多難聽。
再說了，審訊下人這種事他也不在行啊！
“如此便罷，真是倒黴！”五姨十分生氣，怒氣衝衝的對自己帶來的丫鬟道：“你們回家報信，派輛馬車過來將大少爺弄回去。”
大舅忙到：“五妹，大哥這裡有馬車，一會兒就吃飯了，還是吃了飯再走吧。”
“哎喲，你看看你外甥都摔成什麼樣了，還怎麼吃飯呀？我說大哥，麻煩你將你家貓管好，還有那橋上的冰塊也該收拾收拾了。今個兒摔了我兒子，改明兒別再摔着大小侄女，女孩子破了相，可就難嫁了。”
五姨氣哼哼的帶着她受傷的兒子走了，大姨因爲女兒定好的婚期得改，心情也不好。
他們比較迷信，覺得遇上這種事情就是晦氣，中午飯都沒吃好，就帶着兒女們回去了。
莫小林與羨魚走得最晚，吃了飯後，還去屋裡看了白髮蒼蒼的外公。
“外公，我們得回去了，您多保重。”
外公的眼睛已經污濁了，蒙上一層白白的東西，導致他視力很不好。
羨魚知道，他的眼睛有着嚴重的白內障，這種程度的白內障應該有好些年了，所以他看不清眼前的人誰是誰。
“你是誰呀？”他伸長了脖子問。
莫小林嘴角抽了抽，說：“我是莫臨淵，帶着小魚來跟你道別。”
“哦，臨淵和小魚呀？”外公呵呵笑道：“小魚，你娘還好吧？讓她寫個信回去，別老打仗了。打打打，有什麼可打的？唉，都是老百姓遭罪。”
他的話，在莫小林與羨魚心中可謂是驚起了驚濤駭浪。
原來他真的知道小魚是誰？不光知道小魚是誰，還知道小魚娘，以及跟南國那邊打仗的事。
這到底是老糊塗了呢，還是沒糊塗呢？
……
沒過兩日，他們就收到了臨淵五姨家送來的帖子，婚宴請帖，不過不是正月初八，而是改到三月後了。
羨魚一陣無語，問：“你想教訓他，隨便教訓就是了，幹嘛讓人家摔那麼慘嘛？你五姨家大表弟肯定知道是你乾的，我看到他看你的眼神，恨不能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