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也不等顧風華答話,便將身上的法器,精金秘銀,聖靈石通通拿出儲物手鐲,放到顧風華的面前。
“顧院史的煉器之術精奇無雙,我洛子高輸得心服口服。”洛子高嘆了口氣說道。
雖然神色黯然,但神情卻是一片坦然。到這時,他當然也猜到馬千嘯做過些什麼,可即便馬千嘯暗地裡手腳不斷,甚至欲要將顧風華置於死地,她卻一次次從容應對,到最後,還狠狠給了馬千嘯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洛子高捫心自問,如果馬千嘯要對付的人不是顧風華而是自己,他怕是早不知道死過多少次了。也正是因爲馬千嘯暗中對付顧風華的緣故,這幾場比試,他其實是佔盡了便宜,可就算這樣,他依舊一次次慘敗於顧風華的手下。
對顧風華的器道造詣,他又怎麼可能不心悅誠服。
聽到這裡,顧風華纔想起來,自己和洛子高之間還有一場賭約呢。
“洛前輩不必如此,收回去吧,我剛纔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顧風華笑着說道。
雖說洛子高此前咄咄逼人,的確讓她很是氣憤,但她並非心胸狹隘睚眥必報之人,稍稍冷靜一點,也能夠理解洛子高的心情。
煉器之道,本來就不是一日之功,如果沒有數百上千年的積累,很難有所成就,她不過是個異類,而且是異類中的異類罷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到,她竟有一身如此不凡的煉器之術,這也就是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如果換成旁人,她大概都不會相信。
在馬千嘯和吳管事的挑唆之下,讓洛子高和自己同臺競技,感覺就好像讓自己和一個連路都走不穩的小娃娃當着上萬名觀衆的面比試劍技一樣,簡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洛子高忿忿難平,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倒也不怪他倚老賣老。
反正她那時提出這個賭約,只是爲了應對馬千嘯和吳管事的陰謀罷了,這時既煉成神器法塔,又有幾萬枚上品聖靈石的意外之喜,就更懶得跟洛子高爲難了。
“不行,正所謂願賭服輸,老夫既然立下賭約,就絕不能自食其言。”洛子高堅決的說道。
“洛前輩,其實我立下這個賭約,只是爲了應對某些人陰謀算計,並非真的想賭,想必這些事你也已經明白,真的不必放在心上。”顧風華只好坦誠的說道。
說到底,這老頭也只是受人矇騙,自己明明都把這賭約忘了,他自己卻還主動提出,倒也算是磊落,顧風華對他心生幾分好感,也就不想再佔他的便宜——反正今天的便宜已經佔得不少了,何必非要得理不饒人。
那些精金秘銀和聖靈石也就罷了,那些法器,可是洛子高的心血結晶,同爲煉器師,顧風華能夠想象洛子高拿出這些法器時心頭泣血的心情,又怎麼好奪人所愛。
“你說的事我當然明白,可我洛子高這一生問心無愧,老來卻受人矇蔽助紂爲虐,與那無恥之徒狼狽爲奸,受些教訓也是應該的,若是連這賭約都要賴,老夫怕是再也無臉見人了。”洛子高一臉慚愧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