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爲了爭奪宗主之位,不知道多少宗門同門相殘血流成河,甚至不少宗門就是因此覆滅。如果今日陸寒鬆不能繼任宗主,雲川宗多半也逃不過那樣的結局,還好,陸寒鬆沒有讓他失望,臺下這些弟子和陸家各房長者也沒有讓他失望。
旁邊,另一名長老拿出一枚古拙的令牌,正是雲川宗宗主令。
儘管陸寒鬆推辭許久,表現出對這宗主之位毫無貪念的高風亮節,但是看到宗主令,眼中還是不由自主露出幾分激動之色。只要接過這枚令牌,他便是雲川宗的新一任宗主,接下來,只要做個樣子,舉行一次繼位大典傳告天下便好。
臺下,那些心思活泛眼光長遠的弟子迫不及待的歡呼出聲。
“等等!”就在這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循着聲音,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顧風華的身上。
“你是……”太上長老也疑惑的看着顧風華。
他雖然身居高位,極少過問宗門瑣事,但對門下弟子多少還是有點印象的,偏偏對眼前的少女卻是一點印象都沒有。莫非,是新收的弟子,可是新入門的弟子,哪有資格、又哪有膽量在這種場合出聲?
“晚輩顧風華,前幾日曾拜會過陸老宗主,還有幸見過幾位長老大人的風采。”顧風華說道。
“原來是顧姑娘,我們這幾日要事在身,招待不週還望見諒。”太上長老點了點頭,客氣的說道。聽說前幾天陸正亭發病的時候便正在會客,他們聞訊趕來,因爲形勢危急,也沒來得及和客人打聲招呼,現在細細加想,倒是對顧風華有一點點印象。
雖然顧風華年紀不大,但容顏絕美氣質出衆,又是陸正亭的客人,他也不好怠慢。
這也正是顧風華聰明的地方,如果老老實實道出自己來歷,以別人太上長老的身份未必願意搭理她,畢竟這裡是既不是天極域,也是玄極域,而靈極域,她根本毫無名氣,也毫無根基。再說象這種這種新立宗主的重大場合,誰有功夫理會一個外人啊。
但說自己是陸正亭的客人,效果就完全不同了。要知道他們剛剛纔立下新宗主,如果馬上就對上任老宗主的客人不理不睬,豈不就是人走茶涼世態炎涼,不要說傳出去惹外人笑話,自家弟子看了恐怕都要寒心吧。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和陸正亭有仇呢。
所以,他非但不能對自己不理不睬,還得對自己更加客氣才行。
“太上長老言重了。”顧風華擺了擺手,雲淡風清說的說道,舉手擡足之間更有名門風範。
誰說中有神棍纔會裝腔作勢的,只要顧家五小姐願意,一身神棍風采絕不在柳三絕之下。
“今日我雲川宗新立宗主,莫非顧姑娘有什麼異議?”太上長老試探着問道。
顧風華在這種時候開口,爲的自然是雲川宗另立宗主之事。這是雲川宗的家事,照理說是輪不到外人指手劃腳的,但顧風華是陸正亭的客人,而且氣度不凡,也不知道是哪家宗門的後人,他也不能完全不當回事。
不得不說,顧風華那番心思還真是沒有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