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姑娘,多謝出手相救。”陸正亭眼中的迷茫漸漸消失,一邊用嘶啞的聲音對顧風華道謝,一邊艱難的撐起身子,想要對她行禮。
“只是舉手之勞罷了,陸老宗主不必多禮。”顧風華趕緊扶住陸正亭,卻不讓他起身,陸霖楓和旁邊幾名弟子則從身後將他扶住。
“剛纔的事我都聽到了,這次我雲川宗能躲過一劫,都是多虧了你和夜公子鼎力相助,我這條老命也是出手相救,此恩此德,我雲川宗上下永世不忘,日後若有差遣,我等也莫敢不從。”陸正亭重重了喘息着,又一臉嚴肅的對顧風華說道。
他先前雖然修爲受制,卻耳目未失,外面發生的一切都聽得清清楚楚,否則也不會在陸霖楓落入陸正喬之手的時候出手相救。當然,他那時神智大亂,無法靜心細想,出手只是出於舔犢天性,這時終於恢復清醒,才知道雲川宗欠下顧風華多大的恩情。
“此恩此德,我等永世不忘,若有差遣莫不敢從!”四周的雲川宗弟子也齊聲高呼。
若不是被顧風華揭穿,陸寒鬆那卑鄙無恥之徒必定已經如願登上宗主之位。別看滕宏圖說的好聽,但與虎謀皮能有什麼好下場,怕是不用多久,雲川宗這萬年基業,就要毀於滕宏圖之手!
這樣的大恩,別說只是聽命於顧風華了,就算爲她捨生赴死,他們都絕不會有半句怨言。
“陸老宗主見外了,我與霖楓姐弟相稱,這些原本就是我份內之事。您老聖氣未復,先好好休息吧,有什麼話等身子好些了再說不遲。”看到那一張張雖然年輕,但卻執着堅決的面龐,顧風華也暗感欣慰,又客氣的對陸正亭說道。
陸正亭體內的毒雖然被她強行逼了出來,但他先前爲了衝破禁制受傷不輕,所有聖氣也消耗一空,還得好好修養幾天才能恢復過來。
“祖父大人,我先扶你回房休息。”陸霖楓和另幾名弟子擡起陸正亭。
“等等,我有幾句話想對霖杉說說。”陸正亭搖了搖頭,說道。
聽到他的話,衆人才驀然想起,剛纔只顧着擔心宗主大人的安危,倒是把陸寒鬆陸霖杉父子忘了。
扭頭望去,只見陸寒鬆躺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早已氣息全無。此人的確心狠手辣,不但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拍在自己身上那一掌竟也毫不手軟。
陸霖杉失魂落魄的跪倒在他的身邊,臉上淚痕已幹,眼中卻是空洞無物,更無半分神采。
“霖杉。”陸正亭沉默片刻,低聲喊道。
陸霖杉渾身一震,終於回過神來,猛的跪倒在地,神色悽然的對陸正亭說道:“家父欺師滅祖天地不容,萬死難辭其咎,霖杉願代父受罰,只求宗主大人網開一面,留他全屍。”
“霖杉,你爹的所作所爲與你無關,他犯下這等大錯,便是碎屍萬斷都不足爲過,你又何必再爲他求情?”太上長老嘆了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