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流風簡直不敢相信這些話是野火能說出來的,他抓着野火手腕,不許她再接近秦靖歡。
“你說我跟他一般見識?你的意思是我故意爲難他了?”慕容流風狠狠的開口,眼底閃爍絲絲凌厲的狠光,他緊緊抓着野火手腕,將那白皙的皓腕捏的青紫一片。
野火忍住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野火話未說完,秦靖歡便再次哼哼了起來。
“野火,痛!”他捂着眼睛,鮮血再次從指縫中流出來,紅的刺目,耀眼。
“你別動!我看看眼睛有沒有問題?”野火拿開秦靖歡的手,一張小臉幾乎是趴到了秦靖歡面前。畢竟眼睛的事情非同小可,秦靖歡雖然瞎了,但只是中毒,說不定日後找到解藥還能好呢。
但若是被戳瞎了,是肯定沒有機會復原的。
慕容流風氣的渾身發抖,他扯着野火的手,不許她靠近秦靖歡。
“你要我跟你說多少次,他是裝的!裝的!你不信我?”最後一句話,他幾乎是咬碎了牙齒說的。野火對他的漠視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心中一直是存着寵着她,順着她的心思,可是她……
慕容流風眉頭層層疊疊陰鬱憤怒,眸色加深。
“就算他是裝的,這也是眼睛,開不得玩笑的!你可以用別的方法試探,犯不着這樣!這也太危險了!”野火只是實話實說,說完後視線又到了秦靖歡的臉上,根本沒注意到慕容流風鐵青發寒的面容。
慕容流風身子再次顫抖起來,他指着野火,氣的說不出話來。
“你的意思是,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了?”慕容流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能跟野火動怒,若是因此說出什麼傷害野火的話,便徹底中了秦靖歡的計了。
野火看了眼秦靖歡,轉而複雜的盯着慕容流風,“他的眼睛真的是瞎了,先前我試探過的,既然你已經知道他是秦靖歡,就該知道現在他跟我是同一戰線上的同盟,你就不要再試探他了,我可以證明,他真的瞎了!”
“夠了!你還是不信我!”慕容流風咬牙開口,他背過身去,負手而力。他承認,他剛剛有些衝動了,但是野火對他的話就這麼不當真嗎?
她就這麼認定秦靖歡的話嗎?她信秦靖歡,不信他?好!信吧,信吧!願意怎樣就怎樣!
慕容流風一甩衣袖,拂袖而去,眼底是濃的化不開的陰霾。
“野火,對不起。”秦靖歡低下頭來,低聲說着,心底,五味雜陳。
他口中對不起的含義,其實是想告訴野火,他的眼睛剛剛那一刻真的好了,雖然不明白爲何突然好了,但是,他現在確確實實的能看到野火了。
他真是慶幸,自己還能重見光明!他看到野火了,她這麼完美,美若天仙,膚如凝脂,若畫中走出的仙子,不似凡人,氣質飄渺清幽,看得他心神盪漾,不能自拔。他把敢相信,眼前的少女就是他曾經那名聲狼藉的小妹?
可是,轉念一想,曾經,他在南壤國不也是欺男霸女的小霸王稱號嗎?這其中,幾重是真,幾重是假,他應該比常人更加看透。
野火的轉變跟他如出一轍,他現在不也是收斂了很多嗎?
可是,若是野火日後知道他能看到了,她這性子,肯定不會原諒他的。
秦靖歡心底發寒,他的眼睛被野火點亮,愈加不能放手。
“野火,其實我的眼睛……”
“小姐,有你的口信兒。”正當秦靖歡想說出實情的時候,飄飄忽然自外面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
秦靖歡眉頭一皺,不悅的盯着飄飄。飄飄視線接觸到秦靖歡流血的眼睛時,登時嚇了一跳。
“小姐,他眼睛……還有,他這張臉?”飄飄捂住了嘴巴,震驚的開口,面前這個男人的衣服是昨天那個廚子的,可是這模樣……天啊!這不是秦靖歡!秦家六少爺?
飄飄小臉嚇得發白,主要還是秦靖歡那欺男霸女的名聲造成的。
“先說你的事。”野火斬釘截鐵的開口,神情清冷淡然。
飄飄吞嚥着口水,附在野火耳邊小聲說着,“三少爺說約你在野園後面見面。”
飄飄的聲音雖小,但秦靖歡還是聽到了。
“你留在這裡照顧他,他的眼睛沒有大礙,但是看不到,現在的傷都是皮外傷,上點金創藥就行了。”野火快速的吩咐完,想了想,又加了一條。
“慕容流風問起來的話,你就說我娘找我,我回去有點事兒。”
也說說完,也沒有看秦靖歡徑直走出房間。
秦靖歡一愣,盯着野火的背影,有一抹失落在眼底飛快閃過。
飄飄去是對秦靖歡有幾分懼怕,雖然仔細看,秦靖歡長得不賴,但是這一雙眼睛血紅血紅的,還有外界關於他的謠傳,飄飄都是帶着幾分懼怕。
“你把藥給我,我自己來。”秦靖歡看出飄飄的遲疑,他眸光閃爍一下,旋即,那眼眸再次失了焦點。
真是諷刺呢,先前野火爲了訓練他,讓他裝正常人,現在呢,他好不容易好了,卻是爲了對付慕容流風要繼續裝瞎子。
飄飄聽秦靖歡如此說,不覺鬆了口氣。找出金瘡藥遞給秦靖歡。秦靖歡摸索了一下,接過來。飄飄卻沒馬上離開,揮舞着小手在秦靖歡面前晃了幾下,看到他眼中確實沒有焦距,方纔若有所思的離開。
飄飄離開後,秦靖歡將金瘡藥放在桌子上,推開房門從容的走出房間。
這百竹園的空氣果真是不錯,看來,慕容流風折騰了一麼一個地方韜光養晦,還真是會享受呢!既然慕容流風是收購他仙衣廬的人,那麼他有必要會會他了。
也順便試探一下慕容流風背後的勢力究竟有多大。野火曾經在那份地圖上標註出了幾處至關重要的要塞,如果真是慕容流風的話,那麼慕容流風的觸角必定已經觸及皇宮、南宮世家了,如果他此時趁機攪亂一番的話,那局勢將更加的混亂,他跟野火的計劃也可以更完善的進行下去。
百竹園樹林內,慕容流風一身翠色褻衣躺在地上,胸前的地方有一些血跡滲透出來,是昨天被慕容戰鞭子打傷的緣故。
一旁伺候的萬、事兩個丫頭,互相交換了下眼神,好幾次鼓起勇氣想開口詢問的,卻都是沒見過四少如此深沉陰鬱的模樣,往常,四少躺在這裡的時候,要不是想事,要不是心情很好,一般過上一會,他都會輕鬆的走出這裡,有什麼想不通的事情,也會迎刃而解。
可是,四少已經一言不答躺了很久了,這有點不尋常。
難道是因爲秦野火?
樹林外響起腳步聲,慕容流風似乎猜到了來人。他揮揮手,依舊是沉默的讓萬事兩個丫頭退下去。
兩個丫頭身手矯健的消失在樹林內,腳步聲漸漸走近,秦靖歡語帶嘲諷的開口,“慕容工資手下的丫鬟不俗的功力啊,看來,慕容公子身邊可是藏龍臥虎!”
秦靖歡說着,人已經到了慕容流風身後,他就勢倚在一棵竹子上,冷蔑的看着慕容流風。
慕容流風邪肆一笑,微眯着寒瞳,淡淡開口,“我的丫頭也就是功夫好點,怎比得上你演技高超呢!不過,野火遲早會看透你的面目!到時候,我會秦狩將你扔到秦宅門口!”
慕容流風的聲音發寒發冷,他猛地睜開眼睛,眼底,一抹冷光隱隱流動。
秦靖歡輕狂一笑,擡頭看着晨光初曦,似乎一點都不擔憂慕容流風的話。他秦靖歡會在慕容流風得逞之前,徹底將他踢出局。
“慕容流風,你的設計的確夠巧妙,但是你太小看我跟野火的能力了,你在南宮家的勢力,還有你混入皇宮的勢力,除了鬼使神差之外,還可以說是瞞天過海呢!不過,你隱藏的再深,野火只要順着我給的地圖,便可輕而易舉的找出來。”
秦靖歡說完,在慕容流風陰鬱的面容之中,輕笑着,慢慢坐在地上,用樹枝勾勒出三個地形。
慕容流風一看,眼底的震驚迅速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殺氣。
秦靖歡此時不用擡頭,也知道慕容流風的模樣。
他指着那三處地方,玩味的笑着說道“野火真是個聰明的丫頭,一眼就看出這三個地方的玄機了,這裡都是你的暗勢力吧,不過你可以放心,我跟野火現在還沒有興趣將你的暗勢力昭告天下!不過,你最好聽我們的話,不要輕舉妄動,否則……”
聽他們的話?慕容流風眼底的陰鬱愈加濃郁。
“沒有否則,秦靖歡,我有辦法讓你的眼睛徹底的變瞎!”慕容流風說着,掌心赫然翻出一個寶藍色的小瓶子,他煉毒製毒,恐怕這南壤國誰也不會比他熟知毒性。
他運用最熟練的不是下毒,而是下毒後,如何讓那毒性轉移,也就是說,從外表看,只是一般的中毒症狀,但那毒性會隨着七經八脈的巧妙運作而轉移,這是他的獨門絕學!就連四大公子之一的纖竹都做不到!
如果秦靖歡繼續大言不慚下去,他就用他試毒了。
“瞎了就瞎了吧,反正我也不在乎!野火早就說過,她會照顧我一輩子的,不離不棄,生生世世!”秦靖歡故意刺激着慕容流風,他想知道慕容流風的態度,同時,這也是他心中的想法。
不管野火如何想,他這輩子都是跟定她了。
“你別一口一個野火野火的,你們秦宅衆人,有誰曾經善待過她?又有誰真心對過她?見她如今有了利用價值了,就一個個的都把着她不放!真是無恥!”慕容流風字字珠璣,甚是不屑嘲諷。
秦靖歡臉色一變,旋即,一抹精光在眼底綻放。
“你說的那是我三哥吧。不過三哥也真是着急,野火成親才一天就約她出去見面。害的野火還要讓飄飄瞞着你,說是去見孃親了。”
秦靖歡不緊不慢的說着,滿意的看着慕容流風變得難看的臉色。他的眼睛盯着慕容流風胸前的鞭痕,眼底,再次閃過犀利的寒芒。
慕容流風媚眼陰沉狠戾,他逼近秦靖歡身邊,雖然冷沉的語氣,可那眼神,早已變得不像他了。
“你說野火去見秦狩了?”他的聲音到了最後,就像是冰霜一樣,能凍結周遭的空氣。
秦靖歡壞笑着,聳聳肩,無所謂的說道,“你心中應該有數的,野火不會輕易信任你的,她也是怕你想太多,所以不讓飄飄告訴你實情的。你看清楚了一點,你在野火心目中,其實什麼都不是!”
秦靖歡得意的開口,搖搖頭,轉身就走!
“你站住!”慕容流風怒喝一聲,掌心聚集一道幽白的寒光,冷冷迸射而出。直衝秦靖歡面頰掃過。
秦靖歡從容面對,並沒有躲閃,那犀利狠決的掌風擦着他的面頰掃過,在他左邊臉頰留下一抹血痕。一道血霧彌散出來,空氣中滿是血腥的味道。
“秦靖歡,你果真跟以前不同了?”慕容流風語帶嘲諷,這下子,秦靖歡可以在野火回來後告訴野火,他慕容流風打了他,欺負一個瞎子了!
在動手前,慕容流風已經料到自己會着了秦靖歡的道兒,但是他有些事情能忍,有些則不能!打了就打了,他又不是不敢承認!
秦靖歡食指擦掉面頰的血跡,笑的好不暢快。
“慕容流風,就憑你也想打野火的主意嗎?告訴你,有我跟野火併肩作戰,永遠沒有你的位置!”秦靖歡說完呵呵笑着,滿意的轉身就要走。
倏忽,身後有一股冷風呼嘯而過,如刀似箭的氣息撲面而來,明明是矯健輕盈的身手,可瞬間貼近的氣息卻是殺氣極重。秦靖歡愣神的時候,不知何時,本該是在他身後的慕容流風,已經到了他身前一丈的距離。
慕容流風噙着冷笑,狠狠的開口,“秦靖歡,且看結果吧。對於野火,我勢在必得!”
他說完,翩然轉身,氣質清幽之中透着狠戾決絕。很矛盾的氣場,明明看似是儒雅的書生,可一旦動起手來,那氣勢不輸給高高在上的王者,獨具梟野霸氣。
勢在必得嗎?秦靖歡心底驀然顫抖了一下。
他跟野火已經與慕容流風挑明瞭,他們也是第一個知道慕容流風操控這股暗勢力的人,那麼他們是否應該將慕容流風儘快推出去,讓他做擋箭牌,這樣的話,他跟野火就可以更加順利的進行他們的計劃了?
只是,野火會不會拒絕呢?秦靖歡心底有些複雜,一想到野火現在跟秦狩在一起,那複雜漸漸變了味道,有些酸意翻騰攪拌其中。
……
野園後院,野火雙腳還沒落地呢,就被秦狩提起來直接施展輕功帶她去了一個未知的山頭。
“下面的院子是天下閣一個暗處的分佈,我們去那裡練功,不會有人打擾。”秦狩指着山下一座清幽雋永的小院子,說完後,帶着野火就飛了下去。
耳邊吹過呼呼的風聲,野火覺得通體暢通,心思輕靈愉悅。很奇怪,剛剛還有些壓抑的感覺,被秦狩帶着在山間穿行了一番之後,竟是如此舒爽。
“是不是覺得很舒服?身子也好像輕了很多?”落地後,秦狩嘴角含着笑,淡淡的問着野火。他的聲音雖然是一貫的冷酷冰凍,到那那神情卻是難得的放晴。
“嗯。”野火點頭,“是這山裡的空氣好嗎?”
“跟空氣有關係,但是,造成這空氣的卻是這漫山遍野的情暖花。這種花很奇怪,只在這個山頭才能生長起來,而且一旦長成便是漫山遍野,只不過這花脾氣古怪的很,平常就跟含羞草一樣緊閉花蕾,一旦看到有一男一女經過,她變會根據這男女的關係而選擇開放與否。”秦狩說完,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眼野火。
野火的好奇心被他激發,非要問出個究竟。
“什麼意思?男女是什麼關係她纔會開放?”
秦狩清了清嗓子,轉而看向院子外面那一株一株平淡無奇的情暖花,“只有真正的夫妻經過,它們纔會盛開芳華,算是祝福他們白頭偕老吧。”
秦狩說完,沒看野火,轉身走進了後院。
野火一愣,旋即俏皮的眨眨眼睛,心底壞壞的想着,這麼說,只要有姦情的話從這裡走上一遭,那花就能開了?
乖乖啊!這可比測謊儀都好用呢,真的有這麼神奇嗎?
其實,這情暖花盛開並非如此簡單,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條件秦狩沒有告訴野火。他一直在想,有朝一日,他跟野火走過,能否見證這漫山遍野的情暖花爭相盛開呢?
殊不知,這番期盼,等來的卻是一場血淚變革。
野火跟在秦狩身後去了後院,接過秦狩給她的一本內功入門的書籍,隨意的翻開,便癡癡的看了進去,遇到不懂的地方就虛心請教秦狩。不得不說,秦狩是個好老師,他雖然性子冷淡外表冷酷,但是講解和分析起來卻是條理清晰頭頭是道,說的野火好多次欽佩不已,獲益匪淺。
野火也算是個書呆子的類型,屬於那種捧起一本書來,就一定要看個昏天暗地絕不撒手的人,尤其還是她從未涉及的地方,她更是看得如癡如醉。
秦狩也不打擾她,就在她身邊安靜的坐着,中午的時候就準備午飯,看着她一邊看書一邊吃飯,傍晚了,天還沒黑,就命人張燈,還準備了夜明珠,讓她繼續看,野火連晚飯都是一邊吃一邊看的。
秦狩一直陪着她,眼底時不時的劃過寵溺呵護,雖然他的神情還是帶着冷酷,但那眼底的冰霜早已在注視着野火的時候,點點消散了。
其實他魅影無痕裡面很多事情要處理,現在陪了野火一天,他今晚就別想睡了,一定要處理完那些公務才行。但他不覺得辛苦,能陪着野火,便是值得的。
野火看到夜色闌珊,方纔伸了個懶腰回過神來,猛的擡頭一看,竟然天黑了?
漫天星斗閃爍着俏皮的光芒,點點星輝傾灑下來,月兒彎彎,時而躲在烏雲後面,皎月光芒清冷幽然,在山林之間,這份靜謐的感覺盪滌心扉,讓人不知不覺間就會忘了時間。
野火沒想到自己看書會看的癡迷了,先前還以爲是陰天了呢!完全忽視了周遭的環境,根本沒注意到秦狩何時派人拿出了夜明珠掌燈。
天!這麼晚了,飄飄肯定難圓其說,慕容流風那邊一定亂套了。
野火急忙跳起來,拉着秦狩就往回衝。秦狩寵溺的笑笑,也不爲難她,施展輕功,帶她掠過一棵棵參天巨樹,朝慕容家而去。
路上,他低頭看着身下那一片片安靜的情暖花,心底的期待再次升騰,不自覺地,他側過頭去,面頰靠近野火一分,她如玉的容顏盡在咫尺,他忍不住,眼看就要吻上。可是最後,他還是選擇避開她的面頰。
他怕碰了她,便更加說服不了自己的心了。
與此同時,同一片夜幕下,慕容家已經亂了套了。野火不見了一整天,慕容流風不好去通知秦宅,只能暗自查找,還要避開秦府的暗衛探子,他已經是焦頭爛額了。
莫說野火,就連魅影無痕的人都不知道秦狩去了哪裡。
一男一女,失蹤了整整一百天,慕容流風的臉色愈發的難看,簡直堪比冷水裡面泡過的一樣。他憤怒的瞪着門口的方向,恨不得將百竹園的竹子都砍了泄氣。他擔心野火,生她的氣!
氣她不信任他,氣她如此不顧他的心情,一整天都不見人!這才成親第一天!她究竟還要他怎麼做?
他站在西門門口,白色的袍角翻飛起來,措措作響,仿似這風兒都知道他焦躁的心情,要帶着他一起去找野火。可是,他尋了太多地方,根本就沒有她的影子。
他幾乎都要以爲,她回離開他!
心底,翻騰着無法壓抑的痛苦緊張。
遠遠地,有兩道身影疾馳而來。一抹修長的男性身軀,那懷中嬌小的人兒就是他擔心了一整天的人兒。
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卻在看到一同出現的兩個人時,心底醋意無節制的上涌,他狠狠的盯着逐漸走近的兩道身影,眼底,霧色濃重。
“你捨得回來了?”
野火剛剛到了跟前,慕容流風壓抑的低喝聲便迅速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