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婷婷走那天又去了於曉悉公司, 閆守看見汪婷婷把她叫進了辦公室,平平靜靜的進去又平平靜靜的出來,於曉悉挑眉, 意思是‘你倆有事瞞我’, 汪婷婷白了於曉悉一眼, 和她道了別轉身離開。
於曉悉晚上收拾以前東西的時候看見了那堆信封, 錢還在裡面, 於曉悉從三爺爺手裡接過來以後就再也沒動過,那天離開之前於曉悉向三爺爺問了婆婆的兒子寶丰的地址,想着這錢還是要還上的, 寶丰兩口子就在這個城市打工,於曉悉想到來這裡也是受了這個啓發, 否則地廣天大的, 想選一個稱心的去處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於曉悉坐車去了城市的南頭, 邊打聽邊尋摸的才找到那個地方,其實地方本身不偏僻, 只是於曉悉不熟悉路段,這裡的路段分支又很多,最後在一個看似是家庭作坊的地方停下,門口的婦女笑容堆在臉上,‘姑娘, 要不要醬鴨, 剛出鍋的’, 於曉悉聽着這人的口音覺得不像, 搖搖頭, 剛想轉身離開時看見從屋裡出來了一個男人,把手裡的幾隻醬鴨又放進玻璃櫥窗裡, ‘趕緊準備一下,一會人就多了’男人說,女人答應,把塑料袋都挫開一個小口,男人也是笑的,笑起來看着有種熟悉感。
“你是寶丰嗎?”
“姑娘是什麼人?”
“我原來住在婆婆那裡,在六年前,那時候我住院是婆婆給我掏的錢,我是來還錢的。”
寶丰兩口子聽得半信半疑,但還是熱情的請於曉悉進了裡面,女人留在外面看着,男人帶着於曉悉穿過一個有些黑的弄堂,裡面依舊還縈繞着醬鴨的味道,再往裡走便是一個小院,男人請於曉悉坐下。
於曉悉講了講幾年前的事情,男人認真聽了,不時客氣督促於曉悉喝水。
“我娘臨走前倒是說過有個女孩和她一起住過,但是也沒說錢的事情。”
“…..”
“你別看我這小店,倒也能賺的不少,都是回頭客。”
“不管怎樣錢還是要給你的,你們拿着,也算是我還婆婆的照顧。”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但最後還是收下了,又拿來水果給於曉悉吃。
“婆婆一輩子都在等你爹回來,你怎麼不去找找呢,幫她完成心願。”
“我爹早就沒了…”
“…..”
“早年我外婆嫌棄我爹沒能耐,我爹又是個好強的人,後來就去了外地的礦廠挖礦,過節過年也不肯回來,說要多多的賺錢讓我娘過好日子,那幾年確實我家過的不錯,我爹寄回來的錢不少,我外婆對我們家也換了眉目,我想我孃的錢也是那幾年攢下的,可是好日子不長,我十幾的時候吧,我家突然來了兩人,說是我爹在挖礦的時候出了事,人再也回不來了,那倆人走了以後我娘也沒啥變化,可是就總是坐在院子門口的石墩上等我爹,我那時候也總是勸她,可我一說我爹沒了我娘就往死了打我,後來我也不說了,就由我娘等着,她有個盼頭的是好的。
“……”
“她其實自己心裡明白我爹已經走了,她去之前還和我說終於又能見到我爹了。”
“…..”於曉悉覺得眼角有淚,喝了水壓了下去。
“那時候我和我媳婦打架的時候我娘總是勸我們說趁還能在一塊的時候就好好珍惜,別成天打來打去,有天人走了,連後悔都沒用了。”男人憨笑,“我和我媳婦現在就是有商有量的,也不像從前那麼鬧騰了,老人的話就是真理兒。”
於曉悉告辭出去的時候小店門口已經開始排隊,人算不上多,但看着也熱鬧,男人非要包個醬鴨給於曉悉帶上,女人聽了男人的話也就死命往於曉悉手裡塞,於曉悉本是不想要,可又怕耽誤了人家生意,伸手接過,表示感謝,‘好吃就過來再拿’,女人說,說完又是一臉笑容,忙活起手頭的生意。
黎洛州剛從x城趕過來,風塵僕僕,回到家正好趕上晚飯,黎家父母一邊一吃飯一邊拌嘴,黎洛州權當沒聽見。
“你這一回來又剩小荀一個人了,你姨媽又要不放心了。”
“她都多大了還讓別人看着。”黎洛州不以爲然。
“黎洛州,吃完飯你去我書房一趟。”黎父嚴肅開口。
“……”在黎洛州預想之內,沒有回答就是默認。
黎父先回了書房,黎洛州洗了澡才進去,進門時還打着哈欠。
“常家姑娘那邊你自己去說,我開不了這口,當時你說你想好了,可現在又變了主意,你說你把人家姑娘當成什麼,你把你爸你媽當成什麼。”
“計劃趕不上變化。”
“你說你爲了一個女人翻來覆去的,你丟不丟人。”
“……”
“要我說常家姑娘不錯,爲人大度,又懂進退,你將來找這麼個媳婦我和你媽都放心,可你偏偏不介…”
“爸,這事您別管了,我處理好不就得了,絕對傷不到常家姑娘。”
“你傷人家一個試試,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
“有時間把他們帶來,不是說那孩子在這邊上學嗎?”
“這事還早,再等等。”
……
晚些時候黎洛州撥通了於曉悉電話,於曉悉正在打着盹看電視,聽見手機鈴聲人瞬間清醒,看着屏幕上的‘黎洛州’的名字心花怒放,剛想接起又覺得這樣太沒段數,想着等電話多響幾聲再接聽,心中默數1、2、3、4,電話鈴聲戛然停止,於曉悉看着暗下去的屏幕,隨手把手機扔在沙發遠處,‘臭黎洛州,死黎洛州,剛剛等這麼短時間就沒了耐性,着急投胎啊你,我又不是不接,只是想晚會再接呀,臭黎洛州’,嘴裡自言自語,完全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黎洛州從耳朵上拿下手機,突然沒了聲音,果然是沒電了,把手機衝上電倒在牀上便呼呼大睡,而另一邊的於曉悉卻心如百蟻咬噬,手機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折騰百回,‘打電話過去罵他一頓’,於曉悉給自己找了這樣一個理由,一個數字一個數字撥過去竟然是曼妙的女聲‘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於曉悉掛了電話,把黎洛州的名字拉進了黑名單,然後果斷關機。
第二天的晚上,一行人從包間出來,於曉悉剛纔賠笑到面目肌肉麻木,所以此時面無表情更懶得客套,跟在一個男士身後從裡面踱步出來,男士出來後很紳士和於曉悉走在並排,嘴上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於曉悉淡淡迴應,轉過走廊便是飯店大廳,眼前豁然開闊,於曉悉也跟着舒服了一些。
黎洛州和常衫這時也剛巧結束用餐,用餐很愉快,雖然黎洛州是應黎父的要求來向常衫賠罪的,畢竟是他出爾反爾,浪費了人家姑娘的感情,可事實上,黎洛州整個過程一句道歉的話也沒說,倒是兩人話題投機相談甚歡,倒是頗有一些知己的意思。
“黎洛州,你難道真的不打算考慮我當你的伴侶,我覺得我們還是很談的來的,再說,我同時具備女人的溫柔,男人的豁達,婚後如果你出軌沒準我也會原諒你,也可以幫你孝敬父母,娶我對你事業也會有幫助,一舉多得。”
“你真是太不謙虛了。”
“步入社會首先要學會自我推銷。”
“難道你滯銷,所以才這樣賣力推銷自己。”
遭來女士的一個白眼,黎洛州幫女士向外拉開座椅,兩人並行向外走去。
常衫腳上穿着細高跟,身姿搖曳,婀娜多姿,對於這種鞋不管女人們適應了多久可還是擋不住意外的發生,比如此時的常衫,腳下不知怎樣一崴身體就斜向一邊,這種場合傷身是小,丟人是大,女人的虛榮在此體現的淋漓盡致。
黎洛州眼疾手快,救女士於水火之中,輕輕攬住常衫的腰將她扶穩,此刻場景被對面走出來的於曉悉盡收眼底,不由腳步有些停頓,黎洛州扶正女士身體就很快放手,嘴上還和常衫開着玩笑,不免笑意放縱,重新起步時看見對面的於曉悉在看他。
於曉悉回過神笑着陪客戶走出飯店,沒有停頓,更沒有回頭。
“不會那麼湊巧剛纔那個女人就是你愛的人吧!”常衫順着黎洛州的目光看去。
黎洛州沒回答,看了她一眼又將目光放到室外,正好看見於曉悉在和別的男人握手道別。
“她肯定是吃醋了,你還不去解釋解釋。”
“我怎麼半點沒看出她吃醋的意思。”
“這你就不懂女人了,有一種女人越是吃醋越是表現平常。”
“那你怎麼判定她就是那種女人。”
“很簡單,剛纔她和那個男人雖並排走路,但沒什麼表情,後來看見你和我親親我我後立刻對那個男人擺出笑容,這是一種潛意識裡的報復行爲,所以她必然是吃醋,必然是對你有意思,否則她大可不必對那個男人有態度變化,簡單一句,她想氣你。”
於曉悉送完幾位客人順着馬路往家走,她喝了酒,雖然沒醉,但頭腦昏昏沉沉,又極想上廁所,每次喝多酒上幾趟廁所酒意就消了多半,剛纔本來要折回飯店解決一下,誰知碰見黎洛州這討厭鬼,懶得再看他一眼,所以決定在路上找個公廁解決。
常衫拒絕了黎洛州相送,臨走告訴他,“據我瞭解,女人在這種時候很脆弱,你有機可乘”。
黎洛州看着不遠處於曉悉的晃晃悠悠的走路,快走幾步跟上。於曉悉知道自己身後跟着黎洛州,可就是要假裝不知道,黎洛州叫了於曉悉幾次名字,於曉悉心裡念‘聽不見,聽不見’並在心裡重複n遍,黎洛州氣不過,將拉住於曉悉,將她雙肩固定在手裡,於曉悉低頭閉眼,將剛纔心裡默唸的句子改成‘看不見,看不見’,仍然是重複n遍。
“和一幫男人一起喝這麼多酒像什麼話?”
於曉悉心裡繼續默唸‘聽不見,看不見’。
“於曉悉,剛纔你看到的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原來是黎總啊,好久不見,最近生意可好,家庭可幸福,老人身體可健康,我還有事,你就不要再打擾我了,你走吧,我不送。”
“你在吃醋?!”
“鬼才吃你的醋,你和美人摟摟抱抱關我什麼事,有本事你別找一個,你找一打,累不死你。”
“真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是我爸給我找的,我叫她出來就爲說清楚。”
“我不聽,關我什麼事,你別跟着我好嗎,像個跟屁蟲。”
“我送你回家。”
“我不要,我頭腦清醒,不會引你這種色狼入室。”
兩人一直吵吵鬧鬧到了於曉悉家樓下,其實路程不遠。於曉悉上樓,黎洛州一路跟隨,到了自家門前,於曉悉快速掏出鑰匙開門然後進入想把黎洛州關在門外,可黎洛州的腳一隻已經踏進房間,在她還沒有把門關上的時候就已經將半個身子掩在門口,於曉悉不敢用力怕真的傷了他。
“我告你私闖民宅。”
“給你電話。”黎洛州將自己手機遞給於曉悉。
於曉悉生氣但又無可奈何,何況自己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解決,她突然將門鬆開,本想看黎洛州滑稽出醜,可他卻很瀟灑的站定,原來他一直就沒有用力,於曉悉轉身進了衛生間,在裡面磨磨蹭蹭半天,想着黎洛州可能還沒有走索性把澡也一起洗了,於曉悉估摸着少說也得有一個小時,她一直覺得黎洛州耐性不夠,想他可能已經憤然離去,可出了浴室門看見某人姿態慵懶的靠在沙發上看電視。
於曉悉溼着頭髮又穿着浴衣,怎麼看都是一副撩人姿態,黎洛州出現短暫愣神。
“請你趕緊回家,難道你不怕佳人等着急。”
“你還說你沒吃醋。”
“我說的家裡人,又不是你想的那種。”
黎洛州笑笑,繼續看電視。於曉悉頭腦已經很清醒。
“哎,你趕緊走,我要睡覺了。”於曉悉坐到沙發另一頭,將身後的墊子抽出來又扔到黎洛州身上,黎洛州接住又放在自己身後,將身體調適的更加舒服。
雖然於曉悉不需要那個墊子,可是看着黎洛州用剛剛明明屬於自己的東西心裡依舊來氣,起身去搶墊子,兩人在沙發上一通混亂,黎洛州呼吸漸重,將於曉悉反壓到沙發上。
“黎洛州,你放開我。”
“我本是一片好意送你回來,可也經不起你再三撩撥,你這是自作自受。”
說完將脣狠狠的壓下去,手上的動作也變得曖昧,於曉悉的衣服已經被扯掉了一半,卻依舊感覺全身滾燙。
兩人在沙發了鬧成一團好一會纔回了臥室,於曉悉被弄得有些神志不清的,每當稍微有些自己的意識,黎洛州就恰巧將其打散,以致於曉悉一直都以爲自己是在做夢,是一個感觸很真實的夢。
一個小小小劇場:
於曉悉、周荀、莫晚秋、汪婷婷神情自如但又眼神凌厲的盯着被她們圍坐在中央的某葉子,而某葉子同志此時萎縮在座椅上,手指不自覺的攪動着衣角,時而因被氣氛壓得難忍才膽怯的擡起頭看看周圍的女人們,臉上勉強擺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你憑什麼總是隻讓女主情深似海,非君不嫁,而那些男人相對就平淡很多,而且他們既不會浪漫,又不會哄人,你知不知道我們很憋屈。”於曉悉首先發話。
“完全同意曉悉姐的話,你憑什麼讓我單相思白洋,我一個青春無敵,活力四射,貌美如花,天真爛漫,清純可愛,賢德兼備的好女孩憑什麼還讓我單相思別人...別,別打岔,我知道你要什麼,你不就想自居給了我一個好結局嗎,可是,我依舊很生氣,因爲我當的是替-補-新-娘-,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周荀咆哮。
“周姑娘,咆哮體不是這樣用的。”某葉子蔫蔫的說。
“閉嘴,不用你提醒。”周姑娘再次咆哮。
“我說葉子,本來呢,你把我寫的挺好的,我不該來這鬧你,但你後來爲什麼要拆散我和少庭呢,你之前鋪墊那麼多,讓我慢慢愛上他,可是你卻..(莫姑娘持着蘭花指擦淚)你卻不肯讓少庭愛上我,你知道這對我是多大的打擊嗎,還有,他不愛我就算了,你還殘忍的,殘忍的讓我獻出寶貴的第一次的時候他竟然想的是另外一個女人.."繼續小聲哭訴,並且側頭看着一眼於曉悉小姐,於小姐假裝不知道,學着某葉子一樣低頭攪手指。
“小秋,對不起,我不是後來給你安排了一個大帥哥嗎?也算是將功補過了,嘿嘿!”
“哼!”
“你,我說的就是你,你丫最對不起的就是我,你憑什麼讓我自殺,我一個四隻腳健,有頭有腦,有才有智的現代大好女青年,我會因爲愛情自殺?呵!笑話,你是不是小腦積了點自來水,又不巧吃了乾麪粉...要不是現在是文明社會我早就大巴掌...”
“路妍,你來的正好,她們要打我,快幫我...”某葉子看到路妍是心花怒放,趕緊小跑迎過去。
“邊去,大家請隨意,我是來打醬油的..”路妍不冷不淡的說了一句,然後坐在一邊看小說。
“你這個沒良心的,我就對你最好,就你那破脾氣我還給你安了那麼優秀又全面的五好男人,又懂浪漫,又會哄你,還時不時來點小霸道,滿足你小女人心裡,你還想怎樣。路妍,我告訴你,你別以爲我文完結了我就不能制你,嘿嘿(葉子壞笑中),你知道我爲什麼一直沒寫劉淵書結婚的番外嗎,就是用來制衡你的,你最好現在乖乖和我一個戰線,否則我就寫番外讓陳默東外遇,並且對象就是劉淵書。”
“切,我會怕你?!你肯定也拿沈巖的事情來威脅陳默東。我說的沒錯吧?!你要不怕讀者說你瞎胡鬧,胡折騰,湊字數,你就寫...”
“你....你這白眼狼."
“姐妹們,別閒着啦,你們之前想幹什麼現在就動手吧,我受累給你們鼓掌。Action”
於是,某葉子慘兮兮的被無情數落中,期間也不知誰手快腳勤的給了某葉子一些身體撞擊,某葉子痛哭流涕,心中吶喊:尼瑪寫文的人不容易,寫文的女人更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