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蘇四的兒子湊到蘇四旁邊，小聲地叫了一聲。
蘇四擡起有些滄桑的臉看着他。
“爹，還有一個證據，咱們……”蘇四的兒子雙眼仇恨盯着站在人羣中接受衆人追捧的蘇文豪，“咱們把它拿出來吧！不能讓那小子得意！”
蘇四皺了皺眉頭，一臉失望……
他的兒子到現在還在想那個證據的事情，卻不知道這個證據因爲剛纔黃公公的一句話而變得一文不值。
“爹，你怎麼了？”蘇四的兒子低下頭看到蘇四一臉挫敗。
“爹，現在還未分輸贏，你不能先泄氣了啊！”蘇四的兒子扯了扯蘇四的衣角。
“咱們已經輸了……”蘇四對着他輕輕的搖頭。
“怎麼會，爹，咱們都已經聯絡好了三叔和五叔了，他們也都聯絡好了其他一些側枝旁系，咱們還有機會，你不能放棄啊爹！”蘇四的兒子有些着急，說話的聲音也大了不少，語速也快。
蘇四趕緊看了一圈周圍，幸好現在大家都忙着巴結蘇文豪，沒有人注意他們父子，不然這話被有人聽去了，他們父子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爹，你怎麼了？”蘇四的兒子看到蘇四緊張的樣子，有些不滿。
“兒子……”蘇四嘆了口氣，“咱們已經輸了，而且徹底輸了……”
“怎麼可能！我們……”蘇四兒子還想說什麼，蘇四已經拉住了他。
“兒子，你想說的話，爹都知道。但是爹只想讓你看一樣，你就知道爹爲什麼這麼說了……”蘇四指了指一個自己的前方。
蘇四的兒子順着蘇四指的方向看過去，不禁火冒三丈……
本來跟他們都聯絡好要絆倒蘇文豪的三叔現在正在人羣中高聲吹捧着蘇文豪，那激動親熱的樣子，彷彿蘇文豪是他的兒子一般……
“三叔他……”蘇四的兒子氣的牙齒咯咯地響。
“你再看那裡……”蘇四指了指另外一個方向。
蘇四的兒子順着看去，看到五叔正奮力地想要擠進人羣，希望能夠在這個時候讓蘇文豪知道自己對他的支持……
“這就是人性……日後你就會懂……”蘇四幽幽地嘆了口氣。
“人性？”蘇四的兒子氣憤地磨牙。
什麼是人性？人性就是剛剛那些人還帶着有些猶豫的衆人叫囂着要將蘇文豪趕出蘇家，逐出蘇家族譜，甚至逼迫蘇文豪自我了斷。
可是轉臉現在卻又在巴結討好蘇文豪，恨不得將所有人都擠開，讓蘇文豪只看到自己……
這就是人性嘛？在高位時追捧，在低位時落井下石，在復位時又能腆着臉上前表示衷心和支持？
那麼誠信呢？
昨天晚上三叔和五叔還與他們說定了，今日一定會在人羣中安插帶頭的人，並承諾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定會站在他們這邊，齊力將嫡系這一支扳倒。
那些宣誓的話還聲聲在耳，那些真誠的眼睛還歷歷在目，可是現在呢？現在這些人的嘴臉爲什麼變成了這樣？
就因爲那張該死的聖旨？
“爹……他們不怕咱們將他們簽字的東西抖出來？”蘇四的兒子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昨天爲了怕三叔和五叔以及那些側枝旁系反悔，他們特意將今日要做的事情列了出來，並且費盡心思地讓那些人都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現在他們卻當着他們父子的面公然背叛，這讓他們的臉面往哪裡放？
“呵呵，你覺得他們會怕嗎？”蘇四嘲諷地一笑，“別忘了上面還有你的簽字和手印！”
蘇四兒子的臉色瞬間變差了……
是啊，爲了讓那些人簽字和按上手印，他們父子也將自己的名字和手印按了上去。
當初是爲了怕他們反悔，或者突然倒戈，同時也是爲了讓他們相信他們是綁在一條船上的人，所以才這樣做的。
本來是想着關鍵時刻他們會爲了這份東西而幫他們一點，他們父子倆也是抱着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心態，才弄了這份東西，卻沒想到只是進行到一半，那些人就全跑了……
可是，他們還有最後一個王牌啊！
“爹，你懷裡不是還有一個證據嗎？拿出來！那些人靠不住，咱們不靠他們，咱們就靠自己！爹……快拿出來！趁黃公公在，咱們用那份證據弄死他！”蘇四兒子的眼睛漸漸地變紅。
“兒子，這份證據沒用了，對蘇文豪已經產生了威脅了。”
“怎麼會？！那份證據不是關於慕容丞相府七小姐嗎？咱們不是還有證人嗎？那三個侍衛已經在門外準備好了，就等着咱們召喚啊！”蘇四兒子不甘心地看着蘇四。
“呵呵……你認爲咱們現在還能靠那些人證指證蘇文豪，說他指使人姦污慕容丞相府的七小姐，挑起蘇文豪和慕容丞相府的爭端嘛？”蘇四搖了搖頭。
“不能！黃公公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他的話對皇上有很大的影響……”
“那咱們就讓多塞點錢給他，讓他爲咱們辦事啊！爹，你到底在擔心什麼？”蘇四兒子不解地看着蘇四。
“兒子，身爲皇上身邊的紅人，他可以愛錢，但是他不會爲了錢而丟了性命。你要知道伴君如伴虎，即使他收了再多的錢，他都不會成爲誰的人，只會是皇上的人，因爲皇上隨時可以將他捏死……”
“這跟咱們有什麼關係？”蘇四兒子很不理解，父親說了這麼久一直沒有說到重點上，現在時間又這麼緊張，他的心思更加無法靜下來想父親話裡的意思。
“怎麼沒關係？這樣的聖旨根本不值得黃公公親自跑一趟，他爲什麼會親自跑這一趟？”
“爲什麼？爲了收禮金？”蘇四兒子眨巴眨巴眼睛。
“不！是五王爺！他剛剛句句不離五王爺，一直在強調五王爺對蘇文豪的重視。現在皇上頒下這樣的聖旨，說明皇上很在意五王爺的看法，或許……太子只是太子……”蘇四大膽地猜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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