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小然說:“媽,別把話說那麼難聽嘛,我和小娜雖然不是很熟,可她跟我有同樣的遭遇,我可憐她就等於可憐我自己,而且在我心裡早把她當成親妹妹了。”
葉芳說:“她該不會真是你的親妹妹吧?是你爸爸偷偷在外頭撒的種?”
邵小然生氣地說:“媽,你胡說八道什麼呀?想象力可真夠豐富的,你別動不動就往我爸身上潑髒水。”
葉芳說:“你爸連出軌這種事情都幹得出來,還有什麼事情是幹不出來的呀?再說了你把小娜當親妹妹,那靜嫺算什麼呀?”
邵小然說:“靜嫺當然也是我的親妹啊,一個是青梅竹馬,一個是生死之交,不一樣的。”
葉芳嘆着氣說:“可憐的靜嫺啊,一直把你當偶像一樣崇拜,要知道你把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小姑娘當生死之交,她得多傷心啊。”
母女倆轉了好幾趟車,終於在第二天的傍晚回到了北州。
葉芳這幾天加起來坐了幾十個小時的汽車,早累得筋疲力盡了,別說看到汽車了,就連看到大馬路都想嘔吐。可邵小然就不一樣了,她好不容易重獲自由,自然幹什麼都是新奇的,連擠公車她都覺得幸福。
邵小然一進家門,外公外婆一見到她當場就熱淚盈眶了。回北州前葉芳已經打電話給他們,把所有事情都說了,聽到自己的外孫女有如此悲慘的遭遇,他們能不激動嗎?邵小然撲倒在外公外婆懷裡,祖孫三人抱頭痛哭,四胞胎不明狀況,也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啼哭起來。
等哭得差不多了,外公外婆撫着邵小然的頭說:“別難過了,回來就好,一切都過去了。”
爲了給邵小然補身子,外公外婆老早就吩咐小翠去市場買只雞來燉湯,所以邵小然一坐上飯桌就有熱氣騰騰的雞湯可喝了。幾乎所有的人都用飽含溫情的目光看着邵小然喝湯,爲此邵小然感動得一塌糊塗,喝湯的時候豆大的淚珠直往下掉。
吃完飯後,邵小然本想陪四胞胎玩會兒的,葉芳把她拉到一邊說:“家裡的事就交給我和小翠吧,你現在去找愛默森,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邵小然說:“這個時候去不太方便吧?他人應該在家了,明天再去公司找他也不遲。再說了我剛回來,孩子們都特別粘我,我一走他們不得哭呀?”
葉芳說:“來日方長,你人都回來了,哪天不能跟孩子們玩啊?你得體諒愛默森的心情,可能他爲了你還在茶飯不思呢,早點見到你也能早點安心啊。”
邵小然答應了,葉芳親自把她送到樓下搭計程車。坐在計程車上邵小然想,馬上要見到愛默森了,心裡還是挺激動的。她甚至想象了兩人剛見面時的畫面,像對生死戀人一樣抱頭痛哭,把這半個月來積蓄的壓抑都釋放出來。經過這次磨難後,邵小然感覺自己的思維一下子就豁然開朗了,人生苦短,
既然相愛那就交往吧,當愛情來臨的時候腦子還是簡單一點比較好。不管愛默森什麼時候對她表白,哪怕就在今晚,她也會毫不猶豫地接受他的求愛的。
來到愛默森家的別墅門口,邵小然剛下車,就聽見有人正從別墅裡走出來,第一個出現的身影是愛默森的母親。在邵小然的印象裡,愛母是位特別難相處的貴婦人,一直都不喜歡她這個從小門小戶出來的女孩,所以她下意識地不想讓她看見自己,便躲在了花池後面。
接着邵小然看見一大羣人魚貫而出,除了愛默森和一個洋人(應該是愛默森的父親),還有一對夫婦和他們漂亮的女兒,應該是兩個家庭的聚會。邵小然聽見愛母笑吟吟地對那女孩說:“媛媛,有時間就來阿姨這兒玩,下回我讓愛默森帶你好好出去轉轉。”
這本是再平常不過的客套話,可邵小然聽起來卻醋意大發,她的第六感一向很準,她看得出來這兩個家庭關係不一般,愛母看那女孩的眼裡滿是疼愛,沒準這頓飯就是她刻意安排的一切相親宴呢。
那對中年夫婦都上了車,那女孩要上車的時候突然遲疑了一下,然後跑到愛默森身邊給了他一個吻,這才羞答答地上車走人了。愛默森有點愣住了,不過他父母卻輕鬆地笑了起來,愛母邊笑邊說道:“這媛媛,也太胡鬧了。”
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邵小然的眼球,她大晚上的來這兒是尋求安慰的,可得到的卻是打擊。她以爲愛默森會爲了她茶飯不思,想不到他還豔福不淺呢。愛默森的父母返回了自家別墅,愛默森本想跟着回去的,突然就看見了站在花池後面的邵小然。他驚訝得嘴巴都張開了,估計以爲自己是在夢境裡呢。
邵小然瞪了愛默森一眼,傷心地扭頭走掉了。愛默森這才追上來了,拉着邵小然的手激動地說:“小然你回來了?這陣子你到底去哪兒了?急死我了。”
邵小然甩開愛默森的手,生氣地說:“是嗎?那我謝謝你的關心了,你可真不容易啊,除了擔心我還得忙着談戀愛。”
愛默森頓時恍然大悟,說道:“你是說媛媛嗎?你誤會了,我跟她不是那種關係。”
邵小然說:“我都親眼看見了還能有假嗎?她都親上你了,沒什麼關係她不至於這樣吧?”
愛默森哭笑不得地解釋:“今天她爸媽來我家裡談合作的事情,不知道怎麼把她也帶來了。我們兩家在美國聚過幾次餐,我跟她也算不上熟。在國外長大的女孩子都比較開放,一個吻算不上什麼的。再說了那是她主動,趁我不備的時候才親上來的,我可沒有湊上去啊。”
邵小然啞着聲音說:“愛默森,你知道這半個月我都經歷了些什麼嗎?我心裡想着你,想給你留住一個清白之身,所以我才拼了命地反抗。我要是無所謂,隨便讓那男人碰我,也不至於吃了那麼多苦頭,被折磨得就剩下半條命了。
可你都在幹什麼呀?你有沒有良心啊?”
邵小然這段話愛默森聽得一頭霧水,可他也沒有時間辯解了,因爲邵小然發泄完就想跑開,他死死地把她抱住,連連說道:“小然別生氣,你怎麼打我罵我都行,千萬別再做傻事了,你知道這陣子我找不到你都快瘋了,沒有你我真的受不了的。”
邵小然哭着說:“可爲什麼我身心疲憊地回到北州,卻讓我看見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愛默森焦頭爛額地解釋道:“小然,你要怎麼樣才能相信我呢?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要是真的拋棄你了,大可以跟着那女孩跑了,還會站在這兒苦苦地求你原諒嗎?”
邵小然再也扛不住了,撲倒在了愛默森懷裡。
十分鐘後,愛默森把邵小然帶到了一家咖啡廳,讓邵小然把她這半個月的遭遇說給他聽。那段歷史對邵小然來說是不堪回首的,可愛默森是她生命裡重要的人,他惦記她的遭遇,所以邵小然還得再硬着頭皮把跟葉芳說的話再複述一遍。
聽完後愛默森怒火中燒,咬牙切齒地說道:“要不是警察把那男的給抓進去了,我一定找他教訓一頓,太不是東西了。”
邵小然說:“生氣歸生氣,但也不能做犯法的事啊,再說了其實最可惡的人不是水娃,他也是受害者,是他的愚昧害了他自己。比起他我更痛恨那些真正想害我的人,一想到他們如此肆無忌憚地爲非作歹,我就恨得牙癢癢。”
愛默森說:“對了,你只說你被拐賣了,可怎麼被賣的還沒跟我說呢。”
邵小然說:“你能先帶我去找那個黃總嗎?抓緊時間,上了車我再慢慢告訴你。”
愛默森詫異地問:“找他幹什麼?難道這事跟他有關係?”
邵小然點頭說:“是的,他說要給我訂單,把我騙出去然後交給了那些人販子。”
愛默森說:“怎麼會這樣?他跟你無冤無仇的,甚至連交情都沒有啊,爲什麼來害你呀?”
邵小然說:“這事你得問他去,我自認爲只有一種說話解釋得通了,那就是他受人指使。至於那個指使他的人不用我明說你應該心知肚明吧?”
愛默森恍然大悟地問:“你是說潘菲菲?”
邵小然點頭說道:“除了她我實在想不出來還有誰這麼恨我了,而且黃總一向跟着她走得很近。你想想當初她怎麼開車來撞我們的,能做出這樣的事來也不奇怪吧?”
愛默森說:“可你出事的時候潘菲菲還在拘留所呢,她怎麼指使那姓黃的去做事呢?”
邵小然驚訝地問:“真的嗎?我把這事給忘了,她總共在拘留所裡待了幾天?”
愛默森回答:“就兩天而已,她爸媽捨不得她吃苦,動用了很多關係把她保出來了。小然,會不會是你對她成見太大,纔會一口咬定是她乾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