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默森說:“事情哪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橫豎都是死,他爲什麼非得回去再死呢?再說了黑社會又不是傻子,我幫他們追殺的人逃脫就相當於跟他們對着幹了,到時候肯定會惹禍上身的。”
邵小然說:“那你也不許把錢給他,一分錢都不許給,他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他死有餘辜。”
愛默森說:“小然你別意氣用事,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這個世界上就只有黃力一個人能證明策劃拐賣你的人是潘菲菲了,你真想把這唯一的線索給斷掉嗎?”
邵小然說:“那也不能便宜了那個渾蛋,你有錢可以捐出去,讓那些山區的孩子有學上有飯吃,而不是讓那渾蛋去豪賭,這跟扔進水裡有什麼區別?”
愛默森知道勸不動邵小然,也就不再說話了。
邵小然是不着急,可潘菲菲卻坐立難安了,有天晚上她突然隻身找到邵小然的公司裡來了。當時小娜已經抱着然北迴出租屋睡覺了,公司裡只有邵小然一個人。潘菲菲一走進來邵小然的神經都繃緊了,瞪着她問:“你來這兒幹什麼?”
潘菲菲笑吟吟的說:“小然,咱倆好久沒見了,我來看看你。我給你帶了點禮物,上好的核桃露,你工作這麼辛苦,應該補補腦。”
潘菲菲說完把她帶來的那盒禮品放到了檯面上。邵小然看了一眼就把眼睛移到別處去了,沒好氣地說:“你還是拿回去吧,我又不是千金大小姐,哪喝得起這麼昂貴的補品啊?我還擔心你在裡頭下了毒呢。看你也看過了,現在可以走了。”
潘菲菲說:“別啊,我正事還沒說呢,你就着急趕我走了?”
邵小然說:“咱倆不是仇人嗎?能有什麼好說的?我現在看到你這張臉就彷彿看到了蛇蠍精的臉,渾身顫慄。你們潘家在北州有權有勢的,我惹不起也只能躲了,所以現在請你有多遠滾多遠吧。”
被邵小然這麼一頓奚落,潘菲菲臉面上有些掛不住。但她還是硬着頭皮說:“小然,我今天不是來找你麻煩的,而是誠心誠意來跟你道歉的,你能不能別跟我說的每句話都帶着刺啊?”
“道歉?”邵小然說,“我倒想聽你自己說,你都做了那些對不起我的事情。”
潘菲菲坦然地說:“有很多,你心裡也有數的,我就不一一羅列了,這隻會讓我們的關係惡化。小然,對不起啊,我過去太糊塗了,我今天真的是非常有誠意來跟你道歉的,而且我保證以後絕不會再做傷害你的事情了。”
邵小然說:“保證?你拿什麼保證?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呢?我一點都信不過你,你這麼做一定有目的,趕緊說吧,你想幹什麼?”
潘菲菲說:“你既然不喜歡拐彎抹角,那我就開門山見了。黃力在美國的事你聽說了吧?我知道他總是去找愛默森要錢,愛默森會不會把錢給他完全取決於你的態度
,我不希望從他嘴巴里說出不該說的話來,所以我想求你告訴愛默森,別理會黃力,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邵小然憤怒地說:“潘菲菲,我現在發現你的臉皮實在太厚的,厚得令人髮指,你憑什麼認爲我會聽你的話呢?當初你狠心把我賣了,讓我被那老男人打得遍體鱗傷,差點死在那個村子裡,我做夢都想報仇,現在好不容易逮到機會了能輕易放過你嗎?如果換作是心高氣傲的你,你會放過那個害你的人嗎?”
潘菲菲激動地說:“可我也不是無緣無故要害你的,我不過是想保護我的家庭。”
邵小然吼道:“別再搬出這個荒唐的理由了,那樣只會更加激怒我。你既然這麼害怕黃力把你做的醜事捅出來,爲什麼不繼續給他錢?你不是錢多得沒地兒花了嗎?”
潘菲菲說:“我已經給過他了,而且不止一次,可他還是沒完沒了地吃上我,數額還越來越大,我就算再有錢也不夠填他這無底洞。我和鍾毅結婚前做了財產公正,就算離婚了我也分不到他的財產,我女兒還小,我父母已經老了,他們需要錢才能維持安逸的生活,我不想把家產敗在我手上。”
邵小然問:“你就不怕把黃力惹惱了,然後他一怒之下跑回國來跟你同歸於盡嗎?”
潘菲菲說:“只要愛默森不插手這件事,黃力就一定回不了國。你以爲國外的黑社會都是吃素的嗎?如果黃力還不出錢來他就得賠命。”
邵小然震驚地說:“潘菲菲,你的心真這麼毒嗎?黃力好歹也幫你做過事,你不幫他就算了,還盼着他死?就算是對待一個陌生人也不該有這種心態吧?”
潘菲菲說:“這都是他咎由自取的,他當初移民的時候我給了他一大筆錢,足夠他在加拿大生活一輩子了,可他竟然去豪賭,這不是自掘墳墓嗎?”
邵小然說:“你什麼都別說了,這事我不會答應你的。我不相信你真心悔過了,因爲這已經不是你第一次來害我了,你在隨心所欲害別人的同時就應該想到總有被人反咬一口的時候。你別怪我,我是忍無可忍了,要怪就怪你太心狠手辣了。”
潘菲菲說:“小然,我已經跟你道過歉了,可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我也不會坐以待斃的,我也有我的手段。”
邵小然說:“看來你道歉還真是演出來的,幸虧我沒有上當。如果你是真心實意道歉,看在你女兒的面子上我可能會放你一馬,可如果還要威脅恐嚇不知悔改,我也沒必要心慈手軟了。還有什麼招就儘管使出來了,我等着。”
潘菲菲惡狠狠地說:“那你就好好等着吧,一定會讓你措手不及的。”
當天晚上邵小然就接到了邵明輝的電話。一看到屏幕上的號碼邵小然就明白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潘菲菲已經有所行動,這麼快就找上他們麻煩了。一接電話邵明輝就火急火燎地
說:“小然,你有時間嗎?現在來爸這兒一趟,出事了。”
掛了電話邵小然立馬往邵明輝的別墅趕去,一進別墅就看見邵明輝和鄭佳正坐在飯桌前大眼瞪小眼的,很顯然,他倆剛吵完架。邵小然坐下後立馬問道:“爸,出什麼事啊?是不是潘菲菲又找你們麻煩了?”
鄭佳叫了起來:“原來你也知道啊?邵小然,你又怎麼惹上那大小姐了?有本事你讓她把氣往你身上撒,每次都拿我和你爸來開刀算怎麼回事?”
邵小然不理會鄭佳,接着問邵明輝:“爸,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快說呀!急死我了!”
邵明輝嘆氣說:“就是潘菲菲父親那棟寫字樓裝修的事,今天傍晚他們負責人突然跟說我們的工程不合格,要把牆面剝了重新粉刷。”
邵小然疑惑地問:“那訂單他們不是已經給別人了嗎?怎麼又回到你們手上了?”
邵明輝說:“我們也以爲這訂單已經飛走了,可沒多久他們的人又找上我,說是跟新廠商談不攏,訂單還是給我們做。”
鄭佳插嘴道:“他們還趁機把價格壓低了些,我們見沒什麼利潤可圖,承擔的風險又大,剛開始是拒絕的,可那人說可以適當偷工減料,只要別做是太明顯,他們是不計較的。剛開始他們的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爲了避免夜長夢大,我們也就加快速度做了,可現在卻說不行了,要重做,這不是把我們往死路上逼嗎?”
邵小然說:“我早跟你們說過多不次了,做生意要誠信,別貪小便宜,到頭來吃虧的肯定是自己,你們爲什麼就是不聽呢?”
鄭佳振振有詞地迴應道:“這些道理誰都懂,可現在生意太難做了,我們要是不積極主動一點,訂單都被人搶光了,公司還怎麼生存啊?如果真是我們自己的問題我也認了,可當我們去質問那負責人的時候,他說他也是按上頭的指示辦事,至於原因嘛,他讓我們來問你。”
邵小然問:“爸,這訂單你們要是現在放棄,得賠多少錢啊?”
邵明輝愁眉苦臉地說:“小然,爸現在是進退兩難了,繼續做也不是,退出也不是。繼續做的話之前貼在牆上的材料都得報廢了,還倒貼了人工費呢,而且就算重新裝修過了也未必能過質量這一關,退出的話除了投下去的錢打水漂了,還得賠違約金,一大筆呢!材料和人工費都是打欠條的,這錢該從哪兒掏還沒頭緒呢,我還能上哪兒找錢賠違約金去啊?”
邵小然說:“爸,這單子不能再做下去了,你去找專門的人算一算,到底需要多少才能補這個窟窿,錢的事我來想辦法。”
鄭佳氣呼呼地說:“邵小然,你不吹牛能死嗎?這錢我和你爸都賠不起,你就更不用說了。我看你還是跟那大小姐低頭認個錯吧,不就丟一回臉嗎?又不少一塊肉,這樣就能把你爸的公司給救過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