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小然含着眼淚看眼前這個男人,感覺好陌生,他還是自己深愛着的鐘毅嗎?她憤怒地說道:“如果是這樣你就承認,做男人就該有個男人的樣兒,別把責任推在我媽身上。”
鍾毅突然就扛不住了,哽咽着說:“小然,是我對不起你,可既然決定要分開了,我們就別糾纏不清了,那樣只會徒增彼此的痛苦,從明天開始你能別再來找我嗎?”
看到鍾毅這副表情邵小然心軟了,說:“其實我過來是想問你我媽昨天下午有沒有來學校找你,是不是她跟你說了什麼,或是你和潘菲菲之間有什麼難言之隱,你都可以告訴我的。”
鍾毅搖頭說:“都不是,你就不要瞎想了,我之所以跟菲菲在一起是因爲我想通了,我不想一輩子都窮困潦倒,也不想一輩子都讓人看不起,我要出人頭地,她爸爸可以幫我。”
邵小然震驚地說:“因爲你的嫌貧愛富,你就要把我拋棄了?你這麼做對得起我嗎?我要是也這樣我能跟你談幾年戀愛嗎?八百年前就跟有錢男人跑了。”
“也許我們在一起就是個錯誤,你適合有錢男人我適合菲菲,這樣纔是我們最好的歸宿,你媽也會高興的。”
邵小然惡狠狠地說:“鍾毅,你就是個王八蛋,算我看錯你了,我邵小然以後再來找你就是個婊子。”
邵小然捂着淚臉跑開了,因爲宿舍裡有人,她不想讓她們看見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就直接打個的回家了。到家後邵小然撲到牀上哭得撕心裂肺的,葉芳着急得圍着她轉,費了半天勁才從她嘴裡挖出事情的來龍去脈。一聽她和鍾毅分手了,葉芳眉開眼笑地問:“你們倆真分手了?”
邵小然哽咽着說:“你笑什麼笑?就算你不跟我一樣難過也不該幸災樂禍吧?”
葉芳說:“分了好啊,你們倆本來就不合適,根本就不是同一類人,早該分了。”
邵小然咬牙切齒地說:“你別再跟我提他,我恨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的!”
葉芳說:“不提就不提,他離開你你應該高興纔對,咱們這麼好的條件,分分鐘都能找到比他優秀十倍的,等回到南州,媽立馬託人給你介紹一個。”
第二天邵小然腫着對熊貓眼去上課,別人對她指指點點的,她也不覺得丟人,反正過兩天就得離開學校了,以後誰還認識誰啊?再說了,做錯事的人又不是她,而是那對狗男女,他們都不覺得丟人,憑什麼她就覺得丟人呢?
傍晚快下課的時候,葉芳打電話催邵小然回家,邵小然說她今天住校。葉芳知道女兒心情非常不好,也沒敢說太多。的確,邵小然現在誰都不想見,就想一個人靜一靜,舔一舔撕裂的傷口。
邵小然正躺在牀上發呆時,突然有人拽了她的衣服,她扭臉一看,有點驚訝,是文靜嫺。因爲宿舍裡談話不方便,邵小然便把文靜嫺帶到了操場旁的那塊草坪。坐下後,邵小然問:“你怎麼突然大晚上的來
學校找我了?”
文靜嫺回答:“是你媽給我打電話的,她說你最近遇到點事,心情不太好,又不肯回家,所以叫我過來寬慰寬慰你。可我問她什麼事,她卻跟我賣關子。你現在臉色真的很差,看起來比重感冒還蒼白呢。”
“你真的還不知道?”
“當然不知道了,你快說吧,急死我了。”
邵小然看着遠方說:“鍾毅劈腿了。”
文靜嫺激動地叫起來:“什麼?真的假的?那女的是誰啊?”
“就是潘菲菲。”
文靜嫺將信將疑:“這不能吧?前陣子你們倆不是還如膠似漆的嗎?到底因爲什麼呀?”
邵小然痛苦地回答:“一方面他忍受不了我媽帶給他的壓力了,一方面他想攀高枝,通過潘菲菲巴結她爸,爲自己掙一個好前程。”
文靜嫺信了,氣呼呼地說:“好個鍾毅,他以爲他是誰啊?一個從農村來的窮小子,竟然敢玩弄你的感情?之前你爲了他拒絕了愛默森這個極品男,他卻甩了你,他憑什麼?”
“我一直想不通,他怎麼能突然對我如此絕情呢?讓我連個心理準備都沒有。雖然我媽一直反對,可這幾年我對他不離不棄,他現在不想處就攀高枝去了,那我這幾年付出的感情算什麼呀?”
姐妹倆正說着話,鍾毅和潘菲菲又手牽手招搖過市來了。文靜嫺看得怒火噴張,站起身說:“我去會會這對狗男女。”
邵小然緊張地問:“你要幹什麼?”
文靜嫺回答:“既然碰見了,我怎麼着也要給你出口惡氣。”說完,她提着那瓶喝剩一半的飲料朝鐘毅和潘菲菲走去了。
此刻的鐘毅就相當於是潘菲菲的一個戰利品,學校裡的大部分人都知道她苦戀鍾毅幾年都慘遭拒絕,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了,當然願意挽着鍾毅出來炫耀炫耀了,讓別人看看她潘菲菲也有雪恥的一天。
就在潘菲菲笑着接受路人或詫異或佩服的目光時,文靜嫺朝她狠狠地撞過去,手上那半瓶飲料全灑在了她的大衣上。潘菲菲立馬尖叫起來,然後瞪着文靜嫺罵道:“你沒長眼睛啊?把我衣服弄成這樣了,這有多貴你知道嗎?”
文靜嫺淡定地說:“喲,名牌大衣呢?現在什麼都漲價,這名牌更得漲了,只是人越來越賤了!”
潘菲菲氣急敗壞地說:“你說誰賤呢?你嘴怎麼那麼欠啊?故意的是嗎?賠我衣服!”
文靜嫺依然很淡定:“我賠,不過我得仔細看看你這衣服是水貨還是行貨,脫下來我瞅瞅,趕緊的!”
鍾毅插嘴道:“靜嫺,別鬧了。”
文靜嫺火冒三丈地說:“靜嫺也是你叫的嗎?別跟我裝熟,你跟我姐都沒啥關係了,憑什麼來命令我啊?”
潘菲菲問鍾毅:“你認識她?她是誰啊?”
鍾毅回答:“邵小然的表妹。”
潘菲菲冷笑着說:“我說呢,
怎麼這麼沒教養,原來都是同一窩出來的。怎麼,想給你姐報仇啊?叫你姐自己來啊,當什麼縮頭烏龜啊?拴不住男人的心是她窩囊,卻總在背後搞這種陰謀手段,什麼人啊?”
“想吵架是嗎?老孃出來罵大街的時候你還在牙牙學語呢。”
“那也不怕你,你是邵小然找來的幫手對嗎?行啊,我以牙還牙,明天我就僱幾個人到她宿舍指着她的鼻子罵,非得把她罵得跪地求饒不可。”
“你再敢欺負我姐試試?我提把菜刀上這兒來把你剁了,到時候你見了我別跑就行。”
鍾毅又插嘴道:“行了靜嫺,你姐這兩天心情不好你就讓她消停點吧,要真鬧出事來還不是讓她給你擦屁股。”
文靜嫺罵道:“憑什麼說我姐心情不好啊?她心情好着呢,終於擺脫你這個包袱了,像她那樣閉月羞花的美女上哪兒找不着男朋友啊?別說走道了,連上洗澡間都能碰上高富帥,她以前就是瞎了眼睛纔跟了你這白眼狼。”
潘菲菲笑着說:“還閉月羞花呢,她這幾天門都不出整天就知道哭,眼睛腫得跟金魚似的,閉月羞花都變成醜八怪了。”
文靜嫺氣呼呼地罵道:“說誰醜八怪呢?你才醜八怪,你們全家都醜八怪,你以後生的孩子也是醜八怪,獨眼龍沒屁眼,就你這模樣,誰見了你都得自殘,手榴彈見了你都得自爆,還敢說我姐?”
潘菲菲氣得渾身顫抖,要不是鍾毅硬把她拉走,她非得和文靜嫺火星撞地球不可。
文靜嫺回到邵小然身邊後,問她道:“怎麼樣姐?氣有沒有消一點?”
邵小然艱難地擠出一個笑容說:“謝謝你。”
文靜嫺說:“謝什麼呀,跟我還這麼客氣,不是見外嗎?想開點,不就是個男人嗎?你就把他當件衣服,脫了就扔了。以後還有誰敢欺負你,你就第一時間告訴我,我給你出氣。”
邵小然在學校裡又呆了兩天,寒假就到了。那天邵小然獨自在宿舍裡收拾行李,葉芳則親自開車來學校接她。從那天開始,邵小然也算半個畢業生了,雖然還拿不到畢業證,但可以不用回學校了。所以邵小然決定離開這個傷心地,跟葉芳回南州去。
當晚,母女倆也在打包房子裡的東西。葉芳打算不再回北州來了,決定要賣房,已經託中介把房子的信息發佈出去了。對此邵小然沒什麼意見,她本來就不想啃老,這房子跟她本就沒多大關係,是父母奮鬥多年才掙到的。
要把房子裡的所有東西都帶走是不實際的,母女倆只是挑些必需和喜歡的東西出來,剩下的留給下一個房東。等真的有人意向買房了,葉芳再回來談價錢和籤合同。雖然不過問賣房的事,但邵小然心裡對這房子還是有感情的,他們一家人在這兒生活了十幾年,她眼睜睜地看着父母在這間房子裡恩愛,爭吵然後離婚。邵小然其實是個感性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到現在都沒能從分手的悲痛中走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