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小然不再廢話,反正她一人呆在酒店也是無聊,何不出去見見世面?當晚愛默森把邵小然拉到晚宴現場時,邵小然驚訝地發現晚宴竟佈置在海邊的一幢別墅裡。北州是沒有海的,所以周圍的一切都令邵小然感覺新奇,她想來了也好,晚宴進行到一半時她可以找藉口開溜,在海邊好好玩玩。
愛默森那位新客戶其實並不是正經商人,邵小然看他邀請的那些流裡流氣的朋友就知道,有些人甚至滿臉殺氣,一看就是道上的人。
愛默森主動把邵小然介紹給他那位新客戶認識,他說:“楊老闆,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我把我朋友也帶來了。”
楊老闆笑着說:“愛總,你唬弄我呢?這不是你女秘書嗎?我們昨天還在一起開會呢。”
邵小然笑着說:“楊老闆你記性真好,像您這樣的大魚竟然還記得我這種小蝦米。”
楊老闆油嘴滑舌道:“像邵小姐這樣的大美女我哪能記不住呢?愛總,你豔福不淺啊,不但商場得意,情場也是不容小覷啊。”
愛默森說:“哪裡哪裡,我這初生牛犢哪能跟楊老闆你這情場高手比啊?”
楊老闆說:“客氣了不是?我就算混一輩子情場也得敗在你這張英俊的臉上。我得叮囑我的小女友離你遠點,不然她的魂被你勾走了我找誰哭去?”
說完在場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邵小然笑不出來,幾個大老爺們在講黃段子,她一個女流之輩陪聽,算什麼呀?
這之後愛默森就忙着應酬去了,邵小然因爲晚餐都沒吃,就直接紮根在那桌點心旁吃個不停,人在餓的時候吃什麼都香啊。吃飽了,邵小然剛要開溜,一扭頭就跟一個酒氣熏天的中年男人撞了個滿懷。邵小然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注意到後面有人。”
男人色咪咪地看着邵小然說:“喲,哪兒跑來的小妞,我怎麼沒見過?長得水靈水靈的,你來很久了吧?見了我龍哥怎麼沒過來打聲招呼或敬杯酒呢?”
邵小然反應挺快,立馬說道:“龍哥好,我有事先忙去了。”
龍哥剛見到了天仙,又藉着醉酒壯膽,自然不肯輕易放走邵小然,一把將她攬入懷中,邊摸邊說:“先別走啊,陪哥聊會兒天,哥可幽默了,講那黃段子保證是你沒聽過的。”
邵小然一邊大叫一邊將龍哥推開,龍哥估計就喜歡這種小辣椒,邵小然越是反抗他就越來勁。龍哥不但在邵小然身上亂摸,還把他那大嘴巴湊上來索吻。邵小然見已經近得不成體統了,一巴掌抽在龍哥那張泛着油光的臉上,勁挺大的,那色魔都給打蒙了,邵小然趁這間隙趕緊逃跑。
可因爲在沙灘上,根本發揮不出她飛毛腿的特長來,龍哥一回過神就厲聲喊道:“給我抓住她!”
前面的小弟得到指示後迎頭跑過來死死拉住邵小然,龍哥一個箭步飛過來推邵小然一把,邵小然整個人重重地摔在沙灘上。龍
哥剛俯下身,氣急敗壞的邵小然便用手拼命揪住他的臉,痛得他嗷嗷大叫。甩開邵小然的臉後,龍哥是真生氣了,眼睛瞪得像銅幣般大,那架勢像是要把邵小然一口生吞了。
兔子急了是會咬人的,黑社會老大氣瘋了也會打女人。就在龍哥的拳頭即將落在邵小然身上時,突然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截住了。邵小然睜眼一看,是愛默森,邵小然像見到救星似的緊緊抓住他的手。
楊老闆也跟過來了,他埋怨龍哥道:“阿龍你幹什麼?喝多了發酒瘋啊?這位邵小姐是我的客人,你追着她打做什麼?”
龍哥氣呼呼地叫道:“是她先打我的,你看我這臉就是被她抓的,她竟然還抽我耳光,我出來混這麼多年誰敢這麼對我?簡直是奇恥大辱,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愛默森疑惑地看着邵小然,邵小然委屈地說:“他想欺負我。”
愛默森對楊老闆解釋道:“楊老闆,是您的兄弟非禮我朋友在先。”
楊老闆說:“我知道了,但你們還是先走吧,他喝多了神智不清,不會跟你們講道理的。”
愛默森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拉着邵小然要趕緊離開。龍哥又喊道:“不許他們走!”
一眨眼工夫,龍哥的那幫手下就把愛默森幾人圍住了。楊老闆急了,跑到龍哥跟前說:“阿龍,賣我個面子行嗎?我今天把你和你的兄弟叫來是來喝酒的,不是來鬧事的,我把我客戶趕盡殺絕了,我的生意不得泡湯了?”
龍哥聽不進去,他不耐煩地朝楊老闆吼道:“滾開!”
楊老闆滾到一個小頭目身邊,懇求道:“阿軍,你龍哥喝多了,他的話不能聽,等明天他醒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你趕緊把人放了。”
阿軍回答:“那不行,我只能聽我大哥的。”
楊老闆繼續遊說:“我是爲你們大家好,別一失足成千古恨,那愛總他來頭不小,你們敢動他?就算不遭到同行的報復,警察也不會放過你們的,總之一句話,動他你們就只有死路一條。”
阿軍把楊老闆的話聽進去了,也有點害怕了,杵在原地猶豫不決。龍哥又大喊一聲:“你們愣着幹什麼?要造反啊?”
估計龍哥平日裡挺兇的,沒人敢不從他,所有人就撲上來了。邵小然嚇得不輕,雖然她一向就犟,什麼事都不想低頭,可跟那麼多男人幹架還是頭一回啊,而且都是道上的人,她下意識地躲在愛默森身後。
愛默森兩個保鏢都不是吃素的,正經的武鬥科班出身,平日裡訓練有素,不但身手好,心理素質更不在話下,一拳就能打倒一個,那麼多人前赴後繼的硬是近不了邵小然和愛默森的身。龍哥急了,罵道:“一羣沒用的飯桶。”然後他晃晃悠悠地貓下身從地上撿起一個碎了一半的啤酒瓶,朝邵小然和愛默森砸了過來。
邵小然是第一時間看見的,趕緊拉了愛默森的衣角,等愛默森反應過
來時,酒瓶已經飛過來了,他推開邵小然,自己卻沒躲徹底,碎酒瓶在他的眼角劃了道血痕,鮮血直流。龍哥還不解氣,抓起把椅子想朝愛默森砸過來,愛默森突然把腿擺過頭,又準又狠地朝龍哥的肩部劈去。這一腿速度太快了,龍哥手裡的椅子還沒舉過頭頂呢,就當場倒地,動彈不了了。
那一幕邵小然看呆了,真想不到愛默森還有這等身手,她本以爲他就是一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少爺。
兩位保鏢終於殺出了一條血路,愛默森緊緊抓着邵小然的手往海岸邊的公路狂奔。愛默森的司機一直躺在岸邊的車裡休息,動靜一起來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他提前把門打開,把發動機啓動,等所有人鑽進車裡以後車子就飛了起來。雖然龍哥的人很快就追上來了,可還是很快就被甩開了。
車上有急救箱,保鏢很仔細地給愛默森包紮傷口。這種事本應該是邵小然做的,可她驚魂未定,而且一看見流淌的血頭都暈了。等愛默森包紮好傷口後,看見邵小然那張蒼白的臉,特別心疼,一把抱住她說:“別害怕,我們已經安全了。”
邵小然確實是嚇得不輕,愛默森對她做如此親密的動作,她竟然忘記反抗了。
因爲怕龍哥的手下到醫院堵人,愛默森就沒敢去醫院。他們回到酒店,爲了保險起見,司機就坐在一樓大堂裡,如果有道上的人找上門來,他能第一時間通知愛默森。
進套房後兩位保鏢守在客廳,邵小然和愛默森則留在房間裡。邵小然小心翼翼地伺候愛默森上牀睡覺,愛默森笑着說:“受傷了也挺幸福的,想不到你照顧起人來挺細心的。”
邵小然生氣地說:“你還笑得出來啊?我可是嚇得連魂都飛走了。”
“你應該不能回自己的房間睡覺了,你一個人在那邊我不放心,分一個保鏢過去也不方便。”
邵小然說:“我就留在這兒吧,出了這事後我也不敢一個人呆了。”
“那行,你睡沙發我睡牀。”
“還是我睡沙發吧,你都受傷了,就別再裝紳士了。”
邵小然洗漱好後,就在沙發上躺下了。她白天睡得夠多了,現在心情緊張,就更加睡不着了。愛默森突然說道:“你要是實在睡不着就別勉強自己了,咱倆說說話吧。”
邵小然說:“行啊,我真想不到你身手不凡啊,你以前是不是學過功夫啊?”
“我要麼忙學業要麼忙事業,哪來的時間學功夫啊?就是上大學的時候忙裡偷閒,報了個跆拳道班。我學得不怎麼樣,可一到關鍵時刻竟然超常發揮了,那一腳下去連自己都疼,更別說那龍哥了。”
“你說他會不會重傷啊?如果真是這樣他能放過我們嗎?這畢竟是他們的地盤啊。”
“重傷倒不至於,雖然我那腿力道大了些,可龍哥是黑道大哥,不是一般人的體格,要讓我這半桶水一腳撂倒,說出去也不光彩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