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漢問:“你到現在還生我的氣對不對?小然我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吧。你看我現在這副鬼樣子,已經受到懲罰了,咱倆把過去的事情都忘了吧,照常結婚行嗎?”
邵小然說:“我沒打電話給你不是生氣,而是讓你好好養傷。高漢,你跟潘菲菲合夥騙我那事我不想再追究了,我今天來目的是要跟你告別,我要回北州了,咱倆的婚禮取消吧,各走各的,連普通朋友也不要做了,這樣對彼此都好。”
高漢失望地說:“小然,你說這話也太絕情了吧?我以爲你是關心我纔來醫院看我的。儘管我爸媽在我面前不停地說你的壞話,可我還是覺得你好,想跟你復婚,你卻跟我說這種絕情的話,不是拿刀捅我的心嗎?”
邵小然說:“高漢,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是你先做錯的,你要是不害我,咱倆也走不到復婚這一步。再說了我現在和你爸媽的關係弄成這樣,你覺得婚後我和他們能處得來呢?想要兩全齊美肯定是不可能了,你是打算跟父母決裂還是拋妻棄子啊?”
高漢說:“沒你想的那麼嚴重,只不過是出現一個意外而已。你給我點時間,我會好好說服我爸媽的。”
邵小然激動地說:“你到底哪根筋搭錯了?爲什麼還執迷不悟呢?咱倆復婚的決定本來就是錯誤的,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我不想再這麼下去了,你就放過我吧。”
高漢可憐兮兮地說:“小然,再怎麼說我受傷你都脫不了關係吧?我現在都傷成這樣了,你怎麼能說走就走呢?不該負起責任來嗎?”
邵小然苦笑道:“狗急跳牆了是嗎?開始學你爸媽那樣威脅利誘人了?高漢,我問過醫生了,他說你的傷根本無大礙,養一段時間就能康復。說句不好聽的,哪怕你殘疾了,下半輩子我養着你,或者賠你一條腿都行,但我絕不會拿自己的婚姻賭進去,你還是趁早死了這份心吧。我走了,我希望你別自暴自棄,好好聽你爸媽的話,不然只會讓我瞧不起。”
邵小然一走高漢就崩潰了,撕心裂肺地喊她的名字,還用力拍打着牀板。不光是高母嚇壞了,連醫院的護士都被驚到了。邵小然心裡很不是滋味,雖然她已經鐵定心要離開,可也不想分別的時候跟高漢弄得跟對仇人似的。
邵小然來到一樓大廳,文靜嫺一見她就緊張地問:“姐,你怎麼了?眼睛紅紅的,他們欺負你了?你怎麼不知道打電話給我呀?”
邵小然回答:“沒有,只是我要走的時候高漢情緒失控,我看他那樣子心裡挺難受的。”
“你倆的事到底談妥了沒有?”
“談妥了,反正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
愛默森問:“小然,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北州?”
邵小然說:“就是今天,吃完午飯就回。”
愛默森說:“我當然沒有意見,我待
會兒就去把車加滿油。”
一聽兩人要走了,文靜嫺對邵小然撒嬌道:“姐,我好捨不得你們哪,要不是怕高家人再來找你麻煩,我肯定要留你和愛默森多住兩天的。”
邵小然說:“那簡單哪,你跟我們回北州玩幾天就行了,隨便看看我四個孩子。”
文靜嫺說:“我媽肯定不會答應了,天天催我處對象,她前幾天還給我放話了,要是不把自己嫁出去,我就別想離開北州半步。真是皇上不急急太監,就她這恨嫁的樣兒,跟結婚狂似的。”
邵小然說:“你得理解你媽的心情,她也是怕你太貪玩,把自己的婚姻大事給耽誤了。再說了你現在處的那對象條件挺好的,就好好珍惜吧,咱倆以後有的是時間聚會。”
文靜嫺說:“那我陪你回酒店吧,你臉上還有傷呢,我給你收拾行李。”
邵小然笑着說:“難得你這麼勤快,不過不用了,我就這麼點東西,哪用得着你收拾呀?我想去看看奶奶,你也陪我去吧。”
文靜嫺說:“行啊,把愛默森也帶過去,奶奶可喜歡他了,心裡早把他當成孫女婿了。”
邵小然一行三人來到奶奶家,開心地聊完天后還在那裡吃了午飯。吃完飯分別的時間也到了,奶奶依依不捨地把他們送出門口,還把邵小然拉到一邊叮囑道:“小然,你得答應奶奶,到北州後抽個時間去你爸家吃個飯,他可想你呢。把愛默森帶上也行,反正他遲早得見岳父。”
邵小然紅着臉說:“奶奶,跟我爸吃飯沒問題,可你誤會了,我和愛默森沒到那一步呢。”
奶奶不以爲然地說:“那不是遲早的事嗎?奶奶看人很準的,你跟愛默森肯定有戲。你也老大不小了,愛默森條件這麼好,對你又上心,聽靜嫺說對你那四胞胎也好,你還挑什麼呀?”
邵小然無語了,奶奶雖然很關心她,但還算是一正經的老太太,從不八卦的,這捕風捉影的毛病肯定是跟文靜嫺學的。文靜嫺本想跟邵小然和愛默森回酒店,可她老媽一通電話打過來扼殺了她的美夢。她媽是大嗓門,雖然沒開免提,邵小然和愛默森在一旁卻聽得清清楚楚,震得文靜嫺差點把電話丟出去!
她媽質問文靜嫺上哪兒瘋去了?沒日沒夜的不着家。文靜嫺反駁道:“你讓我回家做什麼?跟你一起守着那間破店啊?你和老爸整天忙得連人影都見不着,卻要求我在家老老實實待着,可能嗎?”
文靜嫺老媽說:“甭跟我廢話,限你半個小時之內回家,否則後果自負。”
文靜嫺掛電話後邵小然勸她道:“你還是回家吧,省得你媽說我拐跑你了。我和愛默森回酒店後簡單收拾行李就回北州了,你跟着我們跑也沒什麼能幫上忙的。”
愛默森也說:“是啊靜嫺,你們中國不是有句老話嗎?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你就算
把我們送到車站了,分別的時候也得難受。以後我和小然會經常來南州的,你有時間也可以跑北州去,我請你吃大餐。”
文靜嫺嘆着氣打車走了。一回到酒店,邵小然和愛默森就回到各自的房間收拾行李。這次愛默森爲了趕時間自己開車來的,只是車速沒有高鐵那麼快,爲了不至於太晚回到北州,他倆得儘快動身回去。
邵小然快收拾好的時候聽見有人敲門,她以爲是愛默森,毫無戒備就把門打開了,卻看見門口站着的是高母,還有四位戴着墨鏡的黑衣男子。邵小然詫異地問:“阿姨,怎麼是你啊?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家酒店?”
高母突然狠狠地推了邵小然一把,然後他們五個人一同擠進了房間裡,還把門給關上了。邵小然一發現來者不善,心裡撲通狂跳,哆嗦着問:“阿姨你這是幹什麼呀?你爲什麼帶這麼多人來酒店找我?”
高母夾着哭腔惡狠狠地說:“邵小然,你知道幾個小時前高漢幹什麼了嗎?他吞下了大量安眠藥,現在還躺在醫院昏迷不醒呢。是你害死他了,你早上去看過他後他就尋短劍了,你到底說了什麼刺激他的話了?你還我兒子!”
還沒等邵小然消化這一切,高母就朝她撲了過來,把她摁倒在地,連抽她幾個耳光。邵小然剛要反抗,那幾個黑衣男子便跑過來摁住她,讓她就動彈不了,任由高母毆打。這時候房間內響起了門鈴聲,邵小然知道是愛默森找她來了,可她受制於人沒法通知他,她的嘴巴被其中一個黑衣男子緊緊捂住了。
門鈴聲嘎然停止,邵小然感到一陣絕望,這酒店房間的隔音效果還是不錯的,也不知道愛默森有沒有聽到裡面的一點點動靜,如果沒有他會怎麼做呢?如果他只是傻等那她就完了,非得讓這幫人活活打死不可。
過了五分鐘後,邵小然被打得快沒知覺時,終於有人破門而入了。愛默森發狂似的跑過來護住邵小然,跟他進來的兩名酒店的保安將高母一夥人給隔開了。高母火冒三丈地威脅那兩名保安道:“你們給我讓開,知道我是誰嗎?不知道的話打聽去!最好別多管閒事,不然有你們好看的。”
這兩名沒見過世面的保安就給唬住了,杵在一旁愣是不敢動。愛默森罵他們道:“如果人是在你們酒店出事的,你們保安連管都沒管,你覺得你們脫得了關係嗎?”
高母說:“大不了就是丟份工作,可惹了我就別想在南州混了,趕緊給我滾。”
那兩位保安估計是新來的,膽小如鼠,被高母一恐嚇,一溜煙似地跑出房間。愛默森覺得靠他們沒希望了,只能靠自己了。他一邊扶起邵小然一邊激動地說:“阿姨,您怎麼可以做出這麼極端的事情來呢?小然好歹給你當了兩年兒媳婦,你竟然狠心把她往死裡打?您也是個有文化的人啊,不知道如果把她打死了,也是得賠命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