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我把好消息和壞消息告訴你們的時候，我從你們臉上的表情看出了你們心裡的吃驚。在你們看來，一條同樣的消息對於同樣的對象怎麼可能既是好消息，又是壞消息呢？”下面的人雖然沒有回答楊帆的話，疑惑的眼神卻已經證明了楊帆的話的正確性。
楊帆頓了頓，接着說道：“大陸的幾家大型國有銀行能夠鉅額貸款給我們公司，有助於我們公司緩解流動資金的壓力，好處自然多多。所以，我這裡就不需要和各位解釋爲什麼它是一條好消息了。我注重給各位說一下它的負面影響，也就是解釋一下爲什麼我說它也是一條壞消息的原因。”
“各位，我們都是商人，或者說我們的工作都是圍繞商業來進行。那麼我想問問大家，你們相信天下有免費的午餐嗎？”楊帆忽然向衆人拋出這麼一個簡單而不易回答的問題。
這個問題之所以簡單，是因爲只要一個人的智商沒有毛病都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但是，這個問題卻又是一個不易回答的問題。只是因爲絕大多數的人在知道正確答案的同時，卻偏偏喜歡去選擇錯誤答案。
楊帆見衆人都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選擇了“否定”那一項，繼續說道：“既然大家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否定的答案，那我還想問大家：你們認爲大陸的幾家銀行給楊氏集團的貸款是一次免費的午餐嗎？”
“不是！絕對不是！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商場上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所以，銀行肯把大把的鈔票帶給我們公司，我們公司就必須承擔爲其承擔很多的義務。所以我說，這又是一條壞消息。”楊帆說着，突然站了起來。
“楊董，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開口說話的人是坐在下面第一排正中央位子上的徐蓉，策劃部的美女經理，楊帆親自提拔的幾個高層之一。
“徐經理有什麼要問的請講！”楊帆微笑着說道。
“楊董，你能不能在這裡告訴我們一些我們公司接納這筆貸款而要承擔的義務？”徐蓉認真地說道。
楊帆聽到徐蓉的問題，向徐蓉投去讚許的目光。楊帆剛纔說這些話的目的就是就想把一些貸款義務在這個會上告訴給衆人，正好缺一個人作梯子。沒想到徐蓉居然察言觀色，體會到了自己的意思，主動來做這個梯子。楊帆不得不承認徐蓉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能夠進入楊氏集團不能不說是公司的福氣。
“我說過公司不僅是楊家的，更是大家的。既然徐經理這麼問了，我也就透露一些貸款細節給大家。”楊帆故意停了一下，然後再繼續說道，“貸款的條目雖然繁多，不過重要的方面卻只有三樣，那就是貸款數額及利率、抵押和償還時間。這次，幾家銀行能夠不惜血本地給我們貸鉅款。從貸款數額來說，我們是獲利了。可是，貸款利率卻要比平常的貸款高出5%。抵押則是整個楊氏集團，而償還時間只有7個月。算上中間消耗的零碎時間，我們的償還時間只有半年左右。換句話說，我們公司如果不能在半年之內打敗金家，就只能接受破產的結果。我們楊家也會被其他家族從‘八大家族’的名單裡抹去。”
楊帆的話對於坐在下面的人無疑又是一個驚天大霹靂！雖然他們這回吸取了頭次的教訓，沒有在下面公然地議論紛紛，但一個個卻搞起了眼神交流。
“我開了一輩子的會，都沒有開過像今天這樣刺激的會。”甲用眼神給乙作着交流。
乙則用眼神回道：“這他媽的那是開會！分明就是在給我們放恐怖片嘛！金家，在廣東存在了一百多年的古老家族，就算再沒落，也不可能被人在半年之內滅掉吧！”
“是啊！如果能被滅的話，楊老董事長恐怕早就把金家滅了！”丙接着乙的話說道。
……
他們在一陣眼神後，目光都毫無意外地集中在了楊帆的臉上。他們本來以爲BOSS會認真地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可是他們想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面對衆人疑惑的目光，楊帆非但沒有絲毫緊張，反而沒心沒肺地笑了出來，狗嘴裡蹦出一句差點讓在場除了楊帆的所有人都崩潰的雷語：“我剛纔不是說了，是一個壞消息嘛！現在離時間到期，還有半年，你們也不用那麼吃驚吧？”
楊帆此話一出，就連一向以沉着著稱的公司副總冉友偉也不禁大跌眼鏡，頓時對楊帆佩服得五體投地。
“還有半年的時間，我相信只要我們大家團結一心，就一定能夠創造奇蹟，徹底打敗金家，了結楊老董事長的心願。”楊帆頓了頓，突然提高了嗓音喊道：“各位，你們對打敗金家有沒有信心？”
“有！”儘管坐在下面的人們心裡依舊對這場戰爭的前途充滿了懷疑，可還是想也沒有想就大聲迴應道。畢竟在這個時候，沒有人會傻得公然反對楊帆，成爲楊氏集團的公敵。
“很好！能夠聽到大家這樣激昂的聲音，我相信徹底打敗金家並不是什麼天方夜譚的事情。在這裡，我想向大家承諾一件事情：只要大家努力工作，楊氏集團絕不會虧待大家。當公司打敗金家的時候，我會把每一個公司員工的薪水提高10%，以此作爲獎勵。”楊帆說道。
儘管楊帆此時的承諾對於他們來說，好比一張空頭支票，但薪水提高10%依然對於他們來說充滿了很大的誘惑力。所以，這次他們對於楊帆的響應，底氣顯然更足了很多。
“很好！”楊帆很滿意現在的狀況，不禁讚道，“今天的會就開到這裡吧！就算我給大家做的一個戰前動員會吧！最後，我還是那句話：只要我們公司所有的人都衆志成城、團結在一起，我們就一定會戰勝金家，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不可能！散會！”
楊帆說完，率先站了起來，走出了會議室。臨走前，楊帆走到秘書蘇茉兒的身邊，吩咐她待會兒把公司的幾個高層叫到辦公室。
在楊帆的眼中，楊氏集團總公司真正參與決策的高層人數不多，算上自己，才只有八位。他們分別是副總楊宛如、副總冉友偉、董事長助理馮婉怡、人事部經理沈眉、策劃部經理徐蓉、財務部主任王熒珊、公關部經理寧彩倩。此刻，他們都被楊帆叫到了董事長辦公室。
“坐吧！大家都是熟人熟事，不要客氣。”楊帆坐在董事長椅子上，笑着招呼道。
聽見楊帆的話，楊宛如第一個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其他人見楊宛如不客氣地坐了下來，也紛紛找了個空位置坐下。
楊帆見衆人都坐了下來，笑着說道：“各位都是公司的高層，相信茶、咖啡之類一定沒有少喝。我這裡的劣等茶葉、咖啡肯定入不得諸位的貴口，所以我就不給諸位泡茶、煮咖啡，直接說事了。如果哪位真要口渴了，那裡有純淨水，自己放就行。”
“楊董，你不是這麼摳吧？我們給你賣命，受你剝削，你請我們來你辦公室居然連一杯茶都不泡給我們喝。你也太小氣了吧！”說這話的是徐蓉。徐蓉性格本來就屬於外向型，再加上她因爲和楊帆去了一趟北京，關係搞熟了，所以不時地開楊帆玩笑。
其他人一聽都知道徐蓉這話是玩笑話。除了冉友偉一人微微一笑，沒有取笑楊帆之外，其他女士也是緊跟徐蓉的話，毫不留情地洗刷楊帆。
楊帆只好默默地看了冉友偉一眼，和冉友偉來了一個眼神交流。兩個人表達的意思都差不多：人世間，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短暫的玩笑過後，辦公室的氣氛開始陷入了沉寂。每個人的臉上都收起了笑容，嚴肅地看着楊帆，等待楊帆說話。
楊帆先示意蘇茉兒關上門，然後嚴肅地說道：“這次，我找大家來，就是想讓大家制定一個具體的對付金家的計劃，想必大家的心裡都已經猜到了。”
楊帆見衆人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認爲我們要在半年內打敗金家就要集中主要力量進攻金家的支柱產業。我看了一下金家和我們公司主要的產業分佈圖，覺得我們進攻的大方向應該有三個：房地產業，尤其是兩廣的房地產業；港口貿易以及服務行業。大家覺得怎麼樣？”
“我沒意見！”
“我同意！”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就分配一下工作。我決定把我們分成四個組，除了每組一個方面之外，還有一個後勤組，掌管一些邊緣事情。你們說說怎樣分組最好？”楊帆問道。
在這裡面，馮婉怡跟了楊玄很多年，顯然最具有發言權，所以他們都把目光集中在了馮婉怡身上。
馮婉怡沉思良久後說道：“如果要我分，我覺得冉副總和沈經理負責後勤；楊董和徐經理負責房地產；楊總和寧經理負責娛樂業；我和熒珊則負責港口那一塊。”
“大家覺得怎麼樣？”楊帆問道。
“可以！”冉友偉思考了一下說道。
“沒意見！”其餘的人也沒有反對。
“那好，就這樣分組。我們每週開一次會，彙報一次工作。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就散會吧！快到中午了，我可不敢把大家留在這裡。否則我這個月的四個荷包又一樣重了。”楊帆裝作一本正經地說道。
“切！”笑容又飛回了衆人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