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一個魔王,而且還是最像魔君的魔王說“瘋狂”,赤紅信仰的根底還真是遠遠超越了費恩神魔的想象。
這也難免,對一個奴隸社會的高級打手說奴隸終將得到解放,不再存在奴隸這個東西,他只會覺得這是妄想。但如果跟他說清楚奴隸是怎麼來的,奴隸爲什麼必須解放,具體要怎麼解放,不存在着奴隸的世界又是什麼樣的,他就只能糾結加震驚的喊瘋狂了。
“你這是抄襲!”
趁着高拉茲克陷入迷亂狀態,小紅跟李奇嘀咕:“當初我對付尤贊就是這一招,不過你也太狂妄了,居然指望感召一個成天想着搞事,卻總是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搞事的魔王!?”
李奇迴應:“我可不指望感召祂,只是用這樣的力量粉碎祂對安妮的控制。爲此的確會冒很大的風險,但我認爲是值得的。”
“我、我也沒說不值得啊”,小紅有些心虛:“高拉茲克在神魔裡也完全是個量子態的存在,祂說什麼外人也不會信的,倒不會讓我們的外部處境更糟糕。我只是怕祂宣揚出來,讓我們必須給隊伍一個交代,這樣會提早進入人神革命的階段。”
李奇篤定的道:“放心,我們不還有新神這套理論忽悠嗎?”
從古神到舊神,再從今神到新神,這套東西嚴格說也算不上忽悠,這是唯物主義歷史分析方法下,信仰之力的必然發展。費共的人神革命其實就藏在這套理論裡,新神之後還有個“超神”,說的就是以凡人之心駕馭神祇之心。
真的搞到不得不向世界聲明人神觀的時候,還可以用這套理論緩衝一下,說費共的信仰是讓信仰之力歸於道路,神祇只是道路的具現和代言。等時機成熟了,再打出神祇該爲凡人服務的旗號。
小紅展現出了她的慫勁:“歷史的車輪滾起來了,那就不是腳背甚至前列腺能剎住的哦。”
李奇信心十足:“只要我們始終跑在別人前面不就行了。”
這時高拉茲克終於回過神來了,小紅趕緊潛進李奇心靈深處。她也知道自己逗比,跟高拉茲克這種思路不正常的傢伙懟上,很難說不會在思辨層面上陷於被動。李奇要她慫,她很乖巧的照辦。
高拉茲剋意猶未盡的讚歎:“真是……大膽的想法……”
但祂本能上還是牴觸,甚至藐視:“這樣的信仰或許能顛覆凡人的秩序,甚至人神的秩序,對惡魔來說沒有意義。”
“惡魔本來就是自由的啊,煉獄之力既是束縛也是依憑。你們凡人只看到煉獄之力給靈魂帶來的痛苦,卻看不到克服這種痛苦獲得的力量。”
李奇的笑聲沿着信息流編織的光網傳遍靈魂空間:“所以啊,你們惡魔就只能呆在煉獄這樣的世界下水道里,千萬年來扮演着始終堅持如一的搞事,卻始終一事無成的角色。”
高拉茲克滯了滯,居然自嘲道:“這一點還真無法否認,作爲最有理想的魔王,我也就是這樣的角色。”
然後順帶踩踩其他人:“其他魔王,就算是阿羅曼,連這一點也都沒有自知,更別說炎魔之王奧博洛這種連腦子都沒有的傢伙了。”
李奇再度震盪出轟鳴:“對你們惡魔來說,煉獄之力就是枷鎖,除了這副枷鎖,你們一無所有。一旦你們掙脫了這副枷鎖,就會獲得整個世界。”
名言不要錢,忽悠零成本。
“有意思……”
高拉茲克呵呵笑了起來:“不過只有言語,沒有實際的力量,這些話就毫無意義。李奇-普雷爾,展現出與這些言語匹配的力量吧。此刻我真心希望,你不只是個靠胡思亂想迷惑他人的小丑。”
祂的靈魂投影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無際的狂躁之力,燒灼着信心光流,衝擊着李奇的意識,要將他從安妮的靈魂世界裡驅逐出去。
這不是高拉茲克的力量,李奇清晰的感應到高拉茲克已經切斷了跟安妮的關聯,似乎怕繼續跟他接觸一樣。
這是煉獄之力,李奇現在面對的是奴役安妮的煉獄意志。
“安妮——!”
李奇呼喚着,如果安妮自己不自救,光靠他可沒辦法把煉獄意志趕出去。
“清醒吧安妮!你的靈魂不是爲當惡魔而生的!你渴求的是活着,作爲凡人好好的活着!”
李奇用光網努力維持着自己的存在,從各個角度觸碰安妮的靈魂,將自己的意願傳遞給她。
“我來了,安妮!這次我不會放棄你的!”
李奇刺激着她作爲活人的記憶:“到我這邊來吧!我們這邊有一個大大的冒險者公會,你可以在這裡認識更多的人,見識更奇妙的事情!”
狂躁的風暴中,幾縷淡金光絲遊動着,艱辛的匯聚成模糊輪廓。那是個明麗的單馬尾少女,淚水奔流着,張着嘴呼喊着什麼,卻聽不到聲音,連口型都看不清楚。
李奇咬牙,自己的力量還是差了一截啊……
高拉茲克給安妮灌輸的力量居然不是臨時的一次性用品,她是真正到了傳奇!
剛生出這個念頭,風暴就將他的光網吞噬,順帶把他的意識衝了出去。
心神歸位,猛烈的力量自安妮插入胸口的爪刃透出,震得李奇半邊胸口瞬間粉碎。
李奇胸口甲片破碎,大口噴血,整個人高高飛起。
狂暴化的安妮扇着魅魔之翅追上,爪刃連擊。李奇強撐着舉起光盾,只是擋住安妮的右手就碎成碎成漫天金芒。
安妮的左手爪刃插入腹部,貫通身體,自背後透出,未盡的餘力託着李奇衝上天空。
李奇的戰鬥一直被無數人關注着,這一幕讓他們心神劇震。
就在猛獁魔下,清道夫機甲頭上,蕾塔娜目呲欲裂,嘶聲嚎叫着高高躍起,大劍上酒紅光芒噴溢,劈在攔住機甲的迷誘魔頭頂。
迷誘魔的碩大腦袋被破壞之力幾乎一劈爲二,傷口處飛灰飄搖。蕾塔娜一腳將半邊腦袋踩離身體,拉出水晶般虛影,用告死神力朝半空中的李奇衝去。
“這一次,絕對不行!”
守護魔女心中沸騰着火山般的意念:“我不能再失敗,我不能讓自己的守護失去意義!”
不只是她一個在爆發,大裂縫附近的空中,空間似乎爆裂,原本嬌小的火紅身影漲大到數百米高,比之前痛打魔王時的存在還要巨大。
脆嫩的悲呼響徹整個戰場:“你這個笨蛋!都要死了還拒絕我的力量,你死了我怎麼辦啊!?”
這自然是桑妮小紅,揮手招來四千米長刀,朝半空中捅穿了李奇,託着他還往上飛的安妮劈去。
在李奇和安妮之間,她會選擇哪個毋庸置疑。
另一個人搶在了她和蕾塔娜前面,嚴格說那不是個人,而是很多個人揉起來的……死人。
百米高的虛影瞬間凝結爲實體,古樸的大劍裹着濃烈有如實質的死亡之力,朝狂暴安妮斬落。
骷髏王,就在距離李奇不遠處的地方阻擋惡魔督軍達斯比塔,眼見李奇要完,出手相助。
不管是小紅和蕾塔娜,還是骷髏王,他們的反應李奇都感應到了。
這不是他想要的……
小紅在感應到他被重創的瞬間,就粗暴直接的灌來神力,甚至要控制他的身體。
他拒絕了,因爲他看到了安妮臉上的潺潺淚水。
安妮聽到了他的話,但她沒有足夠的力量反抗。
他要救安妮,哪怕冒着完蛋的風險,也絕不能讓安妮再一次在他眼前死去。
但是……力量……
意識同時抵抗着劇烈的疼痛和小紅的控制,李奇在反省。
剛纔展示的真相,爲什麼沒有把煉獄意志從安妮的靈魂中驅逐出去?
真相毫無疑問是有力量的,難道還是因爲自己弱小,沒能將這樣的力量完全發揮出來?
不,用力量編織真相就成了捨本逐末,是沒有意義的,力量應該來自真相本身。
這就意味着,自己還沒能將真相完整的揭露出來?那樣的真相不僅是自己發自靈魂的信仰,也是在最大限度描述世界的真實。
對的!一定是這樣的!
李奇展開雙臂抱住安妮,將骷髏王大劍上的死亡之力,小紅四千米長刀的赤紅神力,以及蕾塔娜激掠而來,即將落到安妮身上的破壞神力這三股力量的焦點轉到自己身上。
蕾塔娜不迭收手,疑惑之下連身影都止住了。
小紅大叫:“我不會收手的!你這個沒良心的混蛋!尤贊你給我砍啊!”
嘴上這麼喊,四千米長刀卻停在半空,隱約聽到長刀叫苦:“陛下你要我停我就停啊!”
只有骷髏王的大劍去勢不減,徑直朝李奇當頭劈下。
這時候蕾塔娜和小紅再改目標也來不及,連小紅都下意識的瞪眼張嘴,要大叫出聲。
淡金光芒自李奇身上噴出,穿透了安妮,像一輪耀日掛在天空。
金光灑落,光亮中含着意念的震顫,像是斧頭,像是鑿子,在剝離着什麼。
“我不知道煉獄是怎麼來的,但這絕對不是凡人靈魂的歸處。”
“它就是個牢籠,鞭撻着凡人的靈魂,以靈魂中的痛苦爲食。”
“一切自然而生的凡人靈魂,都不會在這裡獲得真實的力量,一切都是它賦予的幻象。”
“智慧之靈的天性是追索真正的自由,而不是被枷鎖束縛着,以枷鎖爲力量壓制其他靈魂的自由。”
“大同主義追求的自由就是智慧之靈想要的真正自由……”
光亮中的震顫越來越深沉,那是李奇對自己靈魂的洗滌。
“如果我所展示的真相力量還不足夠,證明我對大同主義的信仰還不夠堅定,對道路的方向還有疑慮。”
“我的靈魂還沒有真正覺醒,沒有讓這樣的真相揭開煉獄對世界本質的遮蔽。”
“現在,爲了拯救,爲了自由,覺悟吧,李奇——!”
光亮中含着如此的意念,似乎漫長,卻只是極爲短暫的瞬間,罩住了大半個戰場,不論是活人、死人還是惡魔,都感應到了這股意念的震顫。
最後是淡淡的,卻無比堅定的話語,彷彿在述說創世之初就銘刻在起源上的真理。
“赤紅光輝,照耀費恩。”
這句話像魔法符文,或者神祇之語的終結印記,從碼農的角度看,就如“Run”一樣,引爆了光亮中那漫長震顫的力量。
世界在這一刻閃滅了一下,令人下意識的閉眼,可所有人都感覺分不清剛纔是光亮還是黑暗吞噬了一切。
這個奇異的瞬間之後,更奇異的景象出現了。
以李奇爲中心,空間在急速褪色。
那股蒸盈着世界,但因爲適應了煉獄環境,不再覺得世界始終在扭曲蠕動的色調褪去,骷髏王即將劈到他頭上的大劍也像是幻影一樣,散作淡薄霧氣,很快在顯露出來的森冷空間消散。
李奇抱住的安妮不再是狂暴化魅魔,而是一個始終在閃動的身影。
每一次閃動都分離出一個投影,先是魅魔,再是活屍,然後是女妖般的亡靈。之後漸漸有了色彩,有的是普通婦人,有的是冒險者裝扮,還有衣着華麗的貴婦,甚至還有着甲持盾的戰士。
每一個都是安妮,每個安妮都神態各異,這是她人生的可能性。這些活人的身影都漸漸鮮活,而最初投射出的魅魔或者亡靈,漸漸暗淡,直至變成虛影。
當李奇懷中的身影不再變換時,原本的那個安妮出現,她淚流滿面的看着李奇,哭喊道:“對不起——!”
“不,這不是你該說的”,抱着她的李奇彷彿就是世界的中心,他的身影最爲真實。
他微笑着說:“這是我該說的,對不起,安妮。雖然晚了點,我還是來了。”
安妮已經什麼都說不出來了,淚水奔流得更急,直至放聲大哭。
此時由李奇擴展出的褪色之潮已經擴展到了地面,暗紅的焦土變回主位面的色調,惡魔也失去了顏色,僵立在原地,投射出層層身影,急速閃爍變換。
惡魔們層層身影剝離,最終大多數都只剩下一團扭曲翻騰的黑霧,身影消散,黑霧也化作飛灰。
不僅是惡魔,連亡靈都受到了影響,也一層層被褪去身影,最終剩下一個呆滯的活人身影。
地獄位面軍的戰士們也都被波及了,蕾塔娜和費共成員們也沒有例外。在他們身上拉出連綿身影,讓他們的形貌變得模糊,又因急速變幻而閃爍。
這連番變化只在瞬間,李奇盪開的褪色之潮在戰場上擴展出半徑四五公里的區域,不僅被波及的靈魂在閃爍變幻。從極遠處看,煉獄彷彿破開了一個大洞,原本的裝飾,包括塗抹的膩子都被盡數剷掉,露出世界的本貌。
然後,推動着褪色之潮的力量消失,暗紅色調猛烈回潮。
蓬蓬爆裂聲呼應着這股回捲的怒潮,那些本已被層層剝離的惡魔重新出現,初看似乎一切如舊,卻馬上炸作碎肉血水。彷彿槍械被拆解後重新組裝出了問題,開槍時炸膛一般。
瞬間好幾十萬甚至上百萬惡魔在這股怒潮中炸碎,血肉堆裡零零落落的立着若干惡魔,它們雖然沒有炸開,卻呆呆的彷彿失去了靈魂。
不僅是惡魔,就連骷髏王手下的死亡騎士都沒能倖免,大半炸成骨粉,少部分在原地轉着圈,即便是骷髏王都無法再號令它們。
實際上骷髏王自己都逃開了,半空中迴盪着他的低低驚呼,雖然不覺得這樣的力量能對他造成多大傷害,可他就是不敢正面對抗這股力量。
活人也沒有幸免,蕾塔娜從半空摔下來,然後跟着其他活人一同不迭的彈開頭盔,劇烈嘔吐。剛纔的褪色之潮讓他們的靈魂受到了什麼影響,等煉獄之力回潮,他們也魂魄歸位,產生了比最初下來還要強十倍的地獄反應。
李奇背後盪漾着淡金光波,支撐着他浮在空中。懷裡的安妮仍然是魅魔,並沒有像其他惡魔那樣炸碎,也沒有像活人一樣嘔吐,而是睡着了。
淡金光點在李奇眼中閃爍,力量的充盈感讓李奇心神無比清醒。
他晉升到了傳奇……
剛纔的那番大動靜,就是他的傳奇領域,他覺得那應該叫……真相之視。
不過只靠他是搞不出這麼大動靜的,那是用上了小紅轉給他的力量,剛纔那一下,恐怕搬空了小紅的戰略儲備肉。
心中盪漾着喜悅,不是爲晉升到了傳奇,而是爲安妮的覺醒。
仔細品味,那似乎也不只是自己的喜悅。
嬌小的火紅身影閃現過來,俏麗小臉洋溢着歡喜,盈盈盪漾的眼波又含着李奇一時不太理解的東西。
然後小臉繃緊,眼波轉嗔,桑妮小紅叉腰喝道:“你還要抱多久!?”
咦,這樣的醋都吃嗎?
李奇放開安妮,想把擁抱變作公主抱,然後啊啊叫痛。
安妮的爪刃雖然變短了,卻還是插在他肚子裡。
小紅又氣又急的道:“你啊!哎呀真是笨死了!就只會自虐抱妹殺這一招嗎?”
幫着李奇把爪刃拔出來,小紅不迭的給他放治療神術,似乎神力不要錢一樣。
因爲太急切,傷口猛烈癒合,讓李奇痛癢難當,趕緊止住她。
抱着安妮正要落下去,小紅又拉住了他。
“李奇……你……”
小紅飄在李奇上方,俯視着他,粉嫩臉頰像抹了層胭脂,眼中秋水盈盈。
她的聲音也變得低沉,讓李奇心口隱隱酥麻。
她像呢喃般的道:“你……很好……”
我當然很好啦!
李奇心說這傢伙怎麼了?太反常了啊!
她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我……該給你獎勵……”
別給我添麻煩就是最好的獎勵了!
李奇正在嘀咕,小紅雙手捧住了他的臉。
“這、這是你應得的……”
濃密眼睫急速眨動,聲音更微不可聞。
說話的時候,她的臉頰慢慢靠近,直到近得兩人吐息融在了一起,紅脣小嘴的微微顫抖能都看清楚時,李奇才反應過來。
這、這是要、要……
李奇瞪圓了眼睛,難以置信,這傢伙發燒了嗎?
眼見脣瓣要落在李奇的脣上,李奇都要閉眼享受了。
不管這傢伙是不是發燒了,這樣的豔福都要躲開,那簡直是禽獸不如了不是嗎?
而且,說真的,這樣的事情,李奇還是會一天想個三五次的,當然只能偷偷的想。
落下來的不是紅脣,而是耳光,感覺也不是溫熱柔嫩,而是火辣辣的。
啪!
小紅給了李奇一記響亮的耳光……
“你要死也總得先通知我一聲啊!至少讓我給自己準備口棺材!”
小紅飛快逃開,像是怕他報復一樣,還通過心靈鏈接傳來母獅般的咆哮:“你死了我也要完蛋!你到底有沒有想着我,爲我考慮過!?”
“我會盡快給安妮動手術,你嘛,等這仗打完,給我滾回主位面好好反省!”
“從現在開始,三天之內都別跟我說話,我也不會理你!”
她說到做到,不僅身影呼的射去了大裂縫,視野中又出現了斷網標識。
李奇氣得打哆嗦:“我就知道,這傢伙果然是個逗比!”
更氣的是居然以爲她是真要親自己,果然啊,那種事情怎麼可能!
這邊小紅一邊飛着一邊捧着臉頰,手指間露出的部分已經跟猴子屁股一樣紅了。
“哎呀我怎麼居然要親他,簡直是……沒救了!”
“可剛纔那傢伙放大招的時候,簡直是帥……帥呆了!”
“那一刻心裡紅旗招展,革命之火燒得通紅啊!”
“根本止不住摟在懷裡親個夠的衝動!”
想着想着,手放了下來,臉頰上的紅暈開始退潮,眼中的盪漾卻更濃烈。
“對了,這有什麼好羞的?他是我的小白啊!”
“我親我的小白有什麼不對嗎?”
“當然更多的……那就出現倫理問題了啊,我終究還是要節操的啊!”
“最重要的是……”
小紅松了口氣,還好剛纔沒親到。
她握着拳頭,堅定了信念:“最重要的是,現在的我不過是個分身,初吻一定是要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