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黎川一愣,想不到病殃殃的秦未澤居然突然間生龍活虎。
白衣翻飛,秦未澤左手的劍法要比右手更加凌厲。只見他劍身輕點地面,一個翻身便衝着御黎川的面門而去。
御黎川出劍格擋,結果硬生生地被秦未澤震開一步。
穩住身形,御黎川明顯感覺自己的手臂發麻,看來他還真是小看了秦未澤。
“想不到傷了手臂還能有如此力道,寧王爺過真厲害。”隔着面具,御黎川不鹹不淡地說道。
擋在拾歡的身前,秦未澤仗劍而立,“誰說本王受傷了?鱟”
說罷他把劍換到了右手,翻出了一個漂亮的劍花。
一旁的拾歡愣住了,看着那利落的動作根本不像是受傷的。
轉而心中一沉,他難道又騙她?
雖然隔着面具,拾歡看不清楚御黎川的表情,可是那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卻被她捕捉到了。
秦未澤冷笑,“你真的以爲你能傷的了本王?本王不受傷,你又怎麼能上鉤呢?”
“呵呵,我想你不光是想要引我上鉤吧,那傻丫頭還不是傻乎乎地跑來照顧你。韓拾歡,你還真是傻,這個男人悄悄用一點苦肉計就騙過你了。”
“閉嘴!”秦未澤冷呵。
“哈哈哈……被我說中了?”
御黎川眼中充滿了恨意,他不會讓秦未澤那麼輕易地得到幸福的。既然他把這個致命的弱點暴露出來了,就別怪他加以利用了。
秦未澤並未去看拾歡的眼神,因爲一旦他分心了,正好如了御黎川的心願了。
拾歡又怎麼不知道御黎川這挑撥離間的把戲。
“我回到寧王府,留下來照顧他都是我自己自願的。他用了苦肉計也好,沒有用也罷,我都願意待在他的身邊。貌似這件事和你沒有什麼關係吧,面具男。”
拾歡娓娓道來,此時絕不是鬥氣的時候,她不能讓秦未澤分心,之後的事情可以之後再說,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與秦未澤站在同一個戰線上。
御黎川有些意外,沒想到拾歡會這樣說。按照他的瞭解,拾歡應該最痛恨秦未澤的欺騙纔對。難道這丫頭真的愛上秦未澤了?秦未澤這種人根本就不配得到別人的愛!
可是此刻秦未澤的心中卻是狂喜。
這可是拾歡第一次說出她的想法,她願意留下,願意留在他的身邊。
“御黎川,本王過去並未趕盡殺絕,一直有心與你合作,奈何你自尋死路。今日我們就好好算算賬。”
聽罷,御黎川冷笑,“算賬?恐怕你窮盡一生都算不完。”
秦未澤不再猶豫,與他纏鬥在一起。他把劍再次換到了左手。
御黎川不敢懈怠,他知道秦未澤的功夫不容小覷,原本以爲他受傷了,可誰知居然是他的圈套。
偏頭避過秦未澤的劍鋒,御黎川從窗子直接飛身出去到了院子裡。秦未澤緊隨其後,一白一紫打的難解難分。
魏達聽見動靜便匆忙趕來,王府的侍衛很快把御黎川與秦未澤圍在其中。
見四周的人越來越多,御黎川知道今日恐怕是難以得手了。不過來日方長,他有的是時間。總之他要把秦未澤身邊的一切全部奪走!
二人已經打了許久依舊不分勝負。
秦未澤足尖輕點,左手虛晃一招,右手便要去摘御黎川的面具。
他下意識地後退,誰知秦未澤左手緊跟着殺招又到,直直地劈向他的右手。御黎川連忙閃躲可是還是慢了一步,手腕一下劃開,鮮血直流。
握着劍的手有些不穩,可是他依舊沒有放下劍。
他的心中仍舊十分疑惑,他中了自己的毒,爲什麼會沒事?
秦未澤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步步緊逼,御黎川見事情不妙,從懷中掏出口哨吹響了。
拾歡好奇地看着那口哨,這聲音很奇怪,斷斷續續的,就好像是特定的密碼一般。
突然間,鋪天蓋地衝過來好多的烏鴉。那些烏鴉成羣結隊地朝地面上的人撲過來。
是馭獸之術!拾歡有些震驚。以前只是在書中看過這種,說有些人精通獸語,可馭獸而行。當時她只是笑了笑,覺得真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想不到今日居然真的見到了。
見如此多的烏鴉衝了過來,秦未澤一把抱住拾歡,把她護在懷裡。
侍衛很多都受到了襲擊,他們拔出佩劍一邊砍殺着烏鴉,一邊尋求可以庇護的地方。待烏鴉散去,御黎川早就不見了蹤影。
秦未澤起身,拉起拾歡檢查她有沒有受傷。
見她安然無恙,秦未澤鬆了一口氣。可是拾歡一直不說話,只是看着他。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秦未澤有些緊張地問道。
“你沒有受傷?”
“我受傷了。”他認真地說道。
見他還不肯承認,拾歡頓時就火了,“秦未
澤,騙人很好玩嗎?把我耍的團團轉你是不是很高興?”她真的生氣了,上次是這樣這次也是這樣。
而她就這樣傻傻地上鉤,居然還專門跑過來照顧他。
拾歡覺得自己真的是病的不輕。
她轉身就走,根本不理會秦未澤。還未走幾步,便被他拉住了。
“你要去哪兒?不準走!”他攔住拾歡說道。
“不用你管,放手!”拾歡伸手去拂開他的手,可是在觸碰到他手背的那一刻拾歡愣住了。
這麼燙!
緊接着拾歡便去探他的額頭,他居然一直在發燒。
看他剛剛的樣子,拾歡真的信以爲真了。她真的以爲秦未澤是騙她裝病的。
可是細心一點就會發覺,秦未澤的眼睛裡面全是血絲,呼吸也有點急促。再看向他的右手臂,衣服上已然滲出了血跡。
他剛剛根本就是強撐着。什麼沒有受傷,什麼騙御黎川上鉤,全是迷惑他的假話。
“你……”
“不要走!”秦未澤一把把她摟進懷裡,緊緊地抱住。
不理會已經燒的意識有些模糊,不理會手臂已經在流血,他固執地抱着她,不讓她離開。
“秦未澤你需要止血,需要吃藥,你發燒了。”
“我不要,通通不要,只要你不走!”
聽着他有些孩子氣的話語,拾歡有些哭笑不得。
“未澤,我不走。”她放柔了聲音說道。
聽她這麼說,秦未澤稍微鬆開她,與她對視,“真的?”
“我可以不走,但是你要好好治病。”
“好。”秦未澤十分爽快地答應了。
呂不周再見到秦未澤的時候,整個人都怒了。“你不要命了嗎?發着高燒,手臂還有傷就敢御黎川動手?”
秦未澤並不說話,目光始終追隨着拾歡,腦中回想的也是她在御黎川面前說的那番話。他的心裡甜甜的,已經沒空去理會手臂上的傷痛了。
拾歡嘆了口氣,她上前問道:“他怎麼樣?”
“很不好,傷口撕裂。若是這高燒還不退恐怕小命都保不住了。”呂不周嚴肅地說道。
看着他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拾歡心下焦急。
呂不周一邊沉着臉,一邊爲他重新包紮傷口。
果不其然,秦未澤一直高燒不退。他整個人都有些神智不清了,可是仍舊死死地抓住拾歡的手。
拾歡一動不敢動,因爲每次她要把手拿開,秦未澤定然會掙扎不已,會重新撕裂傷口。索性她就坐在他的牀邊,不動分毫。
大家整整忙了一夜,好不容易秦未澤的高燒退了下來,呂不周鬆了一口氣。一夜未閤眼,呂不周對拾歡說道:“你去休息一下吧,這裡有我。”
拾歡搖了搖頭,“還是你去吧,這一夜你辛苦了。”
“那好,等他醒了派人叫我,我定然要好好地訓一訓這個不要命的傢伙。”呂不周說罷,伸了一個懶腰準備睡覺去了。
再三確定了他的體溫,拾歡靠着牀柱合上眼準備休息一下。
誰知道這一閉眼居然睡着了。等到她醒過來,她赫然躺在秦未澤的懷中。
秦未澤可是盯着懷中的睡美人有一段時間了。時不時地上去偷香竊吻,看她睡得香甜,他忍不住。
看她眼中的血絲,秦未澤心疼不已,“辛苦你了,歡兒。”
“我也想去睡覺,誰讓你抓着我的手不放!”拾歡白了他一眼說道。
秦未澤左手拉過她的手一根一根地分開她的手指,與她十指緊扣,“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開你的手。”
說罷,他輕輕地吻上了她的額頭,把她圈在懷裡。
拾歡並沒有掙脫他的手,被他抱在懷裡,感受着那強有力的心跳,拾歡突然間有一種安全感。
美美地睡了一覺,拾歡再次醒來呂不周已經坐在椅子上無聊地喝着茶了。
“你怎麼不叫我。”拾歡對秦未澤說道。
“某些人捨不得啊,就差連我呼吸也掐斷了,根本不讓出一點點聲音。我說拾歡啊,你是怎麼把這個妖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呂不周打趣道。
拾歡起身,“獨家秘方,恕不外傳!”
接着便出去了。她已經許久沒有吃東西了,怎麼也得填飽肚子才行。
見她出去了,呂不周笑着問道:“怎麼,抱得美人歸了?”
“明日我要去向父皇請旨,娶拾歡爲妻。”
這早就是意料之中的了,折騰了這麼久,秦未澤終於可以心願達成了。
拾歡這邊還不知道秦未澤如何盤算。她端着一盤點心,一邊向着秦未澤的書房走去,一邊吃着。
周圍的丫鬟小廝都知道王爺是如何重視這韓姑娘的,自然對她也是畢恭畢敬的。
一路走到書房,拾歡把點心放在書
桌上,準備去給自己倒一杯水。可是突然間瞄到秦未澤書桌下面好像放着什麼畫像。
猶豫再三,拾歡還是抵抗不住心中的好奇。
當打開的時候,她被震驚了。
眼前這厚厚的一沓畫像畫的居然都是她。
高興的,難過的,生氣的……不同的樣子,不同的表情。可是每一張畫像上都有秦未澤的印章。
這麼多的畫像都出自秦未澤之手,拾歡突然間覺得心裡滿滿的。
“這些都是未澤畫的,見不到你的時候他就會畫你的畫像,有時候一張,有時候會連續畫好多張。”呂不周一進門,便看見拾歡對着那些畫像發呆。
見他進來了,拾歡立刻收拾好了那些畫像,“你怎麼現在就過來了?未澤那邊沒事了?”
“我估計你要是再不過去他很可能就會有事了。剛一換完藥就嚷嚷着要見你,這不我來找你了。”
拾歡的臉頰一紅,突然間她發現自己面對呂不周的調侃居然會害羞。
呂不周輕笑:“恐怕也就只有你能降住他了。”
“爲什麼這麼說?”
“這麼多年,他的身邊從未有過任何女人。作爲王爺,手握重權,你覺得巴結他的人會少嗎?看看他後院的那些所謂的侍妾的數量你就知道了。可是他從來都不會去碰她們,未澤說過,他在等那個可以許他一生一世的人,現在看來,他應該是找到了。”
拾歡心中一動,突然覺得自己心中的某一部分好像甦醒了。
“拾歡,若果你們真的在一起了,請好好愛他。”畢竟他以前過得太苦了,可是這句話呂不周並未說出來。
半晌,拾歡點點頭。
看着那個背影,呂不周在心中說道,但願他們二人可以走到一起。
拾歡走出書房,要穿過王府前面的花園纔可以走到秦未澤的寢殿。
剛走到花園的一處假山旁,她便被旁人給叫住了。
回頭一看,不是別人,居然是那日依偎在秦未澤身旁的紅纓。
“韓姑娘請留步。”紅纓上前,攔住了拾歡的腳步。
“何事?”拾歡對她沒什麼好感,而且也知道她是太子送給秦未澤的,所以心中還是對她有所防備的。
紅纓垂下眼眸,面容有些憔悴,“韓姑娘別誤會,我只想知道王爺如何了?”
雖然身處西苑,可是這王府中的一舉一動她可是十分清楚的。
而且她還知道,眼前的人在秦未澤的眼中絕對與一般人不同。
“他沒事。”拾歡平靜地說道。
“那就好。”紅纓似乎欲言又止的樣子,但是聽到秦未澤沒事,她還是點點頭,轉而對拾歡行了一個禮,接着便走了。
看着那有些落寞的身影,拾歡的心中五味雜陳。
其實紅纓也是可憐之人,她本不應該捲入這鬥爭之中的。
“哎呦,小祖宗我可找到你了。快隨我走吧,王爺那邊都等着急了。”胡管家看見了拾歡如同看見救星一般。
不再耽擱,拾歡跟着胡管家便去看秦未澤了。
見她進來了,秦未澤立刻招招手,讓拾歡坐在他的身邊,“歡兒去哪裡了?”
“去你的書房了。”知道他每次都要問,索性拾歡就說了實話。
看着她望着自己,秦未澤便知曉她定然是看見那畫像了。
“不解釋一下嗎?爲什麼畫那麼多的畫像?”
“有時候想你卻又見不到你,所以我就會畫你的畫像。你若是不喜歡,我便不畫了。”以爲她是不喜歡那些畫像,秦未澤說道。
“傻瓜!”拾歡看了看這寢殿的四周,“選一幅最漂亮的,掛在這裡。”她指了指南面的牆壁說道。
秦未澤的眼中頓時一亮,“歡兒?”
“怎麼,不想掛?”拾歡佯裝很兇地問道。
“當然想,就算讓我掛滿整個屋子都行!”
聽着他的話語,拾歡被逗樂了。若真是掛滿了整個房間,還怎麼住人!
第二日一早,拾歡醒來,睜開眼睛便發現對面軟榻上的秦未澤已經不見蹤影了。
這麼早他去了哪裡?
她有些不解,按理說受了傷不能亂跑纔對。
見竹桃進來了,拾歡連忙問道:“王爺呢?”
“王爺上朝去了,吩咐我來服侍姑娘。”竹桃一邊把牀帳拉起,一邊說道。
上朝?傷口還沒好就上朝去了?
拾歡並未多想,也許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也說不定。
秦未澤稱病,已經許久沒有上朝了。今日終於出現了,看來寧王爺的病已經好了。
然而秦未澤一眼就發現了太子,父皇居然解除了他的禁足!
看來他不在的這幾天,太子與皇后下了不少的功夫啊。
“六弟的身體好些了?”
太子走過來問道。
“多謝太子關心,已經沒有大礙了。”
秦未玄的心中十分不滿,他堂堂太子親自詢問他的病情,可是這廝居然一點兒都不領情。
不再理會太子,秦未澤只是盤算着自己心中的小九九。
很快皇帝上朝,衆人紛紛上奏。
韓拾俊見寧王爺已經安然無恙了,想必小妹也該回來了。而簡寒之則是知道秦未澤受傷的。昨日寧王府纔出現了刺客,今日寧王爺居然立刻上朝了。看來他定然是有什麼事情要辦了。
“可還有事?”
“兒臣有事啓奏。”
“講。”
“兒臣要娶撫遠將軍的女兒韓拾歡爲妻!”此話一出,朝臣在私底下開始議論紛紛。
撫遠將軍手握軍權,寧王爺又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若是真的能就此聯姻,那寧王爺所得到的勢力支持定然會大過太子了。
撫遠將軍一向是不參與儲君之爭的,若真是將女兒嫁給了秦未澤,那麼定然是支持寧王爺無疑了。
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秦鐸卻笑了。
自己這個兒子終於有了意中人,他這個做父皇的又怎麼能不成全。
而且撫遠將軍一直恪盡職守,忠心耿耿,他的女兒自然錯不了。
剛要開口,太子突然間上前一步說道:“父皇,這韓拾歡原本是兒臣的寵妾,不能嫁給六弟。”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撫遠將軍。
只有韓拾俊知道這其中是怎麼回事。當初嫡母與太子談妥,把拾歡送給太子做小妾,他日若太子繼承大統,怎麼說都會對將軍府有利,再不濟拾歡也會被封一個妃子之類的。
可是誰知道拾歡中途逃走了,打亂了所有的計劃。
秦未澤的眼神冰冷到了極點,“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太子殿下還是想好了爲好。”
他不是不知道拾歡最開始所遭遇的事情,原本秦未澤都不打算追究了,畢竟那還是拾歡的嫡母。可是今日太子居然厚顏無恥地說拾歡是他的寵妾!
真是該死!
秦鐸皺眉,冷聲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父皇,那韓拾歡是將軍夫人做主許給兒臣的,兒臣不敢撒謊。”太子心中有些得意,你秦未澤想要娶她,也得先過他這一關。
“太子怎麼不說拾歡是被綁住送到你太子府上的呢就?而且拾歡好像從進過太子府吧,是不是?”
秦鐸這下更加的糊塗了,“拾歡到底有沒有成爲太子的寵妾?”
韓拾俊上前,“皇上,舍妹並未嫁給太子!”
“皇上,臣雖然不甚清楚此事,可是臣絕對不會將自己的女兒嫁給旁人做侍妾的。”韓驍聽說拾歡居然被送去給人家做侍妾,頓時心中怒火中燒,上前說道。
太子面色不善,“將軍這話就不對了,當初是將軍夫人允諾的,若是沒有將軍的中肯,恐怕夫人也不敢擅自做主吧。”
“臣並不知曉此事。”
秦未澤在一旁冷冷地說道:“捆也要捆去,太子是否有強搶民女之嫌啊?還是說太子府裡面的侍妾都是這麼來的呢?”
此話一出,衆人紛紛議論。
太子一向風流,衆人也是有所耳聞的,那府中的侍妾多到數不過來。
秦鐸冷了一張臉,“拾歡並未進你太子府,也並未與你有婚書,所以並不作數。”
“皇上聖明!”韓驍心中感激,不過這件事情他要好好地盤問一下,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居然敢把拾歡送給旁人做小妾。
“父皇,既然事情已經說清楚了,那麼兒臣還是要娶韓拾歡爲妻。”
“皇上,臣與拾歡自幼就有婚約,寧王爺這般好像不妥吧。”一旁一直未說話的簡寒之突然間開口。
一時間周圍都安靜了,靜靜地看着他們二人。
秦月王朝兩個最出色的男人居然會爭同一個女人。所有人都對這個韓拾歡十分好奇。
“父皇,兒臣與拾歡兩情相悅。”
“可是臣與拾歡有婚約在先。”
他們之間互不相讓,一時間秦鐸並未說話。
“韓將軍,你怎麼看這件事?選誰做你的乘龍快婿?”秦鐸反而把問題拋給了韓驍。
韓驍的心中有些爲難,拾歡怎麼一下子招惹了這兩個人呢?
兩個都很優秀,最重要的是,若是選了一個,那麼另外一個恐怕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而且女兒的婚事多少也應該徵求一下女兒的意見,韓驍一直覺得虧欠女兒,剛剛居然又聽說小妾一事,心中自然心疼不已。
所以在選擇夫君的這件事情上,他還是比較尊重女兒的意見。
“皇上,臣很早便戍守邊關,從不曾好好照顧女兒。如今女兒年歲尚小,臣想再過兩年再來談婚事。”
事到
如今,只有採取緩兵之計了。
待他問清楚了拾歡之後再做決定也不遲。
“既然愛卿都開口了,那麼朕就應允了。”
秦未澤的臉色不太好,而簡寒之的眼神也有些捉摸不透。
可是秦鐸自己的心中有自己的想法。他絕對不能讓一個女人成爲禍害的源頭。可是今日,太子,寧王爺與簡寒之居然都爲了一個女人而在朝堂上爭論不休。
在他看來,這不是一個好的事情。
居然連一向冷情的未澤也如此,秦鐸一直覺得秦未澤最像自己,也許將來能成就一番霸業。可是今日看來,他居然也開始兒女情長起來。
衆人散朝,韓驍走到秦未澤面前說道:“若王爺那邊沒事了,可否讓拾歡回將軍府一趟?臣有話要問她。”
“好。”秦未澤頷首,這個時候不是質問韓驍的時候。
無論如何,任何人都休想拆散他跟拾歡。
韓驍一路疾馳回到了將軍府,韓拾俊緊隨其後。
一進門,見李溫婉正在看賬本,韓驍厲聲說道:“你把拾歡送給太子做小妾?”
此話一出,李溫婉拿着賬本的手抖了一下。
很快她便恢復了正常,“是那丫頭說的?”
“是太子說的!”韓驍坐下說道。
李溫婉心中有些毛毛的,可是表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她笑着給夫君倒了一杯茶,“太子是儲君,又那麼喜歡我們拾歡,我當時覺得這也是一門好姻緣!”
“好姻緣?”韓驍一把打翻了李溫婉送過來的茶,“太子的侍妾多的都快趕上後宮了,你居然還說這是好姻緣?我韓驍的女兒就只配給人家做侍妾?”
滾燙的水灑到了李溫婉的手上,韓拾俊立刻上前,讓人找大夫來。
李溫婉一把推開韓拾俊:“就因爲她是那個狐狸精的女兒,所以只配給旁人做侍妾。”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響起,李溫婉那精緻的臉頰上出現了紅痕,她捂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這一切。
“你居然敢打我?那人就是狐狸精,死了都讓我不得安寧。這麼多年了你的心裡還是對她念念不忘,你想過我們母子嗎?”
“你休要胡說八道!拾歡是拾歡,與她孃親無關!”
“無關?她娘是狐狸精,她也好不到哪裡去。寧王爺與簡寒之都被她耍的團團轉,她還能好到哪裡?”
“娘,你不能這麼說拾歡。”韓拾俊皺眉,孃親話裡話外把拾歡說得一無是處,可是他可是從小都把拾歡受到的苦難看在眼裡。
“你個沒出息的東西,人家都欺負到你的頭上來了,你還幫着她說話。”
“夠了!”韓驍冷聲說道:“你閉嘴,若再敢多言半句,我定然休了你!”
聽他這麼說,李溫婉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韓拾俊也有些意外。
韓驍也是沒辦法的辦法,李溫婉太過難纏,他根本無暇應對。而且他突然間覺得,拾歡若是能嫁出去,離開這個家說不定也是一種解脫。
秦未澤的心中全是怒火,太子與簡寒之居然敢出來阻撓他娶拾歡,真是自不量力。
他一直覺得自己與太子沒有必要撕破臉,可是既然他成了一大障礙,那麼他現在就要下手去剷除這個障礙了。
至於簡寒之,待他料理了太子,接下來就是要收拾他。
還未走出宮門,秦未澤便被皇上身邊的太監給請了回去,說是有鑰匙商議。
而拾歡這邊正在王府中百無聊賴地看着花匠打理那些盛開的菊花,突然間來了幾個人,其中一個五十多歲老嬤嬤樣子的女人走上前,畢恭畢敬地對拾歡說道:“韓姑娘,太后有請。”
“太后?”拾歡頓時被嚇到了。
她只見過太后一次,此後應該是沒有任何交集的。爲什麼太后突然間要見她?
心中疑惑,她笑着說道:“嬤嬤可否等一等,我外出的話都要向王爺稟報的,待王爺回來之後,我自然會與嬤嬤進宮去的。”
“正是王爺讓我前來請姑娘的,而且太后那邊還等着呢。姑娘請吧。”
拾歡原本想要等秦未澤回來之後再去,若是秦未澤派人來的,那麼她便可以跟着去了。
可是臨出門的時候,她碰到了魏達。
“姑娘去哪裡?”
“王爺讓我入宮去見太后。”
魏達有些皺眉,王爺若是讓韓姑娘進宮的話,定然會讓他或者其他的暗衛跟隨保護的。可是現在居然打發來一個老嬤嬤就要領着拾歡進宮。
以防萬一,他要找王爺覈實一下。
穿過層層的宮牆,拾歡小心地在皇宮內走着。
以前她來到這裡都是與旁人一起來的,這還是第一次獨自進宮呢。
好奇地打量着這裡的侍衛,丫鬟,太監。
“姑娘最好管住自己的眼睛,若是看到什
麼不該看的,就不好了。”林嬤嬤出聲提醒道。
拾歡立刻收回視線,端端正正地走路。
可是越走,拾歡的心中越覺得不對。
這個老嬤嬤一直帶着她走,並未透露半分秦未澤爲何讓她入宮。一句見太后就打發了未免有些牽強。
而且也並未說秦未澤是否在太后宮中等候。
她已經問了好幾次了,可是那嬤嬤都只會說:“姑娘不必多問,到了就知道了。”
走了一步,拾歡突然停下了。
“姑娘怎麼不走了?”林嬤嬤看着她。
“哎呦!”拾歡突然間捂着肚子說道:“嬤嬤,我肚子痛,想出恭。”
林嬤嬤的臉色不善,想不到這堂堂將軍府的小姐居然公然這樣說話。
“姑娘還是忍一忍!”
“嬤嬤,這事兒你讓我怎麼忍啊!”
見拾歡的小臉都要皺到一起了,林嬤嬤終於點頭,“姑娘隨我來。”
把拾歡帶到了茅房內,拾歡假裝進去了,接着她悄悄地向外看了看,果真那嬤嬤在門口守着,怕她逃走。
她只是想要試一試她,想不到真的上鉤了。
這下可如何是好?自己被騙到了這皇宮中來。
若真是太后的話應該還好,若是皇后或者某個妃嬪怎麼辦?
她快速地想着辦法。
而秦未澤並不知道拾歡就在宮中。他已然進入了御書房,見父皇正坐在主位上。
一邊聽着父皇說話,秦未澤的頭腦中一邊想着拾歡,
她在做什麼呢?
“未澤……未澤!”秦鐸發現自己的兒子走神了,有些不悅。
他回神,“父皇剛剛說的兒臣都聽到了。兒臣願意當這個欽差大臣,處理越州的饑荒。”
拾歡提的說法已經被採納了,秦未澤的心中十分高興。
他之所以想要當欽差大臣,是要給自己一個立功的機會。若是這次他能成功地處理好饑荒的問題,那麼賜婚是遲早的事情。
雖然他很想現在就把拾歡據爲己有,可是他不能,他要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讓她名正言順地變成自己的。
秦鐸一直在與秦未澤討論奏摺,可是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
秦未澤有些心不在焉,思緒都飄到了拾歡那裡。
而拾歡這邊從茅廁出來,一路跟着林嬤嬤向前走去。
不管怎麼樣,她都要見一見到底是什麼人要見她。
饒過很久,她們纔到地方。
拾歡一看,這裡並不是宮殿的正門,而是旁門。
爲什麼呢?
一進到內室,拾歡發現太后赫然靠在軟榻上,一旁的丫鬟在給她輕輕地捶腿。
“太后,人帶到了。”林嬤嬤站在一旁對太后說道。
見真的是太后,拾歡行禮,“臣女韓拾歡參見太后。”
“起來吧。”
拾歡起身看着太后,見她仍舊鳳目微閉,根本沒有看拾歡。
“聽說寧王爺近日在朝堂請皇上賜婚,要娶你爲妻!”太后閉着眼睛說道。
這麼勁爆的消息拾歡居然不知道。她有些手足無措,秦未澤的速度也太快了!
“回太后,臣女並不知曉此事。”
“是嗎?那簡寒之請求賜婚你定然更加不知道了!“
太后睜開眼,可是口氣開始變得嚴厲。
拾歡的心中更加震驚了,居然簡寒之也來添亂。見太后如此,恐怕今日找她不會是什麼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