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李泰先與馬周退出了太極殿，畢竟自己與馬周都是被宣召過來的，事情辦完自然就走了。
倒是一衆大臣差不多幹活幹到晚飯左右，把手上事情處理得七七八八才離開。
而李承幹則是小心翼翼的跟着李綱離開，但眉宇之間的興奮勁頭，自然是龍飛鳳舞。
這種把李泰狠狠壓了一頭的暢爽，這可是自己記憶以來就未曾有過勝利啊！
一想到當初哪怕自己只是拿走了青雀的甜點，第二天就被母親叫去背書了，那見者傷心，聞者落淚的日子，一直到青雀李泰離開小學，到外面開府這才結束啊！
“老師，今日多謝你遞過來的那份奏章，否則，怕又要看青雀出盡風頭了！”
李承幹想到興奮之處忍不住對李綱感謝。
顯然，李承幹雖然足夠聰明，卻並沒有那麼敏銳的政治洞察力，知道從什麼奏章中找到能夠幫助自己進行諫言的奏章。
但作爲李承乾的老師，李綱卻能幫助李承幹。
這一份奏章也是李綱發現後給李承幹所準備的，爲得就是展現李承乾的能力。
畢竟能讓民部增加稅收的事，戴胄看着李泰那是喜歡的不得了，那肯定是要努力把這政策執行下來的。
因爲李泰還只展現出了一般能臣的力量，但是果讓李泰真弄出漕運繳稅體系，那李泰的威望就更進一步，這能力基本上能橫推絕大多數朝臣了，至少除了房玄齡誰也不敢說勝一籌。
李世民讓李靖護送百姓來幽州，就是要爲當初的捕魚計劃繼續做着鋪墊工作。
不說別得，當初李淳風手下的學子，那都是叫李淳風老師的術科學子。
李德謇說道：“他精通術數，是唯一一個看了六鏡花陣圖，就懂得了六鏡花變化的人。
所以阿耶有意無意與李淳風接觸，想要把六鏡花給傳承下去，這我知道！”
更不要說，李綱能夠判斷得出，李世民更在乎天可汗這樣的虛名。
不過，這時候李靖也很無奈，因爲自己的兒子進入到了叛逆期，來到了津口就不走了！
這種充滿彈性的務實，絲毫不顧惜自己臉面的傢伙，難道不可怕嗎！
既打壓了李泰的威望，又顯露了自己的手段，李綱看得非常滿意，原本一石二鳥的計劃，被完成了一石三鳥。
“阿耶，更重視我嗎！”李承幹聽到這話，心中倒也騰昇起幾分溫暖。
李德謇道，“您給的東西太強，我連揹負的資格都沒有啊！
“別胡鬧！”李靖看着李德謇道，“你在這裡能做什麼！跟我回長安！”
但陛下一聲令下，讓竇靜需得完成漢人在幽州的安頓工作，而自己當初在越王手下一起安頓難民，也算是有經驗之人，所以也就被竇靜抓了壯丁，來協助竇靜進行操作了。
“老師，那就只能看青雀得意不成！”李承幹聽到李綱的話不由感到不甘心。
李泰與馬周兩人回到高陵，李泰看着馬周道：“不日你將要離開高陵，可否有推薦之人暫時協助我掌管高陵？”
然後用李泰教授的手法能成功調度統百姓們的積極性去幹活。
李泰嘆了一口氣，看看纔剛剛進入二月不久的天氣，倒是期待着五月能夠快點來。
而竇靜把這批百姓分成兩批人，一批他帶着去開墾良田，一批交給李淳風去疏通河道。
這時候把報紙這種東西拿出來，以儒家對話語權的掌握力量，只要學會了報紙的樣式，幾乎能夠瞬間把輿論權給奪回去。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是李世民留在身邊的一塊標杆，能屹立朝堂靠得就是李世民信任。
在魏徵與溫彥博間，李綱選擇了溫彥博，因爲魏徵在大唐體系中真就是孤家寡人。
“阿耶，您自己說我如果統帥騎兵步兵，有成爲如您這般的統帥嗎！”
但是隻要有足夠的糧食，讓這些百姓乖乖幹活，李淳風還是能夠做到的。
真把李世民當做好欺負的嗎，他可是皇帝，如果要成爲政治聯盟什麼的，魏徵是真不行！
與之相反得是溫彥博，出身太原溫氏，自己與他家也算是世交，而且溫彥博還有溫大有和溫大雅死後留下來的政治遺產，這一切都被溫彥博所繼承，所以溫彥博自然值得拉攏。
當初很多用過的激勵手段，在面對着一羣不識字，沒見識，渾渾噩噩幹活只是爲了一口飯吃的百姓面前，實在是用不起來。
“能比得過李都督嗎，能比得過蘇大兄嗎，甚至能夠比得上那李淳風嗎！”李德謇道。
“輿論的話語權被掌握，還真是不爽，但想祭出報紙這件殺器倒還遠遠不是時候。
六鏡花應該算自己摸索出來一種最適合當下唐軍的軍陣，但能將其掌握的人實在太少，自己的兩個兒子連入門的資格都沒有。
因爲李承幹作爲太子，第一次真正表態自己的政治立場，這面子縱然是皇帝也是要給的，
在明白聖人做出決定後，馬上靈活調整自身定位，前腳纔要做別人老師，後腳就馬上願意做別人學生。
畢竟當初冬天到來，多少影響到了運河的正常使用，現在手上有人力了自然要做好疏通。
以前一直認爲他們實在太蠢了，在數學上自己與他們的差距就是人跟狗的差距一樣，
但現在看了這些麻木百姓，李淳風感覺自己教育出來的學生還是很可愛的，至少溝通起來不費勁啊！
當然，這些百姓聽話還是很聽話的，因爲李靖帶着一支部隊駐紮在了津口，這些百姓如果敢暴動的話，那李靖即刻便是讓手下的人毫不猶豫的舉起屠刀來。
“李淳風他不懂指揮調度！”李靖臉色帶着幾分尷尬，但也回答了李德謇話語。
但這批百姓跟當初自己從學府中隨便挑出來的學子間的差距，讓李淳風明顯感受絕望。
想到這裡，李承幹倒對李綱更加恭敬了，道，“老師，我來扶您！”
只要他願意把六鏡書傳承下去，那自己這一輩子的心血，也不算是斷了傳承啊。
“連你也都看出來了啊！”李靖不由感覺到幾分唏噓，道，“李績有自己的道路，定方還需要打磨心思，想要學會六鏡花少說十年，多則二十年，至於你……哎！”
“您是太子，他是親王，你且坐看風雲起落，聖人終究更重視您的！”李綱寬心道。
現在我與淳風都不在高陵，能承擔此重任者，唯有他而已！”
“自然是讓楚客來打理！”馬周開口道，“除了我跟淳風，楚客是最瞭解高陵之事的人。
所以，阿耶給我自由吧，至少海上水師現在還是一片虛無，一切規則都由我書寫。
“啊秋！”在津口的李淳風狠狠打了一個噴嚏，把身上棉襖緊了緊，春暖乍寒，真冷啊！
李淳風原本以爲打完了戰之後，自己便是能夠順利的跟着大軍回去。
出手讓李泰的計劃失敗，李綱做不到。
只不過，縱然是李綱也感嘆李承乾的政治敏感性，在李泰出手後，在把這份奏章遞上去。
只是，李綱看着李泰勝不驕敗不累的態度，卻也再次感覺到了越王的可怕。
李靖看了看兒子不由嘆了一口氣。
但他自己又這麼沒自知之明，對李世民那是常常直諫，惹得李世民這麼生氣。
“無論如何，他的提議失敗了就是了！”李承幹聽到了李綱的回答，不在乎道。
“謝越王！”馬周不由感嘆道，“可惜李淳風不在，否則若是他在的話，這種水紋考察之事，他最是擅長，想來定然能夠給出一個令人滿意的計劃書來！”
如果是禮部還好，但民部的話，李綱還真就不搭邊了，完全影響不到李泰。
畢竟李世民先一步已經拒絕了李泰的提議，現在李泰退而求其次主動讓農業學府的弟子給突厥部落做學生了，李世民怎麼可能會拒絕李泰。
當然，在李承幹爲榜樣的故事中，李泰自然也就成爲了被作爲對比的背景板。
食物的問題被李靖解決掉了，畢竟一場戰爭下去，原本應該至少打上半年的戰爭一個月就結束了，所以自然繳獲了不少的糧食，更不要說竇靜本身就是押送糧食的。
“嗯嗯！”李泰點頭對馬周囑咐道，“我派遣數科一小隊的人給你。
而李靖與衛孝傑則商議水師訓練，同時需要物色一個不錯的將領長期訓練。
李德謇看着李靖，此刻卻沒半分退縮之色，李德謇知道自己這次退縮了就沒機會了！
“……你的潛能是差了一點，但我用心培養，足以讓你不落門楣！”李靖自信道。
而李世民雖然並沒當場答應下來，但李綱明白，李世民最終還是會答應下來。
大臣們從太極殿出來，見到李承幹攙扶着李綱行走，都不由感覺到李承幹孝心可嘉，仁慈聰敏，大唐到底是有個很是不錯的繼承者。
“除非有萬全之把握，否則以不變應萬變方是上道，若故意針對越王，反而徒惹人不快。”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作爲背景板的越王，自然受到了儒林的無情嘲諷。
是的，李綱的出手可謂突然，但李泰卻絲毫沒有少年人那種意氣用事。
因爲這就不是給普通人準備的底蘊，在沒有超強計算能力下，入門基礎是大軍團指揮。
否則手上單單是識字的人才，怕就不夠用啊！”
魏徵少年孤苦，青年投身李密，壯年投靠李建成，人到中年才抱上了李世民的大腿。
可以說，李承乾親自去攙扶李綱，幾乎在一眨眼時間成爲儒林的尊師重道的美談。
但現在的百姓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只能計算二十以內加減法，幹起活來彷彿行屍走肉，吃起飯來好像猛虎出山，李淳風這時候深深的懷念着高陵，想念着自己的莘莘學子們。
這讓李淳風標註每天的工程量，每天的工程隊伍競速，獎勵每天優秀工人都有了基礎。
“你再說一次！”李靖沒想到李德塞居然會向自己自薦！
李德謇道：“阿耶！我要留在這裡，當我看到海時，我知道這就是我的歸宿！”
這樣既能爭取溫彥博幾分情面，又能增加李承乾的威望可謂一石二鳥。
所以，當李承幹拿着這一份諫言去勸說李世民時，就是能一錘定音。
因爲李綱清楚，這時候看戴胄看着李泰的樣子那眼睛都成了星星形狀了。
李泰更通過農業學府特地的培養了他們的數學思維，其中雖然也有不識字的徭役百姓，但徭役小隊的頭肯定是學員學子。
不得不說隨着豐收時節的到來，今年糧價已經有幾分搖搖欲墜了。
雖然也幫不了你什麼大忙，但記錄記錄數據，繪製水紋地圖，想來還是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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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能從無到有的走出一條道路，殊途同歸下，也許我能窺視父親留下的傳承一二。”
這件事對做李靖親衛的李德謇而言自然算不得秘密，所以李德謇果斷向李靖自薦，
“我要留在津口，讓我來訓練水師！”
禮部以及讀了儒家的四書五經的學子，更是有意無意的開始傳唱起了李承乾的賢明來。
所以想要辦報紙，至少也要等到農業學府的第一批文科學生畢業才行。
“太子，你可切勿小看了越王！”李綱道：
雖然李淳風做不到像李泰那樣，控制住百姓的最基層的衣食住行形成錢幣的內部循環。
而同時，李靖也要乘機開始訓練水師，至少要搭建出一個框架出來。
這次藉助魏徵與溫彥博的爭吵，讓自己手中這份奏章成爲最後一根稻草。
“哎，只是我看不懂，越王到底想做什麼啊！”李綱微微嘆息。
就算李淳鳳不懂指揮調度，但他已經是自己遇到天賦最高人。
今年以來既沒有颳風下雨，也沒有天災人禍，自己也就只是想要平平安安的混到大豐收。
所以李綱需要出手，來增加李承幹威望，讓李承幹繼續壓制住李泰。
李靖感嘆道，“好吧，你的選擇我不阻止你，我會去搭建水師的海上體系。
我下次來看你會來考覈你的操作與指揮。
如果你考覈不合格，那就交給別人，大唐最不缺的就是將領。
至於你就給我滾回長安去，等我死了，把爵位傳給你，應該夠你混吃等死一輩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