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名單就是最直接的證據,證明曹躍起碼有心謀反,曹躍感覺頭皮都發麻了。但表面上曹躍卻不動聲色,只是點點頭淡淡地說道:“兄弟啊你真是我的兄弟,沒別的說的,這份名單你打算賣多少錢?”
國俊留不得,國俊必須死。
曹躍一面說話,同時心中開始籌劃起來如何將國俊的資料全部銷燬,如何讓國俊死的悄無聲息不被朝廷懷疑。
成俊頓時滿臉笑容,搓着手不好意思地說道:“曹兄弟說哪裡的話,什麼錢不錢的,我把消息告訴你,難道是爲了錢嗎?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兩隻螞蚱,沒了你我也活不成,但是呢,沒了我,曹兄弟也過不下去,你說是不是?”
曹躍大笑着說:“是啊,我們孟不離焦焦不離孟,以後還要合作,一起升官發財!但是人情歸人情,生意歸生意,我不能讓兄弟你吃了虧不是?成俊兄弟你冒着生命危險從西安將軍府取得了情報,我若是一點意思都沒有拿出來,那就太沒意思了。”
成俊笑道:“既然曹兄弟都這麼說了,我就隨了兄弟的意思,就要三千兩吧。咱們都是朋友,倒是一個友情價。”去西安將軍府偷了一個情報,一轉手就賣三千兩銀子,要知道昨天早上曹躍買了一套三進三出的別院連帶着五個僕人才花了三百兩,這成抗真是貪得無厭。
曹躍卻應了下來,更是加價道:“我給你五千兩。”
“五千兩?”成俊嚇了一跳,哪裡有人講價往上講的?曹躍不是瘋了吧?
曹躍這才說道:“五千兩,另外你幫我打探一下,到底是誰泄的密。”
成俊一拍大腿叫道:“我早就派人打聽好了,不過這價格嘛……要知道爲了打探這個消息,我可是在西安將軍府上花了不少銀子。”
“七千兩。”曹躍淡淡地說道。
成俊驚喜不已,叫道:“得了,這就成了!我告訴你,好像是你手下一個姓杜的軍官,這次還隨你出征甘肅。”
“杜文德?”曹躍問。
成俊搖頭道:“這我就沒打聽出來,我只知道姓杜的,能力還不小。”
曹躍點了點頭,道:“好,這件事我知道了。”
離開觀音廟,曹躍帶隊在灞橋軍營過了一上午,然後中午的是時候立即帶隊回到西安府,冥思苦想如何對付國俊這個皇親國戚了。國俊不好對付,這個人是個笑面虎,曹躍發現自己低估了國俊,他以爲國俊傻,現在想一想人家國俊根本不傻,頂多算是打仗不中用。可是爲滿清皇室檢測百官,國俊倒是做得極好,他在西安僞裝成庸才模樣,實際上一雙眼睛時時刻刻盯着漢人是否有異動呢。
留不得,絕對留不得!
曹躍心事重重地在巡防營中,甚至連叢晨遞交來的訓練大綱批示都批錯了。
參謀長叢晨離開辦公室之後皺着眉,看到了王宇帶着一個人,那王宇也看到了他,笑道:“叢將軍。”
“王先生。”叢晨道。
“將軍在?”
“在,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將軍好像心事重重。”
王宇笑着道:“我去問問。”拜別了叢晨,王宇帶着那人來到曹躍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曹躍說請進。兩人進去之後,曹躍驚訝地看着那人,笑道:“楊皙子,原來是皙子先生來了,蓬蓽生輝啊。”
楊度也笑道:“大人不計較在下上次未留便好。”
曹躍哈哈大笑道:“有楊皙子在,我哪能計較什麼,只要你在我這裡,我隨時歡迎。”
原來楊度聽聞師兄王宇在西北創出了自己的一番事業,便有些心急,向老師王闓運請辭,前往西安闖出一片事業來。王闓運叮囑他說曹躍此人鋒利無比,你在他身邊或大富大貴,或性命難保,一定要斟酌再三。楊度考慮之下,決定前往西安。
此番到了西安,卻得知師兄隨曹躍西征,便逗留了幾日,一直等到曹躍大軍班師回西安。
曹躍立即委任楊度爲幕僚次官,和王宇一道爲自己出主意,做打算,同時他將西安將軍國俊準備彈劾自己謀反一事說了出來,王宇和楊度都嚇了一跳。謀反大罪,若非掌握確實不利於曹躍的證據,誰也不敢亂彈劾。那國俊一定是掌握了曹躍的一些確鑿證據,證明曹躍做所的一切有謀反嫌疑——儘管曹躍心裡一直有。
楊度初來乍到,不便說什麼,看了看王宇,見師兄皺着眉頭撓着腦袋,半響才肯定滴說:“國俊必死。”
曹躍道:“鴻鸞正合我意。”
王宇又道:“國俊死得越早越好,將軍,最好今天國俊便死。”
曹躍苦笑道:“哪裡那麼容易。”
王宇道:“將軍可否記得那國俊將軍最喜歡什麼?”
“最喜歡什麼?”曹躍想了想,“金錢,女色……女色……天暖閣花魁耿式三姐妹?”
王宇冷笑道:“若是大人將耿式三姐妹買下來,送給國俊將軍,依照他色急如命的性子必定要梅開數度。若是他今夜縱慾過度而亡……”
楊度在一旁聽得不寒而慄,自己的師兄怎麼說來說去都是如何弄死別人的辦法,看來以前自己還是不瞭解師兄啊。
曹躍哈哈大笑道:“好,這個錢要花,多少都要花。鴻鸞,此事有你負責。”
楊度在一旁補充道:“其實……將軍送給國俊將軍他勢必不敢收下,不如由成俊將軍出面,他們都是旗人,中間也好說話。”
曹躍笑着派派楊度肩膀道:“皙子所言極是。”便吩咐何順悄悄找到成俊,請他前往天暖閣一敘。而他則寫了條子給負責財務的常國良和西北銀行總經理石順,批准王宇特別拿出這一筆錢,隨後着令將情報處長辛洛和軍備處副處長黃然找來。
黃然在灞橋軍營,辛洛就在西安城,因此辛洛很快來到了已經成爲曹躍大本營的巡防營軍營。
曹躍嚴肅地說道:“杜文德恐怕有問題。”
辛洛頓時怒道:“將軍,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等我抓了他!”
曹躍道:“陝西民團一直都是由他負責,但名單已經泄露給西安將軍國俊,讓國俊有了彈劾我等的證據,所以我懷疑是他泄密。但現在並無證據,而且他在這次西征之中處理不小,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貿然抓捕,恐怕寒了其他不明真相的兄弟的心。所以你要掌握了證據,最好人贓並獲。”
“是。”
“另外,找人打入西安將軍府中,我有用處。”
辛洛笑道:“將軍,那西安將軍府的管家貪得無厭,我們早就掌握他的行蹤,極爲容易收買了他。”
曹躍道:“好,你現在將其收買,過幾天我有大用。”
“是。”
由於已經是冬天,天色黑的早,一直到王宇安排好了天暖閣酒宴,黃然還沒有來,曹躍便直接去了天暖閣。
王宇在天暖閣對天暖閣的老闆一頓威脅加收買,最終逼迫天暖閣老闆以七萬五千兩銀子的價格將耿式三姐妹賣給了王宇。之前老闆非九萬兩價格不賣,可惜有價無市,眼看着三姐妹過了年又大了一歲,再看曹躍的面子上,這纔打了折扣,賣了七萬五千兩銀子,連說自己虧大了,虧大了。
那老闆還以爲曹躍是想自己享用,對王宇說道:“這三姐妹雖然是都是雛,但其媚術師從京師天善坊,別說西安城,整個西北媚術第一。將軍還是小心一些,這三姐妹若是開了苞,一個晚上能榨乾將軍不可。”王宇笑呵呵也不說破,將三姐妹秘密帶了出去。
曹躍在天暖閣等了一會兒,倒是黃然騎馬趕來了,一進門便將一瓶藥交給曹躍說:“這是上次我給你配的藥,讓您一夜御九女,我記得上次將軍你不是有一瓶嗎?這麼快就用完了?”
曹躍一臉黑線,上次拿藥的事兒他都忘了,經過黃然提醒纔想起來,看了看新瓶子,問:“這是你新配的?”
黃然嘿嘿一笑不好意思說:“是,是屬下新配的。”
曹躍問:“你沒事兒配這個作甚?”
黃然瞪着眼睛道:“將軍,我可不是沒事兒配藥,你卻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爭着搶着買我這藥,我去了一個名字,叫做龍盤九鳳丸,一粒就要五兩銀子,很多人買咧。”他見曹躍慍怒,忙道:“將軍放心,我是送給你,絕不收錢。”
曹躍問:“這藥怎麼吃不傷身?怎麼吃了精盡人亡?”
黃然一拍腦袋,恍然說道:“倒是忘了提醒將軍了,龍盤九鳳丸吃了之後卻是能一夜連御九女,可是不能連續服用,更不能和人蔘泡在一起喝。人蔘本來就是大陽之物,就龍盤九鳳丸乃是催陽之物,若是兩者相遇,怕是陽亢而亡。”
曹躍反倒是笑了起來,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轉身看了看王宇,王宇身後將藥丸接在懷裡,轉身下去吩咐去了。黃然倒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傳信的何順只說讓他拿着補藥過來,卻不知道後面要發生什麼。曹躍安排他今晚就住在天暖閣,黃然“無力”地拒絕了兩下,安然地住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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