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洋人在提出要求慈禧剷除義和團的照會前一個禮拜,各國公使曾經公開要求慈禧廢除大阿哥溥儁,溥儁的父親載漪哪會讓自己的兒子受這麼大委屈,再說慈禧老太太都六十四歲了,還有幾年活頭?老太太一死,兒子溥儁繼位,自己就是攝政王,權傾天下了。
所以載漪心中恨死了洋人,不弄死洋人他誓不罷休。
朝廷內主戰派和主和派吵成一團,主戰派便是以瑞敏郡王載漪爲首,而主和派則以許景澄爲首,雙方吵得不可開交。
載漪大罵許景澄賣國,許景澄大罵載漪爲一己之私綁架國家,載漪被戳到痛處,對許景澄更加嫉恨,時常在慈禧跟前說許景澄的壞話。其中最爲誅心的便是許景澄主持的京師大學堂,是光緒新政少有的被保留下來的維新變法遺產,所以載漪說許景澄是維新餘孽,康梁餘黨,使得慈禧對洋人是戰是和的態度搖擺不定。
慈禧的猶豫讓很多人誤判慈禧支持義和團,所以各地官員和朝中忠臣們紛紛順着慈禧的“意思”,給義和團請命,導致義和團在北方更加囂張了。許多混混舉起義和團的大旗便打家劫舍,若有不服便殺了人家全家,搶奪財物,華北完全亂成一團。
當山西二十多名傳教士被殺的消息傳到了陝西之後,曹躍立即判斷出,歷史還是朝着本來的歷史劇本走了,並沒有因爲他這一隻蝴蝶而改變庚子之亂的面目。他開始進行準備,準備按照原計劃“起兵勤王”,只是他的藉口卻是剿滅義和團。畢竟慈禧正是對八國聯軍宣戰是在八國聯軍進北京的前連天,而曹躍真的等慈禧那時候宣戰呼籲勤王,怕是黃花菜都涼了。所以剿滅義和團成爲了曹躍最好的藉口,也是曹躍拉攏洋人的最好方式。
曹躍下令給摩恪達,命令摩恪達以羌藏騎兵爲班底,抽調預備役,組成一支8000人的騎兵旅,立即從青海趕赴陝西西安,入住灞橋軍營。
下令軍訓處、後勤處、軍務處從寧夏河套徵集兩個預備役步兵旅,從河西走廊徵集兩個預備役步兵旅,從甘肅東部徵集兩個預備役步兵旅,從陝北征集兩個預備役步兵旅,從陝南征集三個預備役步兵旅,從陝中徵集五個預備役步兵旅,並重新暗中將一支陝南預備役步兵旅和三支陝中的預備役步兵旅調入四川,將駐紮在四川的血軍步兵第1旅和血軍步兵第三旅調回陝西。
爲了繼續控制四川,曹躍並沒有讓步兵第1旅旅帥郝豹子和步兵第3旅旅帥戴建龍離開四川,郝豹子帶領三個預備役步兵旅駐紮在成都府(包括去年隨曹躍入川的預備役16步兵旅),戴建龍率領三個預備役步兵旅駐紮在重慶府(包括去年隨戴建龍入川的預備役41旅),繼續對四川形成控制之勢。
現在曹躍在陝西擁有血軍步兵旅第1旅、第2旅、第3旅、第4旅、第5旅,騎兵1旅,羌藏騎兵旅,十二個預備役步兵旅,炮兵團,輜重團,預備團,守備團總計十六萬人,厲兵秣馬準時誰是趕赴華北。十二個預備役步兵也被曹躍編爲新編步兵第6到第17步兵旅,但是裝備依舊是西北砍刀外加幾枚採購的手榴彈。
此時的西北烏海兵工廠居然造出來了手榴彈,只不過因爲炸藥配置問題,威力太差,一枚手榴彈只能炸成七八瓣。曹躍建議將銅錢砸碎成碎片形狀塞進去,以增加破片的殺傷力度。這辦法好是好,可是花費也貴了一些,好在西北已經用紅鈔取代了銅錢,廢舊的銅錢倒是很多。當然,這些手榴彈的威力很小,只能充當訓練彈使用,更多的時候還是用石塊充當訓練彈。
緊接着曹躍開始大規模的練兵,主要是練習陣地戰,放炮演練,夜襲戰,游擊戰,甚至地道戰,騷擾戰等等。戰壕站的訓練時重中之重,戰壕既可以防止地方的炮擊,又可以拉近雙方進攻的距離,如果再架上一支馬克沁機槍,戰壕站將成爲敵人的絞肉機。所以曹躍對戰壕站的訓練格外重視,整日埋在軍營中進行訓練,一字戰壕,z型戰壕,s戰壕,h型戰壕,放炮洞,土壘修築,射擊孔的合理佈局。曹躍將自己在後世所獲悉的一切經驗全都手把手的交給了軍官士兵,並迅速得以在軍中推廣。
志願軍在抗美援朝的時候有過這樣一個傳說,美國人曾經這樣過說,讓志願軍提前半天佔領一個山頭,美軍用什麼大炮都轟不下來了,讓志願軍提前三天佔領一個山頭,美軍用飛機家大炮都轟不下來了,要是讓志願軍提前一週佔領一個山頭,那美軍不管用什麼都攻不下來了。而讓美軍絕望的就是志願軍的坑道工程和土木工程,咱們中國人搞建築和工程師世界第一。
在裝備和武器遠不如對手的情況下,進行工程作業,利用工事來防禦敵人,是弱軍對抗強軍的唯一選擇。在這個戰爭中多用士兵密集衝鋒取勝的年代中,機槍、手榴彈外加工程的防禦,足以讓未來入侵中國的列強吃足苦頭。
德國教官施耐德逐漸意識到,曹躍編練十六萬大軍意有所指,他們的目標不是北京城,而是列強。但是當施耐德想要將自己得到的情報向外報告的時候,這才發現他們已經被控制住了。
憤怒的施耐德教官要求辭職,曹躍讓人拿出合同來,合同明確地寫着雙方的合約是五年,施耐德才教了三年,按照合同賠償價格來算,施耐德等人每個人要賠償三倍於全部所得金才能離職,離職之後二十年內不得向外界透露關於血軍的一切消息。當然了,曹躍可不能保證施耐德離職之後不會將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訴德國人,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用合同和監控來控制住他。
施耐德等人要走是不可能的,除非他們五年過後再走。他們明白自己被軟禁了,於是集體罷課抗議。曹躍沒在乎他們,因爲接下來他還要利用軍校生來控制軍隊,所以你們不上課,學生就進入軍隊,擔任軍官指揮官,增強軍隊的指揮能力。
隨後曹躍給嚴東下令,迅速籌備軍糧,準備開戰。嚴東興奮地以爲曹躍要對朝廷開戰,在籌備軍糧的時候,暗中串聯軍官,如果曹躍謀反,我們效仿宋朝,來一個陳橋兵變黃袍加身。嚴東的倡議得到了曹躍的表弟何順等人的支持,何順、嚴東、王兵、黃然、李三人等人私下商議之後,李三人說楊度先生私下裡曾經說過我們大將軍有帝王之相,看起來楊度先生應該是支持我們的,我們找他商量一下。
何順補充說:“大將軍最聽桑先生、鴻鸞先生和孫五少爺的話,我們也可以找他們。”
嚴東道:“桑先生老奸巨猾,我們輕易招不得,鴻鸞先生詭計多端,倒是孫五少爺年輕,應該和我們更接近一些。”
“我來找孫五少爺。”何順道。
“楊度先生由我來說服。”黃然也說道。
“好,我們務必要保密,務必保密。”嚴東慎重叮囑道,“萬萬不可泄露消息,也不能漏出馬腳來。”
黃然如今是在軍務處擔任處長,不過他這個處長還是掛名的,具體操辦都交給下面的副處長鄧洲打理,所以雖然因爲曹躍準備大軍軍務處忙得像條狗,唯獨黃然清閒得很。他找到金玉貴,向金玉貴透露了一絲絲這方面的意思,金玉貴這個讀書人當然聰明地明白是什麼意思,聽到何順和嚴東等人都參加了,於是他也參加,兩人將楊度越來出來,東扯西扯地說了一大堆話。
楊度看出來他們話不在此,直接問道:“還請二位將軍有話直說吧,你們講話繞來繞去,皙子愚笨,糊塗的很。”
黃然坐不住了,直接說:“要是曹大將軍有機會爭天下,你會不會支持?”
楊度笑了起來,他早就猜了出來,倒是故作沉思,來回踱步道:“這是將軍的意思?”
“不是。”
“是你的意思?”
“我們的意思。”
“你們,還有誰?”
“皙子先生,我們很多,都是從潼關陝北打出來的老兄弟,要是你唯恐受到連累,或可明說,我們不會爲難你,只希望皙子先生萬萬不要出賣我們求得朝廷的高官厚祿。”金玉貴懂啊。
楊度冷笑道:“你看我像嗎?”
黃然立即說道:“當然不像,皙子先生一看就是小白臉……”
楊度:……
黃然趕緊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叫道:“看我這張嘴,皙子先生一看就是貌似忠厚,是吧,那句成語是這麼用的吧?”
楊度道:“不會說話就不要亂說,沒有人當你是啞巴。”他皺着眉,沉思了一會兒,道:“這件事我支持你們,但是我們理應從長計議,不要操之過急,否則便是害了將軍。”
“對,對,就是這個道理,我就想這麼說。”黃然舔着臉道。
楊度道:“我是加入你們之中的,可是我們要仔細準備一番,另外我還要問一問我的師兄鴻鸞先生。”
“皙子先生要是能說得動鴻鸞先生,自然是最好的了。”金玉貴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