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德二郎得知第五師團的現狀之後嚇得夠嗆,連忙向伊藤博文發電詢問如何應對這個變故,第五師團若戰敗全殲於中國,不但日本國內要有人承擔責任,連帶着他這個對華專使也要負責啊。
新任首相伊藤博文立即找到明治天皇說道:“陛下,清軍發起總攻,阿列克謝耶夫所部被全殲!”
“清軍什麼時候這麼能打了?”明治天皇很是奇怪地問道,“在遼東不是被我們像是攆鴨子一樣趕得滿山跑嗎?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我不太相信,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對?”
伊藤博文苦笑起來,嘆了口氣,聲音低沉地說道:“改變清軍一切的是清政府的首相曹躍,如果沒有他,單單憑藉西摩爾聯隊就足以攻克北京了。可恰恰是他帶領的最能打的清軍,將西摩爾聯隊以及其他聯軍消滅,在消滅阿列克謝耶夫軍隊之後,我軍即將成爲他的新的果實。是曹躍將所有的清軍擰在一起,現在的清軍不是爲了清政府和大清國皇帝而作戰,他們是爲了曹躍而戰。”
明治天皇大吃一驚,問道:“你有什麼辦法阻止這個年輕人嗎?”
“捧殺!”伊藤博文陰笑道,“讓曹躍這個年輕人名望更高,甚至支持他改朝換代,成爲中國的新皇帝!”
明治天皇問:“如何?”
伊藤博文道:“中國的清政府是少數民族當權,滿清入主中原時候,整個滿清人口不過百萬,中原人口將近一億人,所以一直以來在中原漢人心中,都希望建立一個屬於漢人的王朝。而滿清帝國奠定了現在中國的1400萬平方公里龐大疆域,所以許多邊疆地區只承認滿清政權,不承認漢人政權的。”
“爲什麼?”明治天皇好奇起來,“在我看來,都是支那人。”
“不一樣。”伊藤博文笑道:“因爲他們(邊疆少數民族)害怕,一旦漢人重新掌權,會效仿明代的種族政策,對異族和少數民族進行屠殺,所以他們一定會在漢人掌權的時候作亂。陛下,中國的歷史就是一部中原漢人和周邊少數民族政權相互仇殺的歷史,不管是哪一個朝代當朝,漢人種族從來就是充滿着征服慾望的種族,所以不管哪個朝代,漢人邊疆地區都非常不穩定,強大時候領土很大,弱小時候喪失土地。反觀滿清當權之後,因其少數民族入主中原建立王朝,使得邊疆省份少數民族放心向中國臣服,所以才奠定如今大清之疆域。”
明治天皇道:“然後我們挑動中國掀起民族仇殺嗎?”
“是的,陛下。”伊藤博文陰笑道,“但是現在中國需要人攪動國家動亂,攪動政局不穩,這個人就是曹躍,最有可能取代滿清政權建立王朝的人。中國最虛弱的時候,就是每一次王朝更迭。當年我們大日本帝國數次進攻中國,都是在中國曆任王朝鼎盛時期,因此尺寸爲未近。所以我們有理由認爲,當中國王朝更迭的時候,我們有機會一句佔領中國,打造大日本帝國東亞大版圖。”
明治天皇笑道:“很好,這是一個非常美妙的計劃。”
伊藤博文又笑道:“假如曹躍做了漢人皇帝,我們再私下鼓譟少部分激進漢人屠殺滿族人報復,屠殺其他少數民族如回族、蒙古族和藏族等,讓中國的民粹主義復興!讓全世界指責中國的野蠻,阻礙中國發展。而此時我們再站出來指責漢人政權殘酷不人道,同時我們可以打着維護人權平等的幌子,一口氣出兵吃掉滿洲和蒙古!這樣我們就擁有了一塊名正言順的大陸領土,日本國就可以在大陸永遠生存了!”
明治天皇拍手笑道:“你的辦法不錯,但是中國人尤其是漢人一向懦弱順從,他們怎麼會攻擊少數民族?”
伊藤博文道:“但是他們貪婪欺負弱小,若是曹躍發動兵變做皇帝之後,我們釋放一些信號,鼓譟屠殺,中原也許掀起一股迫害少數民族的狂潮。另外,我們佔領蒙古和滿洲之後,也可以效仿當年滿清政權,入主中原,取中國而代之,殖民中國。”
明治天皇長嘆一口氣,說道:“這是一個龐大的計劃,我想需要很久才能夠實現吧?”
伊藤博文道:“是的,陛下,可是一旦實現之後,我們就可以藉助滿洲與蒙古做跳板,進而霸佔世界,成爲世界雄主!”
“好,此事交給你吧,曹躍,就讓他猖狂一時。”明治天皇道。
伊藤博文笑道:“曹躍越是猖狂,我們大日本帝國就越是有利,如果一旦中國陷入內戰,所有工業農業民生髮展陷入停滯,我們大日本帝國陸軍踏入中國之後,就會是中國人的大救星!因此,我們處於搞亂中國的目的,不但要支持曹躍,還要支持中國的地方軍閥,總之一句話,在東亞,大日本帝國和中國只能二存一,東亞容不下兩個霸主!”
伊藤博文在取得天皇的授權之後,立即回覆西德二郎,讓他進行談判,日本願意停戰,願意支持曹躍的政府,同時願意支持曹躍個人。西德二郎悄悄地對曹躍說:“東亞能夠出現曹中堂這樣的將軍,乃中國之幸,東亞之幸,世界之幸!我謹代表大日本帝國天皇表示全力支持曹中堂您,並且希望中國能夠有一位更加有力的皇帝帶領中國復興。”
曹躍哈哈大笑,說道:“別整這些沒用的,日本停戰,怎麼談?我可告訴你,三天之內,第五師團必然被全部消滅,所以我們要在三天之內談出來一個結果,否則你們就真丟大人了。我知道山縣有朋首相因爲這次貿然的派兵而被彈劾下野了,可是畢竟在山縣有朋任期內,第五師團並沒有被消滅,反倒是伊藤博文做首相,第五師團唄全滅,我想這個責任再也找不到山縣有朋身上吧?最終還是要伊藤博文首相承擔,難道一個首相做二十天就要辭職?那恐怕伊藤博文首相將創造一個記錄和奇蹟吧?”
西德二郎的拍馬屁完全沒有起到效果,曹躍對做皇帝好像是不聞不問,怎麼回事兒?曹躍難道真的是滿清的奴才?不可能啊,從曹躍的所有行爲來看,他絕對是一個熱衷於權利的人。
可是爲什麼呢?
難道曹躍察覺到了日本的意圖嗎?
不,這麼短的時間內,他不會察覺到的,但這是爲什麼呢?
西德二郎忙問:“那麼請問一下,貴國準備提出什麼條件?”
曹躍道:“請與我的手下談吧,我對談判不感興趣。”
在華北發生的第二場戰鬥便是血軍前路軍進攻日本第五師團,因爲第五師團還有八千多人,因此一時之間無法攻克。而第三戰則是佩圖霍夫率領俄軍向北京進攻一戰,這一戰雙方早就心有準備,發生之後雙方全都拼了命相互進攻。
血軍右路軍聶嘉部利用各種戰壕防禦阻擊,放近了俄國人進行近距離射擊,在不少地帶,雙方發生激烈白刃戰。
激烈的戰鬥從早上一直持續到天黑,俄軍佔領了五條戰壕,但是絕望地發現中國人居然還有十幾條戰壕——難道中國人屬老鼠的嗎?
“該死的中國人!”佩圖霍夫氣得又碰又跳,在戰壕面前,俄國人的排槍進攻殺不死多少敵人,反倒是被中國“一顆子彈結束一個敵人”。當俄國人靠近之後發起肉搏戰的時候,中國人非常願意與他們進行肉搏,相距十幾米的時候扔出手榴彈,然後等待手榴彈爆炸,再衝上去用長刀和俄國人戰鬥。
一排排士兵倒下去。
每一條戰壕都死了無數中俄士兵。
戰鬥之中,步兵第11旅在旅帥姜勇的帶領下,負責反擊數次拿起長刀衝入敵陣,全旅5000人一天之內陣亡兩千,包括副旅帥童長貴,一團長耿彪,三團長富連橫,輜重營營長回族將領馬百歲,姜勇本人負傷指揮作戰,手下長刀不知殺死了多少俄國人。
“防炮啦!”有人又高聲喊道。
“他奶奶的!”步兵第4旅12團團長1營長郭利可和副營長馮玉祥蹲在第七道戰壕之中,大罵不已。
俄軍沒那麼可怕,但是俄國人的大炮還真是麻煩,血軍士兵過半傷亡在俄軍的炮擊之下,而他們只能默默忍受俄國人的炮擊。
“一天就丟了五道戰壕,以後怎麼守啊。”馮玉祥抱怨道,他嘆了口氣,說道:“指不定啥時候一炮就把我轟了。”
“呸呸呸!說什麼喪氣話呢。”郭利可道,“我還沒成親呢,不能死。”
“哈哈,照你這麼說,我這有孩子的就敢死了唄。”馮玉祥開懷大笑道。
郭利可道:“都別死,老馮你閨女纔多大,你不等着將來把她風風光光地嫁人啊?”
“唉,是啊,我可不能死。”馮玉祥笑道,“我閨女才四歲。”
郭利可道:“其實要是咱倆真出啥事兒,活着的要好好照顧死去的戰友。”
馮玉祥指着他說:“你還說我,你看看你也害怕了不是。”
郭利可微微一笑未知可否,幾發炮彈在他們四周炸響,他趴在地上,心中卻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未婚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