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絡安被他的話氣得都要發笑了。他跟楊豐赫怎麼了,就是他跟任何一個男人在一起,他葉絡祁管得着嗎?最最不應該的,應該是他對自己做的這些吧。這是什麼事兒啊,要上演兄弟亂/倫嗎?“楊豐赫親我怎麼了,我願意跟誰親就跟誰親,但那個人絕對不能是你!”葉絡安發怒地吼道。“憑什麼不能是我,就因爲你是我哥?狗屁的理論,休想用這個藉口阻止我。”葉絡祁的眼珠子都紅了,身體上一瞬間所爆發的力量超越了**上的痛苦,他大吼着跟葉絡祁對峙:“那我今天也告訴你,葉絡安,你以後休想在我面前跟別的人好,誰跟你好,我就跟誰勢不兩立,我就一定不讓他好過。
你葉絡安是我的!”葉絡安徹底被他這一番匪夷所思的告白與威脅震撼了,他的親弟弟,留着同一個血脈的親弟弟,在跟他說什麼?要說震撼,其實五年多前葉絡安比現在要震撼的得多。五年多前,一覺醒來什麼都變了,他喝醉酒後居然跟他的親弟弟睡在了一起。他想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可是葉絡祁還不幹了,連番的告白加改變。葉絡安那時候的震驚纔是真正無法用言語比擬的,就像是你一直最信任的戰友,一同出生入死無數次,突然有一天被驗證是潛伏在你身邊的臥底一樣。
葉絡安雖然知道自己長得還算不錯,但是也不至於人見人愛到連自己的親弟弟都愛上自己的地步吧。現在葉絡祁突然又重新提起五年多前的話題,葉絡安除了震驚外,還有一個疑問,他也不知道是氣得還是怎樣,抖着聲音問道:“那嚴朗欣算是怎麼一回事兒?”“嚴朗欣?”葉絡祁突然冷笑一聲,不用多說,俊臉上嘲諷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似乎他提了一件多麼好笑的事兒一樣。葉絡安的心臟狠狠一抽,不可置信的看着對面笑得格外寡情的男人。就在今天晚上,他雖然噁心厭惡的看到嚴朗欣和她的那個奸/夫在一起,心裡卻有一絲高興,因爲覺得自己又有了一個能勸說葉絡祁的理由了。
最近最困擾他的,不是公司複雜不斷的文件,也不是越來越多的應酬,而是自己怎麼才能讓他弟弟離開那個惡毒的女人。葉絡安已經着手調查tum公司以及嚴朗欣脫離家族企業在外面自己註冊的房地產公司,就連李弘輝,他也沒有漏過。可是想要調查出實質的不法證據容易,但是想要隱秘不讓人發現的調查出些什麼,就不太容易了。tum公司畢竟是國際百強企業,在a市的根基甚深,一點兒也不比葉氏差。現在又加上一個李弘輝。李弘輝一個人不可怕,但是他背後的紅色背景和這個男人狠戾大膽卻不容小覷。
現在他們兩大家族聯手,葉絡安即使饒是有什麼復仇的想法,也要先守住自己的東西。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事兒他是絕對不會做的,除非他真的能夠搬倒他們,否則不會貿然出手。正是因爲這個原因,他現在既不能做什麼,也不能跟葉絡祁說什麼。正在爲找到了有可能破壞他們之間看似情比真金的感情的理由的時候,他弟弟告訴了他什麼“你的意思”葉絡安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他臉上已經沒有了暴怒到失控的表情,像是一定要求證什麼似的非常認真地緩緩說道:“是你本來不愛那個女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騙我回來?”葉絡祁緩緩挺直脊背,漆黑的眼睛再也不用掩飾什麼,赤/裸/裸的、能膩死人的深情注視着他,堅定的沉聲承認道:“是,你說的對。
從來沒有什麼女人,也沒有什麼未婚妻,在我心裡,我一直愛的人只有一個,就是你。”“你所做的一切,包括裝成對那個女人誓死不渝,就是爲了騙我把公司股權重新轉移到我的名下,然後不得不留下來?而你,像是看傻子一樣,在旁邊看着我折騰?”葉絡安的聲音到最後提高到一個刺人耳膜的音量。那種突然感覺自己是別人生活中最大的小丑,其實一直是一個供人取樂的角色時候的憋屈、憤恨的心情,沒有經歷過的人是不能體會的。“我沒有,我怎麼會看你的笑話,我愛你的心都不夠用如果我不這麼做,你又怎麼會回來?”葉絡祁爲自己辯白的聲音被粗暴的打斷。
“放屁!葉絡祁,你他媽的別舀愛我當藉口。愛我愛我難道是他媽的我讓你愛我的?”葉絡安目眥欲裂,渀佛嘴裡罵着也不能解除他的怒火,大步跨向前狠狠的在葉絡祁的膝蓋上使勁兒踢了兩腳,手裡的塑料文件夾直接照着他的臉掄去。這是一瞬間的事兒,葉絡祁只在最開始的時候用手擋了一下,然後突然放下手,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噗通”一聲悶響在偌大的書房中響起,葉絡安又發泄了一會兒怒氣,狠狠的把手中堅硬的塑料文件夾摜向門板。一張張平整的文件紙張從摔碎的文件夾中散落,飄落到暖黃色實木地板上。
葉絡安大口的喘着氣,惡狠狠的把目光移開,怕自己再看他一眼,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怒火又燃起。“哥,你打死我吧!”葉絡祁滿臉的血,漆黑眼眸卻異常閃亮,他的聲音毫無波瀾,卻透着一股子決絕的味道:“除非你打死我,否則我不能改,我不能控制自己愛你!”鋒利的眼神倏地轉過來,葉絡安就要撲上去再加上幾下,想把這個到這種時候還不知悔改,說這種話想氣死他的男人再狠狠的揍一頓。可是當目光落在那張滿是鮮血的俊臉上,還是猶豫了。再打下去,估計要把他打死了吧。
葉絡安恨恨的瞪着葉絡祁那雙堅定決絕的黑亮眼睛,突然從心底生出一股無力感來。他真的不知道該舀他怎麼辦了。葉絡安疲憊的揮揮手,好像是一下子蒼老了不少,無力的說道:“滾出去,別讓我看到你!”葉絡安走到落地窗前一把拉開厚重的窗簾,顫抖着手指掏出一包煙,打了好幾次火,纔對準菸頭點燃。身後過了好久,才傳來細微的衣料摩擦的聲音,然後他聽到葉絡祁沉聲慢慢說道:“哥,讓你接受我真的這麼難嗎?除了是你的弟弟,我自問不比任何人差,我比任何人都要愛你只要你能給我一次機會。
哥,算是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考慮考慮我”葉絡祁走後,偌大的書房就剩下葉絡安一個人,他把窗子大敞開,夏末帶着粗糲冷意的晚風呼嘯着吹進來。看着窗外整個城市閃爍着的霓虹燈光,像是飄落在這人世間的所有奢靡與罪惡。等第二天早晨祖伯沒敲開書房的門,取來備用鑰匙看到葉絡安臉色潮紅的睡在窗口處,落地窗打開,一瞬間將滿地的菸頭和菸灰吹起“天啊,我的少爺快來人!”祖伯驚恐的喊道,柺杖在地板上砸得哐當哐當響。一宿的功夫,這到底是怎麼了,兩個少爺都住進了醫院。
一個半夜滿臉血的從書房裡出來,一個第二天早晨高燒到了將近四十度。祖伯的心臟病都要被這兩個祖宗折騰復發了。一整天忙着醫院家裡兩頭跑。昨天晚上葉絡祁從書房出來的時候,確實嚇到了守夜的傭人。他一瘸一拐的走得每一步好像都非常吃力,血順着那張渀佛刀削的五官緩緩流淌,打溼了他黑長濃密的睫毛。如果他不是完好的回來,從書房出來的時候突然變成了這樣,傭人們都要報警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兒?讓平日和睦親密的兄弟大打出手?然而葉絡祁只是擺擺手,陰沉着表情讓他們都去睡覺,自己讓一個司機開着送到醫院。
當聽到葉絡安高燒到昏迷的時候,葉絡祁剛剛包紮完頭上的傷口躺在醫院的病牀上眯一會兒,一下子跳了起來,因爲失血過多而產生的眩暈過了好幾秒鐘才恢復一點兒,就急着拉住來人,怒吼着說道:“我哥現在在哪兒,馬上帶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