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流氓探頭探腦,小兩口羞愧難忍
第二天一大清早,趙鴻亮早早的起來了,竟然在趙若琳和賈明鎏熟睡的時候敲響了他們臥室的門。
相擁的兩人猝然分開,趙若琳嬌羞地推開了賈明鎏,小臉漲得通紅,忙應聲道:“叔叔,您醒了,有事呀,等會兒,我們穿衣服呢?”
賈明鎏披上衣服,睡眼朦朧的開了門,趙若琳則捂在被子裡只露出一張疲憊的臉,自從被趙若琳的眼淚驚醒之後,兩人心事重重說了很長時間的悄悄話,好不容易纔合上眼,這恬不知恥的趙鴻亮又來刺探虛實了。
門開了一條縫,但恰恰可以讓趙鴻亮的眼神能看見房間裡的情形,他發現牀上有很明顯兩人睡過的痕跡之後,這才收起了一臉的狐疑。
“明鎏、若琳,實在抱歉,一高興喝多了,我先走了,明鎏,今天談判還要繼續,我們算是一家人了,再犯不着臉紅脖子粗地爭啊吵的了!”趙鴻亮說完,笑眯眯的離開了。
等賈明鎏迷迷糊糊地把趙鴻亮送走,再返回時,趙若琳已經穿得整整齊齊的,她氣咻咻地跑到隔壁房間裡,可剛一進去,馬上咳嗽着退了出來,賈明鎏忙問:“小若,怎麼了?”
“咳咳,好大的煙味啊!嗆死人了!”趙若琳一臉的厭惡,小手不住地在鼻子底下扇乎。
賈明鎏趕緊跑過去,一下子把所有的窗戶都打開了,讓新鮮的空氣透進來。
過了好一會兒,趙若琳才捏着鼻子進了房間,三下兩下就把被套牀單扯下來,統統丟進了洗衣機,倒上滿滿的幾勺洗衣粉,一按鍵,洗衣機嘩啦嘩啦地響了起來。
房間裡瀰漫着濃濃的煙味和酒氣,看來趙鴻亮也一晚上沒睡好,一直監視着兩人的動靜,就差大半夜地闖進他們的臥室了。
賈明鎏朝趙若琳笑了笑,也沒有說什麼?穿好衣服去衛生間洗漱去了,然後幫着趙若琳打掃衛生,清理趙鴻亮留下的菸灰和污跡,這一忙乎,倒是起得早,出門晚了。
趕到公司,只差一分鐘就遲到了,賈明鎏還沒進辦公室的門,就被董事長辦公室的周茵茵攔住了。
“賈總,董事長他們在小會議室等着你呢?我還怕你遲到了,一直在這守着呢?”周茵茵焦急地說。
賈明鎏看了看眼前的周茵茵,她暫時接替李雅處理董事長辦公室的具體事務,看來她還是沒有李雅那樣的幹練,一大早就被折騰的氣喘吁吁的。
“啊!昨晚上沒睡好,起來稍微晚了點,董事長早到了吧!”賈明鎏有些歉意的問。
“董事長和楚總在小會議室呢?賈總你也快過去吧!聽董事長說話的聲音,好像有點着急了!”周茵茵及時向賈明鎏通報了情況,這也是賈明鎏力薦她接替董事長辦公室具體事務想要得到的效果。
賈明鎏說了聲謝謝,大步往小會議室趕去。
剛進會議室,關海峰和楚遠雄臉色肅穆,好像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一樣。
坐下來,賈明鎏悄悄問身邊的楚遠雄:“楚總,怎麼回事!”
楚遠雄悄聲說:“今天一大早,胡海超從總部給董事長髮來消息,錦繡集團總裁趙鴻傑要來臨江,董事長估計他是衝着這次合作談判來的,召集我們商討對策呢?”
賈明鎏心中一驚,趙鴻傑昨天快晚上纔給趙若琳打電話說要來,宏圖集團總部就得到了消息,看來他們互相對對方的一舉一動都盯得挺緊的。
“趙鴻傑在錦繡集團向來是說一不二,他在總部與宏圖集團的競爭手段也一貫是針鋒相對,他這一來,恐怕談判更加的棘手了!”楚遠雄焦慮地說。
“明鎏,大致情況就是楚總說的那樣,我們覺得,趙鴻傑的突然到來,很有可能是要干預這次談判,也就是說,錦繡集團有可能會推翻前面的談判成果,提出更加苛刻的談判條件,對此你怎麼看,又有什麼打算!”談到工作,關海峰歷來是開門見山。
賈明鎏略略思考了一下,他初步判斷趙鴻傑的到來,更大程度上是爲了趙若琳與自己的關係問題,但是,當着楚遠雄的面,他遲疑着不願意說出來,只得粗略地談了談自己的看法:“啊!這倒是有點突然,也許會和談判有關吧!不過,我們與臨江分公司談合作,資金投入全部由臨江分公司來籌集,並不涉及到要從錦繡集團總部調集資金,趙鴻傑就是要干預恐怕也有難度吧!”
“賈總,你這只是資金方面的情況,但從法律意義上來講,臨江分公司不管怎樣獨立運作,它並沒有獨立的法人資格,如果趙鴻亮要與我們單獨合作,就必須和我們一起另外組建一個具有法人資格的公司,這也意味着他要擺脫錦繡集團來運作十幾個合作項目,這種公開分裂的行爲,趙鴻傑知道了他能不干預嗎?”楚遠雄搶先提出了不同看法,忍不住把責任推到了賈明鎏身上:“要是我們多作點讓步,早點把合作協議簽了,趙鴻傑就是想幹預也無能爲力了!”
“董事長,有些事情我……”賈明鎏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他還是就事論事地談了自己的打算:“我個人的意見是,目前暫時按既定的方針繼續與他們談判,我們爭取做到以靜制動,看看趙鴻傑來了會有什麼動作再說,也請董事長關照總部胡總他們,密切關注錦繡集團的動作,我想,只要趙鴻傑插手干預,總部那邊一定會有動靜,我們再根據情況的變化決定下步談判策略,董事長你看如何!”
關海峰點點頭表示同意,擺了擺手說:“好了,我把你們召集過來,一是通報和分析一下情況,二是要你們做好談判遇阻的思想準備,楚總,你先忙去,我和明鎏談點別的事!”
跟着關海峰,賈明鎏來到他的辦公室,兩人對坐下來,一時氣氛顯得舒緩了許多。
“明鎏,你剛纔是不是有什麼話不方便說呢?”關海峰溫和的問。
“董事長,其實趙鴻傑這次來,也不完全是爲了談判的事!”賈明鎏鎮定的說。
“喔,你知道些什麼了嗎?”關海峰狐疑的問。
賈明鎏清了清嗓子,將昨天下午自己被挾持,趙若琳怎樣救自己,然後趙鴻亮給趙鴻傑打電話告狀等等的事情都給關海峰說了,目的就是要告訴關海峰,趙鴻傑的臨江之行,很大程度上是擔心自己女兒一輩子的幸福。
“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麼多年了過去了,他趙鴻亮一直鬱郁不得志,做起事來還是那樣毫無頭腦、魯莽衝動,他怎麼就不知道把趙鴻傑招惹過來了會是什麼後果呢?趙鴻傑這個人我是非常瞭解的,他來了趙鴻亮就沒有決策權,我也奇怪很久了,臨江分公司和名城置業合作這麼大的事情,他趙鴻傑怎麼一直不聞不問,當時我就猜是趙鴻亮瞞着他哥哥在偷偷運作,想通過這次合作來挫一挫趙鴻傑的銳氣,可惜……現在趙鴻傑知道了,恐怕就由不得趙鴻亮了!”關海峰感慨的說。
“董事長,事情不會那麼嚴重吧!”賈明鎏由於知道了一些黑幕,又沒有確切的證據,對於談判一直是矛盾心理,既想通過合作爲名城置業謀取較大的利益,又擔心合作之後會被趙鴻亮及其背後的日本黑勢力牽着鼻子走。
“哼,算了,這件事情還要從長計議,今天的談判按照原計劃進行,我估計就算是談成了,事情也會出現很大的波折,要知道最後把關的還是趙鴻傑,他不會對宏圖集團作很大的讓步的!”關海峰有些擔憂地說。
聽到關海峰的話,賈明鎏一陣沉思,儘管他並沒有直接埋怨自己,但還是覺得沒有及時達成合作多少有些可惜,所以,賈明鎏低着頭,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纔好。
“對了,明鎏,段小薇走了之後,你們還有聯繫嗎?”關海峰終於忍不住問出了他所擔心的話題。
到了這個時候,賈明鎏還是覺得該把段小薇對資產的處置情況告訴關海峰,所謂在其位謀其政,無論將來與趙鴻傑是何種親密的關係,至少自己現在還是名城置業的總經理,還是一半資產的全權管理人,從商業利益的立場上來講,沒有理由爲了取悅未來的老丈人而損害名城置業的利益,想到這,賈明鎏坦誠地說:“董事長,段小薇臨走之前,已經把她在名城置業的資產轉讓給了她異父同母的妹妹田甜,並全權委託我經營和管理,所以,我才一直堅持對臨江分公司不作更大的讓步,我想,即使趙鴻傑要干預這次談判,我們也並沒有完全喪失主動權,談判的形勢對我們還是有利的!”
關海峰聽了賈明鎏的話,眼睛頓時明亮起來:“好,你這等於是解除了公司的後顧之憂,趙鴻傑如果強行干預這次談判,他就必須從總部抽調鉅額的資金,投入到與我們的合作項目上來,我看他未必有這麼大額度的週轉資金!”
“是的,董事長,有一點你完全可以放心,我賈明鎏決不會因爲私人感情而背叛名城置業的利益!”賈明鎏非常堅決地表明瞭自己的態度。
關海峰對賈明鎏豎起了大拇指:“好樣的,明鎏,這也是一個職業經理人應有的品德和素養!”
搬掉了壓在心頭的一塊大石頭,關海峰開始關心起賈明鎏和趙若琳來了,他關切地問道:“趙鴻亮昨天沒有把你和趙小姐怎麼樣吧!”
“啊!沒事,就是後來他親自到我們住的地方來探究了一下虛實而已,今天一大早就走了!”賈明鎏輕描淡寫的將昨晚的事情也說了一次。
“明鎏啊!你不要怪我羅嗦,趙小姐真的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兒,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喜歡你的,這姑娘性子剛烈,倔強,她喜歡的人說什麼也不會放棄的,明鎏,我不管你對她是什麼態度,也不管你們現在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是無論如何不要傷害她的感情,這是作爲一個男人最起碼應該具備的良心和責任!”關海峰語重心長,關切之心溢於言表,甚至還帶着點震懾和警告的味道,賈明鎏是聽得出來的。
賈明鎏心中一緊,關海峰才和趙若琳見過兩次面,可關心的程度已經超過了對他身邊的葉一丹,看來葉一丹說關海峰做過dna鑑定,趙若琳很可能就是關海峰的親生骨肉,這大概不會是空穴來風。
“董事長,謝謝您的提醒,我知道該怎麼做,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去傷害趙若琳,也決不允許其他人去傷害她!”賈明鎏說的斬釘截鐵。
關海峰用讚賞的目光看着賈明鎏,他興奮地說:“好了,你也去準備一下上午的談判吧!自己一切都小心一點,既然趙鴻傑來了,你和趙小姐又有那麼一層關係,趙鴻亮暫時還不會再對你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的,關於下一步談判的策略,等我再仔細想一想,回頭我們再商議吧!”
出了關海峰的辦公室,賈明鎏看到以前李雅的辦公室已經有了亮光,周茵茵拉開簾子正衝着自己微笑呢?
物是人非,變化真快啊!想想以前和李雅在一起工作的分分秒秒,讓賈明鎏頓生一陣激動與酸楚,如果早一點下定決心,也許現在自己已經和李雅無聲無息的遠走他鄉,遠離了現在的是是非非。
聽關海峰的語氣,趙鴻傑在他的心目中是個獨斷專行的強硬派,他的介入事情只會變得越來越複雜,也許關海峰與趙鴻傑之間的新仇舊恨要在這次合作中再次爆發,而賈明鎏恰恰就坐在了這個即將爆發的火山口上。
上午的談判顯得有些死氣沉沉,雙方的代表包括顧紹文和賈明鎏在內都知道趙鴻傑的即將到來,而趙鴻亮沒有露面,不知道是昨晚上沒睡好,還是另有圖謀,反正大家沒有什麼信心爭論下去,會談也就顯得不痛不癢。
這種氣氛一直延續到下午的談判結束。
談判人爲地擱淺了,經雙方協商同意,決定談判暫停一天。
老流氓探頭探腦,小兩口羞愧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