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章,淑貞不當兵太可惜了,一會兒到牧鹿原後,我讓小爹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把她特招到七十七軍。”
“雨桐,軍長是不可能答應的,淑貞是烈屬,又是孤兒,北朝鮮地方**正是爲了保護她纔不讓她參軍,安排她在地方工作的。”
“義章,既然淑貞不能和我們在一起並肩戰鬥,那你以後一定要多抽些時間教她武術,她多有女俠的氣質啊!”
“雨桐,這只是我爽快答應你收她爲徒的原因之一,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淑貞有狩獵習慣,對種子山地形稔熟於胸,我希望她能幫我們熟悉種子山的複雜地形,這對將來的戰鬥至關重要!”
“義章,我最佩服你這種未雨綢繆的做法,不但比常人看得遠,而且看準了就大膽去做,我小爹自從認識你,在電話裡把你都誇上了天,還說你特像他,如果不是因爲你,他也不會批准我來朝鮮的。”
“雨桐,軍長哪裡是誇我,他是在誇自己呢,對了,你昨天給興章和徽章出的啥錦囊妙計?讓他倆不但成功地敷衍了軍長,還對你敬若神明!”
吳雨桐聽了放聲大笑,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義章,我對小爹的瞭解勝過對我自己的瞭解,小爹表面粗獷豁達,實際非常謹慎多疑,除了我,他對任何人包括我嬸孃都不是百分之百地信任,我也是,說了你不要生氣,除了我小爹,我對任何人也是心存猜忌,這跟我成長的環境有關,我和小爹多年來相依爲命,不瞞你說,我從小就摟着小爹睡覺,直到幾年前纔跟小爹分牀睡,因爲小的時候,跟着小爹不是在戰場上,就是在去戰場的路上,居無定所,晚上睡覺只有摟着小爹才能睡着,纔不會恐懼,這個習慣,兵團的高級將領都知曉,義章,你不會在意吧?”
吳雨桐見義章不說話,她把手伸進義章的懷裡,狠掐義章的腹肌,嘴裡罵道,“笨蛋,早知道你這麼齷齪,我就不告訴你了,你胡思亂想了是不是?”
吳雨桐說的這些隱私,柳義章早就清楚,吳祥森曾經告訴過他老吳家爲了革命事業做出了巨大犧牲,吳雨桐是僅存的碩果,當成心肝寶貝是人之常情,在戰火紛飛的年代,摟着年幼無知的吳雨桐睡覺也是無奈之舉,自己不也是都七八歲的時候,還摟着孃親睡覺的嘛,吳雨桐發育又晚,即使現在,從外表上看也像個未發育成熟的孩子,柳義章完全接受吳雨桐的解釋,並欣賞她對自己的坦誠,柳義章卻故意裝出吃醋的樣子,“我當然在乎了,不過要看你今晚的表現嘍!”吳雨桐聽義章這麼說,心裡暖暖的,眼看就要到軍部了,她笑着說,“馬上到家了,以後有時間我再告訴你我的錦囊妙計。”
到了軍部,柳義章見柳昚要送宋曉菲回宿舍,就笑着說道,“柳昚,帶着曉菲一起到軍部吃吧,她這個點回去,伙房早已關門了。”說完柳義章大踏步走進小院,吳雨桐挽着宋曉菲的胳膊有說有笑地跟在後面,剛跨進院門口就大喊,“小爹,餓死我了。”吳祥森聽見吳雨桐的聲音,站起身子,吳雨桐跳起來抱住了他,兩隻胳膊纏着吳祥森的脖子,雙腿使勁夾着他的腰,吳祥森瞅瞅義章,苦笑着說,“義章,你得管管她了,這麼大了,還撒嬌呢。”吳雨桐在吳祥森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哼,你想把我當累贅甩給義章,門都沒有,我這輩子纏定你了。”吳祥森對吳雨桐親暱地說道,“寶貝,快下來吧,飯菜都涼了,你跟曉菲到伙房把菜熱一下,咱們今天好好慶賀一下。”吳雨桐這才鬆開手,朝柳義章擠擠眼,拉着宋曉菲去了伙房。
吳祥森指着桌子上的酒對柳義章和柳昚說道,“今天高興,你倆今晚陪我少喝點。”
柳昚立馬反對,他一臉嚴肅地對吳祥森說,“軍長,你去年夏天做心臟手術時,醫生特別囑咐,一年內嚴禁喝酒、吸菸和熬夜,熬夜是你多年的習慣,也難改,已經對身體有影響了,酒好不容易戒了這麼長時間了,再過三個多月,你隨便喝,現在絕對不行!”柳昚說完就把桌上的酒給沒收了,吳祥森剛想發火,柳昚抱着酒就跑了出去,柳義章心裡暗自佩服柳昚,是一個合格的首長秘書!他趕緊勸慰吳祥森,“軍長,我知道你因爲我和雨桐的事,非常高興,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馬虎不得,柳昚做得對,我和雨桐也反對你這個時候喝酒,等你身體完全康復了,我和柳昚天天陪你喝酒都沒問題。”聽了柳義章暖心的話,吳祥森的怒氣消了一大半,他朝門外喊道,“快進來吧,下不爲例!”柳昚這才笑着走進來,裝模作樣地向吳祥森敬禮,大聲說道,“報告軍長,柳昚與義章排險成功,申請嘉獎!”
吳雨桐正端着米飯向屋裡走,聽見柳昚給吳祥森開玩笑,她不知就裡,驚詫地問,“小爹,你有危險?”吳祥森等人哈哈大笑,雨桐明白了又是柳昚在胡說八道,她把米飯往桌子上一放,朝着柳昚的褲襠就踹,柳昚吃過雨桐的虧,一跳躲開了,跑到伙房幫宋曉菲熱菜去了,吳雨桐笑着對吳祥森說,“小爹,伙房裡做了一大鍋米飯,還有菜和魚,你剛纔說今晚要慶賀一下,今天是啥日子值得慶賀?”吳祥森也不搭話,只是慈祥地看着吳雨桐和柳義章,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柳義章心裡很清楚,吳祥森是愛屋及烏,如果沒有吳雨桐,自己不可能在七十七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也不知吳雨桐昨天用的什麼錦囊妙計,讓吳祥森跑了趟種子山,回來後就對自己的態度有了實質性改變,他朝吳雨桐眨眨眼,笑着說道,“軍長當然是爲了慶祝武術別動隊正式組建,才擺慶功宴的呀!”吳雨桐會意的點點頭,嬌笑着對吳祥森說道,“小爹,武術別動隊的戰士們學武的積極性可高了,離種子山幾裡地就能聽見他們操練的聲威,吃完飯你就帶着柳昚再去視察一次種子山,跟上午你看到的絕對不一樣。”
吳祥森一怔,柳義章附和道,“軍長,這別動隊的精神面貌可是雨桐一手抓出來的,隊員們的習武情緒高漲,沒想到雨桐抓軍訓還真有一套。”吳祥森略一沉吟,臉色緋紅,笑着說,“好吧,反正晚上我也睡不着,吃過飯,我就帶着柳昚再跑一趟種子山。”柳義章客套地說,“軍長,我和雨桐也陪你去吧。”吳祥森近乎用命令的語氣說道,“義章,你和雨桐在種子山工作了一整天,已經很累了,就不要去了,留在家裡好好研究一下明天的訓練內容。”
柳昚和宋曉菲端着菜和魚走了進來,宋曉菲看着豐盛的飯菜兩眼發光,饞涎欲滴,入朝以來吃的一直是清湯寡水,中午的那一大盆肉因爲摻了兔子肉,宋曉菲聞着兔子肉的腥味就噁心,幾乎一口也沒吃,光看柳義章他們喝酒了,上午摟着吳雨桐扯閒篇的時候還說,再不增加營養,自己的木瓜就要變成鴨梨了,吳雨桐的桃子要變成核桃了,吳祥森看着四個年輕人吃飯時狼吞虎嚥的樣子,心裡很不是滋味,都是萬惡的美帝操縱了這場罪惡的戰爭,讓成千上萬的青年男女遠離祖國,忍飢挨餓浴血奮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