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
溫子夜問手下，一個女警捂着嘴巴，指指裡面，似乎是想讓她自己進去看。
溫子夜眉頭一皺，似乎對她這種行爲感到不滿，身爲警察，如果連現場都忍受不了，還能做些什麼？
不過她也沒多說什麼，就算她再不滿意都好，也不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給人家難堪。
走進屋裡，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十來具橫七豎八的屍體，看不到血跡，也沒有明顯的打鬥痕跡，這十來個人，是怎麼死的？
再往裡面走兩步，就看到了頂在牆角的屍體，若說讓人無法忍受，或許也就只有這具了。
看模樣，他像是自己撞牆碰壁自殺的，只是他的衣服殘破不堪，身上全是用手抓撓的血痕，一張臉更是能把鬼嚇跑，他一手揪着自己的頭髮，一手攤張在一邊，兩指間血淋淋的是他自己的眼球……
這副景象，一般人還真承受不住，溫子夜仔細看了一下，又去看其他屍體，基本都是脖子軟垂，喉骨碎裂崩斷而死。
看現場情形，似乎只是一瞬間，他們就讓人把脖子全都扭斷了，這些從他們沒有明顯的反抗跡象，很容易就能看出來。
是誰能在短短時間內，置他們於死地？連還手的機會都不給？
溫子夜腦中瞬間浮現一個人影，但隨即微笑搖頭，不能什麼事情都算他頭上去，畢竟他雖有殺他們於無形的本事，卻絕沒有讓人悽慘自絕的能力。
這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見識過蠱門的厲害，溫子夜就知道，世上必然還有許多高手存在，是他們其中某個人做的也不一定。
最後她把目光落到一個人身上，或者應該說是一具屍體身上，這個人生前反抗過，雖然最後難免一死，可他無疑比其他人強了太多。
當溫子夜仔細查看了他的屍體後，眉頭皺的更緊了，這人竟像是被凍死的，此刻身上還有微霜，這世界上還有多少東西是她不知道的？
“大劉，是什麼人發現的現場，並報的警？”
一個警察走過來，掏出一個小本子翻了一下，纔回答她。
“是一個老大爺在遛狗的時候，聽到有人慘叫，打電話報的警。據他說總是見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這裡進進出出，怕出事情，才撥了報警電話。不過他怕惹事上身，並沒有進來看過，除了兇手，我們應該是第一批進到現場的人。”
溫子夜搖搖頭。
“除了兇手和死者，還有另外的人出現在這裡。”
說着，她指指地上被捏斷的手銬和繩子。
“這些人應該是綁架犯，只是綁了不該綁的人，纔給人追上門來，殺個乾淨。”
而且她看的出來，被綁架的是小孩子，還不是一個，從特製的小手銬，不難看出這一點。
“難道是陳市長的千金？”
警察大劉問道。
溫子夜輕輕搖頭。
“不是，是另外的人……同一時間，兩起綁架案，是不是有些太巧了？”
有句話她沒有說，無論是那一件案子，綁架的和被綁的，都不是簡單人物。
救人的更是不簡單，殺人殺得都是那麼幹脆利落！
溫子夜默默看了那些屍體一眼，暗暗想到，我是不是該學些東西了？
在她感嘆能力不足的時候，溫子曦出現在西郊三花嶺。
她本來正滿世界找市長的寶貝女兒，卻接到報警電話，說有人在這裡發現了屍體，還都是外國人。這可不算小事，因爲她帶的隊伍，離得最近，就匆忙趕了過來。
到了現場，果然發現兩具外國人的屍體，一個手裡還握着槍，看樣子是在換**的時候，被人一槍從眉心打入，解決了性命。
別管他是什麼身份，在華夏拿着槍亂晃，就是犯法犯罪，所以對這樣一個人的死，溫子曦纔不會放在心上。
另一個人死的就有些古怪了，他手裡緊握一把金黃色的鋼杵，反手插進自己的心口，四周流了一地的血。
這貨難道是自殺的？
不過看他雙目圓瞪，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貌似不像是自我解決，更像是幹人不成反被幹的。
之所以死不瞑目，一臉驚詫，大概是沒想到，他會被自己的傢伙事兒弄死。
看現場的樣子，顯然是有數人在這裡打羣架鬥毆來着，只是這倆比較倒黴，不但人掛了，連個收屍的都沒有。
要不是有挖野菜的大媽路過，估計屍體臭了都沒人理。
簡單在現場溜了一圈，溫子曦喊過一個警察。
“明飛，你帶幾個人在這裡看好現場，等着鑑識科的人過來收屍，另外囑咐他們，所有血跡，都採樣留檔。還有，拍下這兩個人的樣子，傳到國際事務科，讓他們聯繫國際刑警組織，調查一下這兩個人身份。……其他人跟我走，繼續找人去。”
一看就不是好人的老外被幹掉，一時半會兒也查不清，還是解救自己人要緊，所以溫子曦帶隊離開了。
“渣叔，你還不下車，等着過年呢？”
陳夕顏使勁兒推了某人兩下。
李青衫瞅瞅外面的服裝店，再瞅瞅自己的形象。
“你就讓我這樣去買女人衣服？還有內衣？……會被當變態抓起來的好不好！”
他的上衣早就在打羣架的時候扯破了，就算不扯破，他還敢穿着血衣到處走？
不被警察抓起來纔怪！
褲子也沒好哪裡去，豁了幾個口子，破了幾個洞，勉強能當乞丐裝穿穿，可上面血跡雖少，可也不是一點沒有啊！除了他的敵人的，陳夕顏還湊熱鬧添了點。
就這衣服褲子，再加一身奇葩的繃帶，他哪裡敢下車？
“你的意思是讓我自己去了？行！你要不怕吃虧，我馬上下去。”
陳夕顏說着就要推車門。
……
小姑奶奶！
我去！
我去還不行！
這小丫頭身無寸縷，真要出去，他虧大了。以後這些沒準兒就是他的私人財產了，怎麼能讓人看了去？
“還是我去吧。”
李青衫一把拉住了她。
你說這小丫頭也真是的，當初脫衣服的時候，你慢慢脫下來不就行了？幹嘛非要用扯的！
得！現在沒衣服穿了吧！
見他肯去，陳夕顏得意一笑，縮到一邊去了。外面人來人往的，她還真怕給人佔了便宜。
李青衫在車裡找了找，最後捲起腳墊，把褲子一脫，把腳墊往腰上一圍，就那樣下了車。
“客人，您這是怎麼了？”
老闆娘見突然進來這麼一位另類的爺，有點怕怕的招呼。
現在店裡可就兩三個客人，還都是女的，他要是個壞人，她該咋辦？
如果是要飯的，倒還好說一點，給點錢也就打發了……
“唉，別提了，和小的約會，讓大的堵車裡了，衣服全拽走了……唉，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給，照這個尺碼給我來一套女裝。”
李青衫隨口編了幾句，就把提前問好的尺碼遞了過去，順便問了一下。
“你們這兒有男裝嗎？”
老闆娘聽他這麼說，一下就放心了，不是來打劫的就行，她雖然不怕被劫色，可她怕劫財啊！
這年頭掙倆錢多不容易！
既然是來送錢的，她自然要招呼好了，至於他衣服怎麼沒的，那都不關她的事兒。
“女裝我們這裡裡外都有，可男裝……對不起，真沒有。”
這個可以有！
奈何李青衫掃了一眼，發現是真沒有。
“那你能不能給想想辦法？你看這麼晚了，別的店基本都關門了，真不好買。”
這年頭有二十四小時賣東西吃的，可真沒幾個這麼賣衣服的。
就這一個店，還是轉悠半天才發現。
“新衣服是沒有，我男人有幾件衣服放店裡了，你要是不嫌棄，就先拿去穿。”
老闆娘還真幫他找到了應急的東西。
“有的穿就行，怎麼會嫌棄。”
李青衫趕緊表態。
五分鐘後，他從更衣室出來，就發現有些話，真是不能說太早。
老闆娘男人的衣服倒是不破，就是有點不大合身。褲子穿他身上，也就是一條大褲衩，還特肥。那衣服就更甭說了，簡直和女孩兒穿的對襟小襖差不多。
你說她男人上下怎麼差那麼多？除了不倒翁，李青衫還真想不出，有什麼男人是這種身材了。
“唉，我的命真苦！……果然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爲什麼我兩任死鬼，還比不上你一個呢？”
看他站在哪裡，老闆娘感慨萬千。
得，這下全明白了！
敢情上下不是來自一個人，怪不得能穿出這效果來。
這老闆娘口味獨特啊……
李青衫不敢多待，刷完卡付過賬，抱着一堆衣服就往外跑。
“大兄弟，記得下次還來，姐姐給你打五折。”
老闆娘站門口熱情相送，看那模樣，頗有點依依不捨。
“安姐，春心又動了？”
這時一個顧客挑好衣服，過來和她說笑一句，看來是個老顧客。
“你看他那麼壯，在牀上一定扛折騰，姐姐又沒有男人，想想還不行？”
老闆娘不甘示弱的回她一句。
“行行行，就算你和他把牀折騰塌了，都不關我事。不過你給人家五折，給我幾折啊？”
“你？不打折！”
“重色輕友！”
“彼此彼此！”
李青衫自然不知道服裝店裡的熱鬧，因爲他現在都自身難保了。
“渣叔，你行啊，買個衣服都能勾搭一個！老實交代，是不是想紅杏出牆！”
陳夕顏揪着他的耳朵，把一張寫着電話號碼的紙條，甩的嘩嘩響。
……
一個男人長太帥有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