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宣的傷口隱隱作痛,但是一直忍着,藍寄柔用手摸方文宣的額頭時,方文宣就已經迷迷糊糊的,方文宣半睜着眼,看起來很沒精神。
方文宣說:“沒事,你回來就好。”
“文宣。”藍寄柔看着方文宣一臉的疲憊,她欲言又止。
老夫人說:“還不把文宣扶進去?”
藍寄柔扶着方文宣進了房間,藍寄柔所觸碰到的地方都是滾燙的。
藍寄柔給方文宣掩上被子,剛要去給方文宣倒水,方文宣一把抓住藍寄柔問:“你不會離開我吧?”
藍寄柔像是被人看穿了一樣:“你,你爲什麼這樣問?”
“我怕你離開,當你走了之後,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麼?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我不能......”方文宣還沒說完,就覺得自己背後那撕裂的灼熱感痛便全身,但是依然堅持說完:“我不能把你丟了。”
藍寄柔的眼睛溼潤了,是不由自主的溼潤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藍寄柔依然忍住,假裝沒事的說:“我又不是小孩子,怎麼會丟麼?”
“那就好,那就好。”方文宣像是孩子一樣,放心的撒開了藍寄柔的手。
藍寄柔轉頭去倒水,她摸摸眼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告訴自己:一定不能心軟。
可是當她轉過頭來剛要說什麼的時候,方文宣已經昏睡過去,雖然是發着燒,可是他的笑容很甜。
藍寄柔的眼淚終於止不住了,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藍寄柔伸手去摸方文宣發燙的額頭,說:“爲什麼你不是呢?爲什麼你不是?”
可是假的永遠成不了真的,藍寄柔知道,在結婚證上,自己老公的名字永遠都是周俊豪,對於周俊豪來說,他佔盡了藍寄柔心裡的優先權。
藍寄柔依然無法當面跟方文宣告別,她含淚寫下了一封信:
文宣:
我有事要回家鄉一趟,現在你有病在身,恐怕無法跟我回去,我們家鄉很重視祖先的,我代你回去祭拜。
祭拜完了我就會回來,希望你好好養傷,爲了在成婚之前趕回來,我只能寫信道別。
希望你照顧好你自己,照顧好老夫人,還有王碧瑤在睡前要喝一碗甜粥,這樣纔不會做惡夢。
我走了,你安心的養傷等我回來吧!
藍寄柔對着信看了好幾遍,覺得應該不會引起方家的猜測和懷疑,便匆匆收拾的包袱,從方家的後門溜走了,走在方家後門的小巷時,他看見了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四處張望着,似乎在等待什麼人。
藍寄柔處於好奇,便偷偷的靠近,躲在牆角注視着那人的背影,藍寄柔從那人的背影認出來,他就是方家的管家元正。
元正正焦急的踱步,不時的左右張望,終於他等的人來了,那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元正似乎把一些紙類的東西交給他,十分神秘的舉動,讓藍寄柔很想挺清楚他們在說什麼,可是正在這時,一個牽馬的小販,從藍寄柔身邊路過,馬鈴聲叮叮噹噹,讓藍寄柔聽不清楚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可是藍寄柔知道,他們一定在說什麼秘密,因爲那人接過元正送去的東西,便馬上揣到了自己的懷裡。
馬車過去了,可是元正似乎也說完了什麼,元正推着年輕人出了巷子,自己閃進了方家的院子。
藍寄柔心裡雖然狐疑,但是現在她卻管不了那麼多了,她告訴自己是自己多心了,元正這老頭看起來十分兇悍,但是他對方家還是忠心耿耿的。
藍寄柔挎上包袱,回到了餘華山。
藍寄柔作爲客人本想見見教主,可是絲絲告訴藍寄柔說:“教主最近身體不太舒服,一直在養病,不便去打擾。”
就這樣,藍寄柔跟着絲絲住在了餘華山上,奇怪是,絲絲告訴藍寄柔不要四處走動,藍寄柔一日三餐也是絲絲送去的,藍寄柔心想:寄人籬下恐怕就是這樣吧,誰叫自己沒有地方可去呢?
與其說藍寄柔沒有地方可去,不如說是藍寄柔沒有地方去躲,若是藍寄柔隨便找個客棧住下,那也很有可能被方家知道,爲了圓自己說的謊,藍寄柔只能找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住下,而餘華山是藍寄柔嘴好的選擇。
整整在山上呆了三天,藍寄柔憋悶壞了,雖然有絲絲想陪,可是絲絲卻總是被教裡的人叫去商討事情,似乎絲絲有時候比國務院總理還忙,藍寄柔問她在忙什麼,絲絲總是敷衍說:“瑣事而已。”
直到第三天,藍寄柔突發奇想,不如找塊綢緞爲自己繡一件衣裳,藍寄柔本想找絲絲去買絲綢,可是卻總也找不到絲絲的影蹤,便圍着月蓮教找她熟識的人,走了沒多久便見到了行真,行真正在培土,藍寄柔跑過去,在一旁蹲下支着腦袋看着行真種一種奇怪的草藥。
“行大叔,你種的是什麼?”藍寄柔一開口,倒讓專心致志的行真嚇了一跳。
他一看是藍寄柔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說:“你什麼時候來餘華山的?”
“絲絲沒和你們說麼?我都來了三天了。”藍寄柔道。
行真皺了皺眉頭,似乎想了些什麼,然後說:“你見過教主了?”
“沒有,教主不是生病了麼?絲絲說我不好去打擾教主。”
“哦,這樣,你怎麼住在餘華山?聽說你要跟方文宣成親了啊。”行真問道。
“這事說來話長,可能我當不成喜娘了。”藍寄柔提到這件事倒是無限的沒落。
行真看了看藍寄柔說:“你找我有事麼?”
“哦,對了,行大叔不問我還忘了,我想找人去買些綢緞,我想繡些東西。”藍寄柔一臉苦笑說:“在山上有點無聊。”
行真捋着鬍子笑了笑說:“哦,呵呵,是啊,在山上是比較枯燥,你要什麼顏色的?我去找人給你下山買。”
“太謝謝行大叔了,繡中國結就要紅色的,恩就紅色的吧。”藍寄柔盤算着。
行真問:“中國結是什麼?”
藍寄柔提到中國結倒是十分自豪:“這是我發明的呢,沒有人會繡,到時候我繡出來,行大叔喜歡,我也可以給行大叔繡一個。”
行真搖搖頭說:“你看我一身粗衣麻布,怎麼能穿那些東西,再說了,我都多大年紀了,還穿那個,也太花哨了。”
藍寄柔會心一笑,覺得自己是沒做考慮就亂說話,藍寄柔又指指行真種的草藥問:“這東西是什麼?”說着藍寄柔就要伸手上去碰。
行真慌忙攔住藍寄柔說:“這是毒藥,可不能亂碰。”
藍寄柔嚇得馬上把手抽了回來,點着頭看着這個奇怪的草,它通體碧綠,只是葉子十分奇怪,一株分爲六瓣,而且,沒一瓣都是鋸齒狀的。
“人碰了會怎麼樣?”藍寄柔始終安奈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行真說:“這是我新發明的草藥,人碰了,就會忘記一些事情,並且在兩個時辰之內,只要有人拿着花粉給中毒的人聞讓那人做什麼,中毒的人都會照做,但是兩個時辰之後那人就會清醒。”
藍寄柔聽了嘶了一聲,說:“這草藥太神奇了,竟然還能控制別人。”
行真點點頭說:“我剛剛發明出來,現在正在試驗階段。”
藍寄柔歪着腦袋笑道:“哇,行大叔如果這個發明成功,恐怕諾貝爾獎非你莫屬了。”
行真問道:“什麼諾爾?”
藍寄柔詭異的挑挑眉毛說:“總之我就是在誇行大叔啦。”說着藍寄柔就告別了行真,回房間等着行真替她找人下山去買布料。
可是行真並沒有給藍寄柔找人採購,而是馬上去見了教主。
月蓮教大堂,絲絲跪在堂下,月蓮教主依然一身紅衣臉上遮着紅紗側坐在主位上,她看着跪在地上的絲絲說:“藍寄柔住進餘華山,爲什麼不報?”
絲絲說:“藍寄柔只是來看我的,沒多久她就要回去。”
聽完絲絲的話,教主雙手擊了一下椅子,發出了憤怒的聲音:“行真都告訴了,藍寄柔準備在這裡長住,若不是這樣,她爲什麼要讓行真替她買布料,她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你瞞着我?”
絲絲搖着頭說:“不是,不是,我看教主這些天身體不適,我怕藍寄柔來煩擾教主,所以就沒說,只想讓教主安心養傷。”
“絲絲,你真是這樣想麼?”教主突然變得心平氣和,府着身子問道。
“是的,教主,教主的身體比我的生命都重要,所以教主的清修我也不想讓藍寄柔來煩擾。”
“既然這樣,藍寄柔真是送上門來的肥肉,我的身體倒是要靠她來恢復,藍寄柔來的可真是時候啊。”教主又把身子靠回了椅背上似乎心中已經有了什麼打算。
絲絲驚慌的問道:“教主,您不會想用藍寄柔來......”
“怎麼?不行麼?”教主問道。
絲絲一臉驚恐:“可是藍寄柔也是月蓮教的人啊。”
“哼!她有當過自己是月蓮教的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