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寄柔焦急的站在大街上,她後悔爲什麼不爲這次的旅行多準備點東西?哪怕一隻小鉛筆頭呢?如果帶來也會讓這裡的人見識一下。而這個從未聽說過的啓朝竟然讓她不知所措,圍觀,被圍觀,她覺得自己像只關在籠中的猴子一樣被圍得水泄不通。
啓朝的居民們指指點點,議論她的穿着,此時的藍寄柔好尷尬,她想:好吧,你們盯着我看,我也盯着你們看。我看,我看,她順着人羣就撲上去,露出一副猙獰相:“看什麼看?再看我就把你們吃掉。”
那些啓朝的人還真是膽小,男的女的都被藍寄柔嚇跑了。“哼!敢圍觀老孃?”
被她肅清的大街上只有她一個人在獨步,就連樹上的小鳥都戛然而止,現在的她無比孤獨,老公到底在那裡?這個問題一直糾結着藍寄柔,她設想了好多好多,比如:萬一自己找不到周俊豪怎麼辦?萬一自己穿越錯了怎麼辦?萬一等周俊豪找到自己時,自己已經餓死了怎麼辦?她能想到老公抱着自己的屍首痛哭流涕,然後唾沫星子鼻涕泡污了藍寄柔嬌俏的臉蛋。
沒想到啓朝的街道像豬大腸一樣九曲十八彎的拐個不停,街道傍邊立着着店鋪與在史書上看到的古代沒有什麼兩樣,酒樓、客棧、包子鋪一應俱全,而且她還看到了青樓,裡面那些鶯鶯燕燕站在樓上議論着自己,她停在她們的樓下,吊着眼斜看上去,露出她那兩顆小虎牙,“喝~~”學了一聲齊天大聖的招牌聲音,這些小娘子們便嚇得四處亂撞了。看見她們嚇得直叫媽媽,藍寄柔樂得直拍大腿。
就這樣她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大有一副小霸王周伯通的架勢,沒有人敢靠近自己,藍寄柔大搖大擺的側目街道兩旁,她好想在這裡能找到老公的影子,然後他們一起回家,是啊他們的家,結婚半年那溫馨的小家還等着他們去營造呢,藍寄柔突然覺得心好痛,那個家已經沒有人了,已經不再溫馨了。
一絲傷感涌上心頭,走累了,她坐在街旁的一隻木箱上,望着遠處河邊的風景,她安慰自己,一定要適應這裡才能找到老公,哎!這裡唯一的好處恐怕就是比那個大都市的空氣好點,沒有汽車的尾氣和鳴笛的喧鬧聲。
她坐在木箱上張開腳,手肘支在膝蓋上重重的託着腦袋,看着此時寂靜的湖面,突然她看到從自己的背後射過來兩道影子,她轉過頭去,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兩個人架住了,這時從箱子裡蹦出一個男人來,抹着汗。
“天哪,大哥你怎麼跑箱子裡了?你也沒點動靜。”看起來那男人似乎很怕藍寄柔,恐怕是在遠處看見藍寄柔這個怪物便嚇得躲進了箱子裡。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憑什麼抓我?你們有沒有人權?我要告你們。”她被兩個戴着方高帽腰際掛着一柄大刀的人架住了,她的腳在半空中蹬着,他們就像提溜小雞一樣的把她提溜進一個門口支着一面鼓的地方。據藍寄柔看電視劇多年的經驗來說這裡應該就是官衙了。
果然大老爺堂上坐,兩旁立着一般衙役,拄着棍子喊:“V5~~”
藍寄柔說:“還M6呢。”他們目不斜視盯着自己的正前方,架住她的人惡狠狠的把她丟在地下,讓她跪下,藍寄柔剛一跪下就站起來了:“老大可以不跪麼?我會得關節疾病的。我可不想到老了扶着牆走路。”她嬉皮笑臉的看着堂上的美髯大叔。
“大膽!見了本官還不速速下跪?”他的一聲驚堂木讓她哆嗦了一下。
她把褲腿挽到膝蓋處,爲了她的膝蓋自己得好好保護,藍寄柔慢慢的跪下,還好地上不是很涼。
“大膽,在本官面前竟然如此放浪,膽敢露出你的粗腿。”那大老爺把眼瞪得圓溜溜的,她終於明白什麼叫吹鬍子瞪眼了。
“什麼?粗腿?多少人羨慕我的小細腿呢,你現在說我粗腿?難道我穿越了腿變粗了?”她伸出一隻腿來左右欣賞,她看着小腿說:“沒有啊,依然潔白光滑曲線完美。”
“大膽!”又是一聲驚堂木,那大老爺說:“找一個婆子給她穿好衣服。”
“大老爺,我哪裡沒穿好衣服了?”
“你你你,你是妖孽。”那大老爺似乎就是看自己不順眼。
“青樓那麼多女子你不說是妖孽,你現在說我是妖孽?”她委屈,難道就是把襯衣鬆開兩個釦子就不雅了?也難怪這大老爺一點也不懂什麼狗屁時尚。
接着一旁留着八字須極像師爺的人對着那老爺耳語幾句。那大老爺捋着鬍子說:“你把本官都搞糊塗了,現在本官問你,你姓甚名誰?家住何方?”
“我叫藍寄柔,我家住在黃土高坡,大風從坡上刮過。”她想反正你也不知道中國是什麼概念。
“你家鄉風大,你還穿這麼暴露?來人吶,把她帶下去,換好衣服再上堂聽審。”大老爺一聲令下,藍寄柔又被提着出了公堂。
後面跟着一個老媽子,她碩大的臀部一扭一扭的,只是那粗壯的腰肢誰要是被她頂上恐怕要摔個趔趄。
她被推進一個小屋,這裡應該在府衙的後側,她見桌子上有水便要上去倒:“渴死我了,我還沒喝水呢。”可她還沒倒,就被那婆子搶走了杯子,她惡狠狠的說:“快把衣服換上,一會你還要聽審呢。”她把衣服扔給自己,藍寄柔摸着那衣服說:“看起來還不錯啊,要錢麼?”心想如果不要錢得件衣服也不錯。
“從你工錢里扣。”她說。
“工錢?我又沒工作,哪來的工錢?”她突然覺得不妙。
“這我管不了,你快換上,大老爺可沒空等你。”她催促着。
她提起衣服,這些衣服又長又肥,她都不知道該怎麼穿。她左右打量,不知道從頭上套還是從腳下穿。
“笨丫頭,我來給你穿。”那婆子還算心善,她粗魯的幫藍寄柔換完衣服。
“有鏡子麼?”
“什麼鏡子?”
“我要看看啊,我漂亮不?”
誰知那婆子‘撲哧’一聲笑出來,道:“囚犯的衣服還有什麼漂亮不漂亮的?”
“什麼?囚犯?我又沒犯法。”她要脫掉衣服,她不要做囚犯,被婆子一說她才發現自己的衣服上有一個拳頭大的字——囚。
可是婆子馬上喊:“換好了,你們快來。”這時守在門外的兩名衙役又把她提了起來,拎回了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