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思索片刻,不約而同說出一個人的名字:“趙普。”
光義笑了:“我正有此意。趙普遭受冷遇多年,我若此時讓他重返相位,他必會鼎力助我。況且秦王與盧多遜一向交好,而盧多遜曾長期壓制趙普,趙普恨他入骨,此事交給他辦甚爲可靠。”
“這不失爲一個好辦法,趙普乃開國功臣,政治手腕了得,此時借他除掉秦王的威脅,也算是給他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趙普在府中得知陛下召見,急忙換了衣服入宮。光義見到趙普,親自上前拉住他的手,道:“今日朝中有人告發秦王想陰謀作亂,此事關係重大,朕信不過他們,趙老師開國元勳,辦事公正,周密穩妥,因此今日請趙老前來一同商議。”
光義一口一個趙老叫的趙普心頭一熱,再一聽光義的話,更是心中大喜,自己盼了多日的機會終於來了,他一定要藉此機會將盧多遜狠狠扳倒。想到這裡,趙普面露喜色,道:“臣願請陛下委以重任,查明奸臣陰謀。”
趙普回到府中,連夜寫好一份奏章,秘密交予光義,以表明自己的心跡。趙普在奏章中提到自己確實參與了當年杜太后臨終授命一事,並曾親筆記下遺命內容及太祖誓言,並將金匱一併呈上。
光義看完趙普的奏章,長舒了一口氣,眉眼間自帶了幾分笑意。平靜了會兒,便命人取來金匱,打開一看,裡面果真有誓書。光義大喜過望,終於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趙普,這下你可就得死心塌地的爲朕賣命了,哈哈。”
轉眼已經入秋,唐紹的咳疾又犯了,這兩年的悉心調理已讓唐紹的身體有所好轉,雖然天冷時還是咳嗽,但咳血的毛病卻是好多了。因此天晴的極好的時候,唐紹也會哄着元侃和清揚在院子裡玩,看着兩個活蹦亂跳的孩子玩得十分高興,唐紹心裡滿滿的全是幸福。
光義來的時候,剛好看見唐紹正和孩子們玩得高興,臉上燦爛的笑容輕鬆而純真,她有多久沒有這樣開心地笑過了?
元侃眼尖,遠遠的就看見光義朝這邊走過來,興奮地喊道:“娘,你快看,爹爹來了。”
光義快步上前抱起元侃,道:“讓爹爹看看,元侃是不是又長胖了?”
清揚見光義只抱哥哥不抱自己,急的用小手拉扯光義的衣襬:“爹爹,爹爹,我沒有長胖,爹爹抱我,抱我嘛。”
光義又彎下腰,一隻手抱起清揚,滿臉的笑容,道:“爹爹兩個都抱好不好?”
唐紹見那父子三人十分親熱,好像尋常百姓家一般,心頭也暖暖的,光義見唐紹站在一旁靜靜地看着自己,於是放下兩個孩子走到唐紹身邊:“怎麼了?怎麼只顧看着我傻笑?”
“看你們三個其樂融融的樣子,好像平民百姓家一樣,心裡頭高興。”
“你高興就好。如今你身子好了許多,孩子們也都大些了,不用你再那麼操心,等明年開春咱們一同去金明池待上幾日,可好?”
唐紹吩咐茗衣把兩個孩子帶下去午睡,自己同光義來到了寢間,唐紹邊倒茶邊說:“聽說你又在寶津樓北面新建了一座宮殿。”
“嗯,預計着明年開春時剛好落成,不如先請咱們的皇后娘娘賜個名?”
唐紹撲哧笑了,裝作唱戲的腔調,道:“臣妾不敢。”
光義一口茶水噴了出來,道:“沒由來學什麼戲子?”
唐紹這纔想起,古代戲子地位極其卑微,雖說光義仍是被她逗笑了,可心中卻是有些不高興,唐紹無奈的聳聳肩,道:“博君一笑嘛。”
光義面色如常,道:“以後還是少開這種玩笑,知道了嗎?你貴爲皇后,怎麼能自比戲子?”
唐紹有些失落,道:“知道了。”
金明池的又一座新宮殿正在忙碌的建設中,光義特意提前帶唐紹來遊玩,順便看看宮殿建的怎麼樣了。
“你看,宮殿的主體已經建成,只剩下修繕了,我想着在湖面上修一條長廊,連通寶津樓與這座宮殿,你覺得怎麼樣?”
唐紹想了想,道:“很好啊,不但風格別緻,夏日坐在廊中觀看湖景,定然十分享受,涼爽的很。”
“這座宮殿不出幾日就會建成了,到時先要懸掛牌匾,名字你想好了嗎?”
“這座宮殿四面環水,位於水中央,不如就叫水心殿吧。”
“水心殿。”光義重複了一遍,道:“果真是好名字,回去我親自書寫,等牌匾掛好後第一個帶你來看。”
唐紹佯裝不悅,道:“你還想帶第二個?”
光義笑道:“爲夫哪敢,這第二個說的是元侃和清揚。”
“料你不敢再招蜂引蝶,後宮裡那些已經讓我頭疼的不行。哄女人本是你們男人的強項,卻偏偏要我來管。”
光義看着眼前正跟他撒嬌的唐紹,心裡早就樂開了花,平日裡一向獨立的唐紹從不黏人,今兒卻出人意料的反常。光義越想越覺得高興,自個兒在心裡偷着樂開了。正暗自得意,唐紹猛地掐了一下他的胳膊,光義冷不防一陣痛,叫道:“你擰我做什麼?”
“看你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笑什麼呢?”
光義攬住唐紹,對着她的紅脣就是一吻,壞笑道:“我在想,平日裡從不黏人的紹兒今日怎麼撒起嬌來了?”
光義說着,作勢又要吻她,唐紹羞的別開臉,道:“你怎麼也不用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真是……”
“真是什麼,嗯?”
唐紹氣的白了光義一眼,罵道:“真是厚顏無恥。”
光義也不生氣,哈哈笑道:“我這懷裡摟的是自己的女人,怎麼能說厚顏無恥呢。”
“真是拿你沒辦法。”唐紹想掙開光義的懷抱,光義卻將她樓的更緊,道:“天晚了,咱們還是回宮吧。”
晚膳用畢,唐紹覺得身上好像出了一身汗,黏的難受,光義道:“許是今兒逛園子累了,趕緊去沐浴,早些睡吧。”
“嗯。”唐紹應了一聲,向裡間走去,猛地一回頭,見光義仍坐在原處,於是問道:“你還不回去休息?”
光義笑着,微微眯起了眼,道:“不回,今晚歇你這兒。”
唐紹沐浴出來,見牀已鋪好,光義正站在窗前擡頭仰望着星空。聽見唐紹的腳步聲,光義馬上轉身過來,他瞬間呆住了,眼裡充滿了驚豔,直勾勾的盯着唐紹,呼吸也漸漸急促起來。唐紹被他盯得面紅耳赤,羞得低下了頭,光義看在眼裡,更覺得眼前的人兒嬌羞無限。光義一個箭步衝上前將唐紹抱到牀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慾望,俯身吻上身下的人兒,纏綿間,兩人不知何時都褪去了衣物,坦誠相待。光義不停索取,引得身下的唐紹*連連,光義更加心動,幾乎停不下來,室內一片春光旖旎。
第二日清晨唐紹醒來時,見兩人都是一絲不掛,緊緊相擁,羞得要掙開光義去穿衣服,誰知光義摟在唐紹腰間的一緊,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光義猛然睜開眼睛,道:“醒了?”
身體的溫度使得唐紹隱隱有些躁動不安,昨晚折騰了一宿把她累得不行,她可不想大清早的再點起一把火來。唐紹一邊要掙開光義一邊說:“你今兒不用早朝麼?”
光義仍然不鬆手,一臉壞笑的看着唐紹在他懷裡扭來扭去,不禁*升騰,一個翻身將唐紹壓在身下,唐紹急的開始捶打光義的胸膛,光義仍作勢要吻下來,唐紹伸手攔住,微微喘着氣,幾次欲言又止,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我,我昨晚累了。”
“原來是這樣,今兒就放過你。”光義重新坐好,爲唐紹穿好裡衣,輕吻了唐紹的額頭,自己快速穿好衣服坐在牀邊,將唐紹摟在懷裡,柔聲道:“再睡會兒吧,天還早呢。”
“再過幾日就是春節了,初一我想給元侃和清揚一人一份兒生辰禮物,你說該送什麼好呢?”
“兩個小毛孩罷了,隨便一樣東西就能讓他們高興好一陣,你看着給他們點東西就行,別爲了這種小事操心。”
“就知道你得這麼說,孩子們的事你從不上心。”
光義見唐紹又故意使小性子,軟言安慰道:“你新鮮點子多,當然用不着我了,對不對?”
唐紹不禁笑了,道:“強詞奪理,你快去上朝吧。”
初一那天,唐紹苦苦想了半日纔想起來蛋糕的大製作法,急忙跑到御膳房,御膳房的人不知來人是誰,愣愣的看着唐紹。也不怪他們認不出來,唐紹是來給兩個孩子做蛋糕的,因此穿得像個普通的女子。
茗衣環視一週,道:“今日是三皇子和長安公主的生辰,娘娘是來給兩位殿下準備禮物的,你們只要把這單子上的食材準備好即可。”
御膳房一衆人等一齊跪下:“參見皇后娘娘。”
“平身。”
“謝娘娘。”
唐紹依舊是一身皇后氣質,道:“你們只需要把食材準備好就各自忙去吧,不必因本宮在這裡就心有顧慮。”
“是。”
人們漸漸散去,唐紹也開始忙了起來。打蛋,和麪,以前唐紹雖然做過蛋糕,可那是在現代,什麼設備都齊全。雖說這裡是皇宮的御膳房,可在唐紹看來自然是簡陋的很,因此唐紹這個蛋糕做得十分艱難,等做好之後已經把唐紹累得不行,身上全沾滿了麪粉,奶油實在做不出來,唐紹就用了果醬來代替,上面放了草莓,看上去晶瑩剔透,讓人垂涎三尺。
回到儀寧宮,茗衣按照唐紹的吩咐藏好蛋糕,道:“娘娘,等會兒兩位殿下看到你你親手做的禮物,不知該有多高興呢。”
唐紹笑道:“這裡條件有限,只怕做的不好,他們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