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和路雪走到舞臺中央,跟她一起上來的,竟然還有一支交響樂團。
“我去,好大的陣仗!”有些觀衆忍不住驚呼道。
就連坐在後臺的其他歌手,也露出了驚訝地表情。
這丫頭,一上臺就把陣仗擺這麼大,看來她也是有想法的啊!
有些歌手對和路雪的佈置充滿了好奇,但有幾個人,其中包括董鈞,就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你搞再多花樣又有什麼用?你粉絲比我多嗎,你能拿到更多的投票嗎?
哼,到了最後的決賽舞臺上,我們比的可不再是唱功了,而是人氣。
就算你有個厲害的寫歌的男朋友,那又怎樣?
難道一首歌,就能讓那些風裡雨裡跟着我們這麼多年的粉絲叛變?
天真!
董鈞等人望着屏幕裡的和路雪,臉上紛紛露出不屑的神情。
但這些,和路雪都看不到,她此時正緊繃着嘴脣,等待身後的交響樂團入座。
說真的,和路雪也有幾分忐忑,吳良給她準備的這首歌,可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
最關鍵的是,這首歌根本不是正常的唱法,她也不知道唱出來,觀衆能不能接受。
就在她心情七上八下的時候,交響樂團的樂師們已經紛紛就位,指揮家衝她點了點頭,示意表演可以開始了。
和路雪立刻收斂心神,拿起話筒,對準了攝像機的方向。
音樂聲響起,她的歌聲也隨之響起。
“盟訂共縷一心癡
翼比願般百愛恩
份緣有喜共
依偎相間花底月
任信互印相心心
密親極根愛種早
近情性家大
人中意戀相年當”
一段唱完,舞臺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和路雪的身形也隨着升降機緩緩降下。
所有人都傻了!
“怎麼回事 ,這就完了?”不明真相的吃瓜羣衆們相互詢問。
“這都是唱的什麼呀,爲什麼我一個字都聽不懂?”有人問道。
立刻有人回答:“唱的是潮州話,我倒是能聽懂每個字,可連起來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啊?”
“就是,完全不知道唱的什麼,這是什麼意思?”
“到底怎麼回事,這到底是什麼歌啊?”
“有這樣的歌詞嗎,明明全都是華文,可我完全聽不懂。”
“該不會是故意的吧,難道就是要讓觀衆聽不懂?”
“可這樣唱,有人會給她投票嗎?”
……
不止是觀衆們聽不懂,就連後臺的歌手們也搞不懂。
“這,這都唱的是什麼呀?”一個上了年紀的女歌手對攝像師問到:“是我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了嗎,爲什麼我一個字都聽不明白?”
攝像師也很尷尬,他能怎麼辦,他也很懵逼啊?
然而這還算是脾氣比較好的,脾氣差點兒的,當場就笑出聲來。
比如董鈞董八千。
“哈哈哈哈,搞這麼大陣仗,我還以爲多厲害呢,結果就唱個這個?”董鈞談笑風生的對他的助理笑道:“就算隨便找個普通人來,也比她唱得好呀。”
“虧我之前還把她當成最大的對手呢,沒想到,沒想到啊!你說她該不會是明知道沒有希望奪冠,所以乾脆自暴自棄了吧?”他得意地助理說道。
助理也附和的點點頭,同時不着痕跡的拉了董鈞一把,示意旁邊還有攝像機呢,別老是在那兒說風涼話。
董鈞看到攝像師尷尬地目光投過來,立刻老臉一紅,連忙說道:“抱歉抱歉,麻煩把剛纔那段掐掉,千萬別播出去。”
攝像師鄙夷的歪了歪嘴角,不過卻不敢不給董鈞面子,立刻把之前那段畫面給掐掉了。
每個歌手的休息室房間內,幾乎都在發生着同樣的一幕。
然而就在衆人帶着不解,帶着嘲諷之時,他們忽然發現,原來下去的只是和路雪,她的那支交響樂團,還坐在舞臺上。
“怎麼回事,歌手都下去了,這羣傢伙怎麼還在那兒?”有人不解的問到。
可幾乎就在他問話的同時,交響樂團身後一塊大屏幕突然亮了起來。
屏幕上,赫然是和路雪的身影。
“怎麼了,難道她還想躲在熒幕後面再唱一次嗎?”有人問:“到底是在搞什麼啊,哪有這樣唱歌的?”
可事實告訴他,人家真就是這樣唱歌的。
只見熒幕上的和路雪,突然開口唱到:
“當年相戀意中人
大家性情近……”
“奇怪,這歌聲怎麼這麼熟悉?”這次大家到是聽懂了,而且還覺得這首歌蠻不錯的。
可是之前那一段又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明明能好好的唱歌,非要來一段莫名其妙的前奏?
難道那一段時Rap?
可哪有這樣的Rap?
就在大家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個眼尖的觀衆突然叫到:“你們看,那不是和路雪在唱歌,那是倒放!”
原來在熒幕的右上角,居然有一個倒放的標誌,還有一個“reverse”的英文,那正是磁帶倒放的意思。
看到這個標誌,很多人都瞬間恍然大悟了。
原來剛纔和路雪,是倒着唱歌的!
想通這一點,現場頓時傳來了一片譁然之聲。
而且那聲音越來越大,最後竟然集中到一起,變成了一陣驚呼聲。
只聽說過倒背如流這個成語,可還真沒聽過歌手倒着唱歌的呢!
一時間,衆人都紛紛爲和路雪之前的表演感到震驚。
不懂行的人,尚且覺得如此驚訝,懂行的人,那就不僅僅是震驚了。
“倒,倒着唱……”休息室內,董鈞整個人都傻眼兒了。
倒着唱歌,倒也不算什麼難事,可問題是倒着唱完之後,反過來放,卻能聽起來跟正常唱歌沒什麼區別的,那就難得了!
董鈞做音樂這麼多年,倒着唱歌,他也不是沒試過。
可唱完之後反過來一聽,那歌聲真是讓人不忍耳聞。
所以董鈞很清楚,要想倒着唱歌,還能把歌唱好,不僅是歌手要有極好的音感,更重要的是,歌曲的編曲也十分重要。
在這當中,只要有一個環節出現問題,那歌曲倒放的時候,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難道……這就是那個傢伙真正的實力嗎?
董鈞突然想到了那個站在和路雪身邊的年輕人。
據說他就是出道最多一年,就以火箭般的速度崛起的超級新人,而且還是一個以網絡主播的身份,跟衆多娛樂圈大佬教好的新人。
他不僅成爲三國歌友會的華國代表團領隊,還是秦瀾老爺子的關門弟子!
他對着自己的時候,每次都恭謹有禮,這讓自己難免產生一種錯覺,那就是這個年輕人雖然有點兒本事,可畢竟還是太嫩,恐怕那點兒名聲,也是媒體捧出來的。
但他現在知道了,這個年輕人,到底有多恐怖。
這首歌,他做不出來,不僅他做不出來,他相信那些跟他合作幾十年的音樂製作人,也沒有一個能做出來。
太小看他了呀!
董鈞不由一聲感嘆,同時也爲今晚的比賽擔心起來。
有了這首歌珠玉在前,讓後面那些人還怎麼唱?
就算唱了,能拿到冠軍嗎?
就算拿到了冠軍,能服衆嗎?
這個年輕人,原來在這兒憋着壞呢?
想到這裡,董鈞不由苦笑一聲,對身邊的助理說道:“你說我們現在退賽,還來得及嗎?”
“退,退賽?”助理結結巴巴地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向董鈞。
“對啊!”董鈞哀嘆一聲到:“今晚這個冠軍,實在是燙手啊!”
助理直接就懵圈了。
來之前,董鈞不是信心滿滿地發誓一定要把今晚的冠軍拿回去嗎,這才唱了一首歌,他怎麼就打退堂鼓了?
助理並不太懂音樂,所以也對和路雪演唱的歌曲沒什麼特別感覺,他只是感覺一個歌手能把歌倒着唱,的確很牛逼。
可他真的不知道,這個牛逼居然連董鈞都給嚇怕了。
“鈞哥,這首歌真的有這麼厲害嗎?”助理小心翼翼的問到。
“你以前見到過別人這麼唱嗎?”董鈞反手問他。
助理搖搖頭。
“那你覺得爲什麼沒人這麼唱呢?”董鈞又問。
助理還是搖搖頭。
“不是想不到,是做不到啊!”董鈞長嘆到。
做,做不到……
助理的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個穿着華服的女人,一臉哀苦的哭泣道:“皇上,臣妾做不到啊……”
等等,這都什麼鬼?
他趕緊把這幅畫面拋出自己的腦海,然後開始琢磨起了董鈞說的“做不到”。
這個助理跟了董鈞這麼多年,自然之道董鈞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雖然有點兒虛榮,有時候會擺老資歷的架子,但總體而言,董鈞絕對是個敢作敢當、一個唾沫一個坑的真漢子。
他從不會因爲困難而退縮,更不會因爲害怕而說謊。
可現在連他都說“做不到”,而且打起了退堂鼓,看來這個和路雪的表演,是真的很厲害了!
媽蛋,節目組不是說好了,這次的冠軍,只在幾個老資歷的歌手之間產生嗎,爲什麼又要請來這麼個攪局的年輕歌手?
這要是冠軍被她給拿走了,讓其他幾個參加節目的老資歷歌手該怎麼辦,人家不要臉的啊?
輸給一個年輕人,這要是說出去,以後人家還怎麼在歌壇混下去?
狗日的節目組,狗日的範佂,以後我們要是還相信你的話,我就把自己切掉了送進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