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你知道它們是在幹什麼嗎?”我以爲那些黃金蛾出了什麼問題,就趕緊向張文泰問道。
“那胖小哥可能有救了!那黃金蛾羣裡面好像有一隻血線金蟬,那東西是黃金蛾的天敵,只要有一直就足可以殺死上百隻的黃金蛾,看蛾子羣的情形,應該是有血線金蟬進到了裡面吧!”隨着張文泰的話一出口,衆人都望向那黃金蛾羣,試圖找出那血線金蟬來,可惜,看錶情就知道都沒能如願。
“那血線金蟬長什麼樣子,怎麼我們看不到啊?而且,就算這些蛾子都被殺死了,那胖小哥又該怎麼救呢?”一直悶聲不響的李慶剛這時卻忽然說道。
“只要有血線金蟬,就可以救!那東西算得上是這世間一種非常特殊的存在,他也是金色的,所以混在黃金蛾羣裡,並不好辨認,說它能解毒,是因爲它的脊椎,血線金蟬的脊椎形狀類似一根針,而且在背上略有凸起,形成一根紅紅的細線,所以得名血線金蟬,而這根針狀的脊椎,是解黃金蛾劇毒的最佳良藥!”張文泰這話一出,衆人不禁一陣欣喜,看來胖子還是有救的,真是天不亡胖子,竟然在這時候出現了血線金蟬。
“不要高興太早!”張文泰看了看我們,接着又說道“就算現在血線金蟬就在眼前,也並不是說我們就能那道它的脊椎,它深處對面山坡上,就算是黃金蛾的天敵,也不可能敵得過如此多數量的黃金蛾,我估計要不了多久,它或者逃走或者就會被黃金蛾羣殺死,逃走的話,我們根本不可能追得上,就算是它被殺死了,屍體也會落在山坡上,到時候我們依舊沒辦法拿到它,因爲滿山的劇毒粉末會將屍體淹沒掉!”
“所以我們要想辦法將它吸引過來才行!”我接着張文泰的話道。
“吸引過來?談何容易,再說萬一那些蛾子過來,很有可能不禁救不了人,反倒要多幾個人中毒了。”瞎子聽完我的話說道。
“我們先往後退,遠離這個地方,留下速度最快的一個人在這裡點一堆火,現在太陽快落山了,火光應該會把那些黃金蛾吸引過來,這樣的話那血線金蟬應該也會一同過來,只是點火的人一定要快速跑開,千萬別沾惹到那些大蛾子!”張文泰想了想說道。
最快的人,毫無疑問是我了,在場能動的人要麼是女人要麼年齡不小了,李慶剛雖有蠻力但卻沒有速度,我是最合適的人選。
接下來幾人商量了一下具體操作,商議完畢,因爲這山坡上光禿禿的,不可能找到燒的東西,只好燒我們帶的東西。其餘幾人把包裡不太重要而且又能點的着的東西拿了出來,我的包由張文泰幫着拿走,只剩空身一人方便跑路。
我把這些東西堆了一下,下方放空,容易點着,打着手中的火機,趕忙燒起這堆東西,讓我大鬆口氣的是,這堆東西多半是衣服,還好裡面有些衛生紙,非常好點着,一下就燒了起來,我緊接着快速的往回跑,同時回頭往身後看,那些蛾子果然有了反應,原本正和血線金蟬爭鬥的蛾子羣一下飛了過來,速度非常快,飛蛾撲火真不是蓋的!
幾乎追着我的屁股,大羣的黃金蛾到了火堆邊上,我不敢再回頭使出吃奶的力氣,跑出老遠,確定沒事之後,才又趴在一塊石頭後面看了起來。
火光下,時不時有一兩隻蛾子栽到火堆裡很快便和那些衣服一塊燒了起來,火光上方,我終於看到了那蛾子羣中的血線金蟬,因爲它對火光不感冒,和那些蛾子的動作很不一樣,這才能被認出來,而黃金蛾羣好像受了火堆的影響,無法專心拼鬥,竟然一直被那血線金蟬逼得團團敗退。
半個多小時後,火堆已經快要熄滅了,而黃金蛾羣終於戰勝了血線金蟬,不過更準確的說應該叫血線金蟬終於耗盡了能量,整個地方只還有三四隻黃金蛾在空中飛着,其他的基本上已經成了屍體,剩下一些還沒死的也在地上苟延殘喘着,估計也就一時三刻的功夫就要掛了。
我之前還一直擔心那血線金蟬千萬別掉進火堆裡,沒想到它從一開始到掛掉都沒靠近過火堆,似乎比較怕熱。
我等到最後幾隻蛾子都散了,才小心翼翼的跑過去,地上滿是黃金蛾的屍體,一個個碗口那麼大,跟一塊塊狗頭金似的,看着十分驚人,還好那血線金蟬所在的地方在這片積屍地的邊緣,而且旁邊並沒有幾隻蛾子,我幾乎是踮着腳,一步一步挑着沒有蛾子的地方踩着,最後到了血線金蟬屍體旁邊,這東西長得跟一般的蟬倒是沒什麼區別,只是個頭比較大,整體泛着金光,背後一道惹眼的紅線幾乎貫穿全身,我用手中的破衣服把那血線金蟬的屍體包了起來,因爲它一直在蛾羣之中,難免身上會有那種劇毒粉末。
小心翼翼的離開這片地方,我一直到了張文泰他們那裡,趕緊把金蟬交給他,他用破衣服仔細的擦了擦金蟬表面,把那些粉末都弄掉之後,竟然手上一用力,“咔嚓”一下,血線金蟬的屍體被他擺成了兩半,裡面的內臟流了他一手,他舉着半截屍體,面無表情的對我道:“把這個脊椎骨摳出來,扎進胖小哥的心臟裡。”
“扎進去?你沒搞錯吧?”我看着那截血紅色的脊椎骨,抿了抿嘴對張文泰說道。
那東西足有一根中性筆芯粗,十幾釐米長,一頭非常尖,我心想這東西要是扎進心臟裡,本來胖子還沒死的,也會給扎死了。
“放心,這血線金蟬的脊椎骨市一中非常奇葩的存在,遇到血液就會迅速融化,而它融化之後產生的物質纔是解毒的關鍵,那胖小哥中的毒已經擴散到全身了,只有把這東西扎進他的心臟,先解了心臟部位的毒,再通過心臟泵血,把解毒物質傳遍全身,才能救人!”張文泰見我有些疑惑,就把原理解釋了一遍。
“可是,這往人心臟裡扎東西……我有點下不去手啊!”我唯唯諾諾的低聲說了幾句,轉身看了看錶妹。
“你……你別看我,我一個女孩子可做不了!”表妹見我看向她,趕忙推脫,同時她把頭轉向了瞎子。
“嘿,小丫頭,你看我幹什麼?我這一把年紀的人了,一拿東西手就抖,萬一扎偏了怎麼辦?”瞎子說的倒是冠冕堂皇,只是一看就知道是也不敢動手。
“我手重,你別看我!”李慶剛悶聲悶氣說道,瞎子剛要說出口的話又吞了回去。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下不了手,畢竟要拿個大椎子扎進別人心臟裡,不是誰都能幹的。
“你們不要看我,我只負責取出這脊椎骨,可沒說過要動手扎人!”張文泰見我們齊刷刷的看向他,手一拜說道。
這老小子,沒想到他也下不了手。
“我們投票決定,誰的票最多,誰就動手扎!我先來,我投這小子!”瞎子這時忽然想到了投票這種看似民主的辦法,而且上來就給我來了一票。
“我投你!”瞎子剛說完投我,我趕緊說投他。
“我投你哥!”張文泰少見的笑了笑,對錶妹說道。
“我投他,她也投他!”李慶剛悶聲悶氣的指了指瞎子,有指了指身旁的孫儷紅,不愧是夫妻一條心呢!
“靜琪,你投誰啊?”我看靜琪還沒有表態就問她。
“我……我覺得你比較合適……”靜琪說完微微一笑,我本以爲靜琪這一票要是給了瞎子,我就可以閒着了,沒想到靜琪竟然選了我,這下打平了,就剩表妹一票了。
“玲玲……”我叫了表妹一聲,對她使了使眼色。
“親愛的表哥,放心,表妹我一定不會對不起你的!”表妹眨着大眼睛笑着對我說。
“好妹妹,不愧是咱家人!”我一看,嘿嘿,一票定勝負,瞎子,肯定是你了。
“這麼好的表現英勇氣概的機會,當然是要留給……我哥了!哈哈……”令我沒想到的是,表妹這小丫頭竟然擺了我一道。
“你這個死丫頭,看我怎麼收拾你!”我說着一把抓住表妹的辮子,再去扯它的臉……
我手裡拿着那根好像錐子一般的血線金蟬脊椎骨,小心的扒開胖子上身的衣服,比劃了幾下,還是很難下的去手,最終我一咬牙,心說要是扎偏了就只能叫胖子認命了,一下就要紮下去。
“等一下!”我一聽到聲音趕緊剎住了車,是表妹叫的。
“怎麼了?”
“你們有沒有想過,萬一他的心臟長偏了怎麼辦?”我還以爲她怎麼了呢,沒想到竟然是這種機率小的跟火星撞地球一樣的事情。
“這麼點小事你就把我的士氣搞下來了,小丫頭你想的太多了,心臟長偏的事情只在電影裡纔有!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等會不要再亂叫了啊。”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笑着說道。
“等等!”我又要紮下去的時候,表妹再次叫了起來,幾人都一下轉過頭盯着她。
“又怎麼了?”
“不能扎,張文泰有問題!”說着表妹指了指張文泰。
我急忙轉頭一看,只見張文泰的臉上閃電般的劃過一絲意外的表情,緊接着就笑了起來。
“我有問題?我有什麼問題?”張文泰說着還漏出了意思不屑。
“你不覺得你知道的太多了嗎?而且張文泰從來都沒把手從手套裡拿出來過,而你……哼,從老早之前就把手套扔了,這些人之前也許都沒在意過你的手,而我和我哥之前在河南就認識到張文泰的那個習慣了,只是表妹一心放在了手中的脊椎骨上,才忽略了這點,剛纔我第一次喊停的時候,就發現了你的不對勁,這更讓我懷疑你了!”表妹一下好像一個大偵探推理一樣,說出了令我吃驚不已的一段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