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住了,我大口喘氣想讓自己稍微平靜一下,可是於事無補,這句話很明顯就是剛纔劉鵬所寫的,而他寫的這意思就是說我今天早上在視頻裡面沒有看錯,那個轉過頭來的人就是我自己。
可是在劉鵬給我要視頻的時候我就已經刪除了,他怎麼會知道視頻裡面的內容,難道說這個視頻真的是他給我錄得,而有夢遊症的人真的是我!
紙條在我面前慢慢的翻轉飄落着,彷彿時間定格住一樣,這時我突然看到紙條的的反面似乎還寫着什麼東西,我趕緊蹲下身子將落在地上的紙條撿起來,可是當我看到紙條背面的時候,我的心一下子涼了,後面同樣也是一句話,
人皮越磨珠子越亮,林桐雨的皮最好。
我的心理此時已經受不了如此嚴重的打擊了,我一個趔趄差點摔在地上,我慢慢支撐着坐到了座位上,然後拿出了那張紙條。
紙條反正面的字跡很明顯不是同一個人的,第一句話是劉鵬寫的沒有錯,因爲除了筆墨痕跡沒有幹之外,他的字跡我也是見過的,至於第二句話上的字跡我卻是沒有認出來,只是覺得有些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現在的事情越發撲朔迷離了,看來除了劉鵬之外,應該還有一個人,可那會是誰呢。
後面的那句話很明顯是針對我的,不過前半句是什麼意思,難道說用人皮來盤手串纔是最好的?可是爲什麼要用我的皮?想到這裡我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劉鵬說的那句話。
人皮磨珠,用血包漿。
想到這裡我突然打了一個寒噤,因爲我終於知道剛纔爲什麼劉鵬要看那本《人體解剖學》了,他在學習裡面的皮膚與肌肉分離,因爲他想要我的皮!
我感覺到事情已經超出了我的認知範圍,我不知道現在的劉鵬到底是什麼狀態,他到底是清醒還是被什麼給迷住了,我不敢妄加判斷,因爲在結果沒有出來之前一切可能都是猜測,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現在已經處在危險中了。
我沒有繼續在圖書館待下去,而是去了超市買了一瓶酒和一把小刀,今晚一定要把該解決的事情都解決掉。
半瓶酒下肚我已經是感覺到有些頭暈了,我坐在寢室裡面看着外面的天慢慢暗了下來,此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從下午一點到現在已經七個小時了,但是我始終沒有見到劉鵬的身影,按平常來說這個時間他早就應該回來了。
我頭疼的厲害,於是便爬上牀準備睡一會,臨睡覺之前我還把那把小刀放在了自己的枕頭邊上,以防什麼不測,萬一要是劉鵬真的有什麼舉動,也不至於我太被動。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在迷迷糊糊中我就聽到了一個人走路的聲音,啪嗒啪嗒的,聲音很響,就像是女人穿了高跟鞋走路的聲音一樣,那聲音慢慢的向我靠近,隨着距離越來越近,我竟然還聽到了滴答滴答的聲音。
突然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道襲來,我甚至感覺到有些噁心反胃,頭疼抑制着我,但是我還是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此時我是面朝着牆的,所以看不到寢室裡面的具體情況,只能聽到聲音越來越近。
寢室裡面一片黑暗,靜的有些嚇人,我一下子清醒了好多,在安靜的寢室裡,那啪嗒啪嗒的腳步聲顯得格外清楚,讓人頭皮一陣發麻。
此時的我是決計不敢回過頭去的,我慢慢將手拿上來,然後握住了枕頭旁的小刀,要是真敢對我動手,那我也來個魚死網破,大不了就拼一拼。
我屏住呼吸,靜靜的聽着聲音越來越近,就在幾秒鐘之後,啪嗒啪嗒的腳步聲突然消失了,但是滴答的聲音卻是依然還在。
呼……我突然感覺脖子一涼,就像有人在我脖子後面吹涼氣一樣,此時的我已經緊張到了極點,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我知道我身後肯定是站着一個人,而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劉鵬。
我嚇得渾身顫抖起來,酒精似乎也隨着我的冷汗消失殆盡,人也變得越來越清醒了,我手裡緊緊握着那把小刀,如果我身後的人對我做什麼,先給他來一下子再說。
可是還沒等我緩過勁來,突然一個溫暖的東西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而且黏糊糊的,此時我的鼻腔裡充斥的滿是血腥味,讓人忍不住作嘔。
風吹動着陽臺上的玻璃吱嘎吱嘎作響,粘糊糊的東西似乎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依然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感覺到好像有股暖流正從我的肩膀順流而下,像是一股液體。
此時我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如果繼續下去我肯定會瘋了的,可是就在我想要轉身看看的時候,突然身後傳來了劉鵬熟悉的聲音。
“桐雨,我……我拿這個跟你換,你願意跟我換嗎?”聲音的確是劉鵬的,只不過聲音卻是有些乞求的語氣,而且有些虛弱。
聽見劉鵬的聲音,我瞬間心裡沒有剛纔那麼緊張了,或許是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或許我害怕的只是對未知的恐懼。
“桐雨,你……你就跟我換吧。”聲音在一次響起,可是這次乞求的語氣似乎更加重了。
我心中一陣疑惑,心想這小子到底要跟我換什麼啊,難道是我手上的手串?要真是這樣的話,我就直接跟他換了,省得整天提心吊膽的,突然我好像明白了什麼,難道說這小子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我手上的這個手串,我之前不給他戴,所以他纔會假裝夢遊,假裝給我留下紙條,目的就是嚇唬我,讓我把手串給他?
一切思路似乎都順理成章了起來,我嘴角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原來這小子是爲了這個手串才裝神弄鬼的,想到這裡我釋然了,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我慢慢轉過身去剛想罵這小子幾句,可是在黑暗中我感覺到劉鵬似乎有些不對勁,他跟之前有些變化。
我把手伸到了牀頭邊上,然後拿起手機打開了閃光燈,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是就在我打開閃光燈的那一剎那,我嚇得一嗓子就喊了出來,因爲我看到了這輩子最恐怖的畫面。
那不是劉鵬,不,是一個不完整的劉鵬,他竟然把自己身上的皮全部扒了下來,整個臉面和身子全都是血肉模糊,身上甚至還殘存着人皮碎末,他把人皮拿在自己的手中,舉起來遞給我看,人皮上的鮮血滴落在地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桐雨,拿……拿我的皮,換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