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芊發給羅寶一張電子照片,說:“你看,旁邊遞過去稿子的是我大伯。”
羅寶一下被這張照片震撼了片刻,這是一位中央領導對一箇中年男子批示工作時的鏡頭抓拍。那個中年男子也是領導模樣,看來就是王小芊的大伯。
羅寶心裡有點慌,說:“你是大家閨秀啊?真沒看出來啊!”
王小芊說:“你之前真不知道嗎?”
羅寶說:“真不知道。”其實羅寶說得是實話,他一直認爲王小芊最可能是個超市收銀員,每天下班後洗個澡,就撲到羅寶懷裡做-愛,多麼誘惑男人的一種生活啊。羅寶經常在大商場看到那些漂亮的少女服務員,所以多少有點制服癡戀症。
王小芊說:“我爸以前市委領導,現在下海經商了。我哥是市公安局長。”
羅寶能怎麼說自己啊?這話羅寶接不下去了,他能說自己的父母和家事嗎?那可是天壤之別,只好自我解嘲地說:“那我不是高攀你啊!我可是弱勢羣體裡的一員,你是上流社會的啊,階層差距太大了。”
王小芊說:“那你還要和我戀愛嗎?”王小芊問得如此坦然,就像老師問學生一個多選題:“你還要選D嗎?”
這個問題確實得讓羅寶好好想想纔可以回答好,是要呢?還是不要呢?羅寶想,這樣的例子電視裡好象演過很多次,社會裡也應該發生好多類似,可如今突然落自己頭上了,只好說:“我若是被你那家資千萬的財產和地位顯赫的家族嚇退了,就說明我還是在意物質和地位這個東西。那對你愛得就不純粹。我要和你戀愛。有什麼不敢的啊!”
其實,羅寶還想說自己將來不會花她家一分錢呢,可一想真這麼說了,就覺得自己噁心想吐,王芊會認爲我羅寶窮要面子。這年頭談骨氣,很容易被看成是吃不到葡萄心態。還是不說爲妙,到時候真花她家錢也不是,不花也不是。
聊了大概三四個小時,王芊要求明天下午和羅寶見面。而且羅寶要送她只小狗,隔壁宿舍歌王最近老是打小狗,兩條腿的畜生們因爲嫌狗捱打時叫得太吵,就各宿舍去問誰要這隻狗。
這下好了,羅寶正好借狗獻妞。第二天中午,羅寶費勁地把髒得發臭的狗洗乾淨,吹乾後準備下午送給王小芊。
約好見面的地點是個咖啡廳,在城市的中心,而羅寶的學校在市郊,坐公交的話不允許帶狗,打車又太貴了。所以羅背上一個小包,把狗半截身子塞進去,就騎上破自行車去了。
到了市中心後,羅寶開始打電話問王小芊在哪裡,費了半天的勁,羅寶才找到那家咖啡廳。
羅寶順着螺旋狀的樓梯上到了三樓,肩膀上挎着一個代表着農業生產顏色的小布包,包裡一隻土黃色的小狗。
這會兒,換了誰都可能在這個場合尷尬,除非是演小品,否則比身邊服務員的優越感都沒。說實話,太讓羅寶自慚形穢了。
在一個靠近玻璃窗的位置,一個白領穿着的女孩向他招手。羅寶加快腳步走過去,用準確的奔向目標人物來回敬剛進門時,那些服務生的怪異眼神。
羅寶知道,王芊這麼大的背景,這家咖啡廳也一定知道她這個人。而我羅寶是衝她而來,剛纔那些怪異的眼神兒,現在都給我自悔不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