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印斯茅斯警察轉頭,灰白的雙眼升起疑惑。
身後街道空無一人,一兩秒鐘的時間,那個外鄉人便消失了?
“……”嘴裡胡亂嘟囔着怪異的腔調,印斯茅斯警察繼續巡街,他的主要巡邏範圍,是繞着“德拉普爾古董店”。
李祖在屋頂輕巧的移動,厚底皮靴也沒有爲他的移動帶去太大的困擾。
縱身一躍,橫跨三米多距離!
而他也只需要半蹲,膝蓋微微下沉,便卸掉了從二樓跳下的重力。
看了一眼貼着封條的古董店大門,李祖還是選擇了更安全的方式,他繞過大門,來到古董店後門。
門鎖住了。
【玩具化】
手掌觸碰之處,鎖死的門變作玩具。
輕輕推開玩具門,是後方的儲物間。
“古董沒少……”
李祖檢查着箱子上的編號,老德拉普爾所謂的“資料”,就是古董店這些古董的編號,第一時間搞清楚自己損失了多少財產,纔是最要緊的。
一件古董沒少!
“看來,伯納姆沒有監守自盜,只是憑空消失了而已”
李祖坐在椅子上,突然想起了查爾斯·裡德,那傢伙的能力在查案的時候,就像直接翻閱正確答案。
“印斯茅斯人,果然不只是長得怪”他回想起剛進印斯茅斯時,某一棟樓內傳來的吼叫聲。
“咔~”
前面,古董店的大門打開了。
兩個警察走了進來。
“那個外鄉人消失了!”說話的是剛纔攔住李祖的印斯茅斯警察:“我一轉頭的時間,他就消失了,他是爲了這家破古董店來的。”
“那些商人腦子真是有問題”另一個警察嘲諷着:“爲了錢這種沒意義的東西,比起我們偉大的理念,他們可真是可笑。”
“哈、哈、哈……”他憨蠢的笑聲也很有意思。
“沒有人”
兩位印斯茅斯警察搜尋了整個房間,不過很遺憾,他們沒能找到就“黏在”頭頂牆角的李祖。
警察關上門離開,李祖輕鬆的落地。
他盯着自己的手掌有些詫異,他的身體,似乎還在變的強大。
“血?”
李祖的鼻子聳動着,他在空氣之中嗅到了能夠刺激他神經的氣味!
他能感受得到,身體之中屬於“瘋狂混亂”那一支系的血之衝動,驅趕着他前行。
在地下室。
鎖住的地下室門板變作玩具被輕輕拉開,可沒有什麼能攔得住他。
一灘尚未乾透的血跡,地上還有可怕的爪印,似乎是獅子一類的猛獸。
猛獸與血的主人,離開這裡的時間不久。
奇怪的是,有猛獸和人在地下室裡“搏鬥”,外面兩個感官敏銳的警察竟然沒有發現。
“還是說發現了,裝作沒發現?……越來越有趣了!”
印斯茅斯人在藏着某種秘密,在剩下的六十幾個小時裡,他也許會揭開秘密。
探究未知本就是人類的本能,更何況這場探索還有獎勵,誰能拒絕呢?
只用了二十分鐘,李祖便從容推開門,走出了古董店,剛出拐角正巧碰上印斯茅斯警察。
他撓着自己的後腦勺,不理解李祖是從哪裡突然“鑽出來”的。
“別亂逛!外鄉人,在我的地盤上搞怪動作,敢跟我作對,我肯定會把你丟進監獄!”
他根本不掩飾自己的威脅。
在印斯茅斯,他就是法律。
“我明白,警察先生”李祖很謙遜尊敬的點頭,只是他低下頭時,略長黑髮遮擋的笑容卻越發的燦爛。
對眼前的外鄉人也沒辦法的警察,最終還是放行了。
拐過兩個巷子,走進更深處。
這個小鎮巷子極多,是繞開跟蹤的絕妙地形。
前方有人,
嗤——
有人在牆上塗鴉。
穿着短裙,右手拿着噴劑正在牆上噴塗的短髮女人。
她似乎沒察覺到身後的李祖,也可能是早就察覺到了,只是懶得理會他。她繼續用心的在牆上噴塗。
一個五角星,
然後,一顆眼睛。
舊印!
女人長着一雙特別的眼睛。
與艾瑞卡相似的眼睛。
“這不是你能來的地方,這個小鎮對外鄉人很排斥,我建議你最好快點離開這裡”她指着身後的舊印:“如果你遇到什麼麻煩,我塗在牆上的東西,也許能幫你!”
李祖注視着牆上的舊印,點點頭,轉身離去。
“別在印斯茅斯做太多奇怪的事,它們一直在看着你”女人最後囑託着。
……
夜晚的印斯茅斯雖然不繁華,卻有正開門的酒吧,酒吧門口還有一個醉醺醺的老酒鬼。
他在牆角怪嚎,對路過的印斯茅斯人也毫不在乎。
印斯茅斯人似乎也對這個老酒鬼沒有辦法,只是在李祖身上多留意了幾眼。
“有酒嗎?”老酒鬼擡起眼皮,單眼看着李祖。
“我在沃恩老太太的救濟院裡幹了37年,更早之前在魚罐頭廠工作,就一直在印斯茅斯長大”
“先給老子點酒潤潤嗓子,咱們再談別的!”
李祖從來都不會拒絕一個讓他感覺有意思的人,而且他對印斯茅斯的情況非常好奇。
身後就是酒吧,總不會缺少烈酒。
看見酒,老酒鬼的表情變的驚喜,他搶過酒,用酒漱口,嚥下,有“咕咚咕咚”的大喝了幾口,半瓶酒下肚。
“嗝~”肚子一漲,打了個酒嗝,老酒鬼滿意的閉上眼。
李祖自始至終在旁等待着,沒有催促。
“嗝!”又打了個酒嗝,老酒鬼才開始說:“你想問什麼?”
“英國警察前不久逮捕了印斯茅斯人?”
“前不久?這地方就是警察來也會束手束腳的,更別說從海上過來了”老酒鬼撇撇嘴“我從小就活在這兒,如果不是你把報紙的日期看錯了……不過這兒確實來過警察。”
李祖的提問似乎是觸及了他封存腦海中的記憶。
也有可能只是喝多了酒,讓他想談一談過去。
“或許你和阿克漢姆,伊普斯維奇那羣臭小子一樣,認爲我瘋了,但是老子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
“一切要從奧貝德船長開始講起,他蠱惑絕望的鄉親去信封更強大的神明,能夠迴應大家祈禱的神明。
基督徒們把奧貝德的信徒們抓到礁石上槍斃,又把奧貝德和他的隨從們,一起丟進了監獄。那時候在印斯茅斯,還是基督徒們說的算的,你看的“編撰”故事,或許就是那時候故事改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