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下,兩個女生並肩走來。
玩具店就在前面不遠處,能看見門口大開着的燈。
小丑女蹦躂着對身旁的雪莉問:“開心嗎?”
完全看不出,她的年齡比雪莉要大十幾歲,她總是活潑的像一個青春期少女。
雪莉卻突然停下:“有人。”
“來生意了?”小丑女驚訝,她可是知道這家店完全沒生意,不僅僅是店裡的玩具賣的醜陋詭異,更多的原因是,李祖從沒想過讓生意好轉。
從李祖的方法就能看得出,他從不宣傳,就像坐在河邊垂釣,既不用魚餌,也不將魚鉤放進水裡,想送死的魚兒也沒法自己送上門。
“不是”
雪莉雙手的手腕輕輕轉動,手部異化,每個手指的指尖長出匕首般的長刃,細密的血絲和血管包裹着利爪,彷彿這就是她天生的武器。雪莉的動作側面證實了玩具店內此刻的情況。
“噢~!”
小丑女雙眼發亮,她拽下脖子上的項鍊,輕輕一摔。
“嗯?”
看着手裡原樣不變的球棒玩具,小丑女滿眼疑惑。
她攤開手掌,對着雪莉說道:“好像不能用了。”
玩具失效,這絕對不是個好消息,對方是衝着李祖來的,而沒有了玩具的李祖究竟還剩下多少分的力量,值得懷疑。
小丑女仰着頭,擰了擰脖子。
“咔吧,咔吧”骨骼扭動的聲響。
接着便看見路燈下小丑女的腦袋開始變異,身體也是,拉長了不少,尤其是她的嘴巴慢慢的往前突,最終變爲前突的犬嘴,口水隨着張開嘴,滴答滴答往外淌。
鬣狗小丑女!
鋒利的牙齒和敏捷的身手,一樣是她的殺手鐗。
她們兩個已經不能稱之爲人類,
一切看起來都沒有變化,只不過隨着她們邁步走進安靜的玩具店,兩人竟然突然縮小,變成塑料玩具,摔在地上。
“東西有用”
聲音聽上去有些恐懼,只是單純的恐懼:“但是絕對不要在那位面前使用”
玩具店中,在一段不算明顯的騷亂後,又一次的陷入安靜之中。
到了凌晨十二點,
“是,收到!”
玩具店的燈被關上。
……
李祖又一次的聽到了呢喃。
在他逃離了邪神們所處的世界之後,這是他最清晰的一次聽到的呢喃。
“阿卡姆……阿卡姆……”
聲音就像是一位白髮蒼蒼,掉牙卻目光深邃的古老者的低語,口齒不清。
卻有着一股讓人難以忽略的能力。
“阿卡姆……找尋我,阿卡姆……找尋我……”
他甩了甩腦袋,眼前卻突然出現了幻象,那是自己曾經死亡時的場景。
腦袋有些脹痛,焦灼的空氣就像燒紅的烙鐵,按在李祖的左右太陽穴上,他想要緩解疼痛卻無從下手,只能忍受着腦袋的脹痛,並且不得不傾聽着耳語。
《大袞之書》中也有片刻的記載,那是流傳與邪教祭司們口中的“警示語”,絕對不要被耳邊的呢喃所迷惑,好奇心將會把人拖入深淵。
很難想象一個信奉邪神的組織,竟然會寫出這等“至理名言”。
當疼痛潮水般褪去後,耳畔的呢喃,以及眼前的幻象也消失的一乾二淨,留給李祖的只有瘋狂跳動的心臟,和難以平復的情緒。
“追來了!”
這是李祖最直觀的感受,曾經只是存在於他猜測中的“追兵”,以及在生化危機世界莫名其妙相遇的“新神”,終於還是在這個世界與他碰面。
雙方甚至距離不會超過五個街道,在李祖感應到對方的同時,他不敢保證對方沒有感應到自己的存在。
但是對方還沒有追過來,說明情他還有時間能喘口氣,這還不排除對方想要“玩一玩”的心態。
李祖閉着雙眼,能聽到自己血管內血液隨着心臟跳動而急速流動的聲響,很清楚。
身體也有點冰冷,但他選擇了站起來,活動活動身體。
港口的風吹過來有那麼一絲冷,他緊了緊衣服。
李祖將目光投降了他所能調動的力量上,在玩具化失效後,他能動用的力量並不多,第二夢境短時間內召集的喪屍大軍,或者是關押在夢境小屋裡的戰神愛麗絲。
不管是哪個,都不會是他想要動用的力量,因爲充滿了不確定性,而且就算他們能成功,也會爲自己帶來更大的損失。
他得做好充足的準備。
紅頭罩悄然穿行於哥譚市的大街小巷,他認識阿曼達·沃勒,並且在對方制定了玩具人抓捕計劃的時候,他就得到了確切的情報。
這些消息和緘默分不開,那個腦袋被繃帶裹着的怪人總是能找到紅頭罩無法得到的消息,但是,在碰到力量絕對且沒有底線的玩具人時,聰明如緘默,還是吃了大虧。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陰謀詭計,或者情報都沒有反抗的餘地。
紅頭罩雖然不認同這句話,但是他認爲這句話有一定的參考價值,而應用的對象,一般是那些人渣身上,包括且不限於玩具人,緘默等超級反派。
如果有必要,紅頭罩還會送對方一顆子彈。
“出問題了!”
紅頭罩低下頭看着腕上手錶,情報信息出錯?還是失聯?不管哪種情況,在他初次準備代替蝙蝠俠,以自己的方式守護這座城市時出這種情況,都不是個好兆頭。
“這個地方,距離玩具人的店很近,他在搞什麼?”
自己還有兩個小幫派的跟進任務沒有完成,紅頭罩並不打算就這麼息事寧人,雖說在他今晚的預定計劃中,潛入韋恩企業,竊取有關女獵手和蝙蝠少女的相關資料,考覈,或者說在必要情況下幹掉這兩個女人。
他不希望這座城市再有蝙蝠,或者蝙蝠的繼承人,以免出現第二個,第三個狂笑之蝠。
當然,他也不希望再出現小丑。
紅頭罩臨時轉換了方向,朝着玩具人的玩具店方向趕去,路燈在午夜後,有一些小巷的便會熄滅。
他兜兜轉轉,總算來到了目的地。
蹲在時鐘的尖塔上,摟着避雷針,紅頭罩卻難再往前一步。
前方十幾公里範圍,所有房屋大廈,全都變成了塑料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