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市北邊有一別墅,這別墅看着與其他別墅沒什麼不同。唯一不一樣的大概就是那
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巡視。即便是在炎熱的夏日依舊挺直了腰桿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個個一米八的大漢往那一站,那可謂是氣勢逼人,尋常人不敢靠近。
別墅內,一看上去五十左右的男人,帶着一副金邊眼鏡,一看就是個斯文人。穿得一身中山裝,正看着電視。
電視裡播的是一則新聞,男人扶着沙發的手死死拽緊沙發。像是藥抓住什麼。兩顆眼珠子盯着電視裡被擡走的人,像是確定什麼,又像是在否定一些什麼。
粗喘幾口氣,男人對站在後邊的保鏢說:“二少爺呢?”林凱垂眼說:“二少爺還在公司。”男人聽了皺眉,說:“讓他——”
話沒說完突然就站了起來,林凱在他身邊護着,警惕的看着四周說:“年爺小心。”
年輕的保鏢手持黑色的手、槍正滿身戒備,每一個靠近的人都有可能被他當成敵人射殺。被稱爲年爺的中年男人不用他說已是銀槍在手,同樣的滿身戒備。
別墅的警報還在“嘀嘀——”響個不停。別墅內外原本在巡視的和在休息的已經開始了分工。
巡視的巡視,查探的查探,離那年爺近的正向年爺靠近。
就這短短的一分鐘時間,整個別墅都處於緊張之中,沒人敢有絲毫的鬆懈。林凱已經護着年爺到了一處牆角處。他將年爺擋在死角處又不會把年爺的視線遮住,他自己站在外面,擋在年爺身前。
握着搶的手緊了又緊,挺着越來越近的聲音,他深吸了幾口氣,讓身體放鬆,更好的感知周邊的環境。他知道正靠近的很有可能是自己人,可他不能拿年爺的安危來開玩笑。
等看到來人是跟他一塊長大的柳子時,他心裡稍安,對柳子露出一個笑。
要說這別墅,年爺是他要效命的,柳子就是他最信任的人。
兩人多年默契,眼神交換,林凱依然護着年爺,柳子帶着人已經在房子各個地方防衛着。
年爺顯然也是極相信這柳子,此時他也放了心,手上已看不見銀槍。靠在牆壁上不知打哪摸出一支菸叼在嘴上,確卻是沒有點火。
斜靠着牆壁,嘴上叼着煙,斯文的男人瞬間就多了痞氣,卻不讓人討厭,反而更吸引人的眼球,年爺問:“怎麼還沒找到?”男人聲音沒有不高興,帶着一股子威嚴在裡面。柳子低聲說了幾句才垂眼對年爺說:“還在找,監控室那邊也沒發現異樣。”
“哦?”年爺眼裡有着興味,說:“等他回來,讓他來見我。”
柳子還沒明白年爺說的是誰,見林凱愣了一下之後應下年爺的話知道不用他管就安心的做着自己的事。
這警報聲足足響了十幾分鍾才停,剛停了聲,柳子的對講機裡就發出一道男人的聲音說:“柳哥,是操作室那邊出了問題,現在已經好了。”柳子道:“知道了。”然後纔對年爺轉述。
年爺似有不信,還是點點頭。
別說是年爺,就是林凱和柳子也是不大信的,控制室的那些都不是白癡,哪能讓警報響了十幾分鍾才發現。是以三人誰也沒有離開。反而是比之前更加緊張。
林凱和柳子站在年爺兩側,四隻眼睛不停的掃描可能存在的危險。年爺被兩人護着,安穩的坐在沙發上喝起了茶。看得兩個年輕的保鏢暗自佩服之餘更加警惕。
年爺不着急,也不緊張,悠悠閒閒喝着茶,等着來人自己出現,見兩個保鏢警惕的樣子心裡滿意的點頭,面上露出了一個笑,斯斯文文的說:“你們也別站這了,都去休息吧。”
林凱、柳子猶豫着,柳子對其他人說:“沒事了,都下去吧。”等其餘人都散了之後,兩人站在了年爺的斜後邊,不近,萬一有什麼事的時候兩人也趕得及。
年爺瞧了沒有再說什麼,由着他們站着。嘴角掛着笑,眼睛雖然看着電視,卻有着也是一種不屬於看電視時的興味。
剛纔的新聞已經沒有了,現在正播着廣告,年爺覺得,這人來得還挺是適合。雖說他剛纔看的已算不上是什麼新聞,那都已經是好幾年之前的事了。今天他看到也是無意。
或者這就是天意?
這事兒都趕一塊了。
那人並沒有讓恆爺等很久,十分鐘的樣子,樓梯拐角走出一個男人。男人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大披風,裡面的穿着看不見,樣子也看不見,連男人是胖是瘦三個人都看不出。可是男人每走一步都是無聲落地。
林凱、柳子不待思考就往年爺身邊站,年爺笑着說:“你們都站回去。”見兩人不想走又說:“就是你們加起來也不一定打得過人家。”
“年爺!”林凱、柳子喊道,年爺不再說什麼,只是看他們一眼就叫他們住了嘴,站了回去。
“噶嘎嘎——”
那男人突然“嘎嘎”笑着,林凱、柳子不敢多言,暗自瞪他一眼。
年爺指着他對面的沙發說:“坐,不知朋友到此可是有事。”明明是問句,年爺卻用陳述的語氣說出。男人也不拐彎:“不錯。”
笑着點頭,年爺沒有一點意外。能進了別墅這麼久不被發現,年爺心裡自然是有猜測。這個猜測沒有把握,又怎麼可能真拿自己的安危來開玩笑把人都撤走。
現在也證明了他的猜測是對的。
“我可以幫你做事,走出Z市。”男人的嗓音很是破碎,年爺聽了眉頭也不皺,反問:“是嗎?”
兩人相談半小時,年爺同意了男人,讓男人幫他做事。
男人走後,年爺就去了控制室。控制室衆人心下忐忑,怕年爺懲罰。年爺沒有要罰他們的意思而是讓他們把男人出現之後的那斷畫面調出來。
控制室的人把畫面調到最慢,數隻眼睛盯着屏幕卻是沒有一個人看到男人是從哪裡出來的。
剛看到男人突然出現的時候整個控制室的人都下了一跳。年爺此刻見了,心裡也很是驚訝,忍不住想,若是他剛剛沒有答應那男人的話,男人會做什麼?
他一直自信自己的身手,卻不自負,知道當時就算是加上他三個人能不能跟男人打成平手還是個問題。
雖然別墅里人很多。
G市葛宅,葛天孤看着天邊的雲,自語着:“難道又是錯覺嗎?”
以前從不曾有過錯覺,這一兩年先後出現,又真的是錯覺嗎?葛天孤問自己。
耀眼的白光閃過,恆爺站在葛天孤面前問:“你剛剛感覺到了嗎?”葛天孤說:“你也感覺到了?”恆爺輕哼一聲:“那麼重的戾氣怎麼感覺不到。”
是啊,那麼重,雖然一閃即逝。又怎麼會是錯覺,當真是平常人的日子過久了就把自己當成了平常人了。
“看那方向,應該是Z市吧?”葛天孤不知是在問恆爺還是在對自己說。
“這個先放着吧,那燈還是沒消息嗎?”
近幾年葛天孤一直注意着找那一盞燈,恆爺也跟着一塊注意。
只是,消失了幾千年的東西哪是那麼容易找到的。葛天孤每次瞧着小玉樓努力學習的樣子都很是欣慰。是個上進的孩子。卻因爲魂不全而一直只能讓自己保持在中上游的水平。
不然這聰明勁加上這上進心,想拿個第一也不是難事。葛天孤心裡替孩子惋惜,不知上一世遭了什麼罪,竟然落得個魂不全的下場。
突然就升起一絲衝動,想要去查探一番,弄清楚孩子的上一世。最後,葛天孤搖搖頭,對自己突然升起的衝動有些好笑。
衝動一閃而過,只是在以後感嘆一句:“這便是命啊!”那時孩子聽了之後佯裝不高興的說:“明明就是對我不夠上心。還要推說是什麼命,那就也不害臊。”
現在的孩子說話還是那麼一個字兩個字,了不起偶爾會三個字一起說出來。
十三歲的孩子,已經懂得很多,在學校也是很少開口,外出更是不說一個字。只有在葛宅,面對自己的爹地還有三位哥哥和恆爺的時候會多說幾個字。
就是面對一起多年的林業幾人也是能不說就不說。
五年的時間,兄妹四人回了一次孤兒院,之後恆爺卻是再也不讓他們回了。時間長了,他們也習慣了。
學習之餘,拳腳功夫也學好了。恆爺安排着人帶他們去旅遊。
恆爺開始着手安排的時候,存的是順便鍛鍊一下三個孩子的身手。每每安排到了最後,孩子們要出發的時候,恆爺瞧着跟着收拾東西的小玉樓撫額,又重新安排。
如此兩次之後,恆爺也不熱衷於安排孩子的旅遊了。
因爲每次看到四個孩子高高興興的回來,恆爺表示,他很鬱悶。
明明原本是想給三個孩子安排一點事出來的,卻每次都看到孩子們高興的笑臉。恆爺便開始考慮從其他地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