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無波喂蕙綿喝過粥就扶着她再次躺下,而蕙綿也是很安靜地享受這樣“偷來”的父愛。楚無波看着不發一語地女兒,心中有些疑惑,不過他仍是柔聲道:“綿兒,再睡會兒。昏睡了這麼久才甦醒,日後一定要好好調養。”
蕙綿笑着應了聲:“我知道了,爹。”誰能知道她內心對這代表了“父親”的字眼的喜愛?楚無波笑了笑便放下了牀幃,蕙綿立即從牀幃中探出頭來,“爹,這是做什麼?”她一手拽了拽牀帳疑惑道。
楚無波道:“等會兒周大夫來給你把脈,現在躺下休息。”說着他又伸手把蕙綿按下。蕙綿只好再次躺下,盯着帳頂兩手放在胸前食指交互繞來繞去。
沒過多久蕙綿就聽到了外面有些雜沓的腳步聲,以及楚無波醇厚的聲音:“周大夫,有勞你了。”隨即就是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左相,太客氣了。來時聽領路的小廝說令千金已經甦醒,您也不用再憂心了。”
聲音很快就近了牀榻,周大夫話音落,楚無波對着牀幃道:“綿兒,把手伸出來吧。”蕙綿聽了把手臂伸出牀帳,隨後外面的人就接過將手指按上她脈搏,蕙綿也只感覺到放在手腕上的手指輕重變化地按着。
過了好一會兒周大夫才收回手,立起身來對楚無波道:“左相放心,大小姐身體已無大礙。”蕙綿收回手臂翻過身撐起身子,透過牀帳看着外面的錦靴發呆,不過這倒沒妨礙她聽外面的談話。
楚無波問道:“綿兒昏睡了這麼久,如今不用再開些藥嗎?”周大夫呵呵笑道:“老夫雖不及安之醫術,卻也不是泛泛之輩。左相儘可放心,以後經常吃些補身體的食物就行了。”
楚無波淡笑,解釋道:“老夫也只是擔心女兒,周大夫別見怪。”周大夫連連道:“不會,不會。”左相疼女兒的程度他自是見識過的,只是這周大夫心中不免嘀咕:前幾日都是讓平沙老人的親傳弟子阮安之來診治施針的,今兒怎麼換了我?
不過周大夫轉念想到,若不是因爲雲飛卿那安之絕不會來給這個大小姐施針,心中明朗。周大夫挎了藥箱對楚無波道:“那老夫就先告辭了。”
楚無波對門邊的秋香道:“秋香,送周大夫。”隨後又對周大夫告道:“周大夫慢走,本官就不送了。”
夏香心裡一番鬥爭,擋在要離去的周大夫面前道:“周大夫請稍後”。隨後又轉向看着她的楚無波,輕聲道:“老爺,小姐像是失憶了。”
夏香話音落,冬香吃驚地張着嘴巴合不上去,秋香伸出的手忘了收回,周大夫瞅了牀幃瞪眼。裡面的蕙綿只能感覺外面一時寂靜,她當然不能知道此時外面各人的表情。
楚無波也只是臉色變了變,想起剛纔女兒的表現。他看着牀幃的眼神中有失望和無奈,最終化作一聲嘆息:“麻煩周大夫再給小女看看。”
周大夫有些同情地看了左相一眼:這楚大小姐也太不消停了。不過他很快收了臉上的表情,笑道:“左相客氣。”
周大夫再次來到牀邊道:“大小姐可否穿戴整齊,容老夫瞧瞧頭上是否受了撞傷。”蕙綿正在想自己老爹帶了些無奈的語氣,周大夫一問之後,蕙綿纔有些突兀地回了一聲:“好”。
快速地撈過外衫穿了,蕙綿撩開了牀帳,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牀邊的楚無波和未見其面的周大夫。蕙綿眼光掃了屋內,看見又多了兩個同樣着裝的女孩兒,內心感嘆:丫鬟可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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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寫書節奏有點慢,希望大家耐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