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一隻腳已經踏上馬車的白贏,他禁不住好奇的往那邊張望了一下,然後就滿滿疑惑的問道:“那邊怎麼了?”
“大人請稍等,我馬上去看看。”一個樣子看着就很機靈的男僕說道。
“不用麻煩了,咱們一起去看看,走着!”說完白贏他就動手在馬車車廂上拍了兩下,跟着馬車馬伕就迅速一抖手中的繮繩,駕駛馬車“嘎達嘎達”的湊了過去,很快來到了那羣戴着鐐銬的傢伙身邊。
一轉眼,等白贏他鬆手從馬車踏板上跳下來,立刻就清清楚楚的看到、一名領地私兵正左右開弓的甩動手上的皮鞭,發瘋一般的去抽打一個坐在街道上的寬闊背影。
“啪、啪、啪……”伴隨着皮鞭的飛舞,那個毛茸茸的後背上立刻就浮現出橫七豎八的猙獰傷痕,而看到那個背影遭到虐打,周圍帶着鐐銬的犯人們卻連大氣都不敢出,紛紛心驚肉跳的避開了視線,不忍心再多看。
“臭烘烘的獸族,啪!你再嘴硬呀?啪!信不信我今天在這就打死你?啪啪啪……”一面大聲的叫罵、那個正背對着白贏的私兵一面反覆揮動皮鞭,暴虐的都把皮鞭上的鮮血甩到周圍的地面和建築物外牆上面。
這時見白贏他湊了過來,站在周圍的其他私兵、馬上就注意到了白贏的存在,於是一個機靈的傢伙就馬上高聲叫了起來:“領主大人,你……你怎麼來了?”
說話間,包括揮舞皮鞭的那個私兵在內,這些人就統統站直了身體,恭敬的對着白贏握拳捶打自己的左胸,同時那些戴着鐐銬的犯人也不停的偷瞄白贏,有幾個膽子小的還迅速的雙膝跪了下來、直接把額頭都貼在了街面上。
自從白贏他接手馬格領以來,管理領地私兵的任務就統統交給了馬丁將軍,但在私兵輪班的過程中,他們中間有許多人都曾經見過白贏把德拉法師折磨的死去活來,所以後來這些私兵也就對白贏這位領主大人帶上了三分警惕和五分敬畏。
“你們這是在幹嘛?”等白贏看了看氣喘吁吁的施虐者,跟着又瞟了瞟那個毛茸茸、鮮血淋漓的寬闊後背,這纔好奇的問了起來。
“領主大人,我們奉鮑里斯大人的命令,整理鎮上的街道,但是這個傢伙卻不肯老老實實的幹活,所以我、我正在教訓他。”手上還握着皮鞭的那名私兵立刻回答,看樣子他應該是這隊私兵的小頭目。
“那你是直接打算把他打死?”因爲還不太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所以白贏也沒打算插手,他只是很隨意的問道。
“……當然不會,這些囚犯在苦役期間,他們都是屬於領主大人所有,我、我只是給他一點教訓罷了。”私兵頭目支支吾吾的回答。
“那差不多就行了,爲點小事不值得鬧出人命。”白贏說完已經打算走了,但是沒想到私兵小頭目的一句牢騷卻再次令白贏止步:“……一個臭烘烘的獸人有什麼了不起,不過值20枚銀幣罷了……”
獸人?在閃靈帝國西北部腹地怎麼會出現獸人?突然間大感好奇的白贏馬上走過去,對着那好像門板一樣的寬闊的背影沉聲命令道:“站起來!”
可惜對方卻選擇無視白贏的命令,繼續低着頭、盤腿坐在街道上面,同時從白贏站立的角度看過去,懷中好像還抱着什麼人。
“狂妄的傢伙,居然敢違抗領主大人的命令,這次我要割掉你的耳朵。”拎着皮鞭的私兵小頭目罵完,匆忙把皮鞭往腰間一塞、轉而就打算拔出自己的佩劍,不過白贏卻飛快一擺手阻止了小頭目。
“……居然不敢面對我!你已經忘記獸族勇士的榮耀了嘛?”白贏他也是越學越狡猾了,結果想也不想就去利用獸族的單純心性。
“絕不!”這招果然有效,隨着一聲怒吼,剛剛還盤腿坐在街面上的門板已經跳了起來,接着等他飛快的扭過身之後,白贏這纔看到對方的廬山真面目;
原來這個沉默不語、乖乖捱打的傢伙居然是一名超級強壯的牛頭人,站在那塊頭將近兩米高,但很奇怪的是,這個雄性牛頭人的雙角卻被人被齊根給鋸斷了,所以樣子看上去顯得有些可笑。
不過當無角牛頭人被白贏的話所激怒,跳起來猛地一揚雙臂時,那條扣在他雙腕上的粗大鐐銬,瞬間就被扯得筆直、一個個鐵環間也不由發出了令人感到恐懼的摩擦聲,彷彿那條嬰兒手腕粗細的鐐銬隨時都可能被野蠻力量給扯斷。
“哞……”聽到無角牛頭人巨大的叫聲,特別是看到牛頭人那猶如岩石一般膨脹的周身肌肉,周圍的私兵立刻都緊張了起來,一個兩個連忙把手上的武器瞄準了牛頭人,就連站在旁邊的白贏都忍不住往旁邊一跳,先遠離一點危險源、謹防對方徹底發飆再說。
“喂喂喂,你先別激動,你要是發瘋了、被殺了那你的朋友怎麼辦?”爲了讓無角牛頭人冷靜下來,白贏他只好一把摸出自己從不離身的雙節棍,然後指着被無角牛頭人擱在街面上的另一個獸人提醒道。
也許是白贏的話點醒了暴怒狀態的牛頭人,等那個失去雙角的傢伙吼夠之後,不但是雙臂一垂、跟着連肩膀和腦袋也一起耷拉了下來,樣子看上去是十分的頹廢和無奈。
見牛頭人終於恢復了冷靜,周圍戒備的領地私兵這才悄悄鬆了一口氣,因爲眼前的這傢伙真發瘋的話,那就是短時間無敵的暴走狀態,別看他正戴着沉重的鐐銬,可私兵這邊不付出幾條人命也絕對無法搞定他,所以能不動手當然還是不要動手的好。
“領主大人,要不要……”這時,私兵小頭目悄悄湊到白贏的身邊,一邊做着抹脖子的手勢、一邊準備請示一下,要不要把這個危險因素搶先扼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