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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哪位是張柔姑娘?”一個貌似這隊錦衣衛的頭頭朝牢房中的衆人拱手問道。
大家以爲又是朝廷的人來找茬,都懶得理他,這位錦衣衛尷尬地看看了四周,不得不再開口問道:“請問……”
“小女子便是,不知這位大人想要給小女子安個啥罪名呢?儘管說來,造反我都認了,也不差其他的罪名。”張柔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
“呃,張姑娘誤會了。在下吳承瑛,乃錦衣衛駐江南東路中隊長,此次我等奉聖上之命不惜一切代價保護您的安全,希望您能夠配合!”吳承瑛雖然不明白爲啥自己奉命保護這個人似乎對自己有怨氣,他還是一五一十地講明瞭來意。
“怎麼滴?你們皇上害怕我這造反派出啥事麼?本姑娘要是沒有記錯的話,咱們宋朝應該沒有什麼錦衣衛吧!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沒必要在我這遮遮掩掩的,你就直說,想咋滴?”張柔看到眼前這些“裝模作樣”的傢伙忍不住譏諷道,面對王先由她能忍,但是面對這些趙禎派來的人她可忍不了。在她看來,當今哪位皇帝肯定也是爲穿越者,但絕不是自己老公,連明朝臭名昭著的錦衣衛都派來對付自己,很顯然皇位上那個穿越者不希望有自己這個同行跟他競爭。還說啥保護,保不齊就是要讓自己消失。
“在下不想咋滴,也不敢咋滴!我等接到的命令是保護您,等待新的命令。至於您說錦衣衛這個事情,這是聖上親自創建的,涉及國家機密,恕在下不便相告!”
“本姑娘可是造反派誒!你們皇上就沒叫你讓我消失麼?”
吳承瑛很老實的搖了搖頭。
“那你的皇上就沒給你說爲啥要保護我?”
“在下要糾正一下哈,皇上是我們大家。至於爲啥要保護您,皇上不說,我等也不敢問,而且這次接到的是飛鴿傳書,都是簡短的命令,也攜帶不了過多的信息。不知道在下這樣回答,姑娘可否滿意?”
“你們愛咋地咋滴吧!別影響本姑娘睡覺就行了。”張柔感覺從這些人口中也套不出啥話來,便懶得理他們。
吳承瑛也沒有再說啥,自顧佈置人手,嚴格地執行命令,禁止一切人員靠近大牢。而且對於每次飯食都嚴加檢查,搞得王先由想去探口風都無從下口,好在這些錦衣衛也沒有找自己的茬,他也大鬆了一口氣,起碼看起來皇上知道得並不清楚。
王先由這心剛放下沒兩天,又被提到了嗓子眼,爲啥呢?
就因爲眼前站着這貨,他叫展昭,據說武功很高,這都沒啥大不了。問題的關鍵在於他還是皇上身邊護衛頭領,換句話說,皇上到哪,他就到哪。而他此刻卻出現在了自己府衙,很明顯事情大條了,王先由把展昭帶的隨從仔細看了一遍,並沒有見到高高在上的那位,他這心又才慢慢回到肚子裡面。
很顯然,老天爺並不想讓王先由的小心肝得以安身,御前帶刀侍衛統領展昭(皇家保衛隊兼領御前帶刀侍衛)也提出要看守造反主要嫌犯。
這是個什麼節奏呢?難道當今聖上覺得太無聊,想找個造反派打對臺,不然咋會對一個造反的傢伙這麼重視,這才幾天功夫都來了兩撥。自己纔是功臣好不好,應該關注自己纔對哇,爲啥不按照套路來呢?
皇上身邊的人待遇就是跟別人不一樣,其他人在錦衣衛面前碰壁,展昭卻帶着隨從很順利的進入了牢房。
“卑職參見展大人!”吳承瑛看到展昭這個昔日的老上級到來,很高興地迎了上去,恭恭敬敬地敬了個軍禮。
“喲!小吳啊!混得不錯嘛!這都混到中隊長了。”展昭回了個軍禮後拍着他的肩膀開心說道。
“嘿嘿!都是大人您當年教導得好啊!”他正是趙禎徵召的第一批特戰隊員,而且正好在展昭那一隊,只不過後來選拔的時候不幸被淘汰了,這才進入了錦衣衛。
“都是你自己肯努力,好好幹吧!對了張姑娘在哪?”
“回大人,這位就是張姑娘!”吳承瑛指着住單間的張柔對展昭說道。
“張姑娘,在下……”展昭拱了拱手,準備禮貌性地問候一聲。
“你們有完沒完啊?還讓不讓人睡覺啊?大清早的,號喪啊!”有起牀氣的姑娘都是不好惹的。
“這……”展昭疑惑地回頭看來一眼吳承瑛,後者才附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大人您有所不知,這位姑娘在睡覺的時候可不能打擾,剛纔卑職一高興忘了提醒您了,等她睡好了自然就沒事了。”
展昭沒辦法,只好跟着吳承瑛到一旁歇着,安安靜靜地等着她醒來。
張柔嚎了一嗓子,也把自己嚎醒了,伸了伸懶腰,照常在牢房裡面帶着大家練完了整套廣播體操,這可讓展昭掉了一地的眼球。頭回看到坐牢能夠做到這個地步,以前聽說皇家學院有個孩子給自己按個翅膀就敢跳崖,很受皇上重視,現在看來皇上看重的人就沒一個正常的。
“喂,新來的那個誰?你又有啥事?”
“姑娘醒啦!”
“廢話!沒醒本姑娘能在這跟你說話,都啥智商!”
“呃,姑娘教訓得是,在下御前帶刀侍衛統領展昭奉皇上命令前來保護姑娘……”
“展昭?你可是哪位號稱南俠的展昭?”少年包青天裡面的展昭讓她印象十分深刻,人帥武功高,鋤強扶弱,十分有愛。
“那都是江湖朋友擡愛,不才正是在下。”展昭謙虛回道。
“哇噻!今個總算見到活的了,快來籤個名……”張柔激動得一把逮住展昭的衣服拉到自己面前。
“呃,姑娘稍安勿躁,在下這還有一封信是聖上讓我轉交給您的,您請過目!”展昭見張柔拽着自己,也不好掙脫,臨走時皇上的神情還在腦海中浮現,作爲皇上身邊的人他能感覺到眼前這個女子絕對不像表面那麼簡單,他只好從胸襟裡面掏出一封信來轉移她的注意力。
張柔半信半疑地接過信封,還以爲自己想象中的那位同行要跟自己攤牌了,帶着強烈的好奇心撕開了信封,裡面沒有想象的長篇大論,只有小小的一張紙。
被關押着的衆人以及展昭等人都好奇的看着張柔,他們也想知道皇帝怎麼還跟一個造反的傢伙寫上了信,本想開口詢問一下,可卻發現張柔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對,你說她在哭吧,看着又像在笑,你說她在笑吧,臉蛋上還掛滿了淚珠。她就像中了邪似的,拿着那張信紙怔怔地站在那,不言不語,忽然,她的身軀開始搖晃,緩緩地跪倒在了地上……
“放我出去!你們對她做了什麼……”王德厚看到張柔倒地,激動地猛拍着牢房的柵欄。
展昭見此情形也不敢怠慢,刀光一閃,關押張柔那牢房的鐵鎖就一分爲二,他也飛快地竄了進去,探了一下張柔的鼻息才略微鬆了一口氣。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了牀上,又仔細地號了號脈,纔對羣情激奮的衆人說道:“大家稍安勿躁,張姑娘並無大礙,只是操勞過度,突然放鬆下來纔好這樣,想必讓她睡上一覺就無大礙了。”
“你們這些大昏官大奸臣,整天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麼本事,有種衝我來!”雖然展昭說張柔沒啥事,但是王德厚很明顯對他充滿了不信任,隔着牢房就直衝他嚎。
“這位兄弟怎麼稱呼?”展昭並沒有因爲他的無禮而生氣,誰被冤枉沒有怨氣,他可得到自個大老闆明確指示的,爲了確保萬無一失,他不得不暫時保持現狀,免得某些人狗急跳牆。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王德厚就是我,怎麼滴?又想殺我全家啊,我跟我爹都在這,我要皺個眉頭就跟你姓,有種你來啊……來啊……”王德厚把牢房派得啪啪直響,張着血盆大口就想逮着展昭咬一口。
“德厚哥……休得無禮!”張柔悠悠轉醒。
“有我在,不要怕,大不了一死,這些當官都是一丘之貉,還有那個大昏君,都不是啥好貨色,不就是圖咱錢嗎!都什麼玩意,咱不用給他好臉……”
“別說了,不准你說皇上!”
“咋滴?不是您常說他是昏君麼?”
“我能說,你們不準說!你們都放心,咱們沒事了,這些人都是皇上派來保護咱們的,過些日子咱們就能出去了。”
“不是……這到底是爲啥?我咋越來越搞不明白了呢?”
“皇上已經知道咱們是被冤枉的了,這麼說明白了麼?”
“耶……不對不對!既然皇上知道咱們被冤枉的,那他們幹嘛不直接把王先由那個王八蛋給抓起來呢?”
“這個問題在下可以解答,現在只是聖上相信你們是被冤枉的,但是我們還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你們是清白的。聖上已經派出刑部精英前來探查,只要他們找到證據就一切真相大白了。而我們則是來保護諸位,防止那些人狗急跳牆,現在還不知道這裡的防禦使有沒有攪合進來,皇上主要擔心這裡的駐軍也跟此事有牽連。我們還要等到野戰軍控制住形勢後才能大膽行事,所以還得委屈一下諸位了。”展昭踢張柔像大家解釋道。
“對了,小昭昭,皇上是怎麼知道我們被冤枉的呀?”放下心中的負擔,張柔的調皮性格也跟着迴歸了。
“姑娘,在下叫展昭!”展昭黑着臉糾正道。
“本姑娘知道啊!小昭昭快說咋回事?”張柔這會又變得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都說這個女人情緒變化無常,展昭今個算是領悟到了。
“這事說起來也挺奇怪的,恰好在聖上的舉行的聯歡晚會上,有個傻小子上京告御狀,使他揭穿了王先由的兒子冒名頂替你們造船領功勞的事。王宣恩說您曾經寫了一封信準備連同船模一起進貢,結果被他老爹截留下來,您還在那封信的落款留下了張曉薇這個名字。
不知您知不知道有這事?反正聖上就是聽了這幾個字就像着了魔怔一樣,不停地念叨着個名字,一會哭一會笑的,當時我們都嚇壞了。等聖上好不容易安靜下來,就給我等下了死命令,必須不惜一切代價保護您的安全。在下帶着屬下日夜兼程,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沒想到還是比錦衣衛的弟兄們晚了一步。
本來聖上是要親自來見您的,但是不幸發生了地龍翻身,聖上還要主持國家大事所以讓在下一定要跟您解釋清楚。您放心,野戰軍跟我們也就前後腳出發,不日即將抵達,您有啥吩咐就儘管對在下說!”
展昭說完這話,不僅在場的錦衣衛愣住了,那些被關押的人也愣愣地盯着她,最後還是她妹妹張倩打破了暫時的寧靜:“姐姐,難道你認識皇上?也不對呀,你一直都跟我們在一起。對了,皇上給你的信上都寫了啥?讓妹妹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