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這話用來形容瑪雅後裔行軍之後的場景那是再合適不過了。
或許是他們平時打獵搞慣了,亦或是根本沒有養成像樣的軍事條例。總之,這一萬多人行軍根本就不像是行軍,更像是去搞野炊的,後勤什麼的就不要提了,壓根就沒有這個組織。每次都是各部的頭人吼一嗓子,他們便滿山偏野到處跑,逮着啥就弄啥吃。
樑適等人每次看着猶如蝗蟲般滿山亂竄的土著,他們都覺得背心一陣透涼,不由得在心中疑問:帶着這樣一羣豬一樣的隊友去跟人幹架真的木有問題麼?
剛行了一天軍,樑適便受不了了,專門找來烏斯長老問道:“長老,難道你們以前行軍也都這樣嗎?”
“那不能夠!”烏斯長老揮手反對道:“這不是看你們走得這麼規矩,他們才收斂了一點,這是在跟你們學呢!這要擱以前,看都看不到他們人影,都是有事才吹號聚集……”
樑適等人聽得冷汗直流,果然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
樑適不作痕跡地抹了一把冷汗:“長老,敢問那個啥托爾特克人也跟你們這般麼?”
烏斯長老回想了一下才回答道:“他們打戰的時候比咱們要整齊一點,但跟你們這還是沒法比!咱們不在乎這些,反正打架只要大家敢打敢衝就行了,弄那麼整齊幹啥!”
好吧!既然大家觀念差異那麼大,樑適也不好勉強他們,再說了,人家都野慣了,不是說改就能改的,只要對手也跟他們一個德性那就無關緊要。
又經過近十天的行軍。翻越了好些個叢林,終於有一座城出現在了大家視野面前。那些分散各處的各部猛士也在各自頭人的帶領下,慢慢向幾位長老所在位子靠攏。而幾位長老也紛紛趕到了樑適等人的行帳,不爲別的。就是嘴饞他們的竹筒方便麪而已。
看着他們一個個意猶未盡地吃完手裡面的方便麪,樑適才向大長老問道:“大長老,不知道您對前面這座小城有何打算?”
大長老:“樑隊長,前面這座城我們叫安瓜地城,只是一個小城,交給我們就好了,也讓您見識見識咱們神佑部落猛士們的厲害!”
樑適想了想,先看看情況也不錯。便說道:“那好吧!那咱就拭目以待!祝您馬到功成!”
這個安地瓜城確實不大,只是托爾特克人在西邊的一個小城。但是托爾特克的國王或許是爲了防備殘餘的奇欽.伊察人,也或許是爲了方便出兵剿滅他們。總之,他在這個地方佈置了五千餘兵力,在他看來有這些兵力對方散亂的奇欽.伊察人毫無壓力。
樑適他們的到來,安地瓜守將很快便得到了消息,同時很快便把手下士兵給召集起來訓話。
“士兵們,你們也看到了,那羣被咱們像耗子一樣到處攆的奇欽.伊察人,這回自己跑出來送死啦!想不想隨本將去把他們全部幹掉?想不想或得國王陛下的嘉獎?想不想升官發財?”
“想”“想”“想”安瓜地守軍士兵激動地答道。
“好!你們想。本將也想!不過敵人可比咱們多,你們怕不怕?”
“不怕!”“乾死他們!”
雖說他們明知道自己人數別敵人少,可這些安瓜地的守軍卻沒有一絲膽怯。在他們看來這就些曾經的手下敗將就是來給自己送功勳的,不拿着會遭天譴。
安瓜地守將打手一揮:“好!不愧是我托爾特克人的戰士,好樣的!大家拿好武器,隨本將衝出去,幹掉他們!出發!”
出乎樑適的預料,面對比自己更多的敵人,安地瓜守將不但沒有選擇踞城而守,反而主動出城發動進攻,顯然沒有把眼前的敵人放在眼裡。
樑適等人拿出千里眼仔細觀察了一下托爾特克人。發現他們確實還不會使用軍陣,只知道跟着自己老大沖鋒。不過他們的裝備水平和指揮水平確實比自己身邊這羣人要好得多。起碼人家人人都是銅器標配,而反觀自己這邊土著。大多都還拿着削尖的木棒和穿着獸皮。
“難怪他們敢主動進攻!”樑適在心頭嘀咕了一句。
然後,看到那些個長老都各自出去指揮自己的人馬,他也對祁仲豪說道:“大哥,你也讓士兵們準備一下,我怕他們頂不住,關鍵時候還是幫一幫,免得第一仗就把士氣打沒了。”
祁仲豪點了點頭:“二弟放心吧!大哥我省得!”
隨着各種口哨聲和旗語的揮舞,近千名陸戰隊士兵很快便後方合適的地方構建好了防禦陣地。二十架從船上拆下來的牀弩也選好了射擊陣地,並且都裝上了細箭,全部整裝待發。
這個時候,瑪雅後裔和安瓜地守軍都飛快地向對方奔去,在相距不到百米的時候,雙方跑在前面的士兵都掏出背上的標槍奮力朝對面投擲過去,然後便拔出備用的刀槍繼續前衝。跟在後面一點士兵,同樣開始重複前面士兵的動作,然後便短兵相接,戰線也水平延伸出去了將近一里之地。
雖說瑪雅後裔在數量是對方的兩倍,但裝備的差異使得兩方人馬鬥得旗鼓相當,每一秒都有人在倒下,而後面的人又涌了上去,全然不顧及傷亡,都想着要把對方幹掉。
樑適放下千里眼對其餘幾人說道:“這些個土著還真不怕死,這股狠勁咱們有些自愧不如呀!”
祁仲豪點頭道:“這些個土著也就剩這點狠勁了,要不要給他們點顏色瞧瞧,殺殺他們這股勁頭?”
樑適:“也好!再這樣僵持下去,我怕這些瑪雅人先頂不住,畢竟他們的裝備差距不小。這樣吧,你讓牀弩給對方來上一輪,幫瑪雅人打開缺口。”
祁仲豪:“好叻!瞧好吧!”
說完,他朝傳令兵招了招手。在傳令兵耳邊說了幾句,後者便跑到一邊拿出令旗揮舞了幾下。
很快,牀弩陣地便做出了迴應。在牀弩中隊長的指揮下,所有牀弩都作了最後的調整。只見他手中令旗揮下。所有牀弩便釋放出一排箭支,在空中組成一陣箭雨,飛快地向安瓜地守軍頭上飛去。
整整兩千支箭,同時撒在安瓜地守軍中部一百米的陣線上,瞬間便清空了這一段防線,這塊區域內的所有安瓜地守軍都變成了刺蝟,仰倒在地上,瞪着死不瞑目的大眼睛看着再也看不見的天空。
整個戰爭都被這一擊嚇得停滯住了,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給整蒙了,直到烏斯部落的大海看到倒的都是對方的人,這才幡然醒悟,用他們的鳥語大嚎一嗓子:“兄弟們,都別愣着啦!衝啊!乾死托爾特克人!衝啊……”
“衝啊!衝啊……”
其餘瑪雅人也隨着頭領的呼喊,舉起手中的武器,大叫這向前衝去。
也有些比較精靈的傢伙趕緊丟掉手中的木槍,順勢撿起地上的好裝備才加入衝擊的行列,順勢沖垮了安瓜地守軍的防線。並把他們從中間分割開來……
冷兵器時代的戰爭,有時候勝敗就是那麼很小的一個因素,在關鍵時候關鍵地方的關鍵一擊。便可主導整個戰場的態勢,歷來以少勝多的將領都很會抓住這種稍縱即逝的戰機。
毫無懸念,這場本該焦灼更久的戰爭,因爲樑適等人猛烈的打擊,不到半天便徹底結束了戰鬥。
雖說如此,但瑪雅人還是在這場戰鬥中付出了三千條生命,這還不算上負傷的。可樑適卻沒有從他們臉上看到過多的痛苦,只見他們把失去的同胞收集起來,在長老的主持下沒用多久便安葬完畢。甚至在他們有些人的臉上還看到了笑容。似乎他們還在爲逝去的同胞感到高興,這讓樑適等人百思不得其解。直呼怪哉!
接下來的戰鬥就比較輕鬆了,安瓜地城中剩餘的少量守軍親眼目睹自己守軍全軍覆沒的慘狀。沒有幾個還能鼓起勇氣堅持到底。再加上頂頭上司已經掛掉,沒有主心骨他們很快便選擇帶領自己的家人逃跑。軟弱也是一種傳染病,有一個很快就會第二個,等到瑪雅人搞完一套儀式再想到去攻城的時候,才發現安地瓜城已經毫無防禦,除了一些原來的瑪雅後裔在城中歡呼,迎接久違的同胞歸來,那些托爾特克人要麼已經逃走,要麼已經死在瑪雅人的圍攻之中。
總之,在城中瑪雅人的幫助下,七大部落的長老很快便控制了安地瓜城的局面,而那些被迫遷居野外生活多年的部衆,難得由此機會可以在城中享樂,都放開了膀子胡吃海喝,安地瓜城也因此成了一座“不夜城”。
面對這種狀態,樑適不得不把各部長老喊來談談話:“諸位長老,依我之見,咱們是不是應該乘勝追擊呢?”
大長老哈哈大笑:“樑隊長不用擔心,你有所不知,這裡距離下一個城池,也就是基裡瓜城,還需要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們沒那麼快知道咱們進攻的消息。而且咱們的猛士也走了這麼久,又剛經歷一場大戰,好不容易有個這麼安逸的環境,該讓他們好好休息一下。
還有啊,這城中還有不少武器裝備,我們打算先讓部分人裝備起來,同時也從城中再徵召一些同胞,補充之前的損失。因此,咱們還得再這裡呆上一段時間。
我知道您忙着找您要的那些東西,放心好啦!我們幾個老傢伙已經吩咐下去了,會讓他們沿途尋找,即便是找不齊,咱還可以在基裡瓜城找到。您就安心享受一下咱們這的風光吧!”
樑適聽完,默默地心裡面計算了一下時間。現在已經快到年底了,只不過這邊比較暖和,還沒有家鄉拿着冬天的感覺。爲了能夠趕在明年夏天的時候踏上歸途,必須在半年內解決瑪雅人的麻煩,看來得想辦法在下一個目的地把這個問題給解決了。
想到這,樑適假裝很感激地跟幾位長老道了聲謝。
隨後,他又找來白玉堂、祁仲豪和楊斯恩仔細謀劃了一番,想出了一個相對完善的計劃。
最後,樑適又對白玉堂說道:“玉堂,咱也不能全指望他們,這段時間你也把你的人派出去,能找多少算多少吧!”
白玉堂:“好的,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