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之後,京城邊上黃河兩岸的碼頭擴建工程終於取得了圓滿的成功。
兩艘全新的渡輪出現在了世人的面前,每膄渡輪由四條小船組合而成,好似拱橋倒立在河面上。整個渡輪呈長方形,長五十米,寬二十米,兩頭低平,可與兩岸平臺對接,方便車馬行人上船。渡船的動力靠的是是個角落上拴着的四根粗大的鐵鏈,這四根鐵鏈分別與兩岸碼頭相連,需要開動船隻的時候,便通過旗語向對岸溝通,讓其轉動滑輪組合的絞盤便可以拉動渡船在兩岸之間穿梭。
兩艘渡船一來一往,各行其道,互不干擾,使得兩岸任何時候均有一膄渡船靠岸載人載物。
隨着新式渡輪啓用,京城周邊的黃河兩岸百姓深受其惠,無不誇讚這一利國利民之壯舉。
而金陵船舶研究所,乃至東南研究院,都因爲這次事件大放光彩。他們不僅獲得了聖上親授的十萬貫鉅額獎金,並通過大宋時報的報道而名揚四海,真可謂是名利雙收啊!
渡輪投入使用之後的第一批顧客不是別人,正是整裝待發的神機營。
開航這天,十里八鄉的老百姓都趕到渡口瞧新鮮,可見國人骨子裡面湊熱鬧這基因早前千年以前便進化完全了呀!
在京城前往渡口的大道上,各種蒙着麻布的馬車延綿近十里。神機營兩千餘人,帶着兩千匹馬和四百多架馬車,在渡口上靜靜地等着裝船。一艘渡輪一次可以裝載三十架左右的馬車,或者搭載三百人,往返一次大約需要半個小時。爲了運送神機營的全部家當過河。兩艘渡輪整整折騰了十幾趟,總共花了大半天時間。
通航儀式是由前不久才當上工部侍郎的張士遜在主持,趙禎並沒有以皇帝的身份出席。而是帶着老婆穿着便裝混在人羣之中,跟着瞧熱鬧的百姓一起正兒八經地與民同樂。
雖說古代少了電視電腦之類的娛樂項目。除了蜘蛛網再也沒有啥互聯網,但起碼此刻他不用太擔心自己皇帝的身份曝光,也不用爲那些無孔不入的狗仔隊而心煩,可以正大光明地裝作“普通人”。
趙禎看了一會新鮮之後,便帶着張柔駕着馬車往京城慢慢走去。
馬車內,趙禎低聲問道:“老婆,怎麼樣?對你搞那船舶研究所出的作品還滿意不?”
“還行吧!就是速度還有點慢,平時到還湊合。要是遇上什麼急事,就好比今天這樣大規模運輸,光靠渡輪還是吃不消啊!”張柔光滑的額頭上也露出了一絲摺痕。
“哎呀!你逗不要皺眉了嘛!皺眉的事情交給老公來辦!你看看,都其褶子了。來,老公給你揉揉!”
趙禎順勢把她臉捧在手上,伸出兩根拇指替她抹平額頭的皺紋,趁其不備,在她的紅脣之上猛嘬一口,吧唧,爽啊!
當然了。調皮是要付出代價滴!腰間軟肋和耳朵,永遠是女人最喜歡“撫摸”的地方。
好在兩人都是躲在馬車你們秀恩愛,到沒有影響市容。否則早被拉去浸豬籠,最不濟也會被唾沫星子給淹死。
最終這場肉搏戰,以趙禎的投降告一段落。
他這手剛停下來,嘴又開始開腔:“老婆,沒想到你搗鼓那船舶研究所裡面還有些人才嘛!”
“你這是在嘲諷我麼?”張柔白了他一眼:“別以爲我不知道,何大叔都在報告裡面說了,這個多體船的想法是他那個乾兒子想出來的,他們只不過是借花獻佛,慚愧的很吶!”
“我也看了金陵學院送來的奏摺。你說那孩子着實牛逼!何大叔的人品也是槓槓的,隨便收個乾兒子都這麼牛。我得趕緊膜拜一下!嘿嘿!”趙禎作勢在她面前雙手合十,逗得她喜笑顏開。
張柔掩着嘴笑了好一會才停下來。她用白皙的手指戳了戳趙禎的額頭:“老公,何叔可是求我把他那孩子接到京城來讀書,他怕自己把孩子給耽誤了,你怎麼看這事?”
趙禎以手扶額,嘆道:“我這不也正愁麼!這孩子天資聰慧,智力過人,是個讀書的好苗子不假。可咱們都是應試教育的產物,當年的素質教育純屬口號,要按照咱們的搞法,會不會浪費這麼好的苗子呢?”
張柔:“反正現在教育底子薄,百姓的文化水平低,已經這個樣子了,還能再壞麼!你何不就此開創素質教育的先河呢?”
趙禎:“我正在構思這個問題,從來沒經歷過沒有經驗,以前也沒研究過國外是怎麼玩的,一時間還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總之,我感覺想要走素質教育這條路,得先從轉變考試觀念或者考試方法入手,要不然還跟咱們那時一樣。”
“唉!”張柔也嘆了一口氣:“你這皇帝也不好當啊!”
趙禎懊惱道:“可不咋滴!不想了,回去跟那些大臣們商議一下,讓他們一起頭疼,今個時間還早咱們去新城看看吧?”
“好呀!”
趙禎撈起門簾朝展昭吩咐道:“小昭昭,咱先不回宮,直接去新城!”
“是!”展昭轉身拱手應道。
“駕、駕、駕……”展昭充當車伕,駕着馬車朝新城趕去。
而在他們後面不遠處還跟着幾個騎馬的勁裝壯漢,他們都皇家保衛隊的隊員,皇帝到哪,他們就跟到哪,一同形影不離地護衛趙禎和張柔的安全。
趙禎對自己的安全也很注意,就算是便裝出來玩,也從沒有落下這些忠心的勇士,他可不想學那個引爆一次世界大戰的斐迪南大公。
……
“義父,您叫孩兒做啥?”
滿頭大汗的何興墨,匆匆從門外跑了進來。端起他老爹的茶杯一飲而盡。
“這又跑哪去玩啦?弄這麼大一身汗!”何蕪笈替他擦掉臉上的汗水:“皇后給你寫信了,快去洗把臉,洗了來看信!”
何興墨驚喜道:“皇后給我寫信啦?我馬上去洗!”
看着何興墨一天風風火火滴模樣。何蕪笈不僅感嘆:“年輕真好!”
何興墨很快洗完臉和手,在衣服上使勁揩掉手上的水。笑嘻嘻地湊到何蕪笈面前:“義父,孩兒洗好啦!”
“喏,拿去看吧!”
何興墨雙手接過信封,小心翼翼地打開信封,專心致志地看着書信,那模樣可比他讀書的時候用心多了。
何蕪笈見他看完纔打趣道:“平時都沒你這麼安靜過,今個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麼?”
何興墨沒有搭理他,自顧很小心地把信紙疊起來。有慢慢放進信封,最後揣進懷裡,還用手撫摸了兩次才舒了一口氣。
“不就一封信嘛,就算是皇后的信,你也用不着這樣吧!”何蕪笈繼續挑逗他。
何興墨伸出一根手指在何蕪笈面前擺了擺,以一副堅定的口氣說道:“義父,您不懂!當年,皇后以不到十歲的年紀撐起家業,並打造出這麼大一片基業,還是遠近聞名的大善人。每年都活人無數。自從孩兒知道皇后從小的事蹟之後,皇后就是我心目中最崇高的偶像,我要以皇后爲榜樣。也要成爲她那樣受世人尊敬的人物!”
“是嗎?那敢情好!皇后確實義父見到過最了不起的奇女子,想當年,義父剛見到她的時候……”何蕪笈笑眯眯地給兒子講着昔日往事,他的思緒也回到了許多年前,曾經的一幕幕在他眼前晃過,時間帶走了一切,獨獨留下一汪熱淚。
每當何蕪笈講起這段往事,何興墨很有耐性地靜靜聽完,哪怕聽了好多遍也不覺得厭煩。而且每一次都聽得熱血沸騰!
何蕪笈不經意地擦了一下眼淚,笑着對他說道:“義父又跑題了!說說看。皇后都給你說啥啦?”
“哦,皇后告訴我要好好讀書。但又不要死讀書,要學會學以致用,把學到知識用於造福大宋子民,做一個對社會有幫助的人。對了,皇后說給我送來了很多書,書呢?”
何興墨瞪着眼睛看着老爹,等着他的答案。
何蕪笈摸着他的頭:“書已經送到了金陵書院的圖書館,等他們整理出來,你過些時日就可以去看了。義父還給你說個事,這次皇后娘娘給義父的信裡面提到一件事,皇后娘娘說聖上遇到個麻煩,最近茶不思飯不想,皇后也很憂心吶!”
何興墨聽到皇后有事,眼睛一下就亮了,看書的事也先跑到了腦後,急忙問道:“什麼事?”
何蕪笈看到他上鉤,心裡樂開了花,但面子上還裝得很沉重:“幾個月前,聖上不是懸賞渡船圖紙麼!還是你提的點子,咱們纔拿成功拿下了懸賞。但是,渡船在好也有它的缺陷,平時或許能夠將就,可要是遇到一些重大的事情,靠渡船運輸可就耽誤時間了。
因此,聖上又想在黃河上修建大橋,可以咱們現在的能力,這根本就是不可能事!
雖然義父也很想幫皇上和皇后的忙,可是義父本事有限……這事還得靠你們這些年輕人吶!”
何蕪笈說完,見何興墨呆在那沒有反應,還以爲自己這招不好使,便決定再激他一下:“怎麼?墨兒沒有信心麼?”
何興墨搖了搖頭:“我只是正在想辦法而已!”
“想出來了麼?”
“沒有!”何興墨有些喪氣地回道。
何蕪笈撫摸他安慰道:“不要氣餒!多看書,多學習,墨兒這麼聰明,一定能夠想到辦法的。”
何興墨握緊拳頭,重重地點了點頭:“嗯!我以後一定好好學習,認真讀書!”
何蕪笈:“真乖!不要忘了孔聖人的話,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
“知道啦!義父,你書桌上那些雕像是什麼啊?”何興墨忽然瞄到他書桌上一堆奇怪的東西,又開始好奇心氾濫。
何蕪笈回頭看了一眼:“喔!那是皇后送來的‘龍鳳獎盃’!”
“幹啥用啊?”
何蕪笈微微搖頭:“義父也不是很清楚,皇后在信上說,爲了鼓勵大宋百姓開拓創新,造福百姓,特意拿出自己的私房錢開設‘龍鳳獎’,用於獎勵和支持那些對國家和百姓又重大貢獻的人。而且,這件事情就是交給咱們東南研究院來承辦,義父還要抓緊時間研究研究,你先去玩吧!”
“哦,好叻!”
何興墨眼珠子轉了轉,也不知道小腦袋瓜子在想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