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滴老天爺!這簡直就是神蹟呀!以前都聽說聖上法力無邊,還以爲只是傳言,今天算是見着活的啦!”陳昇之在口水流了一地之後,終於叫了出來。
唐介給他這麼一叫也從發愣中醒了過來,看到陳昇之那誇張的表情,戳了戳他,說道:“暘叔老弟,這大庭廣衆,注意影響啊!”
“呃!是嗎?嘿嘿!”陳昇之抹了抹嘴角,尷尬地笑了笑。
這時,吳育插嘴道:“子方老弟,你還別說暘叔老弟了,就連愚兄也被驚到了。話說,愚兄上一次看聖上表演那法術還沒這麼吃驚,今天這場面整得有點大,腦子轉不過來了。你們看,這些老百姓都跪了一地,看來聖上這次的表演很是成功吶!”
陳昇之:“春卿兄,說到聖上上次表演,那會我跟子方兄都還沒來京城呢!你說說,那次什麼個情況?”
吳育搖了搖頭:“那次動靜可沒有今天大,上次聖上就只表演了幾下閃電,雖然也很神奇,但是沒有這個發光的來得震撼!”
陳昇之:“兩位兄長,你們說,聖上不會真的有神力會法術吧?”
唐介:“暘叔老弟,你這是怎麼啦!我們聖學一道可不信什麼鬼神吶,你這不會是動搖了吧?”
陳昇之:“子方兄,要不是親眼所見,我是肯定不會動搖的!可今天這情形你們也看到了,如果聖上沒有神力,這一切怎麼解釋呀?”
“這……”唐介四下打望了一番,皺着眉頭說道:“這我還真解釋不了,不過,我覺得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貓膩纔對……嗯,一定是這個樣子!”
吳育:“行啦!你們兩個別扯了,我跟你們說吧,之前我也以爲聖上真的繼承了上天的神力。不過這兩年在皇家學院學習,我才聽到有些學生說道,這些好像只是一些先進的知識,現在皇家研究院就是在研究這些東西。不過,有一點很奇怪,據說這一切的確都是源於當今聖上,但聖上小時候並未出宮,似乎就是生而知之,而且聖上唯一的老師寇老也已經仙逝,現在沒人知道到底怎麼情況,異常邪乎!”
“有點意思!”陳昇之摸着下巴淡淡地說道:“聽春卿兄這麼說,小弟倒還真對……有點感興趣啦!”
唐介:“暘叔老弟,你對啥有興趣啊?”
“那位!”陳昇之悄悄指了指高臺的位置。
唐介推攘了他一下:“你瘋啦!我給你講啊,你可得把你那危險的念頭掐掉,知道不?”
陳昇之:“子方兄多慮啦!小弟我雖然年少輕狂,但還知道孰輕孰重。我決定了,等皇家學院明年開學,我便去皇家學院報名!子方兄,你可願同往?”
“啊?”唐介驚道:“你怎麼突然改變主意啦?這可不是你一貫的風格呀?”
陳昇之:“沒什麼!只不過今日這場面太過詭異,小弟百思不得其解,想要揭開這個謎底,只有去皇家學院探一探。”
唐介:“爲什麼非得去皇家學院才行?”
陳昇之:“子方兄,據小弟所知,當今聖上在很小的時候就提出創辦皇家學院,並說服了先帝同意此事,想必一定有不同尋常的意義,小弟相信在那裡一定能夠尋找到我們想要的答案!”
唐介:“嗯!言之有理!那愚兄就破例陪你去闖一闖這龍潭虎穴。”
“好好好!”吳育拍着手笑道:“既然如此,那愚兄就在此提前歡迎二位學弟啦!”
“哈哈哈哈……”
聊到這裡,三人不僅笑了起來,不過很快就在周圍百姓看神經病的眼神中敗下陣來。
“那啥……快看,皇上那又有動靜啦!”陳昇之爲了化解尷尬,再次把衆人的目光引到了高臺之上。
這時,高臺之上的王紳理已經退了下去,久未露面的黃興這個時候居然出現在了那裡。
他走到趙禎兩口子面前躬身說道:“學生黃興見過皇上!見過娘娘!”
趙禎:“免禮平身!”
黃興:“謝皇上!”
趙禎:“嗯!這些年你一直爲皇后操勞,也沒有時間去考取功名,真是辛苦你啦!”
黃興:“皇上嚴重了,這都是學生該做的!”
趙禎:“既然你自稱學生,那就是認可朕這位皇家學院沽名釣譽的院長嘍!很好,你這些年幹得不錯,沒丟學院的臉,也沒丟朕的臉!”
黃興:“多謝皇上誇獎,學生受寵若驚!”
趙禎:“念在你這麼多年的功勞,朕特賜你同進士出身,封正五品朝奉大夫,仍然留在皇后身邊用事,以後可更要加油喲!”
黃興:“微臣叩謝皇恩!”
趙禎:“免禮!去皇后身邊聽用吧!”
“微臣遵旨!”
黃興弓着身子退到張柔身邊低聲說道:“娘娘,微臣都已經佈置妥當了,您看是不是現在就宣佈?”
“嗯!”張柔點頭說道:“這是個宣傳的大好時機,去辦吧!”
“是!”黃興朝她行禮之後,走到喇叭旁指着不遠處的奇珍閣喊道:“大家都安靜一下!在下黃興,就是這間‘奇珍閣’的掌櫃,承蒙皇上和皇后的厚愛,藉此良辰吉日向大家宣佈一件事情。‘奇珍閣’彙集了天下奇珍異寶,就連大家頭上這發光的神奇之物也在收羅之列。鄙閣決定在明晚這個時候舉行拍賣大會,讓這些稀世珍寶能夠再現人間,當然也包括今晚這發光的神物。如果大家想讓自己再增加幾件絕世珍品,如果大家想讓自己的家裡面也能如同現在一般晝夜如一,那麼就請大家明晚帶上誠意光臨鄙閣吧!在下在此先行歡迎諸位大駕光臨!”
打完廣告之後,趙禎便帶着老婆們率先回到了皇宮,而其他大臣也三三兩兩一起回了家。
沒有了這些國寶級人物,現場的限制也全面放開,各種小吃和表演也再次拉開帷幕,不少已經錯過晚飯的年輕人乾脆留了下來,邀朋約友一起品着街邊小吃,看着兩旁雜耍。
而更多的人卻是望着頭頂發光的物件發愣,哪怕被晃花了眼睛也捨不得少看一眼,生怕錯過了就沒得看,要不是每個柱子下面都有衛兵,說不定就有人忍不住要把它們們搬回自己家。最後,還是在衛兵的勸說下,並告訴他們今後這些東西在晚上都會亮起來,才把他們一個個勸開,因此挽救了他們的眼睛。
不過,從此以後東乾大街的晚上就多了許多人氣,甚至還有不少年輕男女把約會的地點改到了這裡,也讓東乾大街多了一個‘情人街’的別名。
一夜的狂歡之後,翌日的京城似乎陷入了睡眠,少了許多遊街竄巷的青年男女。但是,昨夜那場震古爍今的新聞發佈會並沒有因此而受影響,很快便傳得家喻戶曉。
當然了,這些東西對於普通老百姓而言,不過是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但對於身處上流社會,或者正想躋身上流社會的人而言,今日卻是一個千古難逢的大好時機。一時之間,京城所有達官貴人緊急召開家族會議,商議如何在當今聖上面前表現自己的實力,不爲別的,就算去抱下龍腿也是好的。
夜深人靜,漆黑籠罩中的京城,還有不少家燈火在搖曳。晏府內,年過四十的當朝宰相晏殊,在這些年裡面已經造出四個兒子和兩個女兒,這效率可比趙禎高了不少。此時,他正在書房跟自己的大兒子晏居厚(20歲)和二兒子晏承裕(17歲)商議一些事情,而另外那兩個年紀較小的傢伙還在新城蹦躂。
“居厚、承裕,你們兩人最近情況如何啊?”晏殊在進入正題之前先跟兩個兒子聊了聊家常。
晏居厚:“回父親的話,自從聖上將大理寺改成通判院之後,孩兒也從之前的大理寺評事變成了通判院的一名法官。不過,現如今聖上頒佈的新法正在施行,孩兒還有許多法律需要學習,要等通過考覈才能正式上任。所以,孩兒最近一直在研讀新法。”
晏承裕隨後說道:“父親大人,孩兒這個屯田員外郎今年都還挺忙的,一直在忙着丈量土地,登記造冊,要不是快過年了,還真難得有這麼個悠閒的時光呀!”
“很好!”晏殊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雖然你們現在的官位都還很低,但是不打緊,只要努力做事,聖上都會看在眼裡的。”
晏承裕:“是,父親大人!不知您今日找孩兒們有何事?”
晏殊:“就爲今晚這事!”
晏居厚:“您是指獻俘?還是拍賣?”
晏殊:“當然是拍賣啦!其他的奇珍異寶先不說,但那個發光的神奇物件要儘量弄到手,爲父堂堂一國宰輔不能讓別人給比下去嘍!”
“可……可是……”晏居厚有些猶豫地說道:“父親大人,您平日不是不在乎這些東西麼?而且,據孩兒所知,皇宮尚且沒有這個東西,咱們買來會不會有點那啥?”
“是啊,父親!”晏承裕也替他老哥幫腔:“您是我大宋的宰相,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肯定有不少人都眼紅您,要是您搶了皇上的風頭,會不會成爲別人攻擊您的話柄呢?”
晏殊:“看到你們兩個能夠這樣想,爲父很是高興!不過,你們兩個還是太年輕了,許多事情考慮不夠周詳。爲父問你們,爲父位居宰相多少年啦?”
晏居厚:“父親,孩兒沒記錯的話,您這宰相已經超過十年了吧!”
晏殊點了點頭:“沒錯!今年過了就整整十年了。說實話,爲父自己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夠當時宰相,還一當就是這麼多年,這在歷朝歷代都幾位罕見的榮耀。可是,這個榮耀背後同樣隱藏着巨大的危險吶!”
晏承裕:“父親,您這是怎麼啦?難道您聽到了什麼風聲?”
“沒有!只不過爲父最近有一種感覺罷了!”晏殊搖搖頭說道:“當今聖上的心思飄忽不定,爲父也把握不清楚。不過,爲父當宰相太久,對聖上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故而爲父打算給自己找點茬。”
晏居厚:“所以,您故意要在這次拍賣會上大出風頭,讓其他大臣把冒頭對準您,降低聖上對您的猜忌!”
晏殊看着兩個兒子,微笑着說道:“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