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忠,爲師聽聞咱們宋朝戰馬稀缺,是這樣麼?”閒得無聊的張柔踢了踢正在搗鼓方便麪的傅忠。
傅忠已經習慣了自己師傅有事沒事踢自己玩,攤上這麼一個比自己小的師傅只有認栽,繼續埋頭搗鼓自己的方便麪,頭也不擡便回道:“是的,咱們大宋戰馬可少了,北邊那些人良心大大滴壞,朝廷每年給他們那麼多錢,賣給我們的都是些騸馬。而且咱們自己也沒有合適的養馬場,一直組建不起一支強大的騎兵,哎~”他說着嘆了口氣,搖搖頭,繼續自己的搗鼓事業。
“那爲師看你平時都在騎馬,這是怎麼回事?”很明顯無聊的張柔並不想放棄這次討論。
宋朝的社會風氣雖然較爲開放,女子也可以在外面活動,不過那些大家閨秀還是注意,出了重大節日或探親訪友一般都是很無聊的呆在家中的。張家現在家資豐厚,張柔的母親自然有端起了家長的價值,想要好好培養一下自己閨女的氣質,隨之而來便是灑脫慣了的張柔的噩夢時間。
“咱們騎的那些馬也就代個步,拉個車啥的,根本不適合作戰。戰馬都要專門的人專門的場地,從小開始馴養,需要寬闊的地方長時間奔跑鍛鍊,還要有精細充足的草料,不然掉膘很快的。咱們宋朝就不擅長這個,也就能養點挽馬拉貨而已。而且很多遠行的商隊更喜歡用駱駝,力氣大還適應各種路面,就是速度有點慢。”傅忠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腦的告訴她,免得問個沒完沒了,嚴重影響自己效率。
“那你說要是咱們大宋的所有道路都像城中這麼平的話,這個馬車是不是很有市場呢?”
“我說師傅誒!您放過好不好啦,您都嘀咕大半天了。再說了,您又不缺錢,幹嘛整天就想着掙錢呢?”傅忠擺着一副誇張的表情說道。
“這不是被逼的麼,你師傅我要不找點事做,就要拉去做啥女紅了,我最煩這些了。你也知道我又不能隨便在外面跑,不問你我問誰是吧!”
“那您的意思是想養馬?還是做馬車?”傅忠無奈的停下手中的活,專心應付張柔,多年來的經驗告訴他面對這個小師傅的時候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不然很難跟上節奏。
“嗯……我想想啊,現在這個道路太差了,馬車也不好,還是先養馬吧!反正現在養殖中心也弄好了,再去找點**和養馬的就差不多了,弄不了戰馬,拿來拉貨也不錯是吧!”
“您說道這個道路,我聽老爹說當今皇上正在修建一條大道,好像是汴京到洛陽的,是叫個什麼名字的我忘了。我爹官也不不大,他也是聽別人說的,好像是皇上弄出來一種叫個啥水泥還是什麼玩意的東西,據說這種東西鋪到路上就能像石板一樣平滑呢!聽着可壯觀了,啥時候有機會去京城一定要見識一下!”傅忠還沉迷在自己的幻想中不可自拔,完全沒有感受到周圍氣氛的變化。
“啊呀,啊呀……師傅,您幹嘛抓我啊!疼死我了,快快鬆開啊,啊呀!”
張柔申着兩隻爪子死死的抓住傅忠,瞪着賊大的眼睛緊緊的盯着他,一直一句的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真的有水泥這個東西?你沒有記錯?”
“師傅啊,你怎麼啦,魔障了呀!可不要嚇我啊!快醒醒呀!小桃紅,小桃紅……快來啊,師傅出問題啦!”傅忠看着眼前明顯不對勁的張柔,一邊使勁搖着她一邊大聲呼喊。
“放開我,我沒事!告訴爲師,你是不是真的知道這個水泥?”張柔掙脫後鄭重的問道。
“這個我也不確定,我爹還沒有權利看到這份邸報,他也是聽說的。要不我再回去問問?”傅忠攤了攤手說道。
“算了,爲師還是去找府伊大人吧!”
“您還不知道吧,府伊大人已經高升了,還是託了您的福呢!您賣給他那麼多牛,風動一時,驚動了上官,現在已經被調走了。而且新的府伊大人還沒有來。”
“這樣啊!那你在取給爲師打聽打聽,還有養馬的事告訴三豐一下,爲師有些困了,先休息了!”
傅忠看着她剛纔還興致勃勃的,一轉眼就變了個天,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甚是不解。不過這個直腸子也沒多想,收拾好手中的活就去幫她打探去了。
“一定是你,一定,對吧!爲什麼這麼多年都不來找我,爲什麼……你一定是以爲我死了吧!一定是這樣的。”張柔坐在梳妝檯前,盯着銅鏡中的自己一會哭一會笑,還不停自言自語。
小桃紅看到自家大小姐的異常狀態,急忙跑到張夫人那喊道:“張夫人,小姐她癔症了,您快去看看啊!”
“兒啊,你這是怎麼啦,不要嚇娘呀!”張夫人抱着張柔一通亂哭。
“娘,您別哭了,女兒沒事!對了母親,女兒想要進宮。”
“咱們一家人現在不是好好的麼!怎麼想着進宮,一如宮門深似海,娘想見你就不容易了呀!”張夫人驚慌的說道。
“女兒必須得進宮,就是進不了宮,也要見見皇上。”張柔一臉決然的表情。
“女兒啊,這個宮也不是那麼好進的,這得皇上選秀才行的呀,現在聖上還年幼,估計還得幾年吧,咱們再等等好嗎?”張夫人前言細語的哄着,她也知道自己閨女注意大,自己只能拖一時是一時了。
“娘,您放心吧!女兒自有辦法。”張柔對着母親微笑着說道。
“娘知道,你一直都很能幹的!”張夫人愛憐的摸着閨女的頭,自豪而又心酸的說道。
“父親,兒子不明白,咱們再京城待得好好的,您爲何要跑到江寧來啊?您看這路多難走,還是東西大道上面跑着舒服啊!”顛簸馬車上,少年伸了伸懶腰,向自己的父親抱怨道。
崎嶇的大路上,一隊兵丁護送着數輛馬車,朝着江寧緩緩前進。這一行人就是新上任的江寧府伊王先由一家人,他本來在京城吏部掛了個閒職,油水豐厚卻一直沒有機會升遷。
“你懂什麼?一天就知道花天酒地,讓你好好讀書就是不聽。你父親我在京城這麼多年一直沒有機會升遷不就是沒有政績麼?王相把我安排在吏部雖然油水是豐厚了,這政績就難弄了。咱們家現在不缺錢,缺的就是一個機會,這次來江寧府就是個機會。”王先由看着自己兒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王宣恩聽了父親的話,仍是一頭霧水,搖了搖頭疑惑的看着老爹說道:“不明白,這離京城那麼遠,能有什麼機會?”。
“知道江寧府前任府伊爲什麼會升遷麼?那個嚴思安那個老匹夫,就是一個老好人,也沒啥本事。爲父專門打聽了,他之所以能夠升遷,是因爲他運氣好。據說金陵城中出了爲‘奇女’,不僅生得國色天香,還有不世奇才,比你年紀還小,卻一個人創下了偌大基業。她不僅自己掙錢,還幫助了許多百姓謀生,更是辦了個什麼養殖中心,每年都給官府提供成百上千的耕牛。嚴老匹夫也就靠這個才升遷的。”王先由的語氣中毫不掩飾地充斥着妒忌的感情。
白了自己兒子一眼,王先由繼續說道:“你不是經常吹噓自己對付女人有一套麼,你要是能夠把這位女子取來當媳婦,爲父也就不用爲你操心了。哎~”
“這有什麼難的,包在兒子身上,不就是個女人麼,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呀!”王宣恩拍着胸脯牛逼哄哄的說道。
“多用點心思,雖說爲父打探了這位女子家庭背景,沒有發現有什麼靠山,但是聽說她在江寧府,尤其是金陵城有享有很高的聲譽,你可不要亂來,影響父親名聲,知道麼?”
“您就放心吧!您讓我讀書不行,但對付女人孩兒還從未怕過!”
“嗯~”王先由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
金陵城外,十里長亭,旌旗招展,鑼鼓喧天,一衆大小官員彙集於此,熱烈歡迎新任老大的到來。
看到大家謙卑的表情,王先由甚爲滿意,與大家寒暄一陣後,就在大家額簇擁下來到了自己的府邸。雖然這個江寧府伊也就從五品,可架不住人家後臺硬啊!要知道他可是當朝首輔得意門生,都知道人家是來撈政績的,哪怕是江寧通判也得給他幾分面子。
當然了,作爲我大中華民族幾千年歷史傳承的接風宴那是絕對不能少的,這種理直氣壯的公款吃喝機會說什麼也不能放過。宴會上,觥籌交錯,一片和諧,老的對老的,小的顧小的。那場面,全方位無遺漏地體現了我朝酒桌文化的精髓。
王宣恩更是酒場好手,幾杯下肚,就跟一衆官二代們打成了一片,作爲文官之首的公子哥自然而然的就成了他們的老大。一羣不學無術的傢伙在一起,無非就是風花雪月,窈窕美女,大有立馬提槍上**之意。
“王大哥,您長途跋涉,車馬勞頓,弟兄請您去翠紅樓解解乏如何?”防禦使陳聰的兒子陳瀟耬諂媚的問道。
“你大哥我在京城什麼美女沒見過啊?咱先不慌,不過小爺我聽說你們這有個啥‘金陵奇女’的,能讓你大哥我見識見識麼?”紅光滿面的王宣恩向自個跟班們問道。
“這個嘛……”陳瀟耬一臉躊躇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