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求,能求的都求,持續狀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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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報啦!賣報啦!‘奇女’要開錢莊啦,存錢不要錢,還有利息拿咧!都來瞧一瞧,看一看……”
“號外!號外!思奇超市多款商品感恩回饋大降價了……”
在一個普通而又不平凡的日子裡,金陵城的大街小巷的乞丐孤兒都消失的無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統一穿着印有金陵晚報馬甲的報童,他們穿梭在金陵的每個旮旯,扯着嗓子喊着一些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意思的話語,手裡還揮舞着一大疊寫滿黑字的白紙。
“小孩,你們手裡面拿的什麼?”報童們的表演終於引起了路人的關注,一些人拉住他們開始搭訕。
“先生您好!這是我們金陵晚報出的第一期報紙,上面寫了金陵附近的大事小情,一目瞭然,您要不要來一份?”
“多少錢?”
“不要錢,您隨便看!”報童扯過一張報紙塞到了路人手裡。
“不要錢?哄人的吧?”路人摩挲着手上的紙張,一臉不信的表情,就這紙張比好多書的質量的都好,肯定得不少錢,看着滿大街的報童,這一天得撒出去多少銅板,張家果然是大戶人家,有錢就是這麼任性。
“真的,比真金還真!你放心看吧,沒人管您要錢。”報童朝他扮了鬼臉,又撒丫子跑去找其他人賣報紙,準確地說應該是發報紙。
鑑於有皇家時報在前面墊底,大家對於這個金陵晚報的接受還是比較快。更何況,以時報一文一份的價格對於普通老百姓也不是個小數目,平時也就有點閒錢的讀書人會買,老百姓可不管你啥報紙不報紙的。
但這個金陵晚報可不一樣,不要錢白送,管他識字不識字,報童衝上去都都給他塞一張。老百姓是不識字,可他們一知道這個紙金貴,拿回去當個念想也是不錯滴。這不,金陵晚報來了個後來居上,雖然發行比皇家時報晚,但要說在金陵地界的影響力可是甩了皇家時報好幾條街。
“王兄,您說董事長這回搞這個錢莊是不是有點太離譜了啊?歷來都存錢的給咱錢,董事長這麼聰明怎麼會做虧本生意呢?”
“你們吶!就是沉不住氣,你也說了董事長聰明,你都明白的事她能不明白嗎?董事長哪次不是賺得盆滿鉢滿,嗯,當然了開藥房的事不算,那純粹是做慈善事業,一來積德,二來也是響應皇太后的號召嘛!老夫覺得你們都該學着點,別整天老想着掙錢,錢又掙不完……”雖然王有財自己也想不明白張家小姑娘這是唱的哪一齣,卻絲毫不妨礙他在其他老夥計面前端架子。
其實,自打張柔開始搗鼓錢莊,不僅別人不明白張柔要搞賠本生意,就連她的商業合作伙伴也想不明白。
在宋朝會存錢的基本上只有一種人,那就是有錢人,還是巨有錢的那種。因爲一般有錢和小有錢的都只會把錢埋自個家裡面,但由於銅錢埋久了還是會生鏽的,畢竟這時候的提純工藝也就那個水平,所以這些有錢人過一段時間就得把錢拿出來曬一曬,這是個很嚴肅的事,而不是在曬富!
因此也就只有巨有錢的人家懶得費這個神,寧願出點保管費讓錢莊代爲保管,當然也有安全方面的考慮。
金錢的價值在於流通,流通才能創造價值,可勤勞的大宋人民卻喜歡把錢埋起來,還有些一埋就買幾千年的。這種事情誰都能忍,但有一個人忍不了,沒錯,就是這位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金融人才——張柔女士。
以前她的勢力範圍只覆蓋了金陵城,辦錢莊意義並不大,但近來的高速擴張,讓思奇集團的觸角得以延伸到東南四路之地,也算是佔了大宋五六分之一的地盤了,她覺得時機差不多成熟了。再加上王先由無意之間造就的誤會,讓這位張柔姑娘提前進入了更年期,當她覺得皇宮裡面那位不是自己的那位時,她心裡就開始有了牴觸情緒:“同樣是穿越,憑啥別人當皇上,自己卻是個小屁民,不能夠,姐姐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知識就是力量,等姐把全大宋的錢都賺光了,看你當個皇帝還有啥勁,到時候還不得求着姐賞你點零花錢……哼!”
女人不能惹,充滿怨念的女人更是不能惹,不過趙禎此刻正在憧憬自己的大海軍橫掃四海的壯麗景象,還不知道他啥也沒幹就把一個不能得最的人給惹了,那些跪搓衣板的同胞對他深感同情。
這不,趙禎搞皇家時報,她搞不了全國的,但整個金陵晚報還是毫無壓力,反正這對臺戲是唱定了。不會活字印刷術?這也算是個事,沒見過豬跑,還沒吃過豬肉麼!有她超越千年的知識,加上墨家磚家的配合,整個活字印刷發附加明個紙張什麼的,那還不是灑灑水啦!
沒有新聞?這就更不算個個事了,誰不知道丐幫就是天底下最好的狗仔隊,還有他們不知道的消息。
那金陵的丐幫誰養活的?這話問得,太沒水平了,除了張大善人還有誰!換句話說,張柔就是那個不會武功的黃蓉,丐幫名譽幫主非她莫屬。她一句話,狗仔報童什麼的全齊活。
說起來,她辦這個晚報更像是商報和故事報的結合體,就三個板塊:故事、傳聞、廣告。
故事版的版主當然是非張柔莫屬了,誰讓她從小哄妹妹幹得就是講故事的活呢!像《嘻遊記》這種打怪升級還帶拉人助陣的低端小說也就不說了,免得把大宋百姓教得太天真。咱要玩就玩點高端大氣……不上檔次的,比如《一個女人和七個男人的故事》、《一個男人和一羣女人的故事》……等等,一看這名字就引人入勝,留戀往還啦。
“某某店今天又打折了,你們買了嗎?”這是一羣敗家娘們在嘮嗑。
“可愛的靖哥哥,人家好耐你喲!”一看就是個犯了花癡的可憐娃,捧着報紙在那自怨自艾。
“丫丫個呸的,這玩意誰寫的,大喬小喬是多麼可人的美人,怎麼讓孫策和周瑜這兩玩意給糟蹋了,怎麼也要本衙內這種玉樹臨風的偏偏公子纔對嘛!去查一查這個叫佚名的傢伙,嘛玩意,讓他把本衙內也給寫進去……啥,怕他不答應?給本衙內狠狠削他,削到他答應爲止,嘖嘖……可愛的美人兒,哥哥我來也!”
“王哥,您消消氣,小弟我這就派人去找叫佚名的玩意,保證讓讓把您寫的玉樹臨風,英俊瀟灑,來來,先喝酒……”陳瀟耬一邊點頭哈腰地迴應王宣恩,一邊像旁邊的歌姬使眼色。
金陵晚報紅了,毫無懸念,但取得的效果卻與張柔預期的相去甚遠,她本意是以此打造一個廣告平臺,通過收取廣告費來擴大報紙的發行,不然老是撒錢也心疼。
沒想到,最先受到影響的不是那些本應該有着敏銳頭腦的商賈,反而是家庭主婦。她們不識字?這都不是事,誰還沒個老公啥的,再說了,街坊四鄰只要有一個知道,那就是一呼百應。只要哪個商家敢打折,不消說,保證半個時辰之內給你圍得水泄不通。
宋人都太實誠了,就連商賈都收到了嚴重的影響,在他們看來賣東西就是賣,哪來那麼多花花腸子。對此,張柔只是感到深深的愧疚和懺悔,希望以後世人不要怪自己帶壞了風氣纔好。
緊隨狂購團步伐的是狂熱的追劇團,只不過他們追的不是電視劇,而是連載小說。自從出了金陵晚報,有一個叫佚名的傢伙那是徹底的火了,火到什麼程度呢?只要提起他的名字,下到聽得懂話的小孩,上到聽得見聲的老人,無一不知道他的存在。但怪就怪在從來沒人見過他,就連那個想找他開後門的王宣恩,也不得不在苦苦搜尋半個月後無奈地放棄。
當然還有更多人是對他滿懷怨念:“腫麼能有這麼賤的人呢?你說你寫個小說就好好寫嘛!爲嘛老是在關鍵的時候就太監了呢?連載也就算了,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換個故事,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完整看完一個故事,要不是沒有其他可玩的,我發誓再也不看了……大大,我錯啦,快更新吧……”
缺乏娛樂項目的宋朝人民很悲哀!
晚報三個板塊,都取得了金陵百姓的廣泛關注。故事板塊就不用說了,只要能看懂字的,肯定是人手一份,更惡劣一點的土豪官二代們還會搞角色扮演,爲爭奪自己的角色甚至不惜大打出手。這讓張柔都有轉行搞服裝設計的念頭,爲了不拉低自己的智商線,只好作罷。
“你們都聽說了嗎?木家糧棧居然在米里面參沙子,而且還把陳糧當新糧賣,太沒良心了!”
“切,你這消息都過時了,木家糧棧昨天就關門大吉了。看看今天的報紙上登了什麼吧!”
“讓我瞧瞧,哎呀!‘傳聞謝家肉鋪居然賣死豬肉’,完啦,我剛在他那買了肉……不行,我去找他去!”
“快去吧!去晚了說不定人家也關門大吉了。”
像這種賣假貨或是大戶人家爲富不仁之類不道德的事情,一旦出現在傳聞板塊,那不用說,肯定紅極一時,妥妥的。別看這個傳聞板塊是裡面最小的,但它的影響力絕對不小,宋朝言論還算自由,基本上想說啥就說啥,只要不造反,都好說。
退一萬步來講,真要有人放得下自己的臉來找茬,張柔會讓他們看看報紙底部一行很小很小的小字:“特此聲明:本報所刊一切內容均爲作者個人觀點,與本報社無關,所有解釋權歸本報社所有。”
還別說,出了幾次事之後,金陵的商家和大戶人家都收斂了許多,起碼沒有人敢明目張膽地賣假貨,大戶人家的老爺也和藹慈祥了不少,再也沒有當衆欺負下人的事情發生。
當然也有“居安思危”之輩,悄悄地給張家送來了那種金黃色的土特產,亦或是沒用的瓶瓶罐罐,嗯,確實沒用,就像這種據說是漢武帝用過的酒杯,這玩意能幹啥,難道還有人用它喝酒麼,真是太不講究了……
也不是沒人想把這個署名佚名的傢伙翻出來暴揍一頓,但他們都跟王宣恩一樣,翻遍了整個金陵也一無所獲。
而這位讓大家又愛又恨佚名,哦不,張柔大美女卻絲毫不顧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的金陵百姓。因爲她此刻正在糾結另外一件事情,眉頭都快奏到一塊了:“別人穿越搞個報紙,大家都擠着來送錢,咋到自己這就不靈了呢?這都開業個把月了,生意還沒開張,報紙的錢,寫手的稿費,報童的工資……這麼多地方都要錢啊!喔,買噶的,難道是最近人品用完了,還是二丫這掃把星光環在作怪?
這麼下去可不行,得想個法子!
突然靈感一閃,張柔唰地站起身,惡狠狠地對着空氣說道:“老天爺,是你逼我的,可不要怪我出絕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