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來到這雪月城,發生了很多事,無雙城主宋燕回問劍雪月劍仙李寒衣,雷無桀拔出了那柄聽雨劍,慕君安卻只幹了一件事——與蘇雨落一同修習那雙手刀劍術。
一月後
整個雪月城進入了一年中最美的季節,上關花繁開,下關風猶勝,花香隨着長風瀰漫了整座城池。
但雪月城美,最美仍是蒼山。
雷無桀正坐在一棵樹上,聞着花香,吹着長髮,悠哉悠哉的。回想起當年在雷門習武的日子,跟着雪月劍仙修習劍術,實在是有些過於輕鬆了。雷無桀閉上眼睛,微微感受着滿山花,滿城風。
山下有人趕來,而且是兩個人,雷無桀立刻就反應了過來,朗聲高喝道:“大師兄!三……蕭兄弟!”
唐蓮則面露喜色:“想來是已進入二師尊止水劍的劍境第一重了。沒想到一個月不見,他的境界竟又漲了。不像某些人,只是跑路越來越快了。”
“再過幾日,就是雪月城的百花會了,你去嗎”慕君安看向對面的美麗少女。
“我挺想去的,你呢”少女接過飄來的一朵茶花放在鼻尖嗅了嗅,模樣可愛極了。
“陌上花開,小生願與姑娘共賞”
“百花會?我師父也會去嗎?”雷無桀問道。
唐蓮搖頭:“可千萬別告訴你師父,三師尊說了,誰都可以來,李寒衣千萬不要來。”
“怎麼了?”雷無桀惑道。
唐蓮一笑:“大概是害怕你師父出了一劍。然後百花會上所有的花就禿了。”
雪月城,百花會。
“只是百花會依然每年一開,但是那樣絕世的女子卻再也沒有出現過了。”一個身着白衣,搖着紫扇的公子緩緩說道。
“據說落霞仙子也是絕世美人,只可惜據說百花會上從來不會現身。不過我們門下漂亮的世家姑娘卻也不少,哥哥你一個都看不上?”站在他身邊的另一個人說道,這個人與白衣公子有八分相像,只是看上去要年少幾歲。
閣中遍地都是鮮豔的花卉,雅樂奏起,花香四溢,蕭瑟平日看什麼都漫不經心,在這樣的美景之下竟也露出了難得的笑容,望了他們一眼:“江南段家?”
“風雅?分明是風流。”蕭瑟不懈地哼了一聲。
“好美啊”蘇雨落的心在滿庭飛花裡不由得醉了。
“姑娘是第一次落雪月城?”一名綠衫女子走了過來。
“這位姑娘是”慕君安也有些緊張。
“我叫葉若依”
“那不如一起把”蘇雨落笑着發出邀請,不久慕君安就發現自己似乎有些多餘,於是便跟在兩人身後,觀看這難得的盛景。
“謝兄,這次的百花會,可令你滿意麼。”雪月城這一輩唯一願意拋頭露面的三城主司空長風坐在霧雨軒最頂樓的雅座之上,微微地飲了一口酒,衝着樓下的盛景,笑着眯起了眼睛。他平日裡向前瀟灑不羈,也是難得有這般風度翩翩的時候。
他身邊的白衣文士面色如水,微微一嘆,說道:“秀士三千,詩文滿牆,但卻沒有美人,這佳釀也就無味了。”
白衣文士低頭淺笑:“美人如雪,純潔高雅,能被稱爲美人的人,世間可不多見。就像這雪月城雖大,但我也只見過兩個美人。只可惜一個喜歡賭博,一個脾氣太差,而且都不來這百花會。”
“你這話有本事當着她們面去說。”司空長風喝了一口酒,笑道。
白衣文士輕笑:“那可不敢。美人之怒,瞬間傾城。”
兩人便不再說話,司空長風似乎終於沒了興致,不再看樓下的景象,只是自顧自地喝着酒。白衣文士卻依舊含笑望着下面,只是這一望,便看到了兩個身影。
白衣文士愣住了,很多年前的一句話再次響起。
美人,是這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