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答應瞧見巧芯回來,不動聲色的將小宮女打發出去,又關上殿門:“沒有驚動別人吧?”
“沒有,您放心。那十香噬魂露奴婢也想辦法讓他吃了,銀子也留下了一點。保證不會露馬腳的。”巧芯小心翼翼的把紙條拿出來,交給芸答應。
芸答應打量一番,又將佛經拿出來仔細對比,許久才道:“不錯。”
她把紙條細細的和人偶縫合在一起。她本就是宮女出身,雖擅長棋藝,可在凝格格身邊,免不了得做些針線,因此手藝並不差。
“你接下來明白該怎麼做。找個機會,夜深人靜時悄悄地將他們埋在正殿附近,悄悄地,別驚動了人。”
“奴婢明白,主兒放心。”
等巧芯退出去,芸答應輕撫着肚子,喃喃道:“孩子,別怪額娘。額娘只是希望你能生活的好一些。額娘身份低微,不想你以後也受人欺凌。你可千萬,要向着額娘啊。”
......
朝歌正和清常在一起在御花園中放風箏。朝歌在這方面是個菜雞,她的風箏從沒有放飛成功過。年少時她看見孤兒院外面的小孩有各種各樣花色繁多的風箏,她十分羨慕。長大後她也有錢了,雖然不多,但一隻風箏還是買得起的。
可是買來了卻從沒有放飛過,到現在那隻風箏還掛在她出租屋的牆上呢。
唉,這麼久了,也不知道現代的事怎麼樣了。估計公司早已經因爲她曠工多日而開除了吧。
清常在卻將風箏放的又快又穩,高高的風箏後面還繫着兩條彩色飄帶,隨風搖曳,煞是好看。
“姐姐。你看,這不是放起來了嗎?”清常在揚起笑臉,對朝歌笑道。朝歌也很驚喜的看着那風箏,蠢蠢欲動的心又開始不安分起來。
清常在欲將線交給朝歌:“姐姐也試試吧。”
朝歌卻拒絕了:“我不會,怕風箏掉下來。你放吧,我看着就行。”
“掉下來我再放嘛,來吧。”清常在把線塞進朝歌手裡。
朝歌接過線,小心翼翼的不敢大幅度的動彈。清常在捂着嘴嬌笑:“姐姐動一動啊,不要緊的。”
朝歌正想挪動腳步,卻聽得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二位姐姐好興致,不知臣妾可以參與一份嗎?”
清常在與朝歌一起回頭,見是博答應正對她們行禮。清常在喚她起來:“博答應不必如此客氣。”
“一起玩才熱鬧。”朝歌也說了一句。博答應性子內斂些,大多數時候都是在看着她們笑。
朝歌擺弄着手中的長線:“初塵,這個線......”
還沒說完,風箏在空中就已經搖搖欲墜起來,不一會兒就落了下來。朝歌見風箏掉落,下意識的想去接,卻忘了這風箏來自高高的天空;忘了自己穿的是高底鞋,不是現代穿慣了的平底運動鞋。身子猛地向前撲去,一個沒站穩就摔在了地上。
“姐姐!”清常在驚呼,忙跑到朝歌身邊蹲下來。博答應也吃了一驚,來到朝歌身邊詢問她怎麼樣了。
皇上不知道從哪裡出來,看見朝歌倒在地上神色痛苦,趕忙大步跑了過來。
原來,皇上終於處理完政務,在嚴德順積極的勸說下,總算得以出宮走走,活動一下:“你呀,愈發不懂規矩,總是勸朕出門走走。”
嚴德順賠着笑,知道皇上並未生氣:“奴才也是爲了皇上好。皇上,不如去御花園走走吧。如今春日裡,花兒開得正好呢。”
遠遠地他們就瞧見天空上有一個風箏在飄着,嚴德順還說:“恐怕是哪位主兒吧?不如過去瞧瞧?”
“也好。”
循着那風箏的方向走過去,忽的,風箏卻飄飄忽忽的掉了下來,接着就是一陣喧鬧。皇上過去時,看見的就是倒在地上的朝歌。
“朝歌!”皇上喊着朝歌的名字,走到她身邊。清常在和博答應慌着請安。皇上不耐煩的叫她們起來,又打橫抱起朝歌,對嚴德順道:“快去請太醫!要白太醫!”
“是,是。”
皇上闖進佳儒殿,清常在和博答應也跟了過來。清常在面色焦急,博答應只是淡淡的站着。白錦森很快就來了,他給倚靠在牀上的朝歌看了看腳的傷勢,又嘗試着動了動。只是一動,朝歌就疼的呲牙咧嘴的。白錦森對皇上施了一禮:“回皇上,合主子的傷勢不重,只是扭到腳腕,還需要好好靜養,不可輕易走動。”
“傷筋動骨一百天,皇上,合貴人看樣子是要好好調養了。”博答應也道。清常在聽到白錦森說傷勢不重的時候,才舒了口氣:“姐姐,嚇死我了。幸好沒有傷到骨頭。”
朝歌笑笑:“我沒事。”
皇上對白錦森說:“要好好醫治合貴人。”
“是,皇上。那微臣先下去煎藥了。請宛芹姑娘一同隨着,微臣有些注意事項要叮囑。”
“嗯,嗯。”皇上隨意的打發走了白錦森,又對清常在和博答應道:“你們也回去吧,朕在這就成。”
“臣妾告退。”
等她們走了之後,皇上給朝歌蓋上薄被:“怎麼這樣不小心。一隻風箏,何苦去接,你若喜歡朕再給送來就是。”
“今天天氣好,初塵約臣妾去散散心,不要總是窩在宮裡,誰知卻受傷了,不礙事的。”
“都受傷了還逞強。要不是當時朕在附近,還不知會怎樣。清常在說得對,幸好你沒有傷到骨頭,不然朕會擔心死的。”
朝歌低下頭羞澀的笑。
等藥煎好以後,皇上又親自喂朝歌喝藥,弄得朝歌有些不好意思:“臣妾的手沒受傷,可以自己喝藥的。”
皇上壓根就不接這茬:“乖乖把藥喝了。你自己喝藥能喝完嗎?朕還不知道你,一準兒偷工減料,這病怎麼能好起來。”
“朕還有事,過幾日就是三阿哥的滿月,太后讓朕和皇后一同過去一趟,說是要熱鬧一番。你好生修養,滿月也不要去了。朕明日再來瞧你。”
“啊?”朝歌撇嘴,露出委屈的神色。倒不是她覺得三阿哥滿月有多重要,她只是在爲她吃不到那些好吃的而惋惜。
皇上彷彿看穿了她的心思:“你現在受傷,一飲一食皆得注意。宴席上的菜你現在未必能吃,等你好了再吃也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