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男人清冷的聲音,緩緩的在車子裡響起。
夏長悅扭過頭,只見他已經換好了衣服,又恢復了高冷尊貴的模樣。
妖魅的臉龐上,沒有絲毫表情,只是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又斂起眸,發動了車子,駛離停車場。
一路上,嚴承池都沒有開口說話,他不說話,夏長悅也不敢多嘴,安靜的坐在副駕駛座。
不敢扭頭看他,就扭頭看向窗外,從車窗的玻璃上,能看見他模糊的身影。
她不自覺的伸出手,在車窗上勾畫起他的輪廓……
“唰——”車子在劇組後門停下。
“到了。”嚴承池坐在駕駛座上,沒有要下車給她開車的意思,只是扭頭看她。
“……謝謝。”夏長悅一下從車窗上縮回手,帶着被人發現的羞窘,連忙推開車門,轉身就往劇組裡跑。
嚴承池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視線裡。
他斂起眸,看向副駕駛座的車窗上。
那裡,還留着她淺淺的指紋,指尖勾勒出來模糊的輪廓,像是一個人影……
嚴承池斜靠到車座上,單手支着頭,凝望着車窗上模糊的輪廓,眼前掠過的,是她描繪他影子時,認真的模樣。
只有她會以爲,她一路上這麼從車窗裡盯着他看,他會察覺不到。
窗外,又淅淅瀝瀝的下起雨。
嚴承池沒有急着開車離開,反而降下車窗,看着窗外越來越大的雨點,眼前閃過的,是四年前他們還在一起時的畫面。
她的簡單、純真,甚至羞澀時的模樣,都像烙印一樣,深深的刻在他的腦海裡……
他篤定他們會一輩子在一起,原本沒想要這麼快逾越最後一步,怕嚇着她。
可當她撲到他身上,擔心他着涼急着要替他扯掉溼衣服的時候,他的眼裡心裡,只剩下她的一顰一笑……
“悅,別怕。”嚴承池嘶啞的聲音,連他自己都微微怔住了。
盯着在他懷裡嬌豔如花待採擷的人兒,一雙妖冶的子瞳,如同被冥火淬鍊過,充滿魔魅。
倒映着她羞怯又不安的小臉。
他想等,又隱隱快等不住了。
“是你,我就不怕……”她如蠅蚊般的聲音,吶吶的響在他的耳邊。
他只呆滯了一秒,腦海中那根名爲理智的弦,就徹底崩斷了……
事後,她趴在他懷裡,手指頭一直在塗塗畫畫。
他以爲她是不安,抓住了她的手,拉到脣邊親吻,承諾他一定會負責,他們會一直在一起。
她卻抽回自己的手,繼續在他的胸口移動,“我要在你的心上刻下我的樣子,這樣,就不用擔心,你有一天會忘了我……”
嚴承池斂起眸,窗外的雨勢越來越大,彷彿也在沖刷着他的記憶。
他抓着方向盤的手,無聲的收緊。
嘴角勾起諷刺的笑容。
一個人的演技,怎麼就能那麼好?
好到讓他對曾經美好的一切信以爲真,到最後卻發現只是一場夢。
她離開他時,可曾有一秒還記得,她已經在他心上,刻下了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