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必須去看看!
當即推開護士,說了聲對不起,直奔陸景琛的病房。
推開病房門,看到陸榮楓就站在陸景琛牀邊,而陸景琛雙眸緊閉着,似乎並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見此,顧筱希小心翼翼的問道:“伯父,景琛他怎麼樣了?有沒有醒過來?”
陸榮楓搖了搖頭,面色沉重。這讓顧筱希的心情也陡然沉了下去。
她以爲他會沒事的,可是爲什麼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心裡太多恐慌,她想留下來守着他,卻被陸榮楓叫了出來。
走廊裡,陸榮楓的目光一直緊緊盯着顧筱希,讓顧筱希畏縮的低下了頭,不敢去看他。
兩人這般靜默了良久,陸榮楓才終於開口:“小希啊,昨天是我態度不好,我也是太緊張景琛了,所以遷怒於你,是我不對,你能原諒伯父嗎?”
陸榮楓的突然道歉讓顧筱希赫然愣住,她昨天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小失落,但是還談不上怪罪的地步。她能理解陸榮楓的感受,只是責怪自己拖累了陸景琛。
“伯父,您別這麼說。我從來沒有怪過您。而且不管怎麼說景琛都是爲了救我才受傷的,就算你罵我也是應該的,您不必向我道歉。”
聽到顧筱希這麼說,陸榮楓心中寬慰,更加欣賞她的懂事和善解人意。卻也爲自己莫名的遷怒而感到無地自容。
看着陸榮楓眼下的重重的黑眼圈,顧筱希主動勸說道:“叔叔,您早點回去休息吧,這裡交給我就好。我守着他。”
“那怎麼行呢!你這還懷着孩子呢,你身子會吃不消的。”陸榮楓心疼的看着她,不忍心讓她一個人留在這裡。
可是顧筱希卻是執拗的很,堅持留下來,“伯父,只有讓我守在他的身邊,我才能夠安心。”
陸榮楓拗不過她,只好答應:“那好吧,不過考慮到你的身體狀況,我還是請個特護來幫忙吧。”
“嗯。好。”顧筱希沒有在拒絕陸榮楓的一片好心,而且,特護總是比她照顧的要周到的多的。
於是,她就這樣守在陸景琛的牀邊,一守就是一整夜。
這一整夜了,顧筱希沒有閒着,她一直跟陸景琛喃喃說着他們兩個人之前的事,說着說着,自己的眼淚就不禁下來了。
“景琛,你醒過來好不好?我知道錯了,我應該答應你的求婚的,我們兩個應該去領結婚證的,我們一家三口住在一起,我也不做什麼大明星了,我們一起過着平淡的生活。”
“景琛,你還記得嗎?當初你告訴我,責任和愛是不一樣的。可是現在你必須醒過來,因爲你對我和孩子要有責任要履行啊!你不可以說話不算數的,你不能偏心……”
“景琛,你都睡了好久了。你以前從來不睡這麼久的。寶寶都等着不耐煩了,你早點醒過來好不好?”
顧筱希一個人重複着這些無聊的話,可是眼淚卻是撲簌簌的往下掉。
她不知道陸景琛還要昏睡多久,但是她知道,只要他一天不醒過來,自己就沒辦法放下心來。
都說人是犯賤的,總是要失去之後纔會知道珍惜。就像現在的她。
她現在想要的只是陸景琛能夠平安無事的醒過來,只要他醒過來,她再也不會離開他,他做什麼決定她都會順從。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周奕雯,此刻卻是得意的很。
“怎麼樣?事情辦得怎麼樣?我聽說顧筱希已經進了醫院了?”
刀疤男如實彙報着:“反正我都按照你說的做了,不過好像那個女人只是受了點兒皮外傷,反而是那個男人傷的很重。”
“男人?”周奕雯愣了愣。難道是陸景琛?他怎麼會傷的那麼重?難道開車的人是他?
見周奕雯遲遲沒有言語,刀疤男急急追問着:“喂,我可是按照你說的做了,不過誰也不會料到開車的會是那個男人啊!所以錢的問題……”
一聽到刀疤男提起錢,周奕雯的眉頭就不悅的蹙了起來,冷聲道:“放心吧,後續尾款我會一分不差的打到那張卡上。不過我希望這件事包括以前的事你都可以守口如瓶。”
“那當然了,只要你錢給的到位,哪怕是別人逼供我也不會說的。不過要是我沒錢花了,那就難說了。畢竟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嗎!”刀疤男絲毫不客氣的威脅着周奕雯,因爲他知道,只要威脅她,就可以輕鬆得到足夠的錢。
周奕雯氣憤的狠狠掛斷了電話,就這樣被人將把柄捏的死死的,這讓她不悅的很。給她逼急了,這個男人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不過眼下陸景琛重傷,恐怕讓顧筱希比自己受傷還要難受吧?既然這樣,倒是陰差陽錯的隨了她的願。
她突然覺得,讓顧筱希去死簡直是便宜她了。就該這樣折磨着她,讓她看着身邊的人因爲她而受到傷害,讓她內心愧疚,讓她生不如死!
那眼神中的狠辣完全不像是一個女人該流露出來的,簡直可怕至極。
……
……
顧筱希不分白晝的照顧,任誰看了都心疼。
顧凡雖然能理解她的心情,可是看到自己的妹妹整日整夜幾乎不閤眼的照顧着,心裡還是不免心疼。
他勸說着:“小希,你去睡一會兒吧,這裡我照顧着。”
“沒事,哥,我睡過了。他不醒過來,就算是睡覺我也睡不踏實。”說話時,顧筱希的目光一直牢牢盯着陸景琛,恨不得他可以現在、立刻就醒過來。可是他沒有。
見顧凡還要勸,靳嫺拉住他,將生生拽出了病房。
病房外,靳嫺嘆了口氣,無奈道:“算了,你就別勸她了,就算你勸她,她也不會聽你的。我太瞭解她了。”
“可是她這樣下去,身子總是會吃不消的啊!”顧凡偷偷朝病房裡瞄着,眼裡寫滿了擔憂。
看着他擔憂的目光,靳嫺心裡不禁吃醋着,她喃喃說道:“其實我特別能理解筱希的感受,如果換做躺在病牀上昏迷不醒的那個人是你,我也一定會寸步不離的守在你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