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我們說到, 路遙八百里加急夜赴小鐵鋪,花鴻雁護徒心切怒斥肖獨孤。這回我們繼續講花鴻雁肖獨孤昔日同僚二三事,路遙得知真相吐槽恩師太坑爹。那啥, 就算不押韻成不了章節名, 驚堂木也該起了, 啪!
肖獨孤瞧着花鴻雁一招一式地教着路遙劍法, 心裡那叫一個氣, 差點兒沒鬱火攻心,當即甩袖子走人,愣是近十年沒再靠近山谷一步, 其中各種欲拒還迎欲語還休我們暫按不表。這頭肖獨孤死了低頭認錯的心,那頭花鴻雁就X心萌動了。
每個月末總要出去那麼幾天, 還按時按點, 又不是大【嗶——】媽, 一月幾天是鬧哪樣,按時按點是鬧, 哪,樣!你真以爲他是去鎮上做補給了嗎?你真以爲他是磨不過路遙給他買桂花糕了嗎?你真以爲一個正如狼似虎年紀的中原一點紅能放着嘴邊的肉不吃嗎?你真的是圖樣圖新破了啊!
藉着各種名義,易容成各種人物,上門挑釁啊,跪求劍譜啊, 請求指教啊, 甚至有一次花鴻雁裝成一孕婦上門討說法了, 那演的是一個驚天地泣鬼神, 目睹了整個事件的肖大管家說, 他活了四十多年,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所以, 花鴻雁這人,不按常理出牌是出了名的,完全就是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肖獨孤倒是硬着骨頭閉門不見,可是人一走,掏心掏肺的想的又是他,一早就問好了消息,知道人花鴻雁在哪兒落腳,大晚上的,巴巴的就過去了。到了地兒還不進去,坐對面房頂能坐一晚上,目光炯炯地等瞪着花鴻雁住的那廂房,只恨不能把牆壁鑿出個洞來。尼馬對面房頂多了一個人花鴻雁會不知道嗎?一個故意不掩飾自己氣息的高手坐在房間外面壓力的是多大花鴻雁會沒感覺嗎?
那是郎情郎意誒喲黑,兩廂情願誒喲黑,奈何倆人中間有那麼檔子事兒,不能太明目張膽大張旗鼓,上頭有人盯着下邊兒有人看着,夾在中間實在是太不好受。
好不容易藉着巔峰一戰分散了衆人落在花鴻雁身上的視線,要是一個沒忍住真的就【嗶——】了,要怎麼像每年去花鴻雁衣冠冢給他上香燒紙錢的江湖後輩們交代?要怎麼向嘔心嘔血策劃了這麼一場沒有漏洞的局的肖獨孤交代?要怎麼!
看着路遙一天一天的長大,花鴻雁心裡默默地就埋下了一個念頭,他和肖獨孤所保守的秘密,不能斷在他們這一輩上,既然說了沒死就得一直守着,那死了呢?假死……他好歹也算死吧?
於是,一場養成兼帶算計,復仇夾雜假死的天雷狗血年度鉅製,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埋下第一根□□,這跟□□上寫着:花鴻雁是個爲情所傷的男人,他愛上了一個不回家的人,一生只能無止盡地等。路遙在此等濃烈怨夫的低氣壓籠罩下生活個五年十年的,耳濡目染之下必定會對肖獨孤有所耳聞(甚至有所仇視怨恨),然後再一步一步逼他出山谷,一步一步引領着他去找肖獨孤,一步一步指導他找到深藏在書頁之間的隱秘,一步一步帶領他去尋找那深藏在各個地域不同片區的被傳得神乎其神的……上古寶藏。
路遙聽到這裡插嘴道:“師父,你怎麼能那麼狠的心,那時候我纔多大你就想着算計我,我長這麼大真不容易。”
花鴻雁一巴掌拍到路遙頭上,他說:“你不容易?我纔不容易呢!親都沒結成,直接喜當爹了……當然,我不是說我想成親,那啥……你別這麼看着我啊,我也沒說我心裡不想啊,欸,也不是……那什麼……我說我跟我徒弟說話呢,你這眼睛裡一時刀一時劍的,鬧哪樣啊,我嘴上服軟那是我讓着你,你當真以爲我打不過你啊!來啊有本事,現在就幹一場吧!”本來跟路遙說的好好的,正說相親,花鴻雁心虛地看了肖獨孤一眼,這一看不得了,整棟樓都歪的不成樣子了,這會兒他正擼着袖子站起來,隨時準備衝上去跟肖獨孤幹架了。
路遙一扶額,他說:“師父,閨房秘話什麼的,晚上再說吧。”
花鴻雁:“……你打哪兒聽出了‘閨,房,秘,話’四個字!”
路遙:“字裡行間都透露着‘我知道你會讓着我所以我找你幹架’這樣小受氣場濃烈的訊息,真的不會有損你‘中原一點紅’的威名嗎?”
花鴻雁一拍桌,腳直接踩上了長凳,他說:“次奧!打哪兒隻眼看到我是受了!”
路遙頓了半晌,沉痛地說:“兩隻眼。”
花鴻雁:“……”
肖獨孤:“……”
路遙:“……”以爲你光打點我就不知道你在笑嗎?太明顯了!
花鴻雁:“臭小子不要幾天沒見就跟我沒大沒小的,雖然我現在的模樣看起來確實沒有威嚴了,但是這不能掩蓋我還是你師父的事實!”
路遙:“臭老頭……不對!臭小子……還是不對!尼馬,連罵都罵不回去了!”
花鴻雁:“酷愛甘拜下風!”
路遙:“……妹的,好想裝作不認識你!快拐回正題啊墳蛋!這章字數差不多了!”
上古寶藏是否真有其事,花鴻雁不知道,就是離這個秘密更近一步的肖獨孤也說不出來,他們這些影衛之間流傳這一句話:“七龍現,天下變”,除卻這句話,前人什麼都沒有留下,先皇也無意於告知更多。
這些零散的地圖被均勻地分佈在七個人手裡,每個人手中的地圖能不能被拼成完整的一張尚不成定論。沒到被殺死的那一刻,誰都不知道江湖中究竟誰的手中握有這些地圖。
肖獨孤早年因爲毫無顧忌地幹着殺手的買賣,樹立了很多仇敵,許多人見他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在於這些江湖人決鬥的同時,他拿到了其他的三份地圖,在花鴻雁決定隱居的那一刻起,兩人合計着,讓他收下了多出的三份。
“爲什麼,你們要把這個秘密傳給我?”路遙不解。
花鴻雁看了看肖獨孤便知對方和他想的一樣,他長嘆一聲,說道:“先皇在世時,曾告知我,這江山日後多有紛爭,前世因後世果,總要有人替他的那些業障受罪。”
“總不能替他受罪的人是我吧?”
“世人皆曉先皇有三子,大皇子心機深重,雖有一腔報國之情奈何卻無治國之能,二皇子體弱多病,空有曠世之才卻也着實不能委以重任,三皇子雖然平庸卻深諳治世之道,現在攝政王帶着小皇帝,也就是三皇子掌領朝政。”
“這說明什麼?”
“說明帝位之爭,不可避免。”肖獨孤難得接了句嘴。
“可帝位不帝位的,跟我這一介草民沒多大關係吧?”
“原來是沒有什麼關係,可現在關係是海了去了。”花鴻雁恨鐵不成鋼地冷哼一聲。
路遙不說話,等着花鴻雁教訓他。
“我也不知道你竟然能夠拼出那些地圖,還真找到了龍穴,現今看來,你應該就是國師口中的那個‘貴人’了。”花鴻雁皺起眉頭,“你若是隻是當爲了好玩也就罷了,畢竟這事除了你我三人再無他人知曉,可偏偏……”
“偏偏怎麼樣?”花鴻雁說到關鍵的地方賣起來關子,可把路遙給急的。
“偏偏你遇着了二皇子,還將此事告知了他。”
“二皇子?體弱多……陳……陳嘉?”路遙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花鴻雁苦着臉說:“若你站在了二皇子這邊也沒有什麼,也只能說造化弄人……”
路遙:“……”
“你以爲靈劍山莊明明已經頹敗至此可還是屹立這麼多年而不倒?”花鴻雁頓了頓,繼續說,“因爲現在的家主慕容竹,並不是慕容家的嫡子,甚至,他不是慕容家的孩子。”
“千……千萬別是我想的那樣。”路遙一想着現在自己的境地就頭皮發麻。
“你若是選擇了站在二皇子這邊,早晚,慕容竹要對你下手。趁在這之前,若是你想知道籠罩在整個大淮國上空的秘密,就得努力把所有的龍穴探遍。”花鴻雁拍了拍路遙的肩膀,“想必,也只有你有這個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