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之中,形形色色的人很多,很多外邦商販都喜歡跟元豐的人做買賣,元豐帝國地處富饒之地,不管是糧食,還是奇珍異寶都數不勝數,所以元豐纔會讓很多國家爲之嚮往,帝都這種象徵着富豪的中心城,外邦人來的更是極多,有來遊玩,有來做買賣,不過外邦人員出入,都需要有特質的通行證,而這個通行證往往都是由兩國使節共同發放。所以拿到通行證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段公子,今日的生意談的怎麼樣?”一個年輕的外邦人穿着元豐的服侍,乍一看,是個地地道道的元豐人,只是他的口音帶着蹩腳的外邦音,所以一下子就出賣了他的身份。
段容先是鞠躬,後才坐下說道:“還行,已經將花茶的價格商談妥當,只差將它運輸出城。”
“那好、那好,當初在丹爾城看見段公子的氣度,就覺得肯定是能做成大買賣的人。”
段容連連擺手,說道:“承蒙蒙多公子從中周旋,才能讓我談成這筆生意,我應感謝你纔對。”
“不用客氣,你還不是將我帶入了帝都,我沒有通行證,委實進不來。”蒙多抱拳恭維。
段容含笑搖頭,舉起酒杯與蒙多在空中碰撞,“通行證這種東西原本就是兩國需要有互有熟識之人,才能辦下來的東西,蒙多公子初來乍到,不認識元豐的人很正常,等這件是之後,我就去使館給蒙多公子辦一個元豐的通行證,方便以後前來元豐。”
“那真是感謝容公子了,有容公子做擔保,拿到通行證就方便多了。”
“不客氣,不客氣,希望以後蒙多公子能多提供一些商家纔好,這樣我才能將元豐的茶葉發揚出去。”
“一定一定。”
兩人互相說着客套的話,眼中的誠意都不達眼底,無奸不商,無商不奸,大家本來都是各取所需,所以也不在乎那微薄的誠意。
吃飽喝足,花街小巷溜達一圈,俗話說女兒香英雄冢,就算再難纏的英雄,這女兒家的懷中,都免不了化爲一場雨水,而這種風月場所,更是商談要事的好地方。
裴名華一身,身邊的鶯鶯燕燕更是極多,作爲常客的他早就習慣了夜夜笙歌,雖然家中妻妾成羣,但家花哪有野花香,況且他曾經在家裡熬了三四個月,此次放出來,還不浪蕩一下,就對不起他元豐第一公子的稱號。
要說這個,其實也隸屬於段大人旗下的一筆財產,元豐有規定官員不準私設各種作坊,不準謀取各種私利,可是哪個官員私底下不會開一兩家店維持自己的體面,光靠每月的俸銀,都不夠平日的打賞。
所以在這一方面,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孟丞相不會管,那皇上更加不會搭理這種私下的財利。
裴名華常來的這家不僅女兒嬌,而且各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有賣藝不賣身的女子在其中,吸引了一大票自命不凡的青年才子,爭相一擲千金,只爲求得心目中的女神向他們回眸一笑。不過對於這種事,裴名華一向不屑做,因他已經將這樓中最紅、最漂亮、最詩情畫意的女子攬在了懷中,只差麼麼噠、啪啪啪……
“名華,你……爲何不將我贖走,是不是覺得我不配做你的妾。”
香軟在懷,裴名華在脖子周邊輕嗅,那股香草的氣息與皇宮中那位如出一轍,不枉他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將她拿到手。迷醉之際,裴名華摸上女子的臉蛋,將她的朱脣貼在自己的臉頰,而自己湊在她的耳旁,輕言道:“傻瓜,要是把你帶回閣中,我府上那些母老虎不把你撕着吃了纔怪!”
“我不怕!”女子推搡了一下裴名華的胸膛,嬌憨的說道:“只要把我帶回家,我任由你怎樣就怎樣,而且我也只屬於你,哪像現在,我們只能發乎情,止於禮,每次相聚不過短短一刻,我便要去別人的懷中,面對其他臭男人。”
裴名華妖媚的一笑,身子慵懶的往後一躺,邪魅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女子,差點就讓她身。“難道我不是臭男人。“
“你纔不是,你是我心愛之人,怎麼可能臭呢!”女子坐在裴名華的上,故意在他磨蹭,除了自己的嬌臀,小手還如靈蛇一樣在裴名華身上煽風點火。
裴名華舒服的閉上的狹長的丹鳳眼,任由女子在身上折騰,屋中的香有着之效,她是特意叫媽媽給點的,爲了目的不過是讓元豐三皇子將自己,然後好賴上他,這種伎倆連初入的女子都知曉,只要,點香就代表着要度,裴名華應該知曉纔對,可是他半天沒有反應,是不是自己做的還不夠。
女子心中思量,更是加快了的動作,最後直接將手深入裴名華的,可惜還未碰着,就被裴名華‘愛憐’的捉住手。
“寶貝兒,有人敲門!”甜膩的一聲,讓女子從夢境中清醒過來。
方纔自己太過孟浪了,知音樓的花魁竟然爲了取悅男子,而在他婉轉,這是她有史以來,頭一次如此失態。
“寶貝兒,媽媽在叫你。”裴名華用指輕彈女子的眉心,再一次出言提醒。
“啊!好的……名華,你先在這裡坐一下,我一會兒就回來。”女子難掩尷尬之色,落荒而逃。
可惜恰恰就是這種臉色,讓裴名華瞬間來了興致,一把抓住她的衣裙往懷中一帶:“等一會兒回來,我們繼續。”
“你……”女子明顯感覺到裴名華的眼神與剛纔完全不同,那是燃起的浴火以及帶着某種禁慾的情緒。“你等我回來,我馬上!”
得到回答的裴名華瀟灑的鬆了手,女子滿臉羞澀的快步離開了房間。
裴名華看着那點着的香,其中青草的味道十足,他深深嗅了一口,閉上了眼睛,這是他給的香,叫她點上的,這個香的味道跟烏純純身上的味道一樣。
那一次,他們在亭中,烏純純挨着他的那一刻,他就聞到了這股味道,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的喜歡上了這味道,淡淡的青草香,與花香的甜膩不同,它是那種若有似無,聞之入骨的香,忘不掉也抹不去。
就連剛纔拉住她的那一瞬,也是因爲她的動作像極了烏純純,他這是着了魔,絕對是着了魔。
有些心煩意亂的裴名華整理了散亂開的衣襟,將長長的秀髮往身後一撩,打開了門就走了出去。在樓閣馬上攔住了裴名華,在她眼中,裴名華就是金主,是大把大把的銀子,要是招待不週,以後不來,可是要損失很大一筆銀子的。
“三皇子,你這是去哪裡啊,如玉馬上就來了,你可不要走啊!”拉住裴名華的衣袖,被裴名華直接一甩。
眼中的冷漠與裴依錦如出一轍,“我今日要早早回去,有些乏了,如玉一會兒出來,告訴她,我過段時間再來。”
“可……可她馬上就出來了啊,你這樣走了,她一會兒又會來怪我。”婆婆媽媽一直左右阻攔,無奈之下,裴名華只能停了下來。
“如玉在哪間屋子,我去找她!”
“那……那也使不得。”
“使不得?”裴名華冷笑一聲,這元豐,除了裴依錦,還沒人敢不給他面子。
抖動着臉頰,用硃紅的絲巾擦着臉上掉落下來的粉,陪笑道:“是小爺來了,帶了一個外邦的人,叫如玉作陪。”
“段容!”
“誒……”艾艾的低應答了一聲。生怕裴名華再生氣。
“那沒事,在哪個房,我去找如玉,順便與段容聊聊天。”裴名華隨性的一說。
知道三皇子與段家大少爺是同窗,於是也不再阻攔,帶着裴名華就去了另一個特設的包房。
當門打開之際,裡面幾人可以用的上混亂來形容,如玉身上的衣服脫的只剩下一件透明的裡衣,其餘的姑娘也好不到哪裡去,段容正一個女子身上,而外邦的人反而正襟危坐,一派悠閒的喝着加了料的酒。
“三皇子……”如玉哭喪着一張臉,臉色卡白卡白,以前她都沒見過段公子這樣過,可是今日不知發了什麼瘋,不僅鬧着要給她們開封,還當着別人的面羞辱她們。
正在進行苟且之事的段容暮然回頭,桃花眼,高鼻樑,薄嘴脣,也是一副好皮相,可惜現在做的事確讓人不勝唏噓。“三皇子?”
“段容,幾日不見,你這元豐第一才子怕是要搶了我這元豐第一公子的名頭啊!”裴名華語氣中帶着嘲諷,伸手一揮,幾個女子衣衫不整的女子立刻撤了下去。
如玉看了裴名華一眼,見他從始至終都未看自己,有些羞憤,又有些淒涼,她們這些紅塵之女,名義上是賣藝不賣身,實際上也免不了被人輕薄的命,此番被他瞧見,怕以後都不會讓她沾身了。
“三皇子怎麼有幸來找我?”段容爬起了身,摺扇一開,一枝桃花橫過扇面。
裴名華瞥了一眼,緩緩道:“放着貴客不顧,自己作樂怕是不好。”之後又從腰間拿出摺扇,對着外邦人抱拳道:“本公子姓裴,字名華,乃元豐三皇子,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哦,三皇子有禮,鄙人蒙多,乃是丹爾城人。”蒙多也抱拳回禮道。
裴名華閒散一笑,唰的一聲將摺扇打開,扇面一顆青草甚是顯眼。
“三皇子的扇子……與以往不同。”段容驚奇的問道。
裴名華假意看了一下扇面,故作疑惑的說:“許是今早拿錯了摺扇吧,不過這把扇子用着也舒服,倒是段公子,曾經的青山綠水,現在變成一株桃花,讓本皇子感到很奇怪啊!”
“啊!哈哈哈……奇怪嗎,人都會變的,看慣了山山水水,現看看桃花也是一番趣味。”段容不自然的笑道。
三人靜默,許是裴名華進來的太突然,讓段容也不敢胡作非爲,三人呈三角狀對坐,你衝我笑,我對你笑,須臾,裴名華舉起酒杯,放至空中,緩緩道:“你二人也不必太拘謹,雖然我是元豐的三皇子,但說來慚愧,我成性,早就沒了三皇子的威嚴,與段容同窗也是小時候的事情了,不過朋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蒙多公子不要太介懷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