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三皇子,沒事的哈,不就是陪男人睡了一覺,你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咱門提起褲子,重新做人,你的三宮六院、鶯鶯燕燕還在府中等你回去了。”
“烏純純,我這麼做都是爲了你。”裴名華終於忍不住了,要不是爲了她,他怎麼會,並且被那個男人狠狠的了。
烏純純懵了,裴名華的語氣好像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她一樣,可是他被男人給強了,這件事怎麼看也跟她扯不上關係吧。“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沒有讓你跟男人接觸啊,更加沒有派男人去強你。”
而且有這麼好的事情,強也是強她自己。肥水不流外人田這個道理烏純純還是懂的。
“是你叫我宮中的妃子,給你探取情報。”
“……這件事我承認跟我有關,可是宮中的妃子不可能強你的,難不成是妃子身邊的……太、太監。”
可是聽裴名華的口氣,好像在下面的是他,太監強一個正常人,怎麼想都不應該啊。
“強你的莫非是裴依錦。”烏純純再一次發揮了自己天馬行空的腦袋,給出了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答案。
只有裴依錦那種氣場,纔可能是在上面,這也解釋了裴依錦爲什麼不與孟嬌嬋,這也解釋了方纔裴名華那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隔壁的某人聽到這答案,恨不得撞牆而死,怎麼什麼事到了烏純純嘴中,都能變成另一件事。
裴名華雙腳顫抖的站起了身,拿起了搭在一邊的腰帶,心情沉重的說道:“馮倩倩……不,應該是馮書生,她是個男的。”
馮書生是名還是稱?烏純純白目的掃過一眼。
裴名華急躁道:“現在是考慮他名字的時候嗎,聽重點,聽重點好嗎?宮中的馮美人其實是男的。”
咳……咳咳……咳咳咳……
原諒烏純純被口水嗆到了,她想笑有想哭,裴依錦的後宮各個可都是高人啊,真是網羅了各色各樣的人物,一個,一個喜歡女人,現在還有一個根本就是男人,裴依錦的頭,現在不僅僅是綠,簡直就是五光十色,團花緊蹙啊,是什麼動力讓大臣們將這些奇葩送進了宮,欺負裴依錦是個和尚,所以不會掀開姑娘的,看是男是女嗎?
“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這句話在烏純純腦海突然乍現,‘馮美人’也正是太能裝了。
裴名華痛心疾首的繫着腰帶,想他悅女無數,竟然栽在一個長得像女人的男人手中,清白,名譽,臉面……什麼都沒了,而且他還是下面的一個,馮書生長相陰柔,一笑更是嬌媚,沒想到武功還是極好,這種事,這種事……太讓人他心痛了。
烏純純看着裴名華快要哭出來,心裡有種淡淡的愧疚,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先不管這個馮美人是出於什麼目的將裴名華給強了,光是進宮扮妃子這個膽量她都佩服的五體投地,貴圈真是太亂了,套路太深了。
“三皇子,你不要悲傷,不要難過,這口惡氣做兄弟的我幫你出了,真是太放肆了,堂堂一個……個妃子,怎麼可以欺負當朝的三皇子,而且還將你強了,這種無恥下流的手段我都不屑於用,走,我們去找他。”
烏純純滿口的正義之詞,讓裴名華心頭感到一暖。
可是她能不能不要搞得他好像一個小媳婦一樣。這讓他一個八尺男兒很沒有面子。
烏純純是不管裴名華怎麼想的,她現在非常想要見到這個馮美人,並且想要看清他到底是什麼樣子。
進男廁時,是裴名華拖着烏純純進的,出茅廁時,是烏純純拖着裴名華出的,兩人拉拉扯扯,一個興致勃勃,一個隱忍羞澀,怎麼看都讓人覺得他們兩個在茅廁,幹了一些讓人浮想聯翩的事情。
綠幽幽的藤蔓遮住了茅廁不遠處靠池的亭子,一名風神俊秀的男子與一名斯文秀美的女子有說有笑的看着烏純純與裴名華的離去。
女子樣貌娟秀,可是笑起來自帶一股邪氣,見茅廁兩人離去,她也款款起身,朝着對坐的男子鞠了一躬,施施然離開。
此時順六公公正拿着茶點疾步走向涼亭,堪堪與女子擦肩而過,順六公公立在一邊,等女子走過,他才之直起腰身走到亭內。
“馮美人這麼快就走了?”順六公公感到奇怪,他不指望裴依錦回答,他只是隨口說出了自己想法。
裴依錦捏了一塊糕點,丟進自己的嘴中,緩緩咀嚼直到嚥下才說道:“他有事,先回去了。”
順六公公狐疑的擡頭,但也只是擡頭,便沒了下文。後宮之中的事情素來都不是他能過問的。
烏純純和裴名華原打算風風火火的去找馮美人,可是走到一半,一個鬧着肚子太餓,一個生疼,所以臨時決定吃一頓,休息一下再去找人‘算賬’。
夜晚的天空驟然烏雲密佈,整頓一番的兩個人兒頂着狂風來到了‘清幽居’。
這清幽居也是夠清幽的,連個鬼影都沒有,比烏純純的蒲草殿都還空曠,很有當初雷神殿的架勢,難怪在宮中都沒有看見這個馮美人的名頭,隱藏的不要太好。
“你怎麼會選擇馮美人了。”烏純純實在想不通,後宮美人雖然不多,但各個都貴在精緻,裴名華是怎麼想着不去勾搭那些大美人,跑來勾搭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假女人’。
裴名華無奈的攤了一下手,他要是能預見未來,他鐵定跑都不會往這裡跑,更何況是勾搭裡面的人。
“後宮那些知道名頭的女人,那個可以碰的,唯有這一個形單影隻,起來也方便,所以……”他才倒了八輩子的黴。
烏純純以一個‘我懂’的表情拍了拍裴名華的肩膀,是她害了他啊,不然他也不會失去自己寶貴的‘第一次’,可是她怎麼越想越好笑了。
兩人輕手輕腳,偷偷摸摸,左望望又看看的都沒有找到一個人。
烏純純雙手插着腰,這麼黑燈瞎火的,屋裡也沒有一個燈,是不是人都不在啊?
“你們兩個再找什麼?”細軟中帶着沙啞的聲音從後方想起。
裴名華一個機靈的就躲到烏純純的背後,這德行簡直不要太有出息。
烏純純拍拍裴名華抓着她胳膊的手,示意他要鎮定,自己好歹也是個男人,躲在女人背後成何體統。
可惜不管怎樣,裴名華死活都不敢站出來。無奈之下的烏純純正色的看着烏漆麻黑中的馮美人,爲裴名華長臉道:“三皇子膽小,見不得黑。”
“呵呵,純婕妤還真瞭解名華的愛好了。”
這……這麼光明正大就叫‘名華’真的好嗎?有考慮過她這個單身人士的感受嘛。
馮美人還真沒考慮烏純純的感受,只見她繞過烏純純,不見怎麼使勁,就將裴名華抓着烏純純胳膊的手給扯了下來,並且還拉着他就往屋裡走。
裴名華眼中含着淚花,另一隻手死活不肯放開烏純純,眼中乞求的再說:救救我。
她也想救啊,可是敵人氣場太強大,這種孤傲的霸氣跟裴依錦有的一拼啊。不過人是她帶來的,怎麼着也要把人給帶回去。
烏純純也跟着他們兩個進了屋,馮美人因爲去找火摺子點蠟燭,就先鬆開了裴名華的手,但確點了他的穴。
烏純純雖然刀法不錯,但對穴位卻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所以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裴名華立在原地,不動彈。
皇宮真是個藏龍臥虎的地方,就馮美人這兩招,烏純純就斷定她肯定是個高手了。
怪不得裴名華無力反抗,只有受壓,這都是命。
盞茶之後,三方坐定,馮美人喝着茶,裴名華不敢說話,烏純純撐着腦袋,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
外面電閃雷鳴,狂風咆哮,屬於夏季的暴風雨就要來臨,其實這種天氣通常都是雷聲大,雨點小,下不了多久,就如她跟裴名華,來的時候氣勢洶洶,真正到了爆發時,一個比一個慫。
“咳咳,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其實裴名華來你的是我,如果你有氣,就衝我來,不要爲難他,畢竟他好歹也是皇上的弟弟。”話頭總的有人起,鍋也總得有人背,馮美人再厲害,爺的看看裴依錦這個佛面。
馮美人低低一笑,並沒有因爲烏純純的話生氣,反而開懷的說道:“我知道他是來我的。而且我並非爲難他,是他自己非得纏着我,等纏到手了,又不對我負責,該委屈的是我纔對,爲何反過來怪我了。”
這話說的算是精妙啊,烏純純感覺自己遇到了第二個裴依錦。
見烏純純不說話,裴名華就忍不住了,“我你之前,以爲你是女人,哪想到你是個男人,這種事我怎麼可能負責。”
“華兒,你是看不起男人嗎?”
“我是……”
“咳咳。”烏純純連忙打斷裴名華的答話,這傻子,這麼明顯的套路看不出來,這種類型的答話,裴依錦已經在她身上試驗了無數次,她都能猜到裴名華回答之後,段美人要接什麼。“段美人,你們都是男人,男人何苦爲難男人,裴名華喜歡的是女人,你們在一起不合適的。”
馮美人冷哼一聲,輕輕道:“聽聞純婕妤在邊疆就好女色,當你苦追別的女人時,難道你就沒有覺得不合適。”
哎喲喂,敢懟她,好言好語不聽,那就只能來硬的。
第一百一十二馮書生
“你男扮女裝入宮成妃,就已經是欺君之罪,現在你還強……與皇上之外的人,更是犯了七出之罪,你這樣可使要浸籠的。”
“我男扮女裝可有人知道。”
“我,當然還有深受其害的裴名華。”烏純純舉手,瞪了一眼屁用都沒有的裴名華。
馮美人也看了一眼裴名華,只不過眼神內全是寵溺,她回頭與純純說道:“就算你們知道,又有什麼用了,難不成你們還想告狀不成。”
烏純純沉默了,這件事好像確實不能告狀哈……
“如果你們告狀,或許我的結果是一死,但是華兒可是會成爲元豐的笑柄,皇上的妃子不說,還被他給強了,這種事任誰都會覺得沒面子,華兒這麼愛面子的人,肯定不會喜歡走在大街上受人指指點點吧。”
果然……
“再來,我雖然不是大臣家的兒子,但也是一個皇親國戚,我外婆是皇考的親妹妹,你們覺得這件事要是傳出去,皇上和太后真能把我怎麼樣,頂多就是封鎖了消息,然後將我賞賜給華兒罷了。”
套路啊……
“所以你們來這裡,是爲了什麼?”
烏純純與裴名華互看了一眼,他們來這裡是做什麼,當然是爲了給裴名華出氣,因爲他被人給強了。
“我們……總歸,你強了裴名華是不對的。”烏純純坦白的說,他們就是來找個公道,僅此而已,其實也不是來鬧事的,就算來鬧事……好像也鬧不起來。
這一次,馮美人直接站了起來,走到裴名華跟前,用雙手捧起了裴名華的頭,盯着他的眼睛說道:“原來華兒跟我志氣,是因爲我強了你?”
裴名華撇開眼睛,望向別處,結結巴巴的說道:“不、不然你以爲怎樣?”
這傲嬌的口氣,妥妥的讓烏純純渾身一麻。
“呵呵……華兒不要生氣,大不了我讓你上我,如何?”
噗……
她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受虐的,自己沒有把裴依錦吃到嘴,所以來看別人秀恩愛。親愛的觀世音菩薩,降一道天雷劈死這對賤男吧。
“你……簡直就是荒謬。”裴名華難得生了氣,只是被點了穴的他不能亂動,不然烏純純敢肯定,他絕對會甩袖子走人。
“呵呵……荒謬還不是因爲你,櫻花慶那天我已經給了你機會了,可是你非要糾纏我,而且,純婕妤那天也看見了,是吧,純婕妤?”馮美人回頭問烏純純道。
烏純純艱難的點了點頭,她知道她這樣做很對不起裴名華啦,可是那天確實是裴名華纏着馮美人不放的說。
不過,照這樣看來,馮美人知道那天她和香香躲在角落偷看啦。她們明明沒有動彈,他早就知道她們來了,這武功造詣在她之上啊。
“馮美人武功如此之高,爲什麼要進宮爲妃?”烏純純疑惑的問道。
馮美人放下裴名華的臉,轉身笑道說:“因爲倩倩不想入宮做妃,那我只能代勞了。”
這是竟有這麼好的哥哥,她怎麼就沒遇到了。
烏純純癟了癟嘴,有問道:“難道你不怕有人看出來。”
“誰看的出來?我與妹妹是龍鳳胎,長相極其相似,連父母都無法辨認,倩倩太過頑皮,所有她不願做的事往往都由我做,在家讀書習字練武太過無趣,所以進宮轉轉也可以緩解壓抑的心情。”
緩解壓抑的心情……這麼高的境界也就只有讀書人能理解了,反正她是無法在後宮緩解心情,並且過得越來越壓抑。
“難道你就不怕選秀的時候查出來?”烏純純問出這一句話時,其實心裡就已經有了答案。
“你覺得這次選秀真的是選秀,都是一些內定的人罷了。”
是啊,都是一些內定的人,哪個皇帝選秀,後宮只有八個秀女的,而且各個後期還那麼奇葩,也虧得裴依錦心不大,不然絕對氣的七竅昇天。
“咳咳,馮美人,你看這天也不早了,你也可以洗洗睡了,我們也不方便打擾,我們就此告辭。”
烏純純擦着額頭的熱汗,惹不起她還躲不起嗎?
馮書生溫和的一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烏純純前腳踏出門口,後腳又縮了回來,訕訕的笑道:“我忘了,還有一個人,你把裴名華還給我吧。”
這廝看着她走了,還不吱一聲,難不成還準備留下來被強嗎?
“華兒恐怕是不能跟你走。”裴名華還沒說話,馮書生就已經拒絕。
烏純純眼稍稍一眯,笑笑說道:“馮美人,他是我帶的,我不能讓他出事。”
“放心,他呆在我這裡出不了事的。”
“……”烏純純有些溫怒了,“他身體上是出不了事,我怕他心理上出事。”
“心理更出不了事。”
“你怎麼知道他出不了事,你沒看見他的樣子嘛,你點他的啞穴做什麼,雖然是他先你在先,但他不喜歡男人,你們兩個,是他吃了虧,又不是你吃虧,你今夜把他留在你身邊也沒用啊?”
“這就跟純婕妤沒有關係了,你請回吧。”馮書生軟硬不吃,並且對烏純純說話也開始冷冷淡淡。
烏純純是不在意,但是看裴名華那個樣子,都快要哭出來了,心裡就賊過意不去。
“你就放了他吧,反正你又不喜歡他。”
“誰說我不喜歡他。”馮書生一臉的不情願,“如果我不喜歡他,我就不會把自己給他。”
“……”到底是誰給誰?“馮書生,你別逼我動手。”
“呵呵,有幸聽聞烏家的刀法很厲害,今倒有幸可以領教領教。”
烏純純悲劇的發現,她走哪裡都是受欺負的對象,看馮書生這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嚇大的。可箭到弦上,不得不發。烏純純爲了將裴名華救出來,已經做好了捱打的準備,就算是搶也要把人搶回來。
姿勢已經擺好,就待誰開動,高手過招,一般只需要一招就能分出勝負,烏純純當然不希望自己是那個一招被打倒的人,就算死纏亂打她也要熬過三招。
一記閃電打在屋內三個人的臉上,每個人的臉都呈現出不同的表情,裴名華是絕望,馮書生是淡然,烏純純是緊張。
三人僵持許久,烏純純秉着敵不動我不動的心態,靜靜觀看對面人的動作,馮書生肅然的挽起衣袖,從袖中抽出一根白緞,緞頂一顆拳頭大的銅鈴,鏤空雕刻,複雜的花紋讓烏純純看傻了眼。
“馮公子,打不過也無需上吊啊,這賭注太大了。”
烏純純看着那根足足十尺之長的緞帶在馮書生手中環繞,腦海中不由的想起上次宗人府中,孟太后賜給王木晴的白綾,兩兩對比,雖然這個花哨,但還是一個上吊之物。
馮書生聽聞滿臉黝黑,應該說天空烏雲密佈,裡面微燈閃爍,他的臉黑不黑已經看不清晰了,反正也沒白過。
深吸一口氣,他絕定不計較的道:“這不是上吊用的,這是我用的武器。”
“武器?”烏純純滿懷驚訝,一個男人長的本來就娘裡娘氣的,現在還用這白綢作爲武器……“裴名華,要不你把馮公子收了吧,你看他長得也算是如花似玉,武功更是……不可估測,最主要的是,他有一顆當女人的心,還喜歡你,你不是說,你後宮天天死人嗎,你把他收了,保不準以後不會在死人的。”幾招解決,死光光後從此確實不會在死人。
裴名華用忽眨忽眨的眼睛,來告訴烏純純,他抗議,他絕對的抗議。
讀懂意思的烏純純,再再次嘆了一口氣,對着馮書生說道:“你怎麼就那麼執着了,天下男人千千萬,你非得吊死在這麼一根腐木之上,你看他雖然長得好看,但是中看不中用啊,他後宮沒有三千也有一千,天天晚上操持,連來避暑山莊都會帶上四五個姬妾,你這樣糾纏着,得到的也是一個軀殼,裡面早就沒有啥了。”
“誰說他中看不中用,用還是很好用的……”馮書生回頭衝着裴名華一笑,眼睛盯着他的狠狠剜了一眼。搞得裴名華自心裡而外的打了一個冷顫,將自身的穴道衝開。
有些感覺的裴名華故意表現出害怕的樣子,實際上已經在看準時機,等馮書生一不留神之際,衝出別院。反正烏純純是指望不上了,看這樣子,烏純純沒把他賣了已經是感天謝地。
烏純純心領神會且絕望的看了一下裴名華,正打算一鼓作氣,與馮書生拼個魚死網破,天空一道閃雷直接劈到對面的山脊之上,發出‘哐嘡’一聲。
馮書生先動,並且輕柔的綢紗擦着烏純純的臉頰而過。布料絲滑,可是烏純純的臉就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樣深深的疼。
他二大爺的。敢當衆打她臉,她發誓以後誰都不可以打她臉,昂昂昂……她要打回來。
兩兩相交,就在別院裡面打開,風紗走石,沒有任何兵器的烏純純撿起地上的石頭就開丟,有兵器還能搏一搏,沒有兵器那就只能使用下三濫的手段,石頭迎着電光撲簌而下,馮書生開始的優勢也在這黑燈瞎火的情況下變慢下來。
就在兩人打的不可開交的時候,裴名華趁亂嗖的一下飈出了門口,馮書生眼疾手快,伸手一抓,只抓到了一截衣袖,氣極的他將手中的白綢改了方向,直接朝裴名華而去。
烏純純是不想管的,她可沒有那麼仗義的精神,捨身救人,而且想來那個馮書生不可能真正的傷裴名華,撐死就是打斷他的腿,可天不遂她願,又是一道閃電,直接劈到烏純純的後方,隨後而來的雷聲震的烏純純耳朵嗡嗡作響,一縷青煙嫋嫋升起,烏純純跟觸了電一樣,大聲狂叫道:“打雷啦……五雷轟頂啦……渡劫啦……有妖孽要成精啦……救命啊……”
狂魔亂舞的跳躍動作,跟瘋掉的狡兔沒什麼差別,嚇到的她比裴名華更加的想要出院子,所以她朝院口亂跳而去,馮書生也被那道雷驚到,當他回過神時,白綢不知何時被狂風吹離了方向,朝着烏純純迎上來的面頰而去……
白綢已經收不回,馮書生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的銅鈴要是這樣打下去,烏純純的腦袋估計會跟西瓜一樣碎裂而開。電光石火之間,一身白色錦衣,腰圍燙金綢帶,魅影幽歌的人從門口閃過,一把抓住了銅鈴,銅鈴在他手中打着轉,烏純純看到了幾滴血滑進了他的衣袖當中。
在這樣的黑夜,裴依錦的白衣在風吹之下舞動詭秘與,擁有吞噬一切光華的幽暗,又因濃稠到極致的金色而閃耀。忽而捕抓到一縷傲然不羈的幽綠,那雙眸中的綠在黑夜中漸漸的消散,烏純純的心卻在這一刻被這一襲鬼魅獵獲。
“書生,皇宮之中,還是收斂收斂你的脾氣。”裴依錦溫抿一笑,可眼中的冷意還是讓人不寒而慄。
烏純純瑟縮在裴依錦的身後,老開始她還覺得馮書生跟裴依錦是一丘之貉,都是笑面虎,現在看來,就是小巫見大巫,馮書生的氣場跟裴依錦比起來那是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馮書生畏懼的臉色一白,低頭不敢吱聲。
烏純純幸災樂禍,想要爲裴依錦這種‘殺盡天下人’的氣度拍手鼓掌,可惜還未表示自己的膜拜的態度,裴依錦折身就一腳踹到烏純純的上。
沒有任何準備的烏純純當然被踹到地上……沒敢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