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邊疆,看樂樂挖蚯蚓作藥的時候,烏純純惡寒了很久,現在拿出來糊弄這羣沒見過世面的妃子,作弄一下也是可以的。
孟嬌嬋光聽見‘蚯蚓’二字,心中就一陣惡寒,更被說是吃,但是又不能表現的太過懦弱,於是道:“姐姐,你吃了蚯蚓?”
“吃了,吃了好多,燉湯喝更是美滋滋!”烏純純故意將聲音說的老大,還很誇張的繼續道:“你不知道,那白嫩嫩的東西,燉了清湯,放在你的面前,一條一條的,嘖嘖嘖……”
“嘔……”孟嬌嬋是忍不住了,不僅僅是孟嬌嬋,就連見過世面的積德公公和一波聽見她們說話的奴才都臉上泛着青。
有些東西果真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啊!
烏純純幸災樂禍的看着孟嬌嬋因嘔吐而兩眼泛着淚花的眼睛,虛情假意的問道:“哎呀,孟妃,你是不是又反胃了,你這情況怎麼這麼嚴重啊,我看確實應該去喝點那個蚯蚓湯,據說還美容養顏,保證你懷孕的時候啊,這皮膚水嫩嫩的。”
孟嬌嬋已經被自己想到的情景噁心的說不出話來,烏純純倒是不在意,繼續扒拉扒拉一堆有關蚯蚓各種變態的做法。
“純妃,你不要說了!”實在忍受不了的孟嬌嬋終於露出了不悅的神情,想她來只是爲了炫耀自己的懷了孕的事情,沒想到竟然被說的這麼狼狽,硝煙都還沒起,氣勢都已經輸了一半。“純……姐姐,蚯蚓這東西,妹妹我還是有點怕的,其實御醫也爲了我配了不少安胎藥,現在正好到點,我要回去喝了,姐姐你要萬分保重自己的身體,畢竟再過幾月,你就要生了。”
孟嬌嬋的臉色很那看,說完這一堆話都感覺使了好大的力氣一樣。
烏純純砸了砸嘴,嘆道:“哎,其實蚯蚓湯真的蠻好喝的。”
孟嬌嬋臉瞬間就更綠了,有些人惹不起,躲總躲的起的。她強繃着笑臉跟烏純純告了別,拖着一幫子人灰溜溜的出了蒲草殿,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並且還沒有討到任何好處。
烏純純在孟嬌嬋離去的那一刻,就開始大肆狂笑,可是笑着笑着就差點哭了,她哀怨的說道:“積德公公,這孟嬌嬋不會真的懷孕了吧!你看她剛剛那要吐的樣子……”
“主子,任誰一個正常人,聽到你吃蚯蚓那番話,還形容的那麼貼切,都有種想要吐的感覺好嗎!”積德公公有些汗顏。
烏純純有些不信的會問了一句:“是嗎?”
“當然,不信你問在場的。”積德公公指了指門口假意在做事的五位,他們埋頭幹事,但是額頭那片青已經證明烏純純的話,是有多麼的重口味。
“那積德公公,你剛纔有看出來,她懷孕了嗎?”烏純純問了一個實際的問題,反正她是覺得懷了,畢竟孟嬌嬋應該不會拿自己的名譽開玩笑。
積德公公摸了摸光潔的下巴,露出一口金牙道:“本公公沒有眼,本公公不知!”
……那你這一夜一天的是耍我玩嗎?
“不過,我勸主子還是去皇上哪裡看看比較好,眼見爲實,耳聽爲虛。”
烏純純不住的用手撐着頭,到頭來,還是要往裴依錦那裡跑一趟啊。
就在孟嬌嬋興師動衆的去往蒲草殿的早上的當天下午,烏純純就單槍匹馬悄無聲息的去了居佛殿。依舊是那個門,依舊是那個院,不同的是居佛殿沒了往日的素雅,多了幾分淡粉色的女兒氣。
順六公公看見烏純純‘大腹便便’前來,有些不自然,這種不自然,烏純純一眼就看出了貓膩。而且這種貓膩往往伴隨着裴依錦與孟嬌嬋。
爲了讓自己不尷尬,烏純純這次特地讓順六公公尖着嗓子喊了一聲‘純妃駕到’,以顯示自己已經在居佛殿出沒,裡面苟且的兩個人可以收拾收拾,出門迎客了。
不多會兒,御書房的門就爲烏純純而敞開,她踏着有些實沉的步子,就去見了那對‘狗男女’。
原想御書房內,應該有種叫做‘污穢’的氣息,可是沒想到,裴依錦竟然一個人在御書房,難道孟嬌嬋聽到她來了,藏了起來,不至於吧。
烏純純有些不自然的往後看了一下順六公公,他剛纔那種做賊心虛的表情,明顯就是告訴她御書房有兩人才對。
“蠢蠢啊,在瞅啥了。”裴依錦好笑的站起,揹着雙手位置上走了出來。
烏純純尷尬的摸了摸婢子,笑着說道:“皇上吉祥,純妃給皇上請安。”
“喔,現在還知道請安了。”裴依錦知道烏純純會誤會什麼,但是想不到誤會如此之大,大的竟然玩起了隔閡。不過,這也是他頭一次看見烏純純對他有了別樣的情緒。“蠢蠢啊,來居佛殿有事嗎?”
“難道沒事就不能來嘛!”烏純純想當然的回答,自己的宮殿裴依錦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他的宮殿她怎麼就不能這樣了。
“沒事當然可以來,只不過嘛,如果蠢蠢沒事,那朕就批奏摺了,你就去花園裡看看花吧!”
裴依錦說的雲淡風輕,可是烏純純心裡聽着就有點不舒坦了,這還沒到哪裡,竟然就想趕她走,果然變了心的男人賊他娘惡劣。
“裴依錦,你確定你要這樣子對我。”
“蠢蠢啊,叫朕的名諱可是要砍頭的。”裴依錦笑着擡了一下眼皮,走到烏純純跟前。
烏純純看着裴依錦越來越近,心忍不住的快速跳動,其實她只是來……只是被慫恿來的,可是看到裴依錦,她就從心裡開始恐懼,這他丫的給她造成的心理傷害太嚴重了,導致她有時候根本就是自討苦吃,比如現在……
“皇上,名字就是取出來給別人叫的,皇上不也叫妾身的名字嗎,而且還把妾身的名字給改了,這……這樣是不好的。”
“哦,蠢蠢今日來,是跟朕討論這名字的事嘛?”
“當然不是。”烏純純立馬回道,可是回了之後,就看見裴依錦一雙丹鳳眼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讓她想問‘孟嬌嬋那個孩子是怎麼懷上的’,這個問題,根本就……沒、法、問、出、口。
“那蠢蠢今日來到底是爲了什麼?”裴依錦再好一次好心情的問道。
烏純純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還是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道:“皇上,你真的跟孟嬌嬋啦!”
一語就讓裴依錦愣在當場,烏純純說話從來都是直來直去,他應該習慣纔對,沒想到……有時候還是習慣不了。
“朕……”
“純妃,你問這個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懷疑本宮跟別人有染不成。”孟嬌嬋的聲音適時的阻止了裴依錦的話。
烏純純瞬間呆若木雞,誰能告訴她,爲何御書房書架那麼高,都擋出了孟嬌嬋的身姿,誰能告訴她,孟嬌嬋穿的那身緋紅色衣服是個鳳袍吧,誰能告訴她,現在這個局,該怎麼解。
氣氛異常的尷尬,烏純純不知道說什麼好,裴依錦從開始就一直面帶笑容,不動聲色,孟嬌嬋自出來之後,就有怒髮衝冠的架勢,要不是考慮到裴依錦還在,說不定她會跟烏純純打起來。
“那個,孟妃你不要介意,姐姐的意思是,你終於爬上了龍牀,是個大喜事,我應該擺個宴席爲你慶賀一下,纔對。”烏純純向天借了一個膽,顫顫巍巍的解釋了一番。
可是這番話更是讓孟嬌嬋怒火中燒,什麼叫做‘終於’,烏純純是在嘲諷她嘛。
“不必,姐姐的心意,妹妹心領了,請姐姐以後說話放尊重一點就好,莫不要讓外人誤會什麼。”
哎呀喂,她說什麼話不尊重了!
烏純純也連帶着有些壓不住氣了,懷孕讓人心情煩躁就算了,這裴依錦還揹着她在懷孕的時候出牆他人,這就更讓她的心情不好了。
“我說話怎麼不尊重了。”烏純純睖了一下眼,陣陣的看着眼前兩個金童玉女般的人物道:“妾身就是問一下皇上,是否真的與孟妃同寢了而已,口氣雖然有點不好聽,但妾身心裡不舒坦,那也正常,這怎麼叫做不尊重了,孟妃,難不成我吃醋,還得忍氣吞聲的阿諛奉承你們兩個嗎,恐怕臣妾做不到啊!”
“你……”孟嬌嬋氣的磨牙,可是就是拿烏純純沒有辦法,烏純純說話句句都在理,可是都是一些歪理,她一個大家閨秀,怎可與這種人爭論是非。“皇上……”
孟嬌嬋淚眼朦朧的求助裴依錦,希望他能站在她這邊,可惜裴依錦笑笑的看着烏純純,滿眼的寵溺讓孟嬌嬋寒心。
“就算你喊天王老子也沒有用,上了就是上了,沒上就是沒上,你蹭的一下跑出來,朝我吼什麼,不要以爲你懷了皇嗣就了不起,我也懷了,懷的還比你的時間長,不管你肚子裡面是兒子還是女兒,以後都得叫我肚子裡的孩子爲哥哥或者姐姐,你賣什麼可憐,說不過就找皇上,你知不知羞。”烏純純顯然忘了自己站在誰的地頭上,更加顯然的把‘我吃醋,我自豪’的表情掛在臉上,委實讓孟嬌嬋無語了一把。
人說,潑婦難爲,可是孟嬌嬋看烏純純這個潑婦簡直不要太囂張。